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毒蛊暂缓波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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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之内,那如同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啃噬着心脉、搅乱着神智的蚀骨焚心之痛,竟如同退潮的海水般,毫无征兆地、却又真切无比地骤然退去!
二太子沧漩猛地、贪婪地吸入了自中毒以来第一口真正意义上的、带着冰凉刺骨寒意、却畅通无阻的气息!
这口气息涌入肺腑,冲刷着被剧毒折磨得近乎麻木的经脉,带来一种近乎虚脱、却又前所未有的、令人颤栗的畅快感!他那双因长期承受非人痛苦与精神压抑而布满狰狞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的虎目,此刻猛地圆睁,瞳孔深处那层浑浊与狂躁如同被冰水洗过,迅速褪去,重新凝聚起属于璃渊龙宫最强战将的、鹰隼般锐利、冰冷且充满杀伐决断的光芒!
他粗壮得如同虬龙盘结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尽全力死死抠进了身下由万年玄冰玉打磨而成的座椅扶手之中!
坚逾精钢的玄冰玉,竟被他硬生生抠出了几道清晰可见、边缘锐利的白色裂痕!
额头上、鬓角处,方才因剧痛而渗出的、冰冷的汗珠此刻依旧涔涔而下,沿着他刚毅冷硬的脸颊轮廓滑落,滴在冰冷的鳞甲上,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响。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周身气息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那股萦绕不散的、令人不安的虚弱与紊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的、如同深海巨兽蛰伏般的沉凝与威压!
“将军?”一直守在一旁,心弦紧绷的敖青心立刻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快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警惕。
沧漩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内视心脉。那团终日疯狂啃噬、搅动他意志的黑气(噬心蛊)并未消失,却被一层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七彩光晕悄然包裹,如同被蛛网缠住的凶兽,虽仍在蠢动,却暂时失了爪牙。一股阴凉的药力正丝丝缕缕渗入,抚平着灼痛的经脉。
他豁然睁眼,目光如电扫向碧波殿的方向。军人直觉让他瞬间将这与那突如其来的陌生女子气息联系起来。
“方才…碧波殿有何异动?”他的声音沙哑,却恢复了往日沉稳定的基调,带着久违的威严。
敖青心语速极快地将方才四方势力逼迫、阿橙萝现身、殿内言语机锋简要说明,末了补充道:“那位橙令使者言行诡谲,看似轻佻,实则深不可测。她离去前,似乎…有意无意朝此间瞥了一眼。”
“阴诏司…橙令…蛊毒…”沧漩低声咀嚼着这几个词,虎眸中精光闪烁。他不是蠢人,相反,能统领璃渊强军,他心思极为缜密。瞬间便将自身状况的缓解与那女子关联起来。“她是在示好?还是另有所图?”
“恐是图谋更深。”敖青心面色凝重,“她此举无异于直接挑衅下蛊之人。对方必有反应。将军,您暂时恢复,此乃良机,但亦是险局。”
“险中求存罢了。”沧漩冷哼一声,强压下体内残余的不适,挺直了脊梁。久违的清明回归,虽只是暂时的,却足以让他重新握紧一丝主动权。“军中如何?”
“亲卫营稳如磐石,但龙骧、虎贲二卫已被大太子和丞相借故渗透安插了不少人手。四殿下的人也在暗中活动。”敖青心汇报时,指尖在水镜上快速划动,调出兵力布防图,军事素养展露无遗。
“传令亲卫营,暗启‘磐石’阵,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对外,我依旧‘病重’。”沧漩下令果决,随即沉吟片刻,“碧波殿…必须接触。但不能是你我去。”
他目光扫过敖青心:“青心,你想办法,让那位莫宁‘偶然’听到一些关于镜海之叛…与现今某些人有关的‘碎语’。”他不懂太多弯弯绕绕的朝堂阴谋,但深知要取信于那些阴诏司的人,必须拿出对方感兴趣的东西。而军人的方式,就是抛出诱饵,观察反应。
“是。”敖青心领命,眼中闪过赞许。将军或许不擅权术,但战场上的直觉和决断,从未出错。
与此同时,龙宫朝堂之上,风波再起。
大太子沧溟联合丞相沧图,以“宫禁安全、稽查奸细”为名,强势要求扩大巡海卫队的编制与权限,并试图将手伸向看守老龙皇寝宫的“禁龙卫”。沧溟言辞激烈,几乎将“阴诏司就是祸乱之源”刻在了脸上。
四太子沧珏则一如既往扮演着调和与维稳的角色,言语温和,却句句将沧溟的提议限制在“合乎法度”、“需众议”的框架内,软钉子给得恰到好处。无人察觉,他垂眸敛目时,一道无声指令已通过袖中一枚温润的蜃珠传出:“‘影鳞卫’动起来,盯死碧波殿、二太子处、还有…我那好三哥的府邸。若有异动,准尔等…便宜行事。”一支完全忠于他、擅长暗杀与潜伏的力量开始无声游弋于深海暗影之中。
而三太子沧昱,则按照谋士蜃晦的指示,在朝堂上再次悲恸呼吁:“父皇沉疴,兄长受难,祭奠大典迫在眉睫,此时岂能再兴刀兵,内耗不止?当务之急是齐心筹备大典,祈佑父皇安康,璃渊太平!”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引得不少老臣颔首。
退朝后,蜃晦并未随沧昱返回府邸。他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通往二太子偏殿的一处回廊水榭,恰好“偶遇”了正匆匆返回、欲执行沧漩命令的敖青心。
“敖军师。”蜃晦微微颔首,笑容温和,周身却弥漫着一种令人心神不宁的虚幻感,“二殿下近日可安好?听闻昨夜殿下处似有异动,三太子殿下忧心不已,特命在下前来探问。”
敖青心脚步一顿,心中警铃大作。对方来得太快,太巧!她面上不动声色,还了一礼:“有劳三太子与暝先生挂心。将军只是旧伤复发,静养即可,并无大碍。”
“哦?旧伤?”蜃晦缓步上前,声音轻柔似水,却带着冰冷的渗透力,“可我怎听闻,似有一股非凡的蛊息…嗯,颇为精妙的手法,暂时缓解了某种…烈性蛊毒的症状?军师可知,强行压制,有时反会引发更凶猛的反噬。犹如治水,堵不如疏。”他目光似无意般扫过敖青心略显紧绷的指尖。
敖青心只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对方不仅知道二太子中蛊,竟似乎对刚刚发生的缓解也了如指掌?!她强自镇定:“暝先生妙语连珠,青心愚钝,听不明白。军中之人,只信手中兵刃,不信虚无缥缈之言。”
蜃晦轻笑一声,声音低了几分:“兵刃虽利,却斩不断无形之蛊。军师是聪明人,当知独木难支之理。三太子仁厚,或可…”
他的话尚未说完,一个娇俏欢快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破了回廊间凝重的气压:“哎呦喂,这不是敖军师嘛?让姐姐我好找!”
阿橙萝如同一条绚烂的热带毒鱼,翩然闯入这片晦暗水域,直接挤到敖青心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仿佛没看见蜃晦一般:“我家那口子担心二太子殿下病情,非要让我再来瞧瞧。啧,男人就是嘴硬心软,关心兄弟就直说嘛,非得记姐姐我的账上…走吧走吧,军师快带路!”
她语速又快又脆,根本不容人打断,拉着敖青心就要走。
蜃晦的笑容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阴霾,随即恢复如常:“原来是橙令使者。”
阿橙萝仿佛这才看到他,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呀!这儿还有个人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光线太暗,没瞧见。这位…哦,三太子家的先生是吧?失礼失礼,我们这还有病人要瞧,先走一步哈!”她嘴上说着失礼,行为却毫无敬意,几乎是硬拖着敖青心离开。
蜃晦站在原地,望着两人迅速远去的背影,脸上的温和笑容一点点褪去,变得幽深难测。他低声自语,如同叹息:“…变数。”
直到转过回廊,彻底脱离蜃晦的视线,阿橙萝才松开手,脸上那副娇憨热情瞬间冷却,撇了撇嘴:“那家伙身上的味儿,真冲,跟泡烂了的蜃楼皮似的。妹妹,你被他盯上,可倒霉咯。”
敖青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悸,郑重一礼:“多谢橙令使者解围。”
“谢什么呀,账单记莫宁那毒舌鬼头上就行。”阿橙萝摆摆手,随即神色微正,“带我去见你家将军。姐姐我下的‘缓释散’效果如何,得亲眼瞧瞧。顺便…聊聊怎么把那只真正讨厌的‘虫子’揪出来剁碎。”她眼中闪过冰冷嗜血的光。
敖青心精神一振,立刻前方引路。
而就在阿橙萝为二太子初步诊治,莫宁于碧波殿中分析敖青心故意泄露出的“碎语”线索,澜蓝凝神试图从残卷中破解更多秘密之时——
一位出乎所有预料访客,来到了碧波殿外。
来人并未通传,只是静静立于殿门之外。她身着赤鱬族繁复华丽的宫装,容颜绝美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郁与苍白,气质雍容,周身却萦绕着一种深宫妇人特有的沉寂气息。
殿外守卫的龙宫侍卫见到她,纷纷躬身,却不敢阻拦。
莫宁感受到那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蹙眉抬头。
只见那美妇人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阴诏司魂印使莫宁?妾身赤媛,沧昱之母。可否…入内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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