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在他们身后一点点闭合，就好像那石门压根儿没打开过。前面的通道又深又静，只有脚步声在回荡。林羽走在最前面，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腕上的系统界面，心里一直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

“它去找容器了。”他小声念叨着自己刚说过的话，语气里藏着些不安  ——

沈明紧跟在后面，把手中的古籍都攥皱了，眼睛不停地扫着四周墙壁上模模糊糊的刻痕。赵虎走在队伍中间，稳稳握着武器，目光跟老鹰似的警觉。白泽落在最后，双手藏在袖子里，幻术的气息在他身边时有时无。

空气里全是腐朽和冰冷混合的味儿，就像时间正在慢慢烂掉…

“前面有动静。”赵虎突然压低声音，右手紧紧握住刀柄，步子也慢了下来。

众人一下停住，屏住呼吸听着。果然，前面传来轻轻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着地面慢慢挪动。那声音不紧不慢，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节奏，让人后背发凉。

林羽抬起手腕，系统界面闪了一下，接着出现一行提示：

【警告：高危灵体接近】  【当前危险等级：★★★★★（致命）】

他心里一紧，几乎同时，前面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怨灵回来了。

它的样子比之前更实在了，身体是由好多破碎的画面拼起来的，每一块都好像来自不同的时空，相互扭曲、撕扯、重组，就像一张不停自我毁灭又重建的画布。它没有五官，但就是让人觉得它一直在盯着你。

“来了！”林羽低喝一声，身子往后撤，同时手腕一翻，系统立马开启危险感知模式。

蓝光在视野边上亮起来，标记出怨灵的轮廓和大概的行动路线。

赵虎二话不说冲上去，刀锋划破空气，直刺怨灵胸口。可就在刀要碰到目标的时候，怨灵的身体像水一样散开，赵虎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了几步。

“该死！”他吼了一声，赶紧转身，却发现怨灵已经到了几米外，正慢慢抬起手臂。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空气都像被压缩了，众人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

“挡下！”白泽的声音传来，他双手结印，幻术瞬间展开，在众人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

怨灵的手掌挥下来，黑色的能量波撞到屏障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屏障剧烈摇晃，表面泛起一道道波纹。

“它对幻术有反应！”白泽咬着牙，眼里闪过惊讶，“但……不是视觉！”

话还没说完，屏障就“轰”地碎了，众人赶紧四处躲避。

林羽滚到一根石柱旁边，抬头一看，怨灵的身体开始变大，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扭曲，好像整个空间都在抖。

“不能硬拼。”沈明喘着气，急忙翻开古籍，“得找出它的弱点。”

“问题是我们连它咋攻击的都不清楚！”赵虎一边喊，一边挥刀砍向怨灵伸出来的触须状黑雾，结果被反弹力震退好几步，手掌虎口都裂开了，血滴到地上。

林羽闭上眼睛，脑子飞快地转着。系统虽然不能直接说出怨灵的弱点，但能感知能量波动的变化。

“它的攻击有节奏。”他小声嘀咕着，睁开眼，盯着怨灵胸口那块微微闪烁的地方  ——  那儿，隐隐约约有一丝微弱的光在跳动。

“沈明！”他突然喊道，“你刚才记的攻击间隔是多少？”

“第一次七秒，第二次九秒，第三次六秒。”沈明马上回答。

林羽眼神一凝：“它在适应我们。”

“啥意思？”赵虎边打边问。

“它在调整攻击频率，想打乱我们的节奏。”林羽冷静地分析，“这说明它不是完全没法预测。”

“那就用你的系统，找出它的规律！”赵虎咆哮着又冲上去，这次他不正面强攻了，而是利用墙角绕着走，想从侧面干扰怨灵。

白泽也重新站好，双手翻动，幻术又成型了。不过这次，他没造人影，而是把幻象投射到怨灵周围的空间，模拟出好几个重力场，想打乱它的行动。

“好！”林羽点点头，赶紧调出系统界面，启动危险感知功能，然后盯着怨灵胸口的那点光。

每次攻击前，那点光都会闪一下。

“找到了。”他小声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沈明，帮我计时。”

沈明立刻配合，大声报出每次攻击的间隔。

“七秒……八秒半……六秒……五秒半……”

随着节奏越来越快，林羽的瞳孔缩小，心跳也加快了。

“它快到极限了。”他咬着牙，“我们得抓住最后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怨灵突然停住，身体剧烈震动，原本拼凑的躯体开始裂开，一道道缝在它身上蔓延。

“它要爆发了！”白泽惊叫道。

“快退！”林羽大喊。

众人赶紧往后撤，躲到各自的掩体后面。

怨灵的身体猛地炸开，一股黑色风暴卷过来，冲击波把天花板上的石头都震碎了，整条通道都在晃。

赵虎被掀翻在地，护臂上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沈明紧紧抱着古籍，靠在石壁上，额头都渗出血了；白泽勉强撑着幻术屏障，但脸色煞白，明显快撑不住了。

林羽被掀飞好几米，重重地撞到墙上，胸口一阵剧痛。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满是灰尘的视线，看到怨灵的身体在慢慢重组，那点光还在胸口闪，只是频率更乱了。

“它不稳定。”林羽喘着粗气，“这说明……我们还有机会。”

“可我们连它怕啥都不知道！”赵虎怒吼道。

“那就让它告诉我们。”林羽慢慢站起来，眼神坚定。

他朝怨灵走去，步子很稳，好像早就想好了。

“你想干啥？”白泽惊叫道。

“测试它。”林羽冷冷地回应，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系统界面。

下一秒，他猛地扔出一块带着系统标记的碎石，直直砸向怨灵胸口那点光。

碎石穿过怨灵的身体，一下子就没影了。

紧接着，那点光剧烈闪烁起来，怨灵的动作突然停住，好像受了很大的冲击。

“有效！”沈明眼睛瞪得老大。

林羽嘴角微微上扬：“它对‘规则’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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