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帝号(4k,求订阅)
“瞧,此剑便是我从画中得出的传承仙剑,她也赞同了。”
风时安面不改色,对面露狐疑的妹妹如此道。
“那依照兄长的意思,我这孩儿,可是要交于你来抚养?”
“妹妹若是舍不得,也可将他养在身边,待长大些,能读书识字,阅览道藏,可将他再交给我。”
虽说一位合格的道主就得从小培养,但也不必太小。等到能认字的时候再调教也来得及。
“兄长,可否与妹妹说一句实话?”
砚秋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后抬起一双如秋水般明净的眼眸,眼中倒映出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龙子。
“妹妹,这是何意?为兄说的可是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风时安面露诧异。
“兄长,我虽未能与你朝夕相处,但是却也与你极为亲近,对你的性情,也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纵使父君想要令你做事,功勋职位赏赐,一样都少不得。这仙人清贵,可何德何能,令兄长如此尽心竭力?
仙剑既然在兄长的手中,若无特殊缘由,兄长当真愿意将此剑传给我这孩儿,莫说是兄长了,便是换做砚秋自己,都未必能有此念头。”
龙女的话语,让风时安不禁认真地上下审视起了这位妹妹,
“妹妹啊,你可是生了好一颗玲珑心,当真是兰心蕙质!”
“我只是以小女子之心度兄长之腹,若是说错了,请兄长勿要见怪。”
话虽如此,可是龙女砚秋仍旧直勾勾地盯着风时安。
纵然风时安讲得天花乱坠,可却有一道核心问题是绕不开的,他一位没有宝贝就不干活的云梦龙子,为什么愿意舍了到手的仙剑,还愿意去培养外甥?
这本身就与其平日的言行举止大相径庭,其中必有古怪,作为母亲,她必须要了解知晓其根本缘由。
“既然妹妹你想知晓,我也不瞒你,毕竟这是我的外甥。”
风时安的手掌落在腰间,不再鸣动,却是电光四溢的长生剑上,
“此剑代表一方上古道统传承,持此剑者,当重开道统……”
“原来兄长是仙人选中的重开道统之人啊!”
风时安话未说完,龙女砚秋便已明白了一切,心中更是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她原本还对兄长初入太素观就得仙缘,还感到艳羡不已,可此刻这羡慕之情,就如烈日下被暴晒的寒冰,迅速蒸发,烟消云散。
说来道去,原来是兄长让仙人给盯上了,还传下了一桩如此之大的因果,这要是落在她与裴郎身上,算上今日降生的孩儿,他们一家三口,怕是得被碾成灰灰。
“休要胡言,重开道统者,当是你的孩儿,我的外甥无疑。”
风时安一挥衣袖,纠正这龙女妹妹的不当之言,
“我乃云梦龙子,日后便是不能继位做云梦之君,也会往九嶷江去,开辟水府,开什么仙宗道统,这与我何干?”
“兄长,你果然想做云梦之君,亏你上次还敲我!”
听到自家兄长舒展志气之言,龙女眼中露出料定如此的神情,更有一种沉冤得雪,终获清白的怨念浮现。
“这等事是能说出口的吗?”
看到神情言语之中,俨然还有些不服的妹妹,风时安瞪了一眼,
“况且,我可没说过一定要当云梦之君,真若让我来选,我更中意九嶷江,做万里江君。”
“所以,在兄长眼中,重开上古道统,是比继位云梦之君,做九嶷江之主更难之事?”
龙女砚秋刚刚还有些不了解重开道统有何难度,可现在却有了清晰直观的认知。
这居然比做九嶷江君还难?须知便是如今的云梦龙宫,都占不了九嶷江,这是何上古道统?
“我志不在开山门建仙宗。”
风时安正色道。
重开青玄道统就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风时安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做,须知上古青玄道统,乃是青帝传下。
青帝消失,这才导致了青玄道统消失,真想要重开山门,要么把青帝找回来,要么再寻来第二位帝者镇压。
可上古时代,能加帝号者,有一位算一位,都是拥有改天换地之能的大神通者,乃是诸神之神,众王之王,天神地祇皆要俯首,听其号令。
仙人在这等存在面前,大抵什么都算不上,便是能够得以觐见,都是邀天之幸。至于追随侍奉,轮也轮不上,哪有资格。
这等存在传下的道统,风时安实在是想不到,到底要怎样才能重开,只是立下山门就够了?
“我家孩儿生来便等若无父,虽然是龙宫血脉,可如今这般模样,料想也难以得到宗府承认,其名难登玉册。
还请兄长垂怜,看其命格卑微的份上,饶过他吧,就让他在江流河畔之中,种田打鱼,渔猎为生吧。”
初为母亲,保护子嗣的天性在此刻迸发,龙女向风时安为子嗣求情。
“生来便是青龙绕体,便是不看龙血,那也是一等一的木皇体,如此体质,你便是不管,让他拜入仙宗道门,日后也有不小的机会得道成仙。
这等缘法,也叫命格微弱?至于宗府玉册,不记其名,这又算得了什么?我说上一声便是。
砚秋,我知你心思,可这就是他的命数,避不开也躲不掉,不然这仙人传承,为何就在太素观中?等的就是你家孩儿。
不过就是我这当舅舅的,挡了一遭罢了。该是他的,就是他的,谁也躲不着,你也挡不住。”
风时安此时自然不会发善心,他这外甥如此得天独厚,这要是都叫命格微弱,这天下有情众生,就都不要活了,自戕算了。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躲不掉?”
听了风时安的言语,原本搂抱着孩子,还有几分抗拒的龙女砚秋,如醍醐灌顶般,后退的脚步一定,目光也变得坚毅起来,不再动摇,
“兄长说的是,只是我这孩儿如今贫弱,恐怕难当大任,兄长若是想要让他执剑重开道统,恐怕还要需要多费心思培养。”
“这是自然。”
见到自家妹妹终于醒悟,不再抗拒,风时安也是颇为欣慰,目露满意之色。
“既然兄长愿意,那砚秋今日便将我这孩儿托付给兄长吧!”
“你现在就愿意将这孩儿交与我?”
知晓因果,但却愿意配合的妹妹,让风时安心情格外舒畅,不过看她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送了过来,还是有几分诧异,
“你自己不养上六七年?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我欲冲关破境,怕是没有养育他的闲暇了,况且,此地虽然清静,但终究还是在镇狱司,这孩子便是命再苦,也不该长在牢狱之间,还是跟在兄长身边为好。”
“说得倒也是。”
风时安点点头,将这孩子接了过来,不过他看着这珠圆玉润,唇红齿白,根本就不似刚刚出生的孩子,心念一动,旋即便问道,
“你这孩儿,可曾取了名字?”
“这倒是未曾取过,不知兄长可有建言?”
砚秋一怔,而后反问道。
“若是你没有想过,那便叫承青吧。”
“承青?”
砚秋瞥了一眼兄长腰间的古朴仙剑,她就是用尾巴猜,也能联想到这青字大抵是与上古道统有关联,不过也与她孩儿的体质相合,倒也不差。
“裴承青~裴郎应当会满意这名字。”
“什么裴承青?风承青!”
龙女话音刚落,风时安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而后一字一顿,强调道,
“那黑心道士不生不养,落得清闲,还想占这等便宜?我这外甥当随风姓。”
“不是兄长执意要将我带走吗?裴郎又不是不愿意养。”
听到兄长以如此理由争姓,龙女有几分哭笑不得,可也为她自己选的成道机缘辩解了一句。
“我便是留给他,他有能耐养大吗?他自身都是泥偶入水,难以保全,还想养孩子?莫要让承青与他一同遭了劫。”
“兄长,裴郎虽是太素空青体,易遭奸邪之辈觊觎,可他若修行有成,日后也有成仙之机,可为兄长助力,助兄长重开道统。”
察觉到风时安的不满,龙女便立即阐明其伴侣的价值。
“不是帮我,是帮他自己的子嗣,况且你以为他还有的选吗?他修的就是此方道统的根本经文,早就已经是彀中之人了。”
风时安哂笑道。
“原来裴郎与兄长已是同道了。”
龙女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我不曾修过此道统经文,与他算不得同道。”
“兄长代持仙剑,便是代为执掌道统,下次裴郎若与兄长见面,我若在场,定让裴郎前来拜见。”
“这就不必了。”
风时安顿时露出嫌弃之色,他哪里听不出,妹夫见其妹兄长,何以用拜见,唯有门人谒见道主,方需如此。
“你既要破境,那便在此地好生修行,若无万全把握,不要引动天劫,此孺子自有我养之,你无需忧虑。”
“多谢兄长关怀,妹妹谨记。”
虽然龙女表现的极其乖巧,可风时安不放心,还是又嘱托了几句,毕竟,这位妹妹看似性情恬淡,但其志不小。
可天劫又岂是能够轻易蒙混打发的,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在云梦龙宫之中,只要能够渡过一重天劫,可选做大将。
在天地万方,诸洲瀚海之间,过了天劫,妖族可占山称王,玄门可称作大修,便是梵门,那也是有德高僧。
相比于这些成功渡劫者,更多的则是死于天劫之下的失败者,大多都是被劈成了劫灰,连渣都不剩,若是能留有全尸,都算是侥幸了。
“你若是能成功渡劫,我便允你改名换姓,去寻那黑心道士。”
“兄长所言当真?”
“我何来虚言?”
有了如此目标,龙女的修行兴致,肉眼可见地高涨起来。
风时安则是带着他的好外甥,又离了龙宫。
虽说云梦龙宫对于修行而言,乃是上善妙土。可是风时安修行劫灭经,却是不拘泥于地域。
他引动乃是是周天星斗之力,如今更是身怀太皇塔,不论行走于何处,只要是在周天星宿之下,皆可修行。
龙宫这等环境,对于他的修行助益并不大,也就只有如十方灵境内,孕化了他的母亲,有先天灵机的载道之地,能够对他起到几分帮助。
可这等先天之地,天下罕见,龙宫九重天上或许也有,但风时安可够不到。
“殿下,这位是?”
当风时安抱着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归来,风府上下无不为之震惊,即便是兰笙乐理也为此感到震撼。
不过在她们了解到这位就是十九公主殿下未婚诞下的孩子时,又都理解了。
根据龙宫通传的消息,那位十九公主,可是被她们殿下大义灭亲,捉拿羁押进了镇狱司,因此,她们看向风承青的眼神,也不免带起了几分同情。
风时安自然是懒得揭开这等误会。虽然她们已经与龙女砚秋碰过几次面,但每一次龙女都是换了面目,而她们秉持下仆职责,不好奇不过问。
“这是我的外甥。”
对于风府凡人,风时安则是如实宣告。至于其中会产生的闲言碎语,风时安不在乎,只需过上一甲子,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凡人基本都会化作一捧黄土,何必与他们计较?
“师父,可要寻几位奶娘?”
姜守轩倒是主动前来问了一声,反正师傅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不必。”
风承青的伴生青龙气,离了龙宫,自然被风时安封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只是一名胖乎乎的壮实婴儿。
可风承青虽然看起来与人族婴儿无异,但生来就是口齿周全,饮酒吃肉都不在话下。
当然,风时安也不会如此祸祸他,平时喂的都是九江大妖供奉的朱果灵泉,可不知要羡煞多少玄门修士。
“那弟子先行修炼了。”
如今的姜守轩已经开始引罡煞之气淬炼体魄,熬炼气血了,称得上是拼命。
已经到了京都,承袭父爵的霍北望,每隔旬日,便会遣人送来一封书信,一来诉说思念,二来则是催促其师傅尽快前往京城。
他虽为京中新贵,姑姑又是太子妃,但终究底蕴太浅,独木难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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