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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孤注一掷,平定梁逆


第507章  孤注一掷,平定梁逆

    佛图关外,奢崇明大营的中军帐内,奢崇明的脸铁青。

    他背著手站在舆图前,帐外传来的窃窃私语、士兵逃散的禀报,让他心神不宁。

    这几日,每日都有土司偷偷派人与明军联络,士卒逃散者日以百计,连他最信任的远房侄子,都带著亲兵投了熊廷弼。

    「陛下,蔡金贵、何若海奉召前来。」

    亲兵的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死寂。

    奢崇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躬身行礼的两人,「如今的局面,你们都看在眼里。人心散了,兵也逃了很多,说说,该如何破局?」

    蔡金贵与何若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急。

    蔡金贵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当前局势已危在旦夕,刻不容缓!」

    「明军的攻心策已见成效,各土司心怀异心,士兵毫无战志,再拖下去,不等明军来攻,我等便会不战自溃!

    以属下之见,当速攻佛图关,不是为了拿下此关,而是为了吸引明军主力,给重庆城内的少帅奢演制造突围机会!」

    他顿了顿,伸手点在舆图上的江津与重庆之间的山道:「待奢演突围而出,与我等汇合,便即刻放弃江津,全军遁入川南山林。

    明军多是九边精锐,擅长平原野战,却不习山地奔袭。

    而我等土司兵,自幼在山林长大,熟悉地形,善用弩箭、陷阱,届时便可凭借地利,与明军周旋消耗。」

    「重庆已无占据之可能,成都更是遥不可及。」

    何若海紧接著补充,语气沉稳却透著无奈。

    「熊廷弼的边军虽精锐,但长途奔袭西南,粮草补给不易,他必不能久留。

    且江南民乱未平,朝廷迟早要调他回师。

    只要我们能在山林中稳住阵脚,消耗明军实力,待江南局势恶化,朝廷自顾不暇,我们便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卷土重来?」

    奢崇明猛地提高声音,眼神里满是不甘。

    「若是我们撤了,还会有多少人跟著我们?

    ,「我等建国称帝,靠的是什么?

    是拿下重庆的赫赫战功!

    是让土司们看到跟著我奢崇明能富贵荣华!

    如今不战而退,丢了重庆,丢了江津,那些土司只会觉得跟著我没有好处,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到时候,他们不反戈一击就不错了,还会跟著我遁入山林?」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颤抖,既有愤怒,也有深深的无力。

    「陛下,话虽如此,但僵持下去,结局只会更糟!」

    蔡金贵上前一步,语气坚定。

    「现在已是取舍的时候了,是守住虚名,等著明军合围,全军覆没。

    还是舍弃城池,保存有生力量,留待日后东山再起?」

    他直视著奢崇明的眼睛,字字恳切。

    「明军的包围圈正在缩小,熊廷弼已派马祥麟率白杆兵袭扰我军后路,再犹豫,恐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了!」

    何若海也点头附和:「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还在,只要奢家的根基还在,只要我们手中还有兵马,就总有翻盘的可能。若此刻执意死守,一旦城破,一切都晚了!」

    帐内陷入死寂。

    奢崇明盯著两人,眼神闪烁不定。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筹划多年的大业,就这样功亏一篑;不甘心自己刚坐上的帝位,就要如此狼狈地逃离。

    「不试一试,总是不甘心。

    」

    奢崇明的声音不高,他眼底的不甘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连鬓角的发丝都因呼吸急促而微微颤动。

    何若海与蔡金贵心头同时一沉,两人飞快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焦虑。

    蔡金贵眉头拧得更紧,上前一步刚要开口,何若海已先他半步拱手:「陛下之意,是不愿撤军,仍要与明军一战?」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目光紧紧盯著奢崇明,生怕从对方口中听到最坏的答案。

    奢崇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脸,说道:「战!为何不战?」

    「我要以佛图关为饵,猛攻此关,逼熊廷弼派援军!再将我部精锐藏入山林,待明军援军路过山道时,一举伏击。

    这便是围点打援」!

    只要能吃掉这支援军,不仅能提振士气,还能断明军一臂,到时候重庆、江津的局面,未必不能逆转!」

    「可陛下————」

    蔡金贵急忙上前,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部如今人心涣散,每日逃兵不下百人,陛下要埋伏援军,需得隐秘行事,可咱们这五万人马,半数是各土司的私兵,心思各异,消息怎能藏得住?」

    他越说越急。

    「那山道两侧皆是密林,是伏击的好地方,可也是土司兵常去砍柴、探路的地方,万一有士兵走漏风声,明军有了防备,咱们的人岂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奢崇明闻言,脸色沉了沉,却没有退让。

    「隐秘不了,便用强!」

    「明日我亲自压阵,率攻佛图关的兵马,把各土司首领都带上。

    让他们亲眼看著自己的兵攻城,谁敢私下发信号、传消息,或是让兵卒怯战后退,我当场斩了他!」

    说到「斩了他」三字时,他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光在烛火下一闪,「唰」地劈在案角,一块木茬应声落地。

    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何若海与蔡金贵都被这股狠厉震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陛下,不可!」

    蔡金贵缓过神来,急忙劝阻。

    「那些土司本就心怀异心,若是当著他们兵卒的面斩其首领,怕是会逼得他们当场反戈!

    罗氏、白氏土司麾下还有数千兵马,若是他们倒向明军,咱们腹背受敌,处境只会更糟!」

    「反戈?」

    奢崇明冷笑一声,将弯刀归鞘。

    「打赢了这仗,他们能保住土司之位,还能跟著我分重庆、成都的地盘。

    打输了,就算我不杀他们,明军也不会放过。

    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早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不过有人还在做著两头下注」的美梦!」

    「我只要赢这一场。赢了,他们自然会收起心思,跟著我继续干。

    输了,就算不逼他们,他们也会卷铺盖跑路,甚至卖了我求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孤注一掷!」

    何若海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却不再劝阻。

    他知道奢崇明的性子,一旦下定了决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实操。

    「陛下,伏击的任务,交由谁来统领?需得是既勇猛、又能严守秘密的将领才行。」

    奢崇明闻言,低头沉思起来。

    他手底下能用的将领不多。

    樊龙、樊虎是女婿,勇猛有余却不够缜密,让他们攻城尚可,伏击这种需要藏锋敛锐的差事,怕是会出纰漏。

    罗乾象虽前几日攻佛图关败了,但那是土司兵不济,此人出身猎户,熟悉山林地形,且心思细,上次溃败时还能收拢残兵,不至于全军覆没,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让罗乾象去。」

    奢崇明终于开口。

    「他出身山林,懂伏击、识地形,且做事稳妥。上次败阵非他之过,这次让他带精锐,定能成事。」

    蔡金贵闻言,点了点头:「罗将军确是合适人选,未将这便去传陛下旨意,让他即刻来帐中领命。」

    「不必。」

    奢崇明抬手阻止。

    「你去告诉他,今夜三更,便率三千精锐悄悄出发,务必藏入佛图关东北的老鹰崖山林。

    那是明军增援佛图关的必经之路,两侧崖壁陡峭,易守难攻。

    让他多设陷阱,备好滚石、弩箭,待明军援军进入山道中段,再动手。」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攻城定在两日后黎明,我会让各土司首领带本部兵马轮番攻城,务必闹得声势大些,让熊廷弼以为我们要拼死拿下佛图关,逼他尽快派援军。」

    「属下明白!」

    蔡金贵躬身领命,转身快步退出帐外。

    帐内只剩下奢崇明与何若海两人。

    何若海看著奢崇明紧绷的侧脸,终是忍不住开口:「陛下,若是————若是伏击不成,咱们怕是连遁入山林的机会都没了。」

    奢崇明没有回头,只是望著舆图上的老鹰崖,声音低沉:「没有若是。这一战,必须赢。」

    。

    两日后。

    黎明。

    佛图关外。

    奢崇明的大军已列阵关前,四万兵马分作四个方阵,黑色的「梁」字旗在雾中若隐若现,却掩不住阵列里的骚动。

    土司兵们扛著攻城战车、云梯和藤牌,手指死死攥著兵器。

    这些士兵偷偷抬头望了眼关城上黑洞洞的炮口,喉结滚动著咽下唾沫。

    他们虽经几日仓促训练,队列比先前齐整些,可眉宇间的恐惧却骗不了人。

    佛图关前几日的炮火轰鸣,早已成了他们心底的阴影。

    一里外的高坡上,奢崇明身披鎏金兽头甲,腰间悬著那柄染过无数鲜血的弯刀,目光如刀般扫过身旁的土司首领们。

    罗氏土司罗云揣著手,眼神躲闪。

    水西土司的使者缩著肩膀,时不时往雾里瞟。

    白氏土司白龙则捻著胡须,看似镇定,但心中却有些惊慌。

    「诸位都看清楚了。」

    「今日这佛图关,必须拿下!谁的人敢临阵溃逃,谁敢暗中与明军勾连...」

    「别怪我奢崇明不讲旧情,军法之下,唯有一死!」

    话音刚落,罗云便干咳两声,上前一步道:「陛下,我寨中还有些急事,需回去料理,攻城之事————」

    「急事?」

    奢崇明冷笑一声,眼神陡然变冷。  

    「此刻最大的急事,便是拿下佛图关!今日谁也别想走,都留在这高坡上,亲眼看著我大梁军破城!」

    其余土司见状,也想开口找借口,却被奢崇明的眼神逼了回去。

    那眼神里的杀意,让他们想起前几日逃营被腰斩的士兵,顿时没人敢再言语,只能悻悻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关前的阵列。

    「攻城!」

    随著奢崇明一声令下,高坡下传来樊龙、樊虎兄弟的嘶吼。

    两人身披玄铁重甲,骑著黑马奔驰在阵前,樊龙挥舞著长鞭,抽打在犹豫不前的土司兵身上:「都给我冲!第一个攀上关城的,赏银五十两!」

    土司兵们被督战队逼著,嗷嗷叫著往前冲。

    可刚冲到离关城五十步处,佛图关上突然响起「嗖嗖」的箭雨声,密集的箭矢像飞蝗般落下,前排的士兵瞬间倒下一片,鲜血溅在冻土上,很快便凝结成黑红色的冰。

    紧接著,火炮轰鸣声震耳欲聋,数枚炮弹砸进土司兵阵中,烟尘弥漫,碎石与肢体齐飞,惨叫声在雾中回荡。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第一攻城序列的土司兵便溃了。

    整个阵列乱作一团。

    樊虎见状,当即率领督战队冲上前,手中长刀挥舞,将跑得最快的几名士兵砍倒在地。

    「谁敢后撤!这就是下场!」

    樊虎提著滴血的长刀,对著溃兵嘶吼。

    可仍有一名士兵瘫坐在地上,哭喊著不愿再冲,樊龙翻身下马,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问道:「你是哪个土司的人?」

    「我————我是白家人!是白土司的兵!」

    士兵吓得魂飞魄散,连话都说不完整。

    樊龙当即让人快马禀报高坡上的奢崇明。

    奢崇明听闻,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白龙,语气平静得可怕:「白大当家,你的人,倒是会选时候偷懒。」

    白龙心中一慌,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干笑道:「陛下误会了,许是这士卒胆小,我这就让人去训诫————」

    「训诫?」

    奢崇明猛地抬手,打断他的话,眼神里的杀意再也藏不住。

    「违抗军令,临阵退缩,不是训诫就能解决的,而是该斩!」

    话音未落,两名身著黑色劲装的亲卫便上前一步,铁钳般的手瞬间扣住白龙的胳膊。

    白龙猝不及防,挣扎著嘶吼:「奢崇明!你敢斩我?我白家在西南也是有头有脸的土司,你杀了我,其他土司绝不会答应!」

    「答应不答应,不是你说了算。」

    奢崇明转过身,不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

    「拉下去,斩立决,首级示众!」

    亲卫拖著白龙往高坡下走去,白龙的怒骂声渐渐变成求饶:「陛下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愿率全部兵马攻城,求陛下开恩!」

    可奢崇明始终没有回头,直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亲卫提著白龙的首级走上高坡。

    高坡上的土司首领们见状,个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罗云的手死死攥著衣角;水西土司的使者甚至往后退了半步,差点摔倒在地。

    他们终于明白,奢崇明这次是真的发狠了。

    所谓的旧情、姻亲,在胜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还有谁不愿配合?」

    奢崇明目光扫过众人,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没人敢应声,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

    关前的土司兵们也看到了高坡上悬挂的白龙首级,吓得浑身一震。

    樊龙、樊虎趁机嘶吼:「都看到了!敢不拼命的,就是这个下场!冲!拿下佛图关,才有活路!」

    这一次,土司兵们再也不敢犹豫。

    他们扛著攻城器具,疯了般往前冲,哪怕箭矢、炮弹依旧致命,也没人再敢后退。

    后退是死,冲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关前的尸体越堆越高,可攻城的浪潮却一波比一波猛烈,佛图关的守军终于感受到了压力,箭矢、火炮的节奏渐渐乱了。

    高坡上,奢崇明看著下方疯狂冲锋的土司兵,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知道,这杀鸡做猴的法子起作用了,可他心里更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震慑。

    若今日攻不下佛图关,若埋伏的罗乾象不能得手,这些土司迟早还是会反。

    一日一夜的攻城战,转瞬即逝。

    高坡上的奢崇明,目光死死盯著通往重庆的官道,眉头拧成了死结。

    「怎么还没来?」

    「罗乾象的埋伏,难道出了差错?」

    身旁的蔡金贵也跟著焦虑,忍不住上前一步:「陛下,明军援军迟迟不到,会不会是————罗将军那边出了意外?或是熊廷弼识破了咱们的计策?」

    「识破?」

    奢崇明猛地转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随即又强压下慌乱。

    「不可能!罗乾象带的是永宁精锐,埋伏的山道狭窄,明军只要敢来,必中埋伏!

    再说,咱们军中虽有细作,可埋伏的消息只有咱们几人知晓,熊廷弼怎么可能识破?」  

    话虽如此,他脸上还是有些慌乱。

    如今这局势,早已容不得半点差错,罗乾象的埋伏,是他唯一的破局希望。

    何若海望著关前死气沉沉的土司兵,忍不住叹了口气:「陛下,弟兄们已经攻了一日一夜,伤亡太多,再撑下去,怕是要撑不住了,,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地跑上来,脸色惨白:「陛下!罗将军————罗将军不见了!」

    「什么?」

    奢崇明瞳孔骤缩,一把揪住亲兵的衣领。

    「说清楚!他怎么会不见?」

    「罗将军说要去巡逻山林,查看埋伏的弟兄们,可去了两个时辰都没回来,派去寻他的人说————说山林里的埋伏兵,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奢崇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阵阵发黑,他踉跄著后退一步,靠在身后的土坡上才稳住身形。

    「他————他敢!」

    他咬著牙,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敢置信。

    「我待他不薄,他竟敢背叛我!」

    而此刻的明军大营中,罗乾象正单膝跪在熊廷弼面前,双手捧著一卷泛黄的布帛,头埋得极低,后背却在微微发抖。

    他身上的永宁兵甲胄还没来得及换下,甲缝里还沾著山林的泥土,显然是刚从埋伏地赶来。

    「你说,奢崇明让你带三千永宁精锐,埋伏在援军必经的山林里?」

    熊廷弼端坐在帅椅上,眼神平淡地扫过罗乾象,听不出喜怒。

    罗乾象连忙点头,双手将布帛举得更高:「回经略公,正是!这是埋伏的布防图,小人特意在图上标注了几处空挡。

    那几处看似隐蔽,实则视野开阔,明军只要顺著空挡摸过去,定能将那些永宁兵一网打尽!」

    他的声音带著一丝急切,生怕熊廷弼不信。

    「小人愿留在大营为质,若图上有半句虚言,经略公尽可斩了小人!」

    熊廷弼接过布防图,展开扫了一眼,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浅笑。

    他抬眼看向罗乾象,眼神里带著几分了然。

    「你倒是聪明,知道在这时候给自己留条活路。」

    罗乾象身子一僵,随即苦笑道:「经略公明鉴,奢崇明造反,朝廷早有准备,重庆、赶水镇接连失败,人心离散,这叛乱本就必败————

    小人虽蒙奢崇明提拔,却也惜命,不愿跟著他陪葬。」

    「再说,小人投诚,也能为朝廷除了这股埋伏的精锐,算是将功赎罪。」

    「你以为,你不说,本镇就不知道那山林里有埋伏?」

    熊廷弼放下布防图,语气带著几分玩味。

    「奢崇明军中的细作,比你想像的要多。

    他让你去埋伏的消息,昨日便传到了本经略耳中。」

    罗乾象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冷汗,连忙磕头道:「起来吧。」

    熊廷弼摆了摆手,语气恢复沉稳,「你既投诚,又献上布防图,还留作人质,也算有诚意。

    本经略说话算话,只要你真心归顺,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转头对著帐外喊道:「传本镇将令!曹文耀率五千兵,按布防图上的空挡,绕后包抄山林埋伏的永宁兵,务必一网打尽,不留活口!

    周通、赵承业等将率本部兵马,从正面出击,直扑佛图关下的乱军,斩杀奢崇明!」

    「遵命!」

    帐外传来将领们响亮的应答声,紧接著便是急促的马蹄声与士兵集结的呐喊声,整个明军大营瞬间沸腾起来,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一股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这奢崇明引发的乱子,已经够大了。

    是时候将其彻底拿下,平定西南永宁贼之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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