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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皇帝辍朝!


十月末。

    文德殿,百官班列,持笏肃立。

    丹陛之上,赵策英向下望去,心中不免生起一丝厌烦。

    边疆征战,某些人非但不恪尽职守,反而拼命的扯后腿。

    一日一道奏疏,从不缺勤。

    简直就是国贼,让人心寒!

    约莫十息,赵策英垂手抚膝,徐徐道:

    “内外百司,可即上言。”

    说着,赵策英干脆注目于一些御史、兵部郎官。

    上行下效,吕公著、欧阳修二人有了抉择,门生故吏自是齐齐相随。

    一旦百官朝议,两人的门生故吏就会蜂拥上奏。

    一连几十人上奏,一定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常朝的运转。

    一般来说,常朝也就一个时辰左右。

    最近,一连朝议三个时辰都是常态。

    赵策英淡淡望了一眼,便注目于一些上奏的“常客”。

    举荐外戚入边,拉外戚入局,无疑是非常恶心人的操作。

    要说有没有益处?

    或许,唯一的益处就是能让登基不久的他了解庞籍一脉、欧阳修一脉都有谁人。

    “臣兵部郎中袁正,有言启奏。”

    左列末尾,一位着五品红袍的老者迈出几步,恭谨道:“凡兵戈之事,必有监军.”

    丹陛之上,赵策英向下瞥了一眼。

    “呕!”

    “呕!”

    “外戚入边,可分担.”

    话出一半,兵部郎中袁正一惊,连忙住嘴,向上望去。

    丹陛之上,赵策英作呕吐状,呕得面红耳赤。

    这是?

    文武百官,齐齐注视了过去。

    “呕!”

    “呕!”

    “御医何在?”大相公韩章连忙问道。

    “来人,唤御医。”

    一角,司礼掌印太监连忙唤来了医官。

    丹陛之上,赵策英足足呕了百十息有余。

    百官注视之下,医官把脉:“官家脾胃失调,宜斋居调元。”

    赵策英有气无力的一挥手,医官退下。

    半响,赵策英叹道:“朕脾胃失调,圣躬违和,着暂免常朝。”

    “百官政疏,呈递到御书房即可。”

    赵策英补充道:“百官谏言,呈递到御史台,经御史台传到御书房。”

    “若是政务有争议,传达于几位阁老,让几位阁老与朕面谈。”

    言罢,赵策英一挥手。

    “退朝——”

    尖锐的太监声,彻响殿宇。

    赵策英瞥了向下一眼,也不管百官的反应,大步离去。

    一套流程,甚是顺滑。

    文武百官,齐齐恍然。

    这是开演了啊!

    上奏劝谏的奏疏惹烦了皇帝,皇帝干脆不上朝了!

    嘶~!

    即便辍朝,也不妥协。

    新帝,性子有点硬啊!

    坤宁宫。

    上首,皇后高氏着凤袍,品着羹汤。

    翟衣九章,珠翠九龙,黻领赤绶。

    一国皇后,母仪天下,凤袍自是一等一的不凡。

    可这特制的凤袍,让皇后高氏披着却是有种“人与衣裳不搭”的意味。

    或者说,气质跟不上衣裳的华贵!

    下方,立着一老太监,高氏不时予以问询。

    诚然,新帝赵策英警告过“后宫不可干政”。

    然而,高氏却是不以为意。

    先帝的妻子太皇太后曹氏,以及真宗皇帝的妻子明肃太后刘娥都是涉及过朝政,甚至还有过“垂帘听政”之举。

    相比起刘氏、曹氏,她仅仅是劝谏官家任用外戚而已,已经是非常收敛。

    而且,要是不劝谏官家重用外戚,母族势力不大,她怎么可能心安?

    老太监一点一点的汇报着。

    几句话一过,高氏一惊,诧道:“你说什么?

    高氏连忙确认道:“你是说,官家罢了常朝?”

    “正是。”老太监恭谨道。

    “官家,性子竟然如此强硬?”高氏秀眉微沉,有些不可置信。

    男尊女卑,丈夫在妻子面前性子强硬,不容置疑,这并不稀奇。

    是以,她还真就不知道丈夫性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强硬。

    毕竟,对妻子强硬和对臣子强硬,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强硬。

    谁承想,官家竟然是真的强硬!

    宁肯罢朝,也不肯妥协!

    高氏有些不知所措,心头甚是矛盾。

    一方面,她有些后悔。

    要是官家真的继续强硬撑着,她的劝谏怕是除了惹得官家厌烦,就没有其他任何效果。

    另一方面,她想坚持下去。

    毕竟,罢辍常朝,既是态度强硬,又何尝不是臣子胁迫的结果?

    都已经到了罢朝的地步,不妨再坚持一下。

    万一,官家就妥协了呢?

    犹豫不决,充斥着内心。

    半响,她还是做出了决定。

    “俊儿身子骨越来越差。”高氏徐徐道:“公公可否在官家面前提一嘴,让官家来探望一二?”

    再劝一次!

    最后一次!

    老太监面色迟疑,终究还是应下。

    “诺!”

    丹楹刻桷,青瓦朱甍。

    欧阳府,凉榭。

    欧阳修、吕公著二人并列,观赏浅塘。

    “一连几十道奏疏,逼得官家罢朝,不知官家究竟会否妥协?”欧阳修垂手,望着池塘游鱼,莫名慨叹。

    六十有一,花甲之年!

    作为文坛领袖,入阁已有两年之久。

    内阁大学士,已然是屹立于百万读书人巅峰的存在。

    从仕途来讲,他仅有两条路可走,或进或退:

    其一,拜相。

    除了大相公韩章以外,还有五位内阁大学士。

    要是掌握好时机,从五位内阁大学士中拔尖而起,夺得百官之首的位子,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二,致仕荣休。

    从理论上讲,内阁大学士不一定得三年就退。

    不乏一些本事不俗的大学士,入阁六年方才致仕荣休。

    但,他这一脉不一样。

    遭到贬谪的文彦博受了新帝的恩德,已然召回入京,任权知开封府。

    一把椅子,两个人争。

    要是他不能拜相,那肯定就得跟文彦博争椅子。

    文彦博,那可是一等一的老资格人物。

    党内竞争,他还真就不一定干得过文彦博。

    如此,自是没有缓和的余地。

    要么拜相登顶,要么致仕荣休。

    欧阳修望着水塘,心中有种难言的滋味。

    他有预感,此次“制衡之争”就是人生的转折点。

    老实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本来,胁迫新帝退让一步就行。

    按他的预想,一两旬的胁迫就能让新帝退步。

    可事到如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有种发展迹象超出掌控的不妙感。

    “别无退路,继续上奏吧。”

    “我让人找了江子川的黑点,上奏弹劾。”吕公著面色微沉。

    新帝罢朝,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事,自然是臣子的胁迫起了效果,对新帝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否则,新帝也不可能罢朝。

    坏事,则是新帝并未妥协。

    新帝选择了罢朝,也没有选择妥协。

    性格,实在是强硬。

    “也唯有如此。”欧阳修无奈点头。

    外戚入边,没有新帝点头肯定行不通。

    如今,难受就难受在卡得不上不下。

    可能新帝是强弩之末,继续上奏几天,新帝就会撑不住选择妥协。

    也可能新帝异常强硬,愣是抗住了上奏。

    那样的话

    欧阳修眺望北疆。

    江昭凯旋之日,就是他们遭到清算之日。

    韩府。

    大相公韩章、大学士王尧臣,二人对坐,执子弈棋。

    “官家的强硬,可真是超乎预料啊!”一子落定,王尧臣眯着眼睛,徐徐道。

    就目前而言,欧阳修一脉几十位文官都已经上了奏疏,庞籍遗留的一波老臣,也是上了奏疏。

    除此以外,曾公亮、张羿、吴充三人手底下的臣子,也或多或少都上了零星奏疏。

    当然,关于是否要让外戚入边一事,三人并未公开持“支持”亦或是“反对”态度。

    零星奏疏,也仅仅是四五人而已,还都是些五品小官,仅是代表个人意见,并非党内的统一意见。

    饶是如此,这些零星奏疏合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量,已然达到了二十封。

    要是算上欧阳修、庞籍两脉人的奏疏,那就是七八十份。

    天底下,有资格上朝的文武臣子不足四百,六把内阁椅子底下支撑着的五品京官也就两百五六。

    近三成的文官上奏疏!

    这样的比例,要是先帝执政,估摸着早就选择妥协。

    或者说,但凡是先帝执政,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比例。

    一成左右,先帝就会郑重考虑。

    两成左右,先帝几乎就会妥协。

    毕竟,两成意味着起码有两脉的人上奏,一不小心就会引发大幅度的党争。

    如今,三成!

    单是上奏的奏疏传递的压力,就足以任何人心中慌乱。

    即便是皇帝,肯定也心慌。

    “你我二人的门生故吏,王老太师的门生故吏,昭儿的门生故吏,不都上奏了一些反对的文书吗?”韩章抚须含笑。

    一生大起大落,经历过“一书奏罢四宰执”、“庆历新政”、“入阁之争”、“立储风波”,三成的文官也难以让韩章有些压力。

    “七八十人支持外戚入边,百余人反对外戚入边。”

    王尧臣摇摇头:“其中意味,可是一点也不一样。”

    支持的八九十人,源自于几大派系。

    反对的八九十人,仅仅是韩章一脉。

    意义不一样,重量自然也不一样。

    韩章面色平和,没有说话。

    约莫十息,缓缓道:

    “要认清一人,不但是观其言,亦是得观其行。”

    “新帝登基,谈吐不俗,一言一行皆有莫大魄力,甚至是有开疆拓土,王化燕云十六州的意愿。”

    韩章面色严肃:“趁此良机,自可知晓新帝究竟真的有谋勇兼资,还是志大才疏。”

    “但凡新帝有谋略,就可知晓韩某肯定是支持昭儿。但凡他撑得住,撑到昭儿携大势归来,凯旋功臣、大相公、皇帝一齐支持某一件事——”

    韩章眯着眼睛,眺望大内:“镇压天下,也并非不可。”

    王尧臣默然,点头以示认可。

    皇帝有名,大相公有权,江昭有兵。

    执掌三十万大军,何尝不是一种威慑?

    余下四位内阁大学士,无有一人掌兵。

    没有兵权,难不成还真能翻了天?

    要是新帝真的有莫大魄力,那么上奏的七八十份举荐外戚入边的奏疏,就是无用的白纸而已。

    “不急。”

    韩章摆摆手:“且一观新帝的言行。”

    “要是新帝妥协,就当是替昭儿认清了新帝的性子。”

    “反之,要是新帝能够坚持己见,那才是干大事的人。”

    韩章不甚在乎。

    要是新帝选择妥协,无非就是让外戚和一批文人入边而已。

    外戚和一批文人入边,那些人肯定能吃到肉。

    但也就是些边边角角的肉。

    一些重要官位,早已被江昭的门生故吏占据。

    入边为官,也没道理把人踢开不是?

    此举,其实不影响什么。

    弟子江昭已经主持了恩科,且熙河路都已经了培养起来。

    大势已成!

    翰林院。

    蔡京手持一篇文章,眯着眼睛勾划。

    “蔡兄?”

    起居舍人黄裳顺道途经,扫了一眼,有些疑惑。

    蔡京抬头,平和解释道:“欧阳永叔二十余年前的文章,《朋党论》。”

    黄裳了然。

    他了解过这篇文章。

    “君子结党与小人结党?”

    所谓《朋党论》,也即欧阳修在庆历新政时期作下的文章,阐述了“君子朋而不党”的观念。

    彼时,保守派不支持变法,欧阳修作此文章,意在抨击保守派,从而推行变法。

    君子是志同道合的结交,也即“朋”,小人是为了谋取私利勾连,也即“党”。

    文章上佳,但效果不太行。

    “朋”、“党”,说白了都是结党,欧阳询的言论并不为社会舆论所认可。

    你说你是君子,你就是君子?

    你怎么证明是你是君子?

    支持你变法的就是君子,反对变法的就是小人?

    一篇朋党论,非但不有助于变法的推行,反而产生了不小的负面效果。

    并且,还埋下了不少“雷”。

    毕竟,欧阳修没承认结党,但承认了结“朋”。

    结党一事,从上到下,几乎都有共识。

    这玩意就是客观存在,就是灭不掉的,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但是,有共识不代表要公开承认。

    欧阳修不一样,他承认了结朋。

    结朋就是结党,结党就是结朋!

    这种文章,不深究肯定没什么大碍。

    要是有人逮着深究,那欧阳修可就遭老罪了。

    蔡京,无疑就是那个有意深究的人!

    “欧阳永叔的‘荒谬’之言,读一读没坏处。”蔡京平和道。

    黄裳了然,凑上去一齐观望“品读”。

    小阁老凯旋归来,肯定要政斗清算。

    这篇《朋党论》,足以贬掉欧阳修一百遍!

    有些言论,不上称没有三两重。

    上了称,一千斤也未必担得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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