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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冠军


武德二年,年仅十六岁的靖安侯霍北望,以鹰扬校尉之职,率领八百精骑,孤军悬绝,深入北原兽蛮腹地千里,旬日之间,连破兽蛮七部,斩首虏三千三百三十九级。

    击破兽蛮诸王祭天圣所,阵斩四方守护蛮兽,击溃圣所护卫数千,纵火焚烧祭天圣殿,火光冲天,百里可见,又掘先代兽蛮诸王的陵寝,使其无一安息。

    此战,生捕大小祭司二十九,并兽蛮诸王亲眷、王子七人,缴获祭天金器、王旗、兽灵神像无算。

    捷报传回大雍京师,举朝震动,武德帝闻之,大喜拍案,不能自抑,对左右曰:“未及弱冠,便立下不世之功,观其用兵,奔袭千里,动如雷霆,锐不可当,此子类朕,可见天命在我大雍。”

    “食邑三千户的冠军侯,三品的骠骑将军,一战就一飞冲天了啊。”

    当看到县衙特意送来的邸报,把玩着手中星光闪动的龙鳞,风时安不免也是赞叹,虽然他早就已经以望气神通,看出了霍北望的命数,但当真表现出来,也的确是震惊天下。

    “能破兽蛮的祭天圣所,即便是有灵甲神兵之利,也不是一名罡煞武夫能做到的,已经悟出了属于自己的武道真意,可以引动天象了么。”

    答案自是肯定的,仅仅只是在风时安收到了官府邸报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冠军侯及记名弟子的书信,信中详细地阐述了他们孤军深入草原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取得的战果。

    同时也轻描淡写地揭示了作为主将的霍北望,击破兽蛮祭天圣所前,临阵突破,一举成为天象武夫。

    也正是因为他达到如此境界,武德帝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给他封侯,这等县候之位,可与承父荫的侯位有天壤之别。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啊。”

    一位年仅十六,便可力斩大妖的天象武夫,莫说是在人间,便是在修行界,也称得上惊世骇俗。

    风时安知道,这远不是这位徒孙的极限,他还可以走得更高更远,奔袭千里,击破兽蛮祭天圣所,不过是其初战首秀而已。

    大雍与北原兽蛮在这一战之后,也会因彻底开战,不死不休了。

    原本是兽蛮占了便宜。大雍虽然收复了失地,但三州之地与人口,皆被祸害一空,大量工匠资源被掠走,可以说,大雍在北蛮入侵中,损失惨重,动摇了根基。

    霍北望这一战,不仅仅是破了一处祭祀场,还挖了兽王诸王的陵寝,此仇此辱,丝毫不逊色于兽蛮攻破大雍边关,劫掠三州之地,且犹有过之。

    再怎么说,被刨的也是兽蛮的先祖陵寝,在任何有传承的族群中,这都是一等一的血仇,绝无可能就此罢休。

    风时安已经预见了北原这支兽蛮王庭的结局,灼灼烈日最终会落下,可在烈日坠落之前,北原群山会率先崩塌。

    “师祖!”

    当北原大捷的消息轰传大雍十三州,街头巷尾的贩夫走卒,庙堂衙门中的达官贵人,乃至周边邻国,都在讨论这一战,探讨这位少年将军的功绩与战法时,这位刚刚被皇帝亲封的冠军侯,却是再次出现在永兴县中。

    “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一桩桩一件件,琳琅满目,摆在面前,风格原始,做工粗犷,但却不掩其灵光与神韵的金像玉器,风时安不禁看向满脸邀功之色的少年人。

    虽然一别还不足两月,但此时的霍北望,不论是精神气机,较之先前,已是脱胎换骨,看似未脱乳臭的年轻外表之下,潜藏着足以比拟凶兽的浑厚气血。

    其头顶的气运愈发昌盛,那赤金之气化成的长虹,几有贯日之势,任谁见了,都能一眼看出其不凡。

    “这些都是我从北原上的斩获中,特意挑出孝敬师祖的,还请师祖不要嫌弃!”

    “你的斩获,你自己拿好便是,给我做什么?”

    风时安抬手点指了两下,都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若无师祖借我神兵宝甲,徒孙焉能有如此斩获,理应孝敬。”

    霍北望一脸认真道,若无神兵宝甲,他在北原的奔袭绝无可能如此顺畅,尤其是击破祭天圣所,他亲手斩杀的四头守护凶兽,若是没有神兵破开其毛发鳞甲,便是天象武夫都奈何不得。

    “我看官府邸报中,你掘了不少兽蛮先王的墓葬,那些都是你从他们的墓葬中挖出来的?”

    风时安探手拾起一枚赤红如血的宝玉,入手便有温热之感。作为云梦龙子,风时安都感觉自身气血运转都活跃了一分。

    更妙的是,这枚赤血玉的雕琢痕迹不多,也正因如此,此宝玉的价值几无损伤,只是其上缠绕的一缕地气,有碍观瞻,不过也无伤大雅。

    “徒孙从兽蛮祭天圣殿带回来的神像与祭器,都让宗庙的官员取走了,不过那些大多都是石像铜器,看着高大,徒有其表罢了,这些才是真正的好宝贝,就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嘿嘿!”

    听到风时安的询问,霍北望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解释起来,再怎么说,取墓里的陪葬品当做献礼,确实是不太讲究。

    “是否是陪葬之物,并无所谓,我并非是迂腐之辈,这些宝金灵玉不论置于何地,只要不曾被地脉煞气所污,依旧是宝物,没有什么区别。”

    龙族讲究,但也不讲究,若是宝物在前,反倒拘泥于礼仪制度的虚浮之物,白白放过,那才真叫愚蠢。

    当然,龙族也不赞同推崇盗墓掘金之事,天地间与龙族一般古老的族群,都找不出几支了,岂能纵容这等不正之风。

    真要是遇见了流出的陪葬宝器,该用就用,该取照取,碰上宝物,非要端起架子,纠结一下宝物先前经历了些什么,弃而不用,那是脑子坏掉了。

    “只是,你将这些宝物尽献于我,可曾考虑过你的部曲,他们随你征战,出生入死,可不能少了赏赐。”

    “师祖放心,徒孙岂是吝啬封赏的短视小人,自然不会少了他们的好处,这些金像玉器只是诸王墓葬中的一小部分,师祖收下便是,于我而言,没什么影响。”

    风时安从来都不是谦让之辈,点提了一番之后,也就都顺势收下了,更何况,这一次可未必是这位冠军侯的个人行为。

    虽说大雍要颜面,更要夸耀武功,只取走了祭天圣殿中的兽神象与祭司重器,但对于兽蛮诸王陪葬的瑰宝,当真不心动?这有哪一样是无用之物?他这位龙宫龙子都不会推辞。

    霍北望的确是袭击北原的首功之人,可要说他能完全决定斩获的分配权,那就太轻视大雍了。

    这位冠军侯能够成长到如今的地步,除去他自身的天资非凡,乃是天命所归以外,其修行需要的一应资源,可都是大雍给的。

    “武德帝~”

    对于那位坐镇京师的皇帝,风时安也是颇加赞赏。

    历朝历代,但凡是能够开疆扩土的时代,除了前线将士英勇浴血之外,都少不了一位坐镇中枢,统筹后方维稳的皇帝。

    “师祖,前线战事紧急,我也没有多少休沐时间,便先去了。”

    看到风时安如他所愿,收下了他精心挑选的礼物之后,霍北望也就松了一口气,立即请辞。

    自他击破了圣所之后,北原的兽蛮王庭就开始集结各部,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场大规模会战爆发。

    此战若是败了,北境再度失守,那么携诸王陵墓被掘之恨的兽蛮人,一定会血洗大雍半壁江山,已经残破的北方三州难消他们心头之恨。

    “去吧!”

    风时安再度看了一眼这位徒孙头顶之上,气运演化的最终结果,挥了挥手,待其走后,又默默思忖起来,最终,他的目光落到手中盘玩的星耀龙鳞上。

    “卫江。”

    “臣在。”

    “将我这徒孙送来的宝物,清点一下,收起来吧。”

    “喏。”

    早就被这位人间武夫的手笔所惊的卫江,从满庭的金像玉器中,拿起了一尊兽神像,细细观察,自然不是凡俗黄金铸造,只是材质色泽与黄金相近而已,

    “这居然是流幻金?真是粗糙的手法,杂质太多了,铸成如此形制,有什么作用?真是暴殄天物。”

    得令的卫江细细甄别,只是他一面发出赞叹,同时又满是不屑地抨击,他惊叹的是这些被送来的神像玉器其材质之佳,皆是罕见难寻的灵物,而抨击的,则是将这些瑰宝炮制成器具的手法。

    风时安则是不再管这些琐碎事情,手持龙鳞,往一侧修行去了,五年的时间,他丹田气海中的真炁又增添了十一道,总数达到百五十之数。

    相较于最初修行,多出了三十道真炁,也就代表风时安的资质与根基,增厚了四分之一,这是极为明显的提升,便是风时安也能够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自己身躯的变化。

    “化蛟~”

    资质的提升,自然与血脉相关,血脉一旦产生变化,也会直观地体现在形体上。

    作为云梦龙君之子,以大妖之身降世的风时安,即便是他的母亲平平无奇,也该是蛟龙之躯,可偏偏他的母亲并不寻常,乃是先天跟脚。

    这才让风时安生而为龙蛇,虽然比起其它兄弟姐妹,他多了一种选择,但在经过考虑后,风时安选定了真龙之路。

    只不过他以龙蛇之躯化龙,因先天白蛇血脉影响,他的真龙之路,难度要比其它兄弟姐妹要大上不少。

    可难度虽大,当真成就之后,底蕴自然要厚上几分。一旦风时安拥有了龙身,不说横扫同境,那也是龙种天资第一流。

    “若是蜕变,恐怕会有雷劫降下。”

    风时安把玩手中龙族前辈遗留下来的逆鳞,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不是破境天劫,而是血脉蜕变引动的劫数。

    这等劫数因人而异,如出身平平,侥幸觉醒上古血脉的妖族,咬咬牙也就扛过去了,而血脉本就不凡,却还要进一步蜕变的生灵,其面对的天劫,会比正常破境天劫都要恐怖。

    “当我练出第三百道真炁时,大概就要迎接天劫了,不知可否借此化出龙身?”

    对于天劫的落下,风时安虽然有些隐忧,但更多的却还是期待,天劫不仅仅是对逆天而行者的惩戒,同时也是考验,更是奖励,只要能够成功渡过,必生不凡。

    “前辈,你当年练了多少道真炁,来铸龙骨之基,又度过了多少次天劫?”

    风时安轻声询问,而他手中,这枚逐渐生出灵韵,繁星点点,好似蕴藏了一方星空的龙鳞,自然不会回答他。

    大雍北境的战事依旧在持续,面对因祭天圣所被破,诸王陵墓被掘而暴怒,气势汹汹,前来复仇的兽蛮诸部,大雍皇帝直接派了一位皇族出身的元极武王,前往北疆战场,配合原本就作为三军统帅的纪大将军,两位武王顶住了北原兽蛮的复仇攻势。

    北境边关被破的惨剧未曾再现,不过此举毫无疑问,等于是压上了国运。一旦兵败,除非当今皇帝请出开国武尊,不然,大雍等同于灭国。

    可即便如此,这等近乎于倾举国之力与北原兽蛮开战的举措,也令朝野之中出现了反战求和的声音。

    武德帝终究只是登基才不到三年的皇帝,虽然他做太子时,就已经积累了不小的势力,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在三年内,把控朝堂。

    当求和停战的声音逐渐变大,并且日渐泛滥的时候,一道求和的提议出现,直接让武德帝下定了决心。

    “令冠军侯自缚,于三军阵前,向兽蛮诸王请罪,平其怒火,以宽其心,可令两族重修于好。”

    当听到这句话在朝堂之上回荡的时候,武德帝坐于龙榻之上,足有半响,未曾言语。

    因为他在思考,思考为什么大雍会出现这样的投降派?如此奴颜媚骨之徒,居然能够站在他的面前,冲他犬吠。

    可最终,武德帝发现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于是,他只能够下令,

    “廷尉何在?彻查此犬奴,与之交好,政见相同之犬,一并夷三族,诛无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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