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还在整理5月制造业PMI数据时，远在燕京金宝街的东堂子胡同四合院，鲍星纬正躺在正房里间的木制摇椅上，悠闲自得。

    助理程宏发站在旁边，轻声说道：“鲍院查到了，原来张扬那小子不只是想着当散户，他还注册了家公司，叫什么财富研究信息公司，前不久才通过了资质审核。”

    “财富研究？”鲍星纬喃喃自语，随后笑道：“我就知道他口中没句老实话。”

    当初听见张扬拒绝他的保送，要跑去当散户，他就觉得不靠谱，准确来说，是他觉得张扬没和自己说实话。

    现在一看，果然如此。

    散户。

    创业。

    这如果都成功了的话，确实比进单位上班要强。

    程宏发：“他确实喜欢只说一半，而且狂妄自大，居然拒绝跟您回燕京涨见识。”

    “哎！”

    鲍星纬摆了摆手，纠正道：“也不能这样说，人各有志，我给他的路或许是最轻松的，但不代表人家选的路就是错的。”

    “是是是。”

    程宏发连连点头。

    在搞清楚张扬的未来发展路径后，鲍星纬又说道：“你继续关注张扬的动向，顺带给老王打个电话，让他多关照关照。”

    “关照张扬？”

    程宏发有些不太理解。

    明明对方三番两次拒绝鲍星纬，现在还给他提供便利，这不就是白忙活吗？

    “虽然那小子不跟我回燕京，但我这个人惜才，同时也想看看他可以干出一番什么大事业来。”鲍星纬言语毫不掩饰的欣赏，时至今日，张扬站到讲台，舌战群儒的场景还刻画在他的脑海。

    能到鲍星纬这个高度的人，已经不需要向上社交，而是向下寻找有价值的潜力股。

    不止是鲍星纬，央财的彭戈，北大的熊兴怀，华清的赵彦峰等金融领域泰斗，他们从沪都财经大学返回本校后，也时常提及张扬、何婧两人的名字。

    就类似于“隔壁家的孩子”，时常拿来打压本校学生。

    或许连张扬与何婧都不知道，他们还没到过清北，央财西财，但校园里都是他们的故事。

    时至今日，张扬的论道贴，依旧高挂沪财校吧的置顶。

    ……

    而在另一边。

    万城华府。

    这座小区建成于2004年，位于海淀巴沟路，西临昆玉河，东侧与万泉新新家园为邻，北邻万柳公园，地理条件十分优越。

    此时某栋居民楼内，许延安亲自倒酒，招呼道：“林主任您能来做客，实属荣幸。”

    “别别别。”林锋连忙站起身，顿感如芒在背道：“能上许院士您府上串个门儿，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可千万别这样说。”

    一句“实属荣幸”，直接把林锋整不会了，连燕京口音都吓了出来。

    虽说他手中有点权利，但相比较于拥有医学院士头衔的许延安，他算个屁啊！

    人家认识的退休大佬，估计比他亲戚还多。

    可别觉得退休大佬就不是大佬，人家提携的心腹，可都一个个身居高位的。

    许延安把酒杯放在林锋面前，看着桌上简简单单的四菜一汤，他淡淡笑道：“别那么拘谨，来尝尝我做的下酒菜，要是口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得靠你指出。”

    “许院亲自下厨，那绝对是绿色健康，香味十足，我有福了。”

    “哈哈，尝尝味道怎么样。”

    “那我试试。”

    林峰夹起一块红烧肉，连连赞扬道：“肥而不腻，香味十足，完全比得上燕京那些大饭店。”

    “再试试这个，爆炒河虾。”

    “肉质鲜嫩，火候刚刚好，差一秒都没这个味道，我还以为吃那个什么澳洲大龙虾呢！”

    “这蔬菜也刚刚好，甜。”

    “排骨汤，我最喜欢喝了。”

    林锋的一句句赞扬，就差把“想进步”三个字写在脸上。

    在酒足饭饱过后，许延安说出了他的目的道：“林主任有件事情，可能得麻烦麻烦你。”

    “许院士的事情，就是我林锋的头等大事，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林锋拍着胸口，义正言辞。

    “倒也不是什么上刀山的事情，就是我家女儿吧，和别人搞了个财经网站，这两天一直和我哭诉说，经营性ICP许可证等太久。”

    “没问题。”

    林锋刚听完许延安的讲述，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许延安：“手续肯定是齐全的，就希望插个队审核。”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林锋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点小事他闭着眼睛都可以办。

    《经营性ICP许可证》之所以要等十五个工作日，主要是现在想创业的人太多了，都认为自己是下一个马芸和刘强冬。

    “那就先谢过了，回头我再请你吃顿好的。”许延安又给林锋添了杯酒，面带笑意说道。

    林锋也是聪明人，连忙表态道：“这顿就很好了，比外面饭馆的还要香，要是许院士不忙，我都想天天上门蹭饭。”

    想要拉近彼此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融入对方生活。

    要是他林锋真能时常来蹭饭，一条顶级人脉线就搭上了，而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许延安微微一笑，先应许下来道：“好说好说，只要不忙，你随时可以过来。”

    “哈哈好。”

    两人简单又聊了几句，林锋默默记录下来提审的公司名称，便离开了万城华府。

    待林锋离开，许延安叹了口气，吐槽道：“别人创业都不靠爹，若若创业就尽给我添乱。”

    在吐槽完，他又想到什么，喃喃自语道：“一起创业的那个张扬有点耳熟，得抽空去了解了解。”

    因为害怕许芷若被骗，他还特意叮嘱许芷柔帮忙看着点，现在许延安都搞不清楚，是许芷若创业，还是他许延安创业。

    ……

    同一时间。

    江浙杭城。

    星级酒店的某包厢。

    由于柳华答应了张扬，要帮忙弄《经营性ICP许可证》，孙毅恒不仅连喝三四杯酒，还送了对方一个茅台礼盒才把事情办下来。

    当贵宾走后，孙毅恒拨通了柳华的电话。

    “嘟嘟嘟——”

    数下忙音过后，电话接通。

    还不等柳华开口，孙毅恒就听见了对方那边的吵杂声，像是工地连夜开工的机械杂音。

    “什么事毅恒。”

    “张扬的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就行，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孙毅恒刚说完，又连忙问道：“柳总工地在开工？”

    柳华：“对，刚拿了两块地皮，最近江浙房子升值非常快，刚好可以趁着高点狠赚一笔。”

    “原来如此。”

    孙毅恒微微颔首。

    自从《4万亿投资计划》在全国各地展开，房价上涨的苗头就已经被点燃。

    不仅是长三角这种发达地区，连中西部的一些省会城市，都有炒房客入驻。

    “房子涨价，可别涨太高，要不先买两套放着？”

    孙毅恒挂断电话后，思索房子有没有投资价值。

    “罢了，还不如买黄金。”

    他摆了摆手，打消了囤积房子的念头，然而殊不知，他的这个决定，会错过房地产的主升浪。

    ……

    6月8号，星期一。

    虽说还是高考日，但却不影响A股的开门。

    早上八点不到，悬挂ZY888车牌号的奔驰S600驶出沪财，直奔闵行的沪都诺宝酒店。

    行驶到一半，放置在中控台下方的诺基亚手机，传出了《我相信》歌曲铃声。

    张扬看了眼，来电显示是95533，建设银行的官方号码。

    他随手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道：“喂你好。”

    “哎您好张先生。”

    “你说。”

    “我是建设总行的回访经理，我姓曾，这边给您打电话是想告知您，宏悦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给您的1069万汇款已经到账，顺带想对您进行一次简单的问卷调查，请问能耽误您五分钟时间吗？”

    张扬心中一喜，1069万汇款到账了的话，他的银行账户余额应该在1150万左右。

    由于高考封路，并且严格限速的原因，张扬不仅要绕了个大远路，车速还不能超过50公里，索性听听对方讲什么。

    “你说吧。”

    “好的感谢。”

    得到张扬允许后，曾经理先是感谢了一句，然后询问道：“本次汇款金额是1069万，属于超大额汇款，并且涉及到了跨行支付，我们想了解下您对整个业务办理速度、工作人员服务态度等方面的感受，如果要您打分的话，1分最低，10分最高，你们可以对我们建设银行整体打几分？”

    张扬：“10分。”

    “好的感谢张先生。”

    曾经理刚说完，又问道：“张先生您平时有做什么投资吗？比如基金股票黄金。”

    “原来是这目的。”

    张扬心中冷笑，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这么多，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来推销基金理财的。

    很多银行和基金公司都有合作，而且有超高返点，有些支行还会有硬性购买指标。

    “我玩股票。”

    “……”

    对方明显沉默了，顿时想到了这笔钱的来源。

    在沉默了一段时间后，他开口道：“那好吧，感谢您抽出宝贵时间参与本次回访，您的意见我们已详细记录，若后续有任何金融服务需求，欢迎随时致电95533，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既然对方玩股票，还实现了超高盈利，这就不可能再买基金，张扬明显不是目标客户，无法发展成客户，那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

    至于留住存款什么的，那是其他经理的任务。

    “再见。”

    张扬挂断电话。

    刚挂断电话，一条银行到账短信就弹了出来。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2389的建行账户于2009年6月8号8点42分收到华国币10690000元（大写：壹仟零陆拾万元整）转账汇款，可用余额11670489元，备注：共同投资获利。]

    张扬和宏悦投资签署过《投资合作协议》，现在的汇款备注就是投资所得获利。

    有了这1167万，再加上留在宏悦投资的690万杠杆配资，张扬个人就可以调动1857万。

    1857万的资金体量，加上廖国沛和林广昌两人的资金，他们三人的资金体量已经破亿。

    按照短线控股一只股票，仅需流动股的10%，这完全可以尝试控盘凯诺科技。

    张扬边开车，边规划，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诺宝酒店。

    他给廖国沛打了个电话，开口道：“我到酒店门口了，下来吧。”

    “马上马上。”

    不一会。

    廖国沛快步走出酒店。

    或许是没睡好，又或许是其他原因，他脸色有点苍白。

    “怎么了？”廖国沛刚坐上副驾，张扬看着对方脸色不对劲，随口问了一句。

    “水土不服吧可能，拉了六七次肚子，饭也吃不下。”廖国沛说出自己的症状。

    张扬侧目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三亚直飞沪都，两千多公里，是会有点水土不服的，要不先去医院吊个水？”

    “没事，吃蒙脱石散止泻了，去广发证券中环路营业部吧。”廖国沛摆了摆手道。

    这个营业部是林广昌推荐的，据传佣金费率可以谈到0.03%，也就是万分之三。

    目前张扬使用的华信证券账户，它的佣金费率高达0.1%，买卖各收取一次，也就是0.2%，可以说高得相当离谱。

    但这就是大券商的有恃无恐，华信证券根本不缺客户，再加上张扬当初资金体量小，人家压根不愿意调整费率。

    不过随着2008年，A股创出历史大底部，各个中小券商就开始抢大券商的客户。

    例如广发、银河、华泰等，费率都在0.05%到0.07%，大客户还能继续谈。

    ……

    十几分钟的路程转瞬即逝，张扬把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随后便与廖国沛共同走进广发证券沪都中环路营业部。

    “两位要办理开户？”

    刚走进营业部，前台小妹就立马询问来意。

    “开席位。”

    廖国沛帮张扬回答。

    “开通游…游资席位是吗？”前台小妹腰杆都挺直了几分，默默记下两人的模样。

    “对，一年多少钱？”廖国沛轻车熟路询问。

    “稍等，我给你们联系客户经理。”前台小妹拿起桌上电话，拨通了内线电话。

    不到半分钟，一位穿着白衬衫，梳着背头，大约四十多岁的客户经理快步走近，看向张扬和廖国沛道：“两位怎么称呼？”

    “张。”

    “廖。”

    “张先生，廖先生，我叫王麟，你们是要开通游资席位权限是吧？有我们广发证券的证券账户吗？”王麟继续询问。

    “是他要办。”

    廖国沛目光看向张扬。

    张扬、林广昌和廖国沛私下商量过了，他们的营业部尽量不一样，因为如果在同一营业部，单日交易资金会进行累积，合资拉升时，很容易登上龙虎榜。

    “没有，顺带开户。”

    张扬回应。

    王麟眼前一亮，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这边请。”

    三人移步王麟办公室，对方也没有废话，报出优惠道：“目前我们广发证券开户，可以享受万五的费率优惠，考虑到张先生您的资金体量比较大，这边还能再优惠0.01%，也就是万四权限。”

    “我听说可以万三啊，而且还是上一年的事情，现在券商竞争这么激烈，怕是还能更优惠。”

    张扬不紧不慢道。

    见对方不好忽悠，王麟淡笑一声，解释道：“确实有万三优惠，不过门槛可能相对较高，要银转证额度抵达1000万。”

    “我确实想存1000万，但你们给的优惠力度不够大啊，我们再去其他营业部看看吧。”

    张扬看向廖国沛，正欲起身。

    在谈判桌占据主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以退为进。

    他的这句话也很明显了，就是告诉王麟：我要存1000万，但你给出的条件我不满意，不降低费率，会选择其他证券。

    王麟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张扬想表达的意思，连忙挽留道：“张先生留步，优惠是谈出来了，我们再聊聊。”

    “王经理你就直说吧，佣金费率最低是多少？”

    张扬开门见山。

    王麟迟疑了一会，又说道：“万三确实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大优惠，如果张先生您愿意银转证1000万，我们可以给您开通免五权限，还可以为您开通港股通。”

    “万二能不能办？”

    张扬刚说完，又表示道：“华信证券、国泰君安都可以万三了，你们广发还是万三的话，那我宁愿选择华信证券。”

    他没和华信证券、国泰君安的聊过，但谈判嘛，总归是需要自己寻找筹码的。

    见张扬说到这份上，王麟只能站起身道：“我得请示一下。”

    “去吧。”

    张扬重新坐下。

    王麟则是快步前去找领导。

    过了十几分钟，他折返道：“张先生不是我不想给您优惠，而是我们这边最低只能给到0.025%，您看怎么样？”

    “游资席位费多少？”

    张扬随即松口。

    他就想尝试尝试，看看能不能套个更低的费率。

    可别小看低费率，就拿0.025%和0.1%来说，一次交易就是0.05%和0.2%，交易1000万，0.025%的券商佣金是5000元，而0.1%的则是20000元。

    5000和20000，相差了1.5万，剩下来的钱，给自己置办行头，或者拿去消费不香吗？

    况且这还是一次交易，如果多次交易，每次都支出1.5万，哪怕是顶级游资都会心疼。

    王麟见张扬松口，顿时心中一喜道：“游资席位，准确来说是快速交易通道费的话，有两个套餐，100人通道是25万元每年，50人通道是35万每年。”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所谓的游资席位，就是一条人数严格限制的申报线路。

    正常的交易股票，是散户发出交易指令到证券公司，再由证券公司向深交所或沪交所的交易系统发出交易请求。

    普通散户所使用的线路，可能是几千人，几万人共用一条申报线路，自然而然就会慢上许多。

    而游资走的快速交易通道，也就是交易席位，可能只有几十人，有些甚至可以做到专线。

    但无论是散户也好，还是游资也罢，申报都是由证券公司向两大交易所发出交易请求。

    “50人的吧。”

    张扬没有吝啬钱财。

    一个人少的交易通道，是可以有效增加逃顶概率，以及出货的速度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很多散户和游资一样，同时看见了“黑天鹅消息”，而游资一溜烟跑了，散户却被挂在山顶的原因。

    “那我带你去办理？”

    王麟询问。

    “行。”张扬站起身。

    ……

    开户的流程非常快，仅不到半小时，张扬就完成了开户，并开通了交易席位权限。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2389的建行账户于2009年6月8号9点41分支出华国币35万元（大写：叁拾伍万元整）转账汇款，可用余额11320489元，备注：50人交易通道开通费用。]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2389的储蓄卡于6月8号9点47分银转证支出华国币10000000元(大写：壹仟万元整)，可用余额1320489元。]

    张扬把银行卡的钱转入银证账户，建设银行便立即把通知短信发送到他的诺基亚手机。

    在履行完合同，约定至少把1000万放置在证券账户15个交易日后，张扬和廖国沛没有逗留，直奔下一个营业部。

    半小时过去，两人来到了国泰君安沪都苏江路营业部。

    这个营业部有点特殊，是徐翔经常使用的营业部。

    而游资席位就是一个公厕，给钱谁都可以上。

    徐翔目前经常使用的营业部有四个，分别是……

    1、银河证券柠波解放南路营业部。

    2、国泰君安证券沪都苏江路营业部。

    3、东方证券沪都宝庆路营业部。

    4、东方证券沪都肇嘉浜路营业部。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是100人的快速交易通道，还是50人，或者更少人数的快速交易通道，登上龙虎榜的时候，名称也会是这些营业部的名字。

    一些小游资为了更好的推动市场情绪面，就会故意使用知名游资常用的营业部席位。

    张扬和廖国沛来这里，就是想着借用徐翔马甲。

    不止是徐翔马甲，林广昌已经直奔临安，去章建平常用的营业部去开通游资席位。

    虽说章建平被机构敌视，但必要的时候，他的名声是可以调动起散户情绪的。

    ……

    陆陆续续，廖国沛开通了四个席位，两个是徐翔常用营业部，一个是无游资问津的营业部，一个还远在常城。

    待再次回到沪都，天已经黑了下来，但黑的只是天空，沪都这座城市在霓虹织就的光河里，仿佛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张江，长泰广场。

    宝马5系和奔驰S600先后驶入地下停车场，林广昌在电梯间等待了十几分钟后，终于等到了张扬和廖国沛。

    “joker。”

    “无影脚。”

    “养家。”

    两天相处下来，三人还是习惯于喊对方的网名。

    “上去吧，明天我们就该布局了，这个标的挺不错的，而且我有一手内幕消息。”张扬淡淡说道。

    “内幕？”

    “什么内幕？”

    廖国沛和林广昌神色微动。

    他们就知道张扬不简单，能拿到上市公司内幕消息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比如说徐翔、章建平、邱宝裕这些顶级游资，没点内幕消息和门道，怎么可能做到几十亿资金。

    上市公司、游资、机构、私募、公募之间的关系，是普通散户很难去想象的。

    他们就像一张交织在一起的透明大网，想要捕捉的猎物，就是什么都没有的散户。

    “凯诺科技有笔煤炭资产要重组上市，现在市场对于资产重组的企业非常追捧，这轮收割，或许可以让我们资产翻倍。”

    张扬坦言道。

    说话时，三人走进电梯，张扬按下六层按钮。

    “凯诺科技是家什么公司？”廖国沛完全没了解过这只票，一点印象都没有。

    “它是由三毛集团公司、江阴

    第三精毛纺厂、江阴协力毛纺织厂、江阴振华绒织厂和江阴三毛销售有限公司联合投资的公司，主要以服装业为主。”

    “叮——”

    恰好直达电梯门打开。

    办公平层还亮着灯，张扬、廖国沛和林广昌刚走出，就和许芷若与许芷柔打了个照面。

    “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吗？”张扬下意识询问。

    “正准备回去，张扬你们这么晚来公司，是准备干什么？”许芷若好奇地反问。

    “商量明天的操盘。”张扬侧开一步，介绍道：“这两位是禅城无影脚，炒股养家，都是A股知名游资，我打算在办公平层，划出一个独立的交易区域。”

    “禅城无影脚(⊿)！”

    许芷若瞳孔震惊，连忙上前问好道：“无影脚老师，真的是你啊，我还看过你的交易心得。”

    “哈哈，随便写写。”

    廖国沛笑了笑。

    “许芷若，我同学。”张扬为两人介绍，然后又看向旁边的许芷柔道：“那位是我校友，许芷柔，这是对双胞胎姐妹。”

    廖国沛和林广昌对视一眼，连忙自我介绍。

    “joker的校友，就是我们的校友，我叫廖国沛，你也可以叫我无影脚或者脚哥。”

    “林广昌，炒股养家，叫我养家就行，或林大哥都可以。”

    简单熟悉过后，许芷若在听见张扬要制定控盘计划，立即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屁颠屁颠地跟着来到了会议室。

    许芷柔也有些好奇，张扬是怎么结交的廖国沛和林广昌。

    成年人的世界，永远是价值互换，张扬肯定有相应的价值，才能和廖国沛、林广昌称兄道弟。

    看三人刚才的神态，许芷柔可以敏锐察觉，林广昌和廖国沛是以张扬为首。

    “他开杠杆到底赚了多少钱？”

    许芷柔心中喃喃。

    ……

    移步会议室，张扬简单看了眼两大指数，6月8号上证指数收在了2768.34，涨幅是0.52%，深证成指收在了10611.75，跌幅同样是0.52%。

    上证指数涨，深证成指跌的情况并不多见，这往往预示着大盘进入了回调区间。

    为什么这样说？

    上证指数翻红，代表了权重股稳住了大盘，这就有可能是国家资金进行了托底。

    深证成指和上证指数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是新兴产业，涵盖了信息技术、金融、消费等多个行业，代表了科技和创新。

    不过今天下跌，主要是生物医药拖累了指数。

    尖峰集团、华兰生物、达安基因都已经复牌，但都是一字跌停，无数散户发出哀嚎。

    至于莱茵生物，证监会还没有调查出结果。

    但按照前面的处罚力度，大概率会轻轻放下。

    点开凯诺科技分时图，果然不出张扬所料，因受到5月制造业PMI出口数据的影响，它今天走出了3.07%涨幅，收在了4.37元。

    在打开凯诺科技（后被海澜之家借壳），张扬扫视四人说道：“根据一季报披露，它总股本是646604078股，总价值是28.2亿，散户数量是81211人。”

    “限售股占比是34%，也就是2.19亿股，实际流通只是4亿股左右，其中前十流通股东是…”

    “张嘉港保税区荣德贸易有限公司437万股，耿志光383万股，泓港冶金物资有限公司  335万股，朱建华175万股，江阴协力毛纺织厂149.9万股……”

    “前十流通股东占了两千万股左右，也就是说，还有3.8亿股，总价值就是16.6亿。”

    张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想要短期操控一只股票，需要它10%的流通份额，也就是说，1.66亿就可以对凯诺科技完成控盘。”

    “目前我们的资金，应该还是不够，但作为超短控盘，只需要5%！”

    张扬再次强调道：“我们只需要5%的流通股份，就可以左右一只股票15个交易日内的走势！”

    “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低吸凯诺科技，待利好消息爆出，拉升两到四天，直接砸盘。”

    当“直接砸盘”说出那刻，廖国沛和林广昌都咽了口唾沫，这不是和你玩格局，而是骗进来就直接闷杀的玩法。

    “你们觉得呢？”

    张扬看向几人。

    看着掌控全局，一字一句都带着自信的张扬，许芷若举手表态道：“非常好，张扬最棒！”

    许芷柔不得不承认，张扬确实是有点魅力在身上的。

    特别是演讲或者表态的时候，是天生的领导者气质，让人听了就想听从。

    廖国沛和林广昌对视一眼，都觉得张扬说得挺靠谱，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人帮忙分析一只股票的可操控性。

    “我没意见。”

    “都听你的。”

    闻言，张扬淡然一笑，拍板道：“那好，明天开始行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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