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秦政忙完工作回家，和家人一起过除夕。

秦敏这次格外懂事，提前买了两份礼物，一份算自己送的，另一份则说是妈妈周杏芳买的。

周杏芳看到女儿手里的东西，微微一愣，疑惑地问：“你买这些丝绸布料做什么啊？直接买成衣不是更方便吗？”

秦敏一边仔细整理礼物、打包好，一边解释：“妈，你没留意大嫂的穿着吗？咱们单位已经算比较前沿时尚的了，可我们单位经常出国的那个女主持人，穿得都没我嫂子时髦。咱们要是买现成的衣服，大嫂肯定看不上。”

“我挑这些上好的布料，大嫂拿到后，既能用来做衣服，也能派其他用场，至少不会被她嫌弃。对了，你千万别给大嫂买鞋子，你看看大嫂鞋柜上摆的那些靴子，我在京市都没见过这么精致的。”

“哎，要不是上次第一次见面就因为你闹得不愉快，我都想跟大嫂要几双好看的鞋子、几件漂亮的衣服了。她穿得也太时髦了，是因为她做外贸的，对国外的潮流就是了解。”

周杏芳听着女儿一个劲儿夸奖韩文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啊，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一点都不向着我。”

“谁说的？你可是我亲妈，我不向着你向着谁？”  秦敏立刻反驳，“只是咱们家情况比较复杂，你有时候难免控制不住脾气，我当然得多费点心，帮着拉拢人心。”

周杏芳心里清楚，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些年多亏了女儿在中间调和，她和公婆的关系才能维持得还不错。

吵架了，过几天又能和好了。

母女二人到的时候，秦政已经在家了，家里的氛围十分融洽。

秦敏笑着走上前，对韩文秀说：“嫂子，这是我和我妈一起挑选的布料！好多都是在友谊商店买的，质量特别好！”

韩文秀伸手摸了摸布料，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布料的质量确实上乘，用来做衣服，版型肯定好看。至于那些丝绸料子，既能做裙子，也能做成睡衣，实用性很强。

“谢谢敏敏，我很喜欢！”  对于秦敏释放的善意，韩文秀没有拒绝。

大过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要是还揪着之前的小事斤斤计较，反倒显得她韩文秀小家子气了。

秦霜在一旁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侄女秦敏的脸，问道：“敏敏，你怎么想着给你嫂子买布料呢？”

秦霜没问周杏芳，因为她太了解周杏芳了。以周杏芳的性子，根本不会主动准备礼物，更别说这么精心挑选了。

都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周家如今早已大不如前，甚至连现在的秦家都比不上，可周杏芳还是整天把脖子扬得高高的，一副劲儿劲儿的模样，像只骄傲的大公鸡。

秦敏得意地笑了笑：“姑姑，你看我嫂子穿的衣服，哪件不时髦？我要是买现成的衣服，嫂子未必看得上。直接买布料让她回去做，反而更合她的心意。”

秦霜揉了揉侄女的脑袋，夸赞道：“你倒是挺有心的！”

秦敏笑了笑，其实她心里对这个大嫂还是有点怵的：“大嫂第一次来京市过年，我当然要用心点！”

韩文秀笑着说：“谢谢敏敏！回头姑姑，敏敏，把你们的尺寸报给我，以后我看到好看的衣服样式，也给你们做！要美，咱们就一起美！”

秦敏听到这话，激动得小脸通红，拉着韩文秀的手问：“嫂子，这是真的吗？不管是上次见你，还是今天看你穿的衣服，我都觉得特别好看！”

韩文秀眨了眨眼，故意逗她：“可是我身上这些衣服，虽然看着新，但都是我穿过的了。你要是不嫌弃……”

还没等韩文秀说完，秦敏就连连点头：“不嫌弃！一点都不嫌弃！我要是穿这样的衣服去单位，肯定是我们单位最靓、最时尚的人！”

韩文秀有些尴尬，真没料到秦敏会这么顺着话往上接，连她穿过的衣服都这么想要。

秦霜在一旁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秦敏眨了眨眼睛，退了一步说：“嫂子，要是你舍不得给我，借给我也行。我找裁缝照着你衣服的样式，给我做一套！”

韩文秀摇摇头：“我倒不是舍不得，怕你嫌弃是我穿过的。你皮肤挺白的，适合穿粉色，我这就给你找一件粉色毛衣和一条浅棕色长裙！”

“再过段时间，我怀孕就满三个月了，而且肚子里是双胞胎，等显怀之后，这些衣服，尤其是裙子，我就穿不上了。敏敏不嫌弃，给敏敏穿正好！”

秦敏立刻挽住韩文秀的胳膊，亲昵地说：“嫂子，你真是我的好嫂子！以后我妈要是脾气不好，你别跟她置气，跟我说，我来处理！”

韩文秀忍不住笑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秦敏这样直爽又热情的人：“家和万事兴，这个调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秦敏用力点头：“我爸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以后我肯定再接再厉！嫂子，那我现在能上楼试试那身衣服吗？”

秦霜听到这话，微微挑了挑眉，打趣道：“敏敏，你这么着急打扮得好看，是要去约会吗？”

秦敏赶紧把手指放在唇边，小声说：“小声点！我爸妈都看不上唐瑾，要是知道我明天要出去跟他约会，指不定今天除夕，这顿团圆饭都吃不安生。”

秦霜听了，也压低声音：“要是你妈反对，你或许不用听；但要是你爸反对，你最好认真对待。”

秦敏满脸不敢置信：“姑姑，你以前最支持恋爱自由了，怎么到我这儿就变了呀？”

秦霜翻了个白眼：“你跟我能一样吗？我结婚的时候，你爷爷奶奶、包括你爸爸，都是支持我的。后来他们反对，是反对我离婚，不是反对我结婚。”

“他们支持我结婚，说明认可我当时的结婚对象；反对我离婚，是希望我慎重对待婚姻。可结婚之后，我发现日子并没有恋爱时那么甜蜜，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才选择离婚。”

其实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她不易怀孕，可以说不孕。以前当知青在乡下，伤了身体。与其忍气吞声，不如离婚，获得潇洒。

秦敏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姑姑，你这套理论听着也太复杂了！”

秦霜又翻了个白眼：“所以你别跟我学。你爸妈反对你和唐瑾，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不然你问问你嫂子，让她给你提提意见？”

韩文秀一直默默听着她们聊家常，没打算插话，此刻被点到名，只好委婉地说：“人和人不一样，我只能对自己的爱情和婚姻负责，没法对别人的感情事发表意见，毕竟我承担不了自己言论可能带来的后果。”

秦霜点点头，认同道：“是啊，每个人的婚姻和感情都不一样，没有参考性。你这孩子心思单纯，做决定前一定要慎重，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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