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捏了侄女的鼻子：“你不是谈恋爱了吗？难道不是这样亲昵吗？”

秦敏想了想，然后说：“有时候挺亲密的，但有时候唐瑾总是很沉默。我需要哄好一会儿，他才会露出笑脸。”

听到这话，秦霜眯着眼睛：“他为什么沉默啊？”

秦敏挠头：“可能是我说错话，也可能是我家里不接受他，他有点自卑。”

秦霜想了想，没有直接让侄女分手，而是轻笑着说：“那你总不能一直迁就他的薄弱自尊心啊！恋爱的时候也好，结婚后也罢，像你大哥和大嫂这样才是很幸福的。如果你们结婚之后，他也总是沉默，还需要你一直哄，那怎么办？”

“你是我们秦家的小公主，我们虽然会批评你，但也真心疼你、哄着你。如果只是偶尔这样，也就罢了，可要是次次都这样，你得考虑考虑，对方是不是在对你进行精神控制？”

秦敏尝试着为唐瑾解释，却被秦霜捂住了嘴巴：“先别说他多爱你，而是要用心感受。你幸福吗？你快乐吗？如果你不懂，就多看看你大哥和大嫂。你大哥那个人，平时就是个闷葫芦，可他对大嫂怎么样，你应该看在眼里。男人爱不爱你，不是靠嘴说，而是靠行动，靠真心。”

秦敏壮着胆子问：“姑姑，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为什么会离婚啊？”

秦霜听完这话，不想误导侄女，如实说道：“我和前夫们的感情不是不好，只是我不能生孩子。”

“啊？”秦敏捂住嘴巴，满脸不敢置信，她赶紧拥抱住秦霜：“姑姑，别怕。就算真的不能有孩子，你还有我，还有我哥，还有我嫂子呢。”

秦霜鼻头微酸：“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就是不希望对你有误导。我和四个前夫都是有感情的。第一任丈夫，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不能生，可他父母知道后，就要求我们离婚。他当时想带着我去外地，就我们两个人生活。可他是独子，我不能这么自私，尤其是后来他母亲生病住院，我更不能那么做。离婚的时候，我们俩抱头痛哭。”

“第二任、第三任、第四任，我特意挑选的是多子女的家庭，可还是没能抵抗住世俗观念，我也不想过那种每天被公婆嫌弃的日子，所以最后都离婚了。以后，我也不会再再婚了。遇到合适的人，就谈谈恋爱；不合适，就一个人生活，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虽然我离婚这么多次，但他们对我都很好，只是我们缘分太浅。我不后悔。敏敏，我希望你能谨慎对待感情，别意气用事。”

秦敏想了想，点了点头：“姑姑，我知道了。”

到了楼下，周杏芳正在跟婆婆说话，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周杏芳在讲，秦老夫人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但气氛还算不错。

年夜饭，本就是团圆饭。

秦政难得陪老爷子、秦朗喝了点酒，女眷们则喝着果汁汽水，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秦朗跟爷爷和爸爸聊天时，还不忘给韩文秀剥虾，细心地去掉虾线后，才放进韩文秀碗里。

秦敏看着大哥给大嫂剥虾的样子，忽然想到唐瑾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出去约会的时候，也大多是她主动，好像只要她不主动，唐瑾甚至不愿意出来。

周杏芳翻了个白眼，觉得秦朗和韩文秀就是  “显眼包”，特别招人烦。可现在是除夕夜，她不敢闹事。不然的话，不仅公婆会讨厌她，就连秦政也会生气，接下来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给她好脸色。

韩文秀今天心情好，而且桌上的饭菜也合她口味，所以吃得比较多。秦朗看到她嘴角沾了油渍，便拿起帕子轻轻给她擦嘴。

韩文秀小声说：“我自己来就可以。”

秦朗轻笑：“顺手的事儿。没吃饱的话，你就再吃点。”

韩文秀嫣然一笑：“吃饱了，今晚的饭菜特别好吃。谢谢奶奶，也谢谢小刘阿姨。”

秦政在韩文秀面前努力维持着长辈的形象。要是只有秦朗在，他早就开始挑剔了。

秦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小两口，心里想着：怪不得这么快就怀孕了，感情这么好，身体又没问题，不怀孕才怪呢！想到这，老爷子的目光落在了女儿秦霜身上。

女儿结了又离，有些前夫已经再婚生子，这么看来，只有一个可能，或许是女儿不能生。今天是团圆喜庆的日子，老爷子心里虽有想法，却没直接问，打算之后找机会单独跟女儿谈。

吃过饭，一家人正好一起吃水果、喝茶、看电视、打牌。秦敏趁机想偷偷溜走，却被周杏芳一把抓住：“去哪呢？”

秦敏嘻嘻笑着说：“给朋友打电话拜年。”

“行，我跟你一起去。”周杏芳说着就起身，她倒要看看女儿是给谁打电话，又要说些什么。

秦敏嘟着嘴：“妈，你别无理取闹啊！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隐私。”

周杏芳一看女儿这副耍无赖的样子，就知道要坏事：“你是不是要给唐瑾打电话？我记得去年除夕，也是你给他打的。今年要是他心里有你，就该他主动给你打电话才对。”

秦敏小声嘀咕：“谁打不都一样吗？”

周杏芳摇头：“当然不一样！我问你，他家里有电话吗？”

秦敏点头：“有。”

虽然唐瑾家是普通人家，但他父母都是双职工，家里三年前就装了电话。

周杏芳接着说：“既然有电话，凭什么每次都是你打过去？净想着倒贴！他怎么就不能主动点？”

秦敏急了：“这不是因为你和我爸都反对吗？他不敢打过来！”

周杏芳反驳：“他不敢打电话，倒敢跟你谈恋爱？要是真这么胆小，当初就该跟你分手。他现在倒好，一方面觉得咱们看不上他，一方面还跟你不清不楚地谈恋爱，在你面前吊着，跟钓鱼似的，就等着让你上钩。”

秦敏不服气地反驳：“妈，你当初不也是主动追的我爸吗？我看你现在对婚姻不是挺满足的吗？”

“那能一样吗？”周杏芳立刻反驳，“当初你姥姥和姥爷确实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你爸爸不仅长得好，能力还强，敢打敢拼，是能成大事的人。而且你爸从来没有吊着我，他知道我能帮到秦家，就直接答应了，也跟我说实话，没藏着掖着。”

“事实证明，我没看错人，你爸现在确实很厉害。可那个唐瑾呢？但凡他的上进心能比自卑心强一点，就该主动上门拜访，让我们看到他是真心珍惜你、尊重你。可结果呢？他要家世没家世，要态度没态度，我怎么放心让你跟他谈恋爱？怎么把你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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