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尽头的空气沉甸甸的，好似被一只无形大手死死攥住。林羽的手依旧按在最后一枚符文上，掌心还留着丝丝缕缕的温热。封印解除了，那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也悄悄溜走，可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让人发慌的安静，整个世界都好像在憋着一口气等着什么。

“门……开了。”沈明压低声音说道

林羽慢慢把手收回来，眼睛盯着祭坛中央。原本被铁链捆着的地方，只留下一圈黑乎乎的印子，就像有什么东西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他眉头拧成了疙瘩，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涌起一股不安。

“别磨蹭！”赵虎揉了揉肩膀上的伤，把武器握得紧紧的，“咱得下去。”

白泽站在旁边，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个越来越大的入口。他能感觉出来，下面有活物在等着他们呢。

林羽点了点头，第一个朝着门口走去。他的系统界面闪了闪，许是刚才破解符文耗费太多，这会儿才慢慢稳下来。

刚走进地下室，一股冷得刺骨的寒气“呼”地一下扑过来，跟掉进冰窟窿似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味，既不是烂掉的味儿，也不是烧焦的味儿，倒像是时间在一点点坏掉的那种味道。

脚下的石阶一路往下伸，四周的墙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刻痕，有的像字，有的像扭七扭八的符号。林羽随便看了一眼，心里“咚”地一跳——这些图案，和之前在城堡房间里看到的符号有点像。

“你们瞧这个。”他停下脚步，伸手摸了摸一道刻痕，“和咱们之前破解的符文有关系。”

沈明凑过去仔细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这不是普通的符号……像是一种记录方法，有点像日记，可又不太一样。”

“啥意思？”赵虎警觉地打量着周围。

“它在讲一个过程。”沈明声音低低的，“一个……慢慢失控的过程。”

白泽轻轻闭上眼，感受着周围空间的波动。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表情严肃：“这儿以前出过事儿，还不止一回。”

林羽没吭声，接着往前走。他的系统开始自动分析周围的符号，界面上不停地跳出新消息。大部分内容模模糊糊的，只有几个词看得清楚——

【封印失效周期】

【能量逆流路径】

【异常意识残留】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不对劲儿。”他小声嘟囔，“这地方……不只是个封印点。”

“啥意思？”白泽问道

“它是……一个节点。”林羽看着更里面的地方，“连接着其他副本的东西。”

沈明脸色变了：“你是说，规则怪谈世界的结构……是靠这样的节点连起来的？”

林羽没回答，因为前面没路了。

一扇巨大的石门挡在面前，门上全是弯弯曲曲的纹路，每条都像是用血画的。石门正中间嵌着一块黑色的晶体，里面隐隐约约有光在动。

“这就是源头。”白泽轻声说

林羽走上前，手刚碰到晶体，系统就“滴滴”响起来——

【检测到未知能量源，是否进行深度扫描？】

他犹豫了一下，选了“是”。

一下子，好多信息像潮水一样冲进他脑子里——

他看见一座古老的城堡，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他听见有人在耳边叽叽咕咕地说话，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个房间中间，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人的脸模模糊糊的；

他还看见……一个影子，在黑暗里盯着他。

“啊！”林羽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额头上冒出冷汗。

“你咋啦？”赵虎马上警觉地挡在他前面。

“我……”林羽喘着粗气，眼睛却越来越亮，“我看到些东西。”

“啥东西？”沈明着急地问。

“这座城堡……不只是关我们的地方。”林羽慢慢说，“它是个容器，装着某种东西。”

“你说的是……怨灵？”白泽试探着问。

林羽摇摇头：“不光是怨灵。它比咱们见过的任何东西都老，说不定……不是这个世界的玩意儿。”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那咱咋办？”赵虎攥紧拳头，“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吧？”

林羽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伸出手，又碰了碰那块晶体。

这回，他让系统更深入地分析，想多了解点情况。

系统界面开始疯狂闪烁，数据不停地滚动，最后停在一个画面上：

【目标身份：X  -  0713】

【状态：封印松动】

【意识残片激活中……】

林羽眼睛瞪大了。

“0713……”他小声念叨这个名字，“这是密码，也是……它的编号。”

沈明赶紧翻开手里的古籍，翻到一页停下来：“这儿有句话——‘第七次仪式失败，编号0713出现异常反应，建议永久封存’。”

白泽脸色变了：“这么说……它不是自然长成的怪物，而是……实验品？”

林羽心跳得更快了。

“也许，咱们一直以为的规则怪谈，其实……是一场失败的实验。”他说，“而咱们……不过是这场实验里的棋子。”

空气好像又凝固了。

就在这时，晶体里的光突然变得特别亮，一个很微弱的声音从门后面传出来——

“你……终于来了。”

大伙都猛地抬头看向石门，心都漏跳了一拍。

“谁？”赵虎大声喊道

可那声音没再说话。

林羽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

“不管它是啥，咱们都得进去。”他说，“答案在里面。”

赵虎点点头，握紧武器。

白泽捏着手印，手指间闪着幻术的光。

沈明合上书本，眼里满是坚定。

林羽抬手，按下晶体中间的凹槽。

“咔哒”——

石门慢慢打开，一条黑洞洞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一股阴冷的风从门里吹出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儿。

林羽跨出第一步，其他人紧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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