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挣扎的灵魂（4k求追读）

    昂杜利和克隆人士兵离出口更近，而芭丽丝和小赫特人则更靠近他们进来时的拘留室。

    文崔斯处在他们和出口之间。

    该去追杀绝地，还是抓住小赫特人和学徒呢？

    文崔斯无法两者兼顾。

    涌入她血液中的肾上腺素让她勉强支撑着，但这并不会持续太久。

    现在她只能在糟糕的结果和更糟糕的结果之间做出选择。

    不管了。

    杜库伯爵稍后再冲她发火吧！

    文崔斯怒吼一声，用尽全力催动原力将昂杜利猛地推开，把她狠狠地撞到远处的墙上。

    “师父！”

    芭丽丝在一旁焦急喊道。

    文崔斯挡开一道爆能束，反弹回去击中一名克隆人士兵，随后转身扑向学徒，意图把她往拘留室方向逼得更远。

    远处的一声爆炸撼动了高原的火山岩。

    文崔斯觉得那声音像是一艘共和国炮艇坠毁了。

    她不禁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看来邦特里成功了。

    “将军！”一名克隆人士兵喊道，“他们把我们截断了！我们得马上走！”

    卢米娜拉·昂杜利已经站起身来，全身紧绷，准备从背后攻击文崔斯。

    文崔斯咬咬牙，借助黑暗面的力量让自己疲惫的身躯能多支撑一会儿，果断对着学徒摇摇欲坠的防御一阵猛砍猛劈。

    走廊更远处一名克隆人士兵喊道，“他们在平台上！”

    “将军！”

    昂杜利看上去几乎要不顾克隆人士兵急切的恳求，选择去帮她的学徒。

    直到一丝阴霾闪过芭丽丝原本明亮的蓝眼睛。

    文崔斯被一股微弱的原力推了回去，芭丽丝抓住这个机会，把小赫特人甩到一边，将尖叫着的小爬虫扔过了房间。

    “不！”

    文崔斯怒吼。

    她急忙转身想用原力抓住小赫特人，却遭到昂杜利的阻拦。

    就这一瞬间，文崔斯差点就要把这小爬虫撕成两半。

    虽然她仍然可以把小赫特人的死归咎于绝地。

    但芭丽丝从背后扑来，让她没法集中注意力。

    “快走，师父！”芭丽丝决绝喊道，“我来拖住她！”

    “芭丽丝！”

    从文崔斯遇到昂杜利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她在原力中瞬间感受到她那克制着的恐慌。

    紧接着，这恐慌又化为冰冷的决然。

    文崔斯懊恼地尖叫一声，扔掉一把光剑，直接抓住芭丽丝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扭。

    咔嚓！

    伴随着一声脆响，芭丽丝的手被扭开，文崔斯接住从她手中掉落的雷管。

    文崔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原力把芭丽丝远远地扔进隧道，然后按下装置。

    轰鸣声响起。

    隧道在她头顶坍塌。

    “啊！”

    一声尖叫传来，随后只有寂静。

    文崔斯只给了自己片刻的喘息时间，便立刻转身继续追击。

    她在通道里追赶昂杜利，沿着一段古老的石阶向上，无情地砍倒所有妄图阻拦在路上的克隆人士兵。

    随着阳光照进来，墙壁变得明亮起来。

    隧道的出口通向一个着陆平台。

    文崔斯赶到时，正好看到炮艇起飞，卢米娜拉·昂杜利用冰冷的蓝眼睛俯视着她，小赫特人已经在一名医护兵怀里。

    “所以你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文崔斯尖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嘲讽。

    昂杜利没有回应她，直到炮艇的防爆舱门关上。

    文崔斯只能无助又愤怒地看着绝地带着小赫特人逃走。

    几十艘炮艇正撤回“欢呼者级”运兵船，运兵船也正在飞离大气层。

    很快，她就分不清绝地乘坐的是哪一艘上了。

    这时，文崔斯听到战斗机器人整齐的铿锵声。

    上方，“秃鹫”机器人战斗机和共和国战斗机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空战，双方都在奋力占据上风。

    机器人被打得支离破碎的部件以一种怪异的方式散落在地上，有的被爆能枪打成碎片，有的被光剑砍得四分五裂。

    她强忍着踢飞一个被砍下的脑袋的冲动。

    那太幼稚了，而且它们也不值得她这么做。

    他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而她却不能说自己也做到了。

    文崔斯闭上眼睛，收起光剑。

    “文崔斯呼叫空中指挥，”她对着通讯器说道，“能听到吗？追击那些炮艇并摧毁它们，别让它们靠近运兵船！”

    “秃鹫”战斗机发出回应的信号，立刻脱离了缠斗。

    “主人，”4A  -  7联系文崔斯，“我现在快到你那儿了。”

    文崔斯转移视线，注意到齐罗·赫特那艘陈旧灰暗的香料货船正掠过下方的薄雾。

    她不耐烦地等待着，不停地换脚站立，突然，她在原力中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痛苦和困惑。

    她抿紧嘴唇。

    那学徒竟然还活着。

    ……

    芭丽丝不确定压在胸口的重物是什么时候移开的，只知道自己突然又能呼吸了。

    她尽量保持身体一动不动，微微睁开一只眼睛。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后，她意识到一切都灰暗得可怕，而且她的身体痛得要命。

    要么她已经死了。

    要么她不知怎么从一座塌下来压在头上的“城堡”下活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弄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靠在一艘星际飞船的舱壁上，从臀部随着飞船震动传来的疼痛判断，她显然是在地板上。

    她的手脚被定身铐锁在一起。

    她感觉不到挂在腰部的光剑，那里空荡荡的，透着寒意。

    芭丽丝意识到，她被俘虏了。

    卢米娜拉师父……你带着小赫特人逃出去了吗？

    她试探着用原力去感知，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愚蠢的错误。

    “所以你醒了！”芭丽丝听出了那沙哑的声音，“——乖乖的，待在那儿别动。”

    芭丽丝睁开眼睛，知道自己不可能骗过像阿萨吉·文崔斯这样的西斯刺客。

    她不屑于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他们把她放在一艘小型星际飞船的驾驶舱里，从气味判断，这是一艘香料货船。

    至于“他们”，有文崔斯，还有一个眼熟的机器人。

    “你就是那个‘看护机器人’，”她心里一阵难受。

    “而你是芭丽丝·奥菲，”机器人甚至都没看她一眼，“一名绝地学徒。”

    我们信任过你。

    芭丽丝很想说出口，但还是忍住了。

    现在，她得想办法逃走。

    “别白费力气了，”文崔斯看穿了她的心思，站起身来，“接下来交给你了，4A  -  7，芭丽丝·奥菲，对吧？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快死了，可别让我救你的努力都白费了。”

    “你当时就该杀了我，”芭丽丝回嘴道，“你会后悔的。”

    文崔斯的嘴角扭曲起来，“你师父肯定也这么想……杀了你，至于后不后悔……毕竟，你师父似乎觉得一个赫特人的命比你的重要得多。”

    “那关乎数百万人的性命，”芭丽丝反驳道，“战争的局势比我个人重要，你失败了，刺客，卢米娜拉师父带着罗塔，你抓不到她，你失败了。”

    文崔斯张开嘴，露出牙齿，“所以你明白我想……讨回这笔账，我听说你师父会去克里斯托夫西斯参与你们的小反击行动，我想知道在哪个前线能找到她。”

    芭丽丝在脑海中制造出一片空白，不让文崔斯探查想要的信息，“克里斯托夫西斯会有几十个绝地，你根本接近不了她。”

    “至少第一部分你没说谎。”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芭丽丝鼓起仅存的勇气，“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你可以杀一个绝地，而我也不用再看到你这张脸了。”

    如果芭丽丝逃不掉，那就只能死。

    她不能让分离主义者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情报。

    她必须保护卢米娜拉师父，还有克里斯托夫西斯上的所有人。

    芭丽丝坚定了决心。

    我与原力同在，死亡吓不倒我。

    她试图压下内心那一丝挥之不去的犹豫。

    文崔斯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绝地？我闭着眼睛都能杀了你，丫头，别太自以为是了。”

    一股愤慨涌上芭丽丝的心头，但她努力地将其压下。

    文崔斯想激怒她，她不能让对方得逞。

    芭丽丝回忆起卢米娜拉师父的教诲，清空思绪，让自己的情绪抽离。

    她的表情变得平淡。

    一想到卢米娜拉师父，她就感到平静和自制。

    此刻，她真的非常需要这种自制。

    “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芭丽丝？”文崔斯的语气变得柔和，这让她有些不安，“你为什么要为绝地效力？他们不在乎你会怎样，就连你亲爱的师父都把你丢在这儿等死，他们只在乎自己在科洛桑那舒适惬意的生活，住在高塔上，享受着柔软的坐垫。”

    别理她！芭丽丝。

    她告诉自己，这是黑暗面的诱惑。

    别理她！

    “你还不明白吗？”文崔斯在她面前蹲下，“你不过是你师父满足虚荣心的工具，她不会来救你的，而且她也不会因为抛弃你而感到内疚，所以她宁愿认为你已经死了，你就是个工具，一个可以随意丢弃和替换的工具，你师父会大摇大摆地回到绝地圣殿，毫不犹豫地再要一个新学徒。”

    “我们是为了把银河系从你和杜库伯爵的暴政中解放出来而战斗，”芭丽丝转过头去，努力不去理会她的哄骗，“牺牲是必要的，我什么都不会给你，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

    “牺牲？”文崔斯嘲讽地笑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牺牲？你为他们效力，为他们战斗，可一旦你没了利用价值，他们就会像抛弃我师父那样，把你丢在这儿自生自灭！”

    文崔斯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然后他们还会称之为‘牺牲’，要是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能为你的‘牺牲’掉一滴眼泪，你就该偷笑了，但记住我的话，不出一个星期，他们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绝地不值得你为他们效力，也不值得你对他们忠诚，你还不明白吗？”

    芭丽丝意识到，这对文崔斯来说是私人恩怨。

    文崔斯甚至都不掩饰她对绝地那如潮水般汹涌的厌恶和仇恨。

    不——

    芭丽丝甚至不用通过原力去感知，文崔斯的情绪就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文崔斯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她亲眼所见，她把所有的痛苦都转化成了深沉而专注的愤怒。

    芭丽丝凝视着西斯的眼睛。

    那是双苍白的蓝眼睛，透着偏执，却又出奇地充满生气。

    不知怎么地，她意识到，是她们把她变成了敌人。

    文崔斯不只是个受雇的刺客，也不是那种没头脑的西斯喽啰，她做这些是出于个人信念。

    她刚才说师父？

    文崔斯曾经是绝地吗？

    这个想法让她从骨子里感到厌恶。

    要是她说的话……不，停下。

    她的话才是危险的，比她的光剑还要危险。

    这都是她的诡计，她的把戏。

    集中精神，这都是黑暗面的手段。

    她在试图引诱我，所以别理她。

    抽离自己的情绪。

    抽离。

    卢米娜拉师父做起来似乎很容易。

    “‘曙光号’，这里是‘反击号’，”

    这时飞船通讯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你可以从右舷机库降落。”

    “收到！”

    间谍机器人回复着。

    文崔斯的手短暂地收紧了一下，然后松开，缓缓站起身来。

    “形势对他们有利时，他们就会抛弃自己的道德准则，芭丽丝，”文崔斯语气柔和下来，仿佛在安慰她，“你心里清楚，不然你为什么大老远跑到泰思来？”

    “形势对他们有利时，他们就会抛弃你——他们已经抛弃了你，就像他们抛弃我师父一样，我们俩是一样的，不管我们是谁，都只是可牺牲的棋子，他们不值得我忠诚……所以你为什么不抛开那些绝地教义，自己好好想想呢？为什么不自己决定他们是否值得你忠诚，值得你牺牲？”

    文崔斯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留下芭丽丝独自沉浸在思绪中。

    这是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的经历，而且她甚至都没见到光剑交锋。

    芭丽丝闭上眼睛，从卢米娜拉师父的智慧中寻求慰藉。

    卢米娜拉师父遇到这种情况会知道怎么做……那她会怎么做呢？

    芭丽丝知道：保持冷静，坚定决心，保持沉默。

    什么都别给他们。

    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文崔斯肯定在说谎，她一定是在说谎。

    卢米娜拉师父不是那样的人，她会来救自己的，她知道……

    但文崔斯的话如此轻易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一根不受欢迎的心弦，这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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