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我赵氏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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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要开始了。
龙纛已然到得汉阳最西的一个营寨之中,万数精锐之荆湖大军也都到此。
把守营寨的将军便是汉阳军副总管党全,接待安排之事,皆在他手。
太子亲至,自是鞍前马后来伺候。
中军大帐里,太子正在发表激励军心之演说:“诸位,那逆贼苏武麾下,皆是裹挟之兵,皆是慑于苏武之威势,不得不从随在侧,只要诸位勇武一阵,敌军军汉必溃散而去,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正是此理,诸位定知,天下人心,不在逆贼!”
众多军将,皆是看着太子殿下。
殿下还要来说:“只要得胜,在场诸位,个个官升五级,从今往后,尔等皆是我信任之人,来日必当重用,枢密院里,也当有诸位一席之地!”
太子殿下赵楷,虽然是第一次领兵上阵,但史书多载,有样学样,也知道此时该如何激励军心。
这一语去,众多军将还真有不少人抬头来看那太子,还真别说,太子这番话的吸引力还是极大的。
不免也是个从龙之意,太子是来日的天子,此番是第一次领兵,若是真在太子面前出彩一番,来日说不得还真就能成枢密院里的相公。
这岂能不是一步登天?
当然,众人也知,这件事可不那么容易,说什么燕王麾下一阵就会溃散,大多数人还是不信的,只因为到得这个营寨之后,营寨之内消息到处都是……
更听得复州的溃兵也到得这里来了……
这能是一战就溃的吗?
不免也是许多人心中纠结之事,一边是一步登天之功,一边还有没有命去受这份登天之功……
岂能不纠结?
太子自是继续开口来说,不断激励来去。
那伺候来去的党全,寻个机会就出了营帐,只说是去看一看伙食准备如何……
出帐之后,立马就去见那江白,把营帐之内的事情说了一番。
党全也皱眉来问:“江兄弟,大王可有什么吩咐来?”
江白摇头:“倒是不曾……”
“那也还好……”党全所想,并不是要为大王做点什么,而是想着最好两边不沾,一点刀兵之事都不碰为妙。
却是江白还期待做点什么,也说:“是啊,这般局势了,怎么大王也不来点差事咱们奔走一番?”
有些想不通!
但苏武所想,很复杂也很简单,还是得打一仗,正经把虎狼之势展示给整个荆湖之军看一看,这样可以让许多人不要心存侥幸,来日真能少死无辜。
换句话说,也是为了加速聚在汉阳的十几万军队的心理崩溃速度,所以,这一仗真得打一打,还得打漂亮,打得亲历之人真正的胆寒恐惧。
这个倒霉事,本是江白要挨的,江白见机非常,躲过去了,那总也要找人来挨。
太子来了,那正好,太子远比江白要合适。
一夜过去,第二日大早,党全在寨前相送,把太子送往更西边的战场去。
龙纛再起,大军往西,去寻那燕逆先头过汉江之军,自也有游骑斥候在外到处寻一寻。
苏武也不躲避什么,在他选定好的战场西边外围,安了一个简易营寨,等着就是……
东边,太子坐在马背上,不断往前方远眺,期待着游骑斥候们带回来确切的好消息。
倒也不让失望,游骑回来了,当面禀报:“殿下,寻到了,寻到敌军了,就在西北三十里左右,正安了营寨!”
太子赵楷陡然大喜:“好好好,快引路,往那营寨去,把甲胄都准备好,近前就披甲,一阵大胜,一阵大胜!”
说完话语,赵楷稍稍抬头去看那高耸龙纛,一时间,还真有满腔的激动。
甚至脑海中已然在想象,只待遇敌,到时候一定要沉住气,然后意气风发之间,行那诸般军令,更要悍勇向前……
想到这里,赵楷好似已经在脑海中构建出了战场大胜,敌军大溃的场景。
也听说此番苏武亲自先锋,也说不定战阵之上,就直接把苏武擒拿当场,如此……岂不当真万事皆成?
不免是越想越是激动,激动之间,赵楷开口去催:“再走快一些,快走快走!”
他自己也多夹几下马腹,好似一刻也等不得了……
也有游骑来报:“殿下,敌军也集结而动,正往东来,许就在二十里。”
“好好好,再探再报!”太子越发激动起来,雄心壮志之间,左右不断呼喊:“儿郎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只要得胜,立马一人赏赐……五十贯钱!此番得功者,更是皆有大赏,钱粮官职,样样都有!”
“儿郎们,随本太子上阵,得胜之后,诸位皆是家国栋梁!”
“儿郎们,此番,要对得起祖宗,对得起社稷,对得起万民!正是我辈建功立业之时!”
越是这般喊来喊去,太子赵楷也越发觉得自己也热血沸腾!
只问古今英雄事,亦不过今日之景!
正是男儿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更也是青史留名之时!
赵楷如此激动着来去呼喊,也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左右军将,似也真有人心中起了几分念想……
此番,许真能赢?
前方游骑再报:“殿下,近了近了,敌军正在左右展开。”
“还有多远?”赵楷高声在问。
“十二三里!”
“儿郎们,再加快脚步,大胜之后,正好吃午饭!”赵楷喊得声音都有些带哑,但情绪不降一点。
又喊:“要着甲了,快,着甲之后,左右列开阵势,必胜!必胜!”
万数之军,自开始着甲准备,左右散去,哄哄乱乱之间,倒也排得开左右。
脚步继续向前,这一处,本就是苏武亲自挑选的战场,排开阵势之后,向前去全无阻碍。
那边苏武,自也在来,苏武在阵前,却是一语不发。
反倒是扈成来说:“大王,游骑来报,十里之内了,如此对进,怕是很快就遇。”
苏武点头:“扈成、杨春!”
“末将在!”两人拱手就在苏武身侧。
“你二人各领左右两翼,只听鼓声,鼓声一起,左右突击,直插敌阵之侧,击溃就是,不必过于掩杀!”苏武阵前军令就下。
“得令!”
两人得令而去,自也是知道,中军出击,自是大王自己来,以往皆是如此。
再近,已然就能看到敌军了。
那龙纛虽然还远,但着实扎眼,苏武看得是清清楚楚,苏武也莫名抬头看了看,燕字大旗,还真没有那龙纛看起来霸气。
对面,太子赵楷,自也在视野尽头看到了燕逆之军。
远处左边去看,左边看去不见尽头,皆是黑乎乎一线从天边而来。
右边去看,也是一样……
赵楷下意识又看自己这边,近处左右,自家大军,似也是如此,左右一眼看不到尽头,看完之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只待再走,再近。
不知为何,赵楷直感觉自己呼吸都在加速,耳朵里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甚至能听到血液在体内流动的声音……
前方敌军之势,越发清晰,马匹数之不尽,人也数之不尽,铁甲泛着夏日烈阳,光彩夺目……
好多!
怎么这么多?
再看左右军汉之面色,一个个心虚煞白,一个个步伐开始减速。
赵楷大声再呼:“儿郎们,护社稷万年,今日杀贼,建功立业!停下脚步,稳住阵型,大鼓备好,准备厮杀!”
左右军汉自是连忙止步,身后车驾里大鼓在卸,排开左右。
如此,便是战前军阵列好了!
只是军阵之中,到处都在交头接耳,左顾右盼。
那边,骑士们的身形越来越清晰,远远看去高大威武,一个一个,一起一起,列去不知几何……
那边也在停步,紧阵,大鼓在排。
其实,很少发生这种类型的战争,两边慢慢靠近,然后各自列好,再来冲杀,真要算起来,许春秋时候还多,到了战国就少之又少了。
龙纛在苏武眼中也越发清晰,江风不知东南而来,一吹去,那金龙张牙舞爪在飘荡,甚至能听到猎猎作响。
苏武在阅读敌阵,这是基本操作,太子定然就在龙纛之下,是避着打?还是直接冲上去把太子斩杀?
这也好似需要抉择一二……
却是短暂抉择之后,苏武以战事为念,擒贼先擒王,只管往那龙纛去冲就是,胜利最重要。
也看沿路而去,路上有没有那些明暗的起伏坑沟,这也是阅读战阵的要素。
那边,太子忽然有些失了神,倒也不是呆愣,而是心中无数念想在起。
一想,燕贼当真好生的威势,这般大军列阵,当真骇人。
又想,无妨,燕贼军心,早已惶惶,此番龙纛在此,那些军汉心中定更是不安,此时此刻还保持阵势,自是慑于燕贼之威,只待开战一打,定是溃败当场!
想到这里,赵楷心中又安。
却是莫名之间,控制不住,赵楷心中起了一个念头,万一……万一贼军并不溃散,如何是好?
不会,不会不会,一定不会,大宋一百六十载,天下正统早已深入人心,天下人心,自在赵氏!
再看左右,今日随同上阵,定也是家国忠义之辈,虽然此时看起来稍稍有些紧张,那是正常的,只要厮杀起来,忠义在心,定是死战……
定是死战!
汉也好,唐也罢,那些军汉,哪个不是忠义?
天下忠义何其多?
想起耿恭守西域,想起归义守白头!
想着想着,赵楷猛然惊醒过来,只因为对面忽然鼓声大作,一眼望去,不知多少马蹄在奔,天空好似也在震颤。
“击鼓击鼓!”赵楷连忙去喊!
鼓声也起。
却好似听不得什么鼓声大作,只听得轰轰隆隆从西边而来,钢铁洪流如洪水泄闸,倾泻而出。
不知多少马蹄,犹如滔天巨浪,正席卷淹没而来。
“冲啊,杀啊!”赵楷许并不认为自己很紧张,却是喊出来的话语,都在颤抖。
已然也见得那贼军左右两翼正在如双臂环抱围来!
“杀啊,杀贼,忠义为国,就在今日!”赵楷喊声不断,人已下马,脚步已然往前而去,在那步阵头前,真迈步往前去了。
马蹄何其之快,由远及近,好似转瞬就到。
远远看的时候,那甲骑具装之人马,是很庞大,但并不真切。
此时当面再看,真冲过来,那骑士犹如是大山正在往面前倾倒,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人与马,还没到,只听得嗡声一片,还来不及是什么声响,就看天空忽然密布黑点,黑点带着破空之声,极速在落。
越落越黑,越落越大!
“啊!!”一声哀嚎就在身边。
赵楷转头去看,是那箭矢如雨,有人面门就中,箭矢插在眼眶之上,那军汉倒地就去,在地上哀嚎不已。
鲜血漫出,沾满面庞,那中箭的军汉,满地在滚,一边翻滚,一边往后去爬。
赵楷正在冲锋!
他似觉得自己可能正在冲锋,其实脚步早已止住,看着那满地翻滚之人,一时呆愣出神。
哀嚎之声,早已此起彼伏,只是赵楷,好似充耳不闻,愣愣站定。
直到有人呼喊一语:“快跑啊!”
赵楷陡然回神,往那正前去看,好生高大,那马背上的铁甲骑士,怎么这么高大?
冲杀而来,就在近前了,全无阻挡,犹入无人之境一般。
左右,再也没有一个军汉向前去,皆是转身在跑……
跑过赵楷身边,只看到那面庞上皆是惊恐。
噼啪……
龙纛在倒,往前在倒,那持纛护纛之人,是挑选而出的诸多力士,头前来的路上,赵楷还与他们说过话语,把他们一身的力气好生夸赞一番,只说得胜之后,皆要拔擢赏赐。
此时逃命,那龙纛好似就这么往前随手一推,再也没有一个人把它竖立起来。
赵楷呆呆愣愣站在原地,一时间恍恍惚惚好似听到有人在喊:“赵楷!”
“诶!”赵楷愣愣答了一声,寻着声音恍惚看去。
一个硕大的骑士就到近前,影光一闪,错马而过,并不挺枪,而是伸手一捞,赵楷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似两眼微微一黑,好似……
“太子殿下,哈哈……”
赵楷寻着声音看去,先看到的是万里晴空,再看到一个硕大的铁兜鍪,兜鍪缝隙里,是一双锐利的眼睛!
左右再看,赵楷才知道自己横躺在一匹马的马背之上。
还有那铁兜鍪里传来的笑声:“大纛之下,呆愣不动,竟真是太子殿下你啊!”
“你是谁?”赵楷才有惊慌,问了一语。
“某是苏武!”
只听这句话,赵楷腰肢就扭,双手去拍打苏武甲胄,就是挣扎,想挣扎逃脱。
苏武一手摁住身前横躺的赵楷腰腹,一语来说:“殿下,落马去可就生死难料了!”
赵楷陡然又不动了,转头去看,只看得马蹄之下,那草木碎石,唰唰在过,好似笔在大纸之上一划而去……
马蹄渐渐在慢,慢慢在停。
也有那苏武之语:“别追了,不必多造杀孽。”
左右自也在停,万余荆湖精锐之兵,自是漫山遍野在跑,丢盔弃甲满地都是,兵刃到处都有……
其实,真没杀伤几个人,许百十个而已,其中还有不少人在地上求饶,求救……
这甚至算不得一阵……
苏武倒也不那么惊讶,认真准备,那是准备,这种场景,是有预料的……
苏武一手摁着身前马背上的赵楷腰腹,一手把铁枪递去身旁之人,再把铁兜鍪的遮面掀起来,看向赵楷,也有话语:“太子殿下好生的勇武!”
“逆贼,不得好死!”赵楷脱口就骂,其实没骂出来,心里在骂。
苏武只看赵楷嘴唇动了动,但没出声,便问:“殿下说什么?”
赵楷没答,他手臂在动,在腰间稍稍一抚,腰间还有利刃长刀,拔出来,刺杀逆贼。
“殿下,下去吧……”苏武一语再来,也把赵楷的身躯往脚那边去送:“站稳了。”
赵楷下了马,没站稳,一个趔趄,双手一撑地,才真算战住了,腰间自真有长刀,没拔。
左右环视去看,一尊一尊的铁甲骑士,围绕在左右,皆在看他。
“大王,这位是太子?”
“是啊,他就是太子!”
“嘿……有趣,仔细瞧瞧,好生瞧瞧!”
不知多少遮面在掀,不知多少目光在瞧,那目光里各种打量,从上至下,从左至右,有好奇,有嘲弄……
“长得清秀!”
“是个俊人!”
“哎呀,面皮好生的细腻,比咱京东的姑娘都好!”
“哎呦哎呦,真漂亮嘿!”
赵楷脚步不断在动,左边转右边转,脸上的惊恐许也不自知,脑袋里大概是一团浆糊一般。
忽然,赵楷脚步一止,微微闭眼,再来睁开,又左右去看,再闭眼,使劲闭眼,好一会儿,再睁开……
便是双腿一软,往地上一坐。
“没伤着吧?”
“没瞧见有伤……”
军汉们各自说来说去。
却听苏武之语:“把那龙纛取来叠好……”
自有军汉去做。
“殿下,还能走吗?随某回营吧……”苏武在问。
太子殿下瘫坐在地,低头不语。
也有军汉打趣:“大王亲手俘获,这得至少值得一千贯一个吧?”
“胡说八道,一万贯,军中当赏大王一万贯,哈哈……叫那吴虞候赶紧把钱给大王送来才是!”
“哈哈……”
却看苏武翻身下了马,往那赵楷走去,寻了一下角度,便也席地而坐,坐在赵楷身边,说得一语:“其实,你也不差,至少你真披着甲到阵前来了,还带着人往前迈了几步,不差不差……”
赵楷稍稍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苏武。
苏武瞧见了,满面的泪水,如泉在涌。
“嘿!太子殿下怎么还哭鼻子呢?”这个军汉没什么礼貌。
“既是上阵打仗来了,怎的没那亲卫部曲护着殿下冲杀呢?”没礼貌的军汉很多。
苏武也是无奈,这些浑汉,是会说话的……便是抬手:“忙去吧,甲胄兵刃也捡拾一番,某与殿下好生说几语……”
军汉们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左右散去,只留一些人在不远处听候招呼。
苏武叹了口气,问身边赵楷:“殿下有没有什么要与某说的?”
赵楷再稍稍抬头,看向苏武,却问了一句:“你为何要谋逆?”
苏武真答:“这个问题,很复杂,也不说什么天子无有容人之量,就说这大宋朝,如今到底好是不好?你赵氏,到底还有没有资格为天下之主,你说说……”
“我赵氏何罪之有?”赵楷当真来问。
也不知赵楷在面对如狼似虎奸淫掳掠的女真人,会不会有这份说话的胆气。
“我还真一时半会答不清楚你,有一个人,会答得清清楚楚……”苏武如此说着。
“何人?”赵楷也问。
“王黼!”苏武如此一语,王黼要写一份大作,第一版苏武已经看到了,稍稍有些不满意,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但还要王黼去精益求精。
这份东西其实很重要,造反,自古也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一篇檄文是最根本。
且,这檄文之物,对于史书万代盖棺定论更也极其重要。
“他……他何以……他说什么了?”赵楷大为不解。
苏武在慢慢卸甲,先卸裙甲与护肩之类,再稍稍解去胸甲的皮绳,如此,便可把手伸入怀中。
取出一物来,递过去,也说:“自古,以胜败论英雄,这话有失偏颇,胜者何以能胜,自就是做对了许多事,顺应了许多人心。败者何以败?那就是做错了许多事,与天下人心背道而驰。你是读书人,其实懂得……你自己看一看……”
赵楷慢慢接过,满脸狐疑,打开去看,竟真是一篇《讨赵佶檄》。
正文:
“臣王黼谨以忠义告天下:赵佶嗣位廿五载,荒怠失道,秽乱朝纲。其罪上通于天,下瘗于地,神人共愤,社稷几危。今举义旗以正乾坤,非是僭越正统,实存华夏社稷耳!
尔本端王,幸承大统,然轻佻不君,溺丹青而忘社稷,宠倡优而疏贤良。朱勔以花石献媚,东南膏血尽染太湖。群小以谄言惑主,朝堂正气皆蔽阴云。更设苏杭造作局,夺民子女。创西城括田所,掘冢平庐。致使耕夫泣血于南亩,士子扼腕于东廊!
尤可骇者:妄称道君皇帝,亵渎昊天。私幸娼妓之阁,淫乱纲常。昔辽寇狼顾于燕云,尚能笔走龙蛇。今金狄虎视于北疆,犹自笙歌延福。梁师成阉竖竟掌科举取士!
此岂人主所为耶?
虏骑叩阙,尔竟传位太子而潜遁,弃百万生灵于兵刃。割汉家山河以贿豺狼,裂祖宗疆土而求苟安。赵宋百六十年窃居华夏,至斯体面扫地,廉耻全无!
昔开封父老犹悬褓于城垣,河北义士尚沥血于蒿街。尔乃远遁而避,晏然习画。昔夏桀奔南巢,尚知耻而自焚。刘禅居洛邑,犹掩面而泣蜀。似汝之恬不知耻,亘古未闻!
更有刚愎自用,狭量作威,无尺寸之功而谤忠义,怀蛇蝎之毒而戮功勋。
某等荷祖宗德泽,受天地正性。今燕王率忠义之师,儿郎泣血,愿拨天下为正,华夏大安,四海重光!
若得清汴水之腥膻,复天下之清明,虽肝脑涂地,岂悔哉!
檄至之日,宜速响应。毋待豺狼噬尽筋骨,方思奋起!皇天后土,实鉴此言。
臣王黼,泣血谨檄!”
洋洋洒洒,看得赵楷目瞪口呆。
苏武在一旁,问:“写得怎么样?可有何处不对,哪里不妥?这是初稿,还可再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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