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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五十块的生存哲学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杨明远跪在地上,手指抠着床板边缘的缝隙,猛地一掀——床底露出个褪色的帆布包,拉链上锈迹斑斑。他抖着手拉开拉链,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钞票露了出来,红色的百元钞在昏暗中泛着暗光。

他数过无数次,7200块。每张钱的边角都被磨得发毛,是他出逃时从公寓带出来的三万块保命钱、应急钱,如今只剩下7200块钱。

当初藏的时候,他想着这是最后的退路,是万一被追得走投无路时,能买张车票、换身行头、躲进哪个没人认识的山沟里的保命钱。

指尖划过钞票粗糙的表面,他喉结滚了滚。要不……现在就用?7200块,够买张去边境的卧铺票,路上再省着点花,还能剩下不少。只要出了省,换个名字,找个偏僻的小工厂,说不定就能躲过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后背就像被冰水浇了似的——万一呢?万一这次走了,以后真遇上更要命的事,比如生病、被人讹诈,或者被哪个知根知底的人盯上,到时候一分钱都没有,岂不是死路一条?这钱是应急的,不是给现在逃路用的。

他把帆布包往床底推了推,又猛地拽回来。工友说的邻市通缉犯、刚才摊主说的“好好查一查”、路口一闪而过的警车……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撞来撞去,像有根鞭子在抽他的神经。留着钱,万一明天就被抓了,这钱留着给谁?

可他又想起之前,找不到日结工作,又不敢去找正规工作,最后还把自己病得躺在床上发昏,是靠着藏在鞋底的几百块应急钱才买了药活下来。那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留笔“救命钱”,不到山穷水尽绝不动。

杨明远把帆布包抱在怀里,像抱着块滚烫的烙铁。钱的边角硌得胸口发疼,心里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喊着“快走,现在就走”,一个咬着牙说“再等等,再干十天,凑够车票钱就走,这笔钱不能动”。

烟盒里最后一根烟早就被他掐灭了,他摸出打火机,在手里“咔哒”“咔哒”按了半天,火星子在黑暗里明明灭灭。最终,他把帆布包重新塞回床底,用木板死死压住,甚至找来块砖头压在上面,像是怕这钱自己长腿跑了。

“再干十天。”他对着空屋子低声说,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就十天,凑够车票就走。这钱……留着。”

说完,他脱了鞋躺在床上,床板“吱呀”响了一声。7200块就在床底,隔着薄薄的木板,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口。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一夜无眠。窗外的天,亮得格外慢。

次日,天刚蒙蒙亮,杨明远就从工棚的硬板床上弹起来,揉着发麻的胳膊往工地外走。裤兜里揣着昨天剩下的155块,指尖把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捻了又捻——今早得先去小卖部,不然又得像昨天那样,被张哥甩脸子,遭工友们挤兑。

他算得门儿清:昨天等到收工才买烟,是原本想打算不买烟,便能省出那50块烟钱,留着给7200块的保命钱凑数。结果呢?

一进工地,张哥见他空着手,眼皮都没抬一下,本该分给轻松的绑扎活,全换成了扛钢筋;几个平时接他烟的工友也阴阳怪气,“明远今天是打算戒烟?”“省钱娶媳妇啊?”

他硬着头皮扛了两小时,肩膀被勒出红印,张哥还在旁边敲边鼓:“年轻人别太抠,该花的得花,不然干活没劲儿!”

这话听着像玩笑,落在他身上却成了实打实的刁难。原本十二小时的活,硬生生被加了量:别人搬十根钢管歇口气,他得搬二十根;别人在阴凉处截钢筋,他被派去暴晒的楼顶铺跳板。

到收工时,他累得像摊烂泥,瘫在地上数着磨破的手套,才反应过来——省50块烟钱,换来了三倍不止的工作量,220块的工资,干出了快九百块的活计。

“这哪是省钱,是拿命换亏!”他蹲在工棚门口,往嘴里塞着干硬的馒头,嚼得腮帮子发酸。

今早路过小卖部,他咬咬牙摸出50块,捏着两包芙蓉王往工地走。烟盒在掌心焐得发烫,心里却比昨天踏实点——至少不用再看那群人的脸色。

刚进工地,张哥正叉着腰训话,看见他手里的烟,眼睛亮了亮。杨明远赶紧拆了包递过去,脸上堆着笑:“张哥,今早特意去买的,您抽着。”

张哥接过来抽一根点上,喷出的烟圈里带了笑意:“这就对了嘛,年轻人懂事儿。”转头就喊,“明远,今天跟我去搭脚手架,那活轻快!”

旁边的工友也凑过来,杨明远赶紧把另一包拆开分了,听着他们嘻嘻哈哈的“明远够意思”,心里却直抽抽——50块买两包烟,够他啃三天馒头,可比起昨天那翻倍的累,这点“血亏”好像又不算什么。

他爬上脚手架,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突然想笑:自己这算什么?为了省50块,差点把半条命搭进去;如今花了50块,倒像买了张“免罪符”。

风刮过钢管发出呜呜声,他抹了把汗,心里嘀咕:这下总该能少干点了吧?可低头看见脚下堆成山的钢管,又忍不住叹气——要是今天不花50块钱买烟,估计下面他就得跟下面的钢管作伴,这50块钱说是买命钱也不为过吧!

另一边,八点二十分,一辆黑色宾利慕尚平稳驶入石氏集团总部地下车库。车刚停稳,助理何宸瑜已经从副驾下来,拉开后座车门,递过一份用牛皮纸袋封装的文件:“石总,昨晚连夜整理的危机事件时间线,法务部梁主管已经在顶楼会议室等您,初步追责方案刚发我邮箱。”

石无痕踏出车门,深灰色定制西装衬得身形挺拔,昨夜在苏晴宿舍楼下徘徊的松弛感荡然无存,眉峰微蹙,接过文件时指尖在封皮上顿了顿:“恒通建材那边的资金链断裂,波及到几个在建项目的违约金,对方律师今早九点会到?”

“是,对方法务团队已经确认行程。”何宸瑜跟在他身后往电梯走,语速平稳如数据流,“另外,昨晚有三家合作媒体收到匿名爆料,质疑我们的环保资质,公关部暂时压着没回应,等您定夺。”

电梯镜面映出石无痕冷沉的侧脸,他翻到文件第三页,指腹点在“梁思奇”三个字旁:“让梁主管把环保资质的原始审批文件和近三年检测报告备齐,尤其是城西产业园那个项目,对方要揪的就是这个点。”

“明白。”何宸瑜立刻调出备忘录记录,抬眼时刚好对上电梯数字跳至顶层,“还有,财务部刚报来,恒通那边拖欠的材料款连带违约金,合计超过八千七百万,现金流可能需要紧急调拨。”

电梯门“叮”地滑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虚掩着,隐约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石无痕整了整袖口,推开门时,法务部主管梁思奇已经站起身——四十岁上下,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捏着支钢笔,镜片后的目光锐利:“石总,初步判断对方是故意制造违约,想借机低价收购我们的下游供应链。”

石无痕走到长桌主位坐下,将文件推到他面前,指尖叩了叩桌面:“别管他们想干什么。给你两小时,拿出三套方案:第一,合法追责的最大额度;第二,缩短诉讼周期的关键证据链;第三,万一走仲裁,我们能接受的底线。”

晨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来,落在他绷紧的下颌线上。何宸瑜在旁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弹出实时更新的舆情监测数据,石无痕扫了一眼,忽然抬眼看向两人:“九点见面前,我要看到恒通老总的私人行程,包括他昨晚见了谁。”

梁思奇推了推眼镜,钢笔在指间转了半圈:“没问题,合规范围内的信息,半小时内给您。”

特助何宸瑜接通了私人侦探的电话,低声交代两句后挂断:“石总,另外苏小姐那边……今早七点发了条朋友圈,说想喝学校东门的豆浆。”

石无痕紧绷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随即恢复冷硬:“让司机绕路去买,等下让保洁阿姨送过去。”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文件上,声音沉得像淬了冰,“现在,说正事。”

会议室的百叶窗被何宸瑜轻轻合上,隔绝了窗外的天光。一场没有硝烟的博弈,在键盘敲击声和纸张翻动声里,正式拉开序幕。

八点四十五分,会议室的电子屏突然亮起,恒通建材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水图表滚动展开。梁思奇推了推眼镜,指尖点在屏幕右下角的异常波动处:“石总,您看这里——上周他们突然有一笔四千万的匿名进账,第二天就启动了撤资程序,时间点太巧合了。”

石无痕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规律的轻响,目光落在“匿名进账”四个字上:“查这笔钱的源头,顺着转账路径摸,不管绕多少弯,我要知道最终是谁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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