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人家交警了？”

    当听见“莫兰”这个名字后，秦羽墨看了看手上的罚单，然后就震惊的发现，这居然是开罚单的交警的名字！

    吕子乔都忍不住给张伟竖起了大拇指。

    “张伟，我对你刮目相看啊，你借了羽墨的车，居然去收集警察美眉的签名？！”

    开启了这个话题后，张伟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啊，两周前我开晟哥的车在路边等红灯，不小心过了线她过来处理我。”

    说到这里，伟哥脸上露出一副猪哥的模样继续道：“你们不知道，她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警察，那种潇洒~那种眼神~那种表情~那种……”

    “停！”

    满脸无语的秦羽墨打断他的话：“直接说结果。”

    “还用猜？”吕子乔嗤笑道，“不仅被罚了钱，而且连魂都扣了，要不怎么叫制服诱惑呢？”

    “……”

    张伟又尴尬起来，解释道：“之后我又想去路口找她，可是她站在十字路口当中瞟都没瞟我一眼，眼看绿灯快亮了，我一着急，刹车一松，车就又滑过去了，她又来了，一样的潇洒~一样的敬礼~一样的~”

    “停！”

    秦羽墨再次打断他的花痴发言：“然后呢？”

    吕子乔帮张伟回答道：“然后你就觉得这招还挺管用的，对不对？”

    “……”

    张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

    “真有你的张伟。”秦羽墨叹口气，“那你知不知道每次的代价是两百块，我这边三张，算上文晟的那两张罚单，你已经花了一千块钱去玩浪漫了，不，不是浪漫，是浪费。”

    “其实每次事后我都十分后悔，可是一到路口我就管不住自己的……脚。”张伟解释道。

    伟哥用实际行动向大家阐释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这个脑子所节省下来的钱，总是会用别的奇葩方式流出去。

    秦羽墨扶了扶额头，她算是彻底服了张伟这朵奇葩了。

    但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不正好是将张伟大部分精力从公寓里支走的好机会吗？

    目前公寓的这些人大部分平时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关谷虽然居家画漫画，但他在画漫画期间基本都把自己反锁在屋内，吕子乔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是除了偶尔卖卖大力丸外，更多时间都是去外面泡妞了。

    也就张伟，在律所里刻光盘刻成了透明，目前纯属每天吃饱了没事干有机会就待在公寓里。

    要是能打发他去谈恋爱，那不就没人打扰自己和文晟了吗？

    想到这里，秦羽墨便看向张伟道：“张伟，一千块换了五张罚单，你以后换个玩浪漫的方式行吗？”

    “谁说只有五张罚单？”张伟突然提高音量道。

    吕子乔眼神讶异，问道：“你有最新的突破了？”

    “那当然！”

    张伟把手伸进衣服兜里向外一掏：“昨天我领了第六张。”

    ……

    次日周四下午，魔都广播大厦。

    正在播音室里呼呼大睡的曾小贤突然察觉到一股杀气逼近，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到前方玻璃后面丽萨榕正用一双死鱼眼盯着他。

    “丽萨？”

    还没睡醒的曾小贤嘴里下意识念叨了一声，过了一秒后大脑充气他才反应过来，立马擦了擦口水站起身露出谄媚的笑脸。

    “丽萨！”

    等到丽萨榕走进来他连忙把椅子撤到对方身后：“丽萨您怎么来了？来，你刷茶，不是，你喝牙，也不是……”

    “行了，客套话就免了。”对自己这下属德性已经习以为常的丽萨榕摆摆手，“我今天来是给你说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曾小贤一愣，连忙又笑道，“是升职还是加薪？”

    “哼哼，都不是。”

    “啊？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曾小贤丧气道。

    但话刚落下他就见到丽萨榕在斜蔑他，连忙收正神色呵呵笑道：“我开玩笑的，您老人家对我随便点拨两句话，那就是对我受益匪浅的好消息了。”

    虽然曾小贤的工作能力不咋地，但是这些年在电台面对着丽萨榕，拍马屁的能力倒是突飞猛进。

    丽萨榕受用地笑了笑，然后便看着自己新修的指甲道：“曾小贤，鉴于这段时间你的节目由单档改为双档过后，收听率一路突飞猛进摆脱了垫底王的称号，上级领导决定把你从阿拉善沙漠援建的名单里给撤销，毕竟相比起阿拉善，这边的听众可能更需要你。”

    “啊？就这啊？”听见所谓的好消息居然是这个，曾小贤再次难掩失落道。

    然后他就又见到丽萨榕在斜蔑着他。

    “这还不够？”丽萨榕冷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之前说把你调去阿拉善的话，只是吓唬你而已吧？如果不信的话，我现在可以跟领导说一声你想坚持之前的安排，让领导成全你奉献沙漠的精神。”

    “……”

    曾小贤人傻了，之前的话是不是吓他的他不知道，但是现在他是被丽萨的话给吓到了。

    “信信信！您说的我都信！”曾小贤赶忙说道，“就不再麻烦领导了，毕竟比起为沙漠做奉献，我更想继续为您继续奉献。”

    “免了，你现在不给我拖后腿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呵呵，您说的是。”曾小贤点头哈腰结束后，又笑呵呵道，“对了丽萨，你刚才说这边的听众更需要我……是不是节目改成双档后，我在搭档的衬托下更受观众喜爱了？”

    “……”

    有些时候，丽萨榕真的分不清曾小贤是真的自恋到变态了，还是这只是他单纯的在耍宝犯贱，说的一些话总是那么容易招笑。

    冷冷盯着他看了几秒后，丽萨榕才微笑着发问：“曾小贤，你……有没有看过相声？”

    “相声？”曾小贤收起笑容一愣，接着又继续贱笑道，“当然，我家里还收集有那谁的相声集，您要是喜欢我明天就给您带来。”

    “带什么带！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在节目里跟诺澜的搭档就像是相声里的捧哏和逗哏！”丽萨榕冷声道。

    “捧哏和逗哏？”曾小贤嘴角抽抽，“那个捧哏……不会是……我吧？”

    丽萨榕再次露出微笑：“你觉得呢？”

    “……”

    “不过这样的比喻不太贴切，毕竟诺澜在节目里的形象是让听众亲近的知心姐姐，被别人当笑料这种情形一般不会出现在她身上。”

    “……”

    曾小贤心中闷哼一声，合着笑料全是自己出的是吧？自己难道就不是情感导师了？

    而或许是猜到了自己这位下属心里的想法，丽萨榕慢悠悠道：“你也别不乐意，自从诺澜加入节目以来，更多的听众在收听节目后其实对你也十分有好感？”

    “啊？真的吗？”常常因为深夜无人问津而长吁短叹的曾小贤听见这话后脸上一喜。

    “当然，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听众们在情感上被诺澜抚慰后，再被你的那种……嗯……”丽萨榕皱起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形容。

    过了好几秒，在曾小贤迫不及待的表情里，丽萨榕才继续道：“被你的那种手忙脚乱的风格给逗笑，这样一来，听众的观感又会上了一个档次。”

    顿了顿，她又道：“所以你懂吗？你跟诺澜的这种配合效果，虽然让你显得很招笑，但这种强烈反差的对比，让你现在比以往更加受欢迎了。”

    听见这话，曾小贤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是他配合的效果吗？他也不想在节目里显得像是个……丑角。

    涨粉虽然是他特别希望发生的事情，但是这涨粉的方式……是不是有些跑偏啊？

    到底是形象重要，还是粉丝重要？这是一个值得他深思的问题。

    但眼下在丽萨榕的面前，曾小贤还是挤出笑容道：“懂，我懂的！我其实就是在配合诺澜她做节目效果，出点笑料多大个事？都是为了节目收听率嘛！”

    “嗯，不错，很有大局观，思想有进步。”丽萨榕赞许地点点头，“不枉诺澜在领导面前夸你。”

    “嗯？”曾小贤眉头一挑，疑惑道，“诺澜夸我了？”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从被调去阿拉善的名单里划掉？”丽萨榕撇撇嘴，“难不成你指望领导听你的节目？就算他们关注到收听率上升了，也很难认为你有多大的功劳，毕竟在诺澜来之前，你一直是台里的吊车尾。”

    “……”

    曾小贤捂住胸口，一种难听的实话刺穿他心脏的感觉出现，但还是强忍着干笑道：“呵呵，感谢诺澜，我回头一定好好谢谢她。”

    “你确实应该好好谢谢她。”

    丽萨榕笑了笑，又说道：“因为接下来你的这个好消息，也跟她有关。”

    曾小贤收起浮夸的表演，脸上露出疑惑。

    “还有好消息？”

    “当然，你觉得就刚才的那个消息值得我专门过来找你吗？”丽萨榕轻笑一声，“反正我不说也没多大区别。”

    “……”

    曾小贤发誓，他日若遂凌云志，敢笑丽萨不女人！

    “那，值得让您专门过来的好消息……是什么？”大丈夫能缩能伸，曾小贤忍。

    话谈到这里，丽萨榕终于转过头正脸看向曾小贤了。

    “曾小贤，恭喜你，你要上电视了。”

    “啊？！”曾小贤懵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大脑瞬间短路，过了两秒半后他才反应过来，然后直接跳了起来，“上电视？！真的假的？我又能上电视了？”

    “真的。”

    “那这次是什么节目？还是《如玉有约》吗？”曾小贤喜滋滋道。

    “你想得美！”一听曾小贤提到这个节目，丽萨榕的脸就沉了下来。

    当初她给了曾小贤一个上《如玉有约》机会，结果这货居然堵在高架上放了她的鸽子。

    要不是她急中生智把曾小贤的室友关谷神奇拉过去冒充曾小贤，那后果可就大发了。

    但即使是这样，手下有一位音调全是第四声的电台主持人，也让她那段时间被业内其他的制作人好一顿嘲笑。

    所以说别怪曾小贤在她手下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不给她涨脸涨业绩也就罢了，天天扯后腿还让她丢脸帮着擦屁股。

    职场里谁要是有这样一个下属，估计连生吃了对方的心都有。

    而曾小贤也意识到自己嘴贱提了个找骂的事，连忙重新蹲下来讪笑道：“不敢想不敢想，能上电视就行，我不挑的。”

    “哼！”丽萨冷哼一声，然后才说道，“这次的电视节目是《舞林大会》，你不是觉得现在在电台节目里让你的形象受损了吗？正好这是个能让你展现才艺的舞台，有助你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

    “《舞林大会》？！”这下曾小贤又被惊到了。

    “是那个明星舞蹈竞技类综艺真人秀？经常有一线明星去的《舞林大会》？那个谁，还有那个谁谁，和那个谁谁谁都去过的《舞林大会》？”

    曾小贤兴奋地瞳孔放大，还没上节目就已经开始手舞足蹈了。

    丽萨榕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舞林大会》，这期参赛选手面向电台主持人，正好，《你的月亮我的心》如今收听率上去了，所以台里也给了名额。”

    顿了顿，她看着脸都笑歪了曾小贤又问道：“对了曾小贤，你……跳舞水平怎么样？要是上去之后在舞台上扭得跟个癫痫病发作似的破坏了我们台里的形象，那你就等着被剥皮吧！”

    “哈，丽萨你放心吧，实不相瞒，我一直有个隐藏身份——”曾小贤双手抬起自前向后地抹了一把头发帅气道，“舞林萌主！”

    “……”

    反正不管会不会跳，能有参加这样一个影响力颇广的电视节目的机会，他要是不抓住那就是脑子秀逗了。

    丽萨榕这会儿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神经病也能传染。

    而在惊喜过后，曾小贤理智回归想到了什么，然后收正神色犹豫一下后问道：“丽萨，名额既然是给我们节目的，那诺澜是不是也……”

    “这就是我说为什么这个对你的好消息也跟她有关了。”丽萨榕摇了摇头道，“节目名额只有一个，本来这个机会是跟你没关系的，但是诺澜知道后主动退出，把机会让给了你。”

    “啊？”

    这下曾小贤比之前还要吃惊了，虽然他大多时候没有逼数，但是这段时间被诺澜打击过后他还是能认识到双方的差距，刚才他就想到了如果他能上的话那诺澜也能，如果他不能的话，那诺澜还是能。

    只是没想到……

    “诺澜把机会让给我了？”

    曾小贤呆呆道，没想到这段时间他这个卧底不仅没能给对方送去什么有用的情报，居然还能受到对方的恩惠。

    一种愧疚和感激的兴奋顿时交织在心头。

    “所以说收起你某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别老觉着诺澜来了就把你的风头给抢走了，从节目的赞助商到你涨粉，到不用去阿拉善再到现在上《舞林大会》的机会，沾了人家这么多光还不好好谢谢人家？”

    作为曾小贤的老领导，丽萨榕对他的脉把得很清楚，他那些鬼肠子能看不出来？

    “当然，我一直都很感激她的！”曾小贤立马一脸认真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对方的情他得承了。

    但很快，曾小贤又问道：“那……诺澜为什么要退出，她不想去吗？”

    “应该是没时间吧，毕竟她现在兼了两个节目还马上要上任频道副主任了，哪有那么多精力再去参加《舞林大会》？”丽萨榕想了想解释道。

    闻言曾小贤先是点点头，紧接着就愣住了。

    “上任频道副主任？什么情况？”

    丽萨榕像是看猩猩一样看着他道：“你不知道？前阵子原先的副主任老钱突发羊癫疯，医院那边给的结果是他估计是回不了台里了，位置空出来后，台里就宣布要招新的副主任，诺澜无论是成绩还是资历都很合适，所以就补了上去啊。”

    “啊？钱主任发羊癫疯，台里要招新的副主任？我怎么不知道？”曾小贤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惊到了。

    “谁让你白天来了也是睡觉？”丽萨榕撇撇嘴，随即又笑了笑道，“怎么？听你这语气，你要是之前知道了也想竞聘？”

    “呵呵，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曾小贤尴尬的笑了笑。

    能上管理岗谁不想上？

    “呵，那你就想想吧，人力资源部那边给她评价是最高，而且诺澜成功上任是获得了压倒性票数的，包括我的这一票也投给了她，目前还在走流程，过段时间应该就有结果了，所以她也没时间去参加《舞林大会》。”

    听完丽萨榕的话，曾小贤奇怪道：“人力资源部？我们台里有这个部门吗？”

    丽萨榕拍了拍额头恨铁不成钢道：“难怪你混了这么多年还是在深夜节目！节目做得烂也就罢了，台里的人也不认识。”

    “……”

    曾小贤脸色更加尴尬，然后就听丽萨榕问道：“老实说，除了这几个人之外，台里你还认识谁？食堂阿姨还是保洁大妈？”

    “呃……”曾小贤想了想道，“我还认识体育频道的皮特朱。”

    嗯，这个也是丽萨榕手下的人。

    “那你们还真是难兄难弟，他节目的收听率比过去的你高不了多少。”

    “……”

    事已至此，虽然升职这种事没有指望了，但至少还有一个上电视的机会。

    曾小贤心中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很快，他又想到诺澜如今不仅也成了他头上的上司，还让他沾了这么多光……

    自己要不要投桃报李表示一下什么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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