手机屏幕亮起时，乔安琪的指尖还在发颤，陌生号码的回复很简短：“已安排，先稳住，别露马脚。”

她盯着这行字看了三遍，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了些，不过看着对方发过来的数字，她还是咬了咬牙。

收起手机，乔安琪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强迫自己挤出从容的笑，她不能慌，得先弄清楚盛妍到底知道多少，而最容易打探消息的人，就是程方煜。

驱车赶到程氏集团时，前台没拦她，直接说程总在办公室。

推开门，程方煜正对着电脑处理文件，看见她进来，头才舍得从一堆文件里抬起来头，语气也变得放松了几分：“安琪？”

乔安琪走过去，把一杯刚买的热咖啡放在他桌角，故意装作随意提起：“方煜，我来是想跟你说下比赛的事，盛妍这次换的SMA病例，你知道吗？”

程方煜的手指顿了顿，抬眼看她：“知道，我安排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

乔安琪凑近一步，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你故意给她安排这个，到底是想让她赢还是想让她输？”

她紧紧盯着程方煜的表情，心里捏着把汗，程方煜皱了皱眉，似乎很是不解。

“当然是让她知难而退，就她的那点研究，放在医学界还不如一只小白鼠的贡献大。”

乔安琪仔细观察着程方煜的表情，见他不是在说反话，心中的石头落了一半。

她又说了几句“比赛肯定能赢”的话，见程方煜没再追问，便识趣地告辞了。

走出程氏集团，她长长舒了口气，连程方煜都不知道，说明盛妍当年的研究可能只是小打小闹，根本没留下什么证据，刚才的恐慌，说不定是自己吓自己。

可转念一想，盛妍提到的“12组对照实验”，和她偷的数据分毫不差，这绝不是“小打小闹”能知道的。

不行，得再试探一次盛妍。

当天下午，乔安琪特意拿着一份“SMA临床资料”，去了医院资料室。

盛妍正低头核对实验数据，苏晓在一旁整理图表，两人都没注意到她进来。

乔安琪故意清了清嗓子，走到盛妍身边，把资料放在桌上：“盛妍姐，我来借点资料，对了你要是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虽然是对手但也是朋友。”

“乔小姐，你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也不可能会成为朋友。”

乔安琪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盛妍她怎么敢？

走出资料室，乔安琪阴沉着一张脸切换了账号，室内的盛妍手机叮的响了一声，不过她只是看了一眼，随后淡定的听完录音，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预料中的难过和痛苦都没有出现在盛妍的脸上，乔安琪有些错愕，可是转念一想，或许盛妍是在外面故意强撑罢了。

转眼就到了最后一场比赛的日子，会展中心的场馆比前两次更热闹，不仅坐满了评委和同行，还有不少媒体赶来，毕竟是三局两胜的决胜局，还是盛妍和乔安琪的“恩怨对决”，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盛妍和苏晓早早到了后台，苏晓帮她整理白大褂的领口，眼睛亮晶晶的：“妍姐，张医生刚才发消息说，评委都很期待你的SMA病例，咱们肯定能赢！”

盛妍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见后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是程总！他怎么来了？”

“肯定是来给乔安琪乔医生加油的啊！毕竟他可是乔医生的男朋友！”

盛妍抬头望去，程方煜穿着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身边跟着助理。

他的目光扫过后台，先落在乔安琪身上，语气平淡地说了句：“好好比，期待你的胜利。”

乔安琪立刻凑过去，脸上带着娇俏的笑：“方煜，你能来我太开心了！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有人小声说：“乔医生也太幸福了，程总亲自来加油！”

“是啊是啊，男朋友这么有钱还这么帅，要我是乔医生，做梦都要笑出声来。”

可乔安琪心里却没那么开心，她清楚地看见，程方煜说完那句话后，目光飞快地扫过盛妍，虽然只是一瞬，却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而且那目光停留的时间，比落在她身上的还长。

她的笑容僵了一下，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程方煜到底是来看她比赛，还是来看盛妍的？

加上盛妍那边始终没露怯，当年偷研究的事像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两种不安搅在一起，让她的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这时，主持人的声音传来：“请最后一场比赛的选手，盛妍、乔安琪，准备上台！”

乔安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压下不安，跟着盛妍往台上走。

路过程方煜身边时，她又露出笑容：“方煜，等我的好消息！”

程方煜“嗯”了一声，目光却再次落在盛妍身上，她穿着白大褂，背影挺得笔直，手里拿着资料夹，步伐沉稳，没有丝毫慌乱。

他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期待，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盛妍到底能不能赢？

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评委们坐直了身体，媒体的镜头对准了两人，乔安琪站在台侧，看着盛妍从容的侧脸，又瞥了一眼台下程方煜复杂的眼神，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似的涨上来。

这场比赛，不仅是胜负对决，更是她能不能守住秘密的关键。她攥紧了手里的资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在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的瞬间，盛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

她接起电话，只听了两句，脸色骤变，对着评委匆匆说了句“抱歉，有紧急的事我不得不立刻去处理。”

说完便抓起资料袋往台下跑，背影透着难掩的急切，按照规则，选手中途离场成绩自动作废，乔安琪愣了两秒，随即难掩狂喜，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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