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横扫
历经万古沧桑,而岁月不伤的气息实在是太过鲜明,因此风时安在看到这位都难以分清男女的身影时,立刻上前,躬身拜见。
“风君言之子,风时安,拜见先祖。”
风时安根本就认不出这位存在是谁,但料想当是从第九重天宫中的某一处宫阙中走出来的。
“君言的孩子?难怪了~”
面容如同一位少女般阴柔,可是又有男子阳刚气概的面庞,看向风时安,那双清亮如稚子的眼眸中,带着恍然之色。
难怪什么?
风时安心中有几分异样,他已经见到听到了太多来自同族的惊叹,可当他遇见自家老祖宗时,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平静地与看向他脚下的莹草没有什么区别。
他目前所取得的一切成就,在对方的眼中就没有任何值得可称赞之处,仿佛就是理所当然。
“你不必紧张,我不过就是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所以过来看一看。”
“故人?”
正当风时安困惑之间,却见这位十有八九也是真龙,可称陛下的老祖宗,伸出手指向他轻轻一点,随后被他藏于袖中的苍鳞,顿时飞了出来。
下一瞬,那道风时安许久都无可奈何的宝轮,悠然现于空中,一道道璀璨的晶芒从其上绽放,刺破虚空。
“居然已经残破至如此模样,唉!”
在见到宝轮的一瞬间,风时安清晰捕捉到了这位老祖宗眼中流露出的伤感之色,当即心中一动,
“先祖,这宝轮乃是我诛杀了一位坠入妖魔之道的同族而得来的,只不过我摸索了许久,也依旧不得其门,难以掌控,先祖可是认识?请先祖指点。”
“你这小子……”
原本还有些伤感,似在缅怀故友的阴柔龙祖,笑骂了一声,随后便轻声道出了这宝轮的来历,
“此宝完整时,其名为九天镇道宝轮,乃是一件妙用无穷的道兵,不过此宝可是有三重,你所得的乃是其中第二重,名为遁界轮。六合八荒,只要知晓道标,皆可借其之力,须臾而至。”
“那另外两重又是什么?”
风时安心中惊诧,他居然遇见了一套组合仙器,这等组合器在低阶时,也不算少见,不过等到法宝品阶逐级升高之后,也就越发罕见了。
“另外两道嘛,其名唤作窥天镜与承世环。”
这位龙祖宗也是不藏私,可风时安听完却更是惊奇,
“这听起来,九天镇道轮可以拆分使用,各有妙用?”
“不错,即便是拆分了,这也是三件各有玄妙的宝器,只有当这三件合在一处,才是九天镇道轮。”
“小子斗胆请问先祖,我该如何运使这遁界轮?”
风时安都不再去询问窥天镜与乘世环,而是专注于眼前,先把到手的宝贝折腾明白了,再想其它也不迟。
“你想掌控遁界轮?”
“难道小子修为低微,做不到吗?”
风时安在折腾这宝轮的时候,自然也有过猜想,单论龙元之纯粹,那条老龙是比不得上他的,可论起境界,风时安就得够着脖子望那条老龙了。
“倒也不是做不到,只是你连这宝轮千分之一二的威能都发挥不出来,哪怕只是一次小小的穿梭挪移,都能将你给抽空。”
“还请先祖赐教!”
风时安再次拜下。
“没什么可赐教的,你的资质不错,自行摸索的话,要不了多少时间也能够总结出其中的门道。
所以,你就自行琢磨吧,这对你的修行也是大有裨益,也算是修行中,不可错过的乐趣了。”
面对风时安的讨教,这位龙祖宗却是不再教了,冲他一笑之后,居然转身就消失了。
“这就回去了?”
当真捕捉不到这位龙祖宗的气息后,风时安上下巡视了一遍,心中更加诧异莫名了。
这位看起来像是已经避世许久的龙祖宗,在他的感知中,其气息比起他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此强横的存在,为什么要避世?从云梦龙宫的布置来看,他绝对不是唯一的一位。
这是在躲避?还是在准备什么?
相比于前者,风时安更倾向于后者,哪怕是如今已经是相当低调的云梦龙宫,也是这神洲之地,数一数二的水泽龙宫,不知有多少水族势力,要仰其鼻息,看其脸色。
默默思索了片刻之后,风时安转身就召集了一切可召兵马,现在可不是他思索这些虚无缥缈高上之事的时候。
彻底清算鄱阳龙宫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像是与云梦龙君约定的一样,风时安没有再运用沧溟君的权柄,召集镇守龙宫的部曲,而是领着包括卫江在内寥寥几名臣属,出了龙宫,他甚至都没有前往大雍之地,而是直奔九江。
太泊水府
面对没有打一声招呼就到来的风时安,神情惶惶不安,显得很是慌乱的太泊君风崇光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
“十六哥,你可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我可要带着景琳避难去了。”
“你是云梦龙子,你避什么难呢?这九江之地,还有谁敢攻打你的水府不成?”
风时安闻言,顿时一挑眉头。
“我的水府自然是没有什么宵小敢攻打的,但吾妻景琳近日可是过得颇为艰难,我实在不忍她继续受苦了,她再这样强撑下去,还会有性命之忧。”
太泊君风崇光皱着脸,向风时安大吐苦水。
“谁敢害她性命?不知道她的水君之位是怎么来的?”
风时安的眉头蹙起。
“鄱阳君都陨落了,谁还在乎这些?”
“说一说九江如今的现状吧!”
风时安无视了这残废龙子的嘀咕,直接索取他想要的信息,云梦龙宫将这位龙子安插在此地,就是为此缘由。
“九江?现在可是四战之地呀,鄱阳龙君陨落后,各方乱象凸显,不仅那些大江支流的水君水神想争大位,就连临近的纯阳宗都有意插手。”
虽然太泊君风崇光完全配不上云梦龙子这一身份,但本地流传的基础消息,他还是有了解的,因此当风时安问及之后,顿时就如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等一下,你不知道鄱阳龙君陨落的原因?”
风时安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打断了风崇光的叙述,盯着他的眼眸。
“不是被神犼撕碎了吗?”
在风时安的目光注视下,风崇光顿时慌乱起来,结结巴巴的回道。
“被神犼撕碎,哈,他也配?这是谁传出的消息?你在哪听来的?”
风时安忍不住笑了,这时候,他也意识到了问题。
消息不仅在传递的过程中会被不断地扭曲,逐步失真,而且有些地方根本就没有消息传进来。
就如此刻的九江之地,这里的水族妖类似乎只能确定鄱阳龙尊陨落了,但是对于其陨落的原因,完全就不了解。
他以龙子之身,借天劫之力诛杀鄱阳龙尊,此事轰传神洲龙族,但也只是那些参与进入的龙宫知晓。
除却这些在各自同属的江泽之中,都属于一方显赫霸主的龙宫之外。旁人不仅难以得到真实消息,即便偶然听闻,也会对消息的真实性表示质疑。这进一步阻碍了消息的传播。
眼前太泊龙君风崇光,虽然也是云梦龙子,但他在龙宫中就毫无存在感。除了风时安以外,都没有谁会搭理他。
鄱阳龙宫就更不用说了,自鄱阳龙尊被诛杀后,就等于被排除了神州龙族的行列,没有谁会向他们通传真实的信息,都不想与之有沾染。
“九江到处都在传啊,这难道有问题吗?”
风崇光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有,鄱阳老龙不仅不是被神犼所杀,反倒还勾结尸犼,残害同族。”
“什么?!”
太泊君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又反应过来,满是庆幸地舒了一口气,
“这老龙如今应当陨落了吧,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对于风时安讲的话,太泊君没有半点质疑之色,风时安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只不过风时安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忍不住质疑,
“他是我亲手杀的,自然陨落了。”
“什么?”
太泊君目光呆滞。
“不用惊讶,我是借了雷劫才将这条老龙给斩了。”
“这,这……”
太泊君已经惊讶到结结巴巴,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不过风时安可没有心思陪他闲聊,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他便起身了。
“十六哥,你要去哪里?”
“鄱阳水府!”
虽然没有云梦龙宫的磅礴大气,可鄱阳龙宫也是一方在水面之下,绵延数百里的仙府宫阙,远观望去,就是一片富丽堂皇,璀璨华丽的水晶宫。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与太泊君阐述的一样,仅仅只能够确认鄱阳龙尊陨落的九江之地,乃是乱象纷呈,各种大妖小怪全都跳了出来,横行江河。
“你们是饶水君的麾下?”
风时安瞥了一眼眼前这些青面獠牙的巡江夜叉,认出它们的来历,
“这是鄱阳湖的水道,什么时候轮得到绕水设卡询问了?”
“我等乃是奉饶水君的命令。在此地辅助龙宫镇守鄱阳湖,你到底是何人,还不报上名来?否则我们可就要将你拿下了。”
眼前一种皆是人形,负责设防的夜叉们皆是不敢妄动,因为他们还是有几分眼力,能够看出眼前这些不速之客都不是人,既然不是人,却能化作人形,那就不是他们这种小夜叉可以招惹的。
“云梦,风时安!”
风时安简简单单地报上名字,而设卡的夜叉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这可是九江百年来杀气最重的名字了,不知有多少水族生灵因为他的一道命令,就被血洗清算,就连水君亲子都逃不过。
“云梦殿下,您往这边请!”
没有任何验明正身的意思,是真的夜叉都要跪迎,而若是假的,那更是不敢招惹——连云梦龙子都敢冒充的凶徒,又岂是小夜叉能够招惹的。
风时安仅凭名字,一路长驱直入,连过十八道关卡,没错,如今的鄱阳湖,就是如此混乱,各大支流水君都带着他们的部曲聚集于此,互相给彼此设防,掐对方脖子,给对方找不自在。
不过,当风时安到来之后,这些内斗不休的水君,自然而然的就达成了默契共识,一致对外。
在风时安抵达鄱阳龙宫大门前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位神光璀璨的身影,带领着黑压压一片,数以万计的虾兵蟹将,拦在了他前行之路上。
“云梦的十六殿下,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来取属于我的斩获。”
风时安的目光看向最前方的几位水君,其中还有两道熟悉的身影,绕水君与修河君。
“斩获?此地乃是鄱阳龙宫,何来殿下的斩获?”
“鄱阳君为我亲手所斩,鄱阳龙宫自然就是我的斩获!”
轻飘飘的言语传出,在场水族无不为之面色大变,
“放肆!纵然是云梦的龙子,也不该如此狂妄!”
“鄱阳陛下纵然身死,也不能受如此屈辱!”
“拿下他,将他逐出九江!”
显而易见,在场没有一位水君相信风时安说的话,因为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与理解。
不过,风时安可不准备陪这群支流水君勾心斗角,玩什么权谋算计。一群臭鱼烂虾而已,也配他劳心费神?
“殿下!”
卫江心有忧虑,可风时安已经取出了首阳剑器,仅仅只是一道简简单单的横斩,锋锐的剑气在水流之中,不仅没有丝毫衰减,其威能反倒为之倍增,当即就将几名冲上来的水族大妖撕裂。
“安敢如此?云梦龙宫已经不顾颜面,也要侵占我鄱阳湖了吗?”
见到风时安照面就斩了三名大妖,水君无不为之惊怒,诸多不好的念头也在心中泛起,可风时安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在想什么,手提剑器,踏潮而行。
在鄱阳龙尊偷袭他的这一前提之下,不论他对隶属老龙的臣属做什么,都是随他心意,没有任何龙宫会追究,对此非议,哪怕全屠了,也符合大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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