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泷华，远橙大厦B栋16楼。

    总经理办公室里一片静谧，只有中央空调送出微风的轻响。

    陈默深陷在宽大柔软的真皮座椅中，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洁的办公桌台板上划过。

    他刚刚审阅完由宫韵代为签署的、关于橙子3手机产能寻求BTD代工的合作文件，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稍稍松弛。

    陈默仰起头，对着素白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连内部电话急促的铃声都延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陈总，市场部的林经理到了！”周雨萌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清晰而利落。

    “让她进来！”

    陈默坐直身体，随手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衬衫袖口，将刚才那片刻的放空收敛起来。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小夏抱着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干练与从容。

    她心里还在快速复盘着陈总突然召见的各种可能，特意带来了近期市场部的详细工作报告，以备询问。

    陈默挥了挥手，示意周雨萌可以离开，随后指向办公室一角的接待区沙发。

    “坐吧，不用太拘束！”

    林小夏依言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见陈默并未直接回到办公桌后，而是转身走向旁边的茶水台，开始不紧不慢地摆弄起茶具。

    她紧绷的肩膀这才悄悄放松了一些，看陈总这架势，不像是要处理紧急事务或者追责。

    不一会儿，氤氲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陈默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递到林小夏面前的茶几上，语气随意得像是在拉家常。

    “市场部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吧？

    新官上任，没遇到什么棘手的乱子吧？

    如果有需要我出面协调的资源或者部门，尽管开口。”

    “谢谢陈总关心，目前一切都挺顺利的！”

    林小夏双手接过温热的茶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也让她心里更安定了几分。

    “团队基本已经磨合到位，赵总留下的几个重点项目也在按计划稳步推进，暂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劳烦您出面的事情。”

    陈默笑着点点头，自己也呷了一口茶，话语中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深意。

    “那就好！

    记住，再完善、再先进的制度，最终还是要靠人去执行。

    管理有时候就像煲汤，火候到了，味道自然就出来了，不用太急于求成，稳扎稳打比什么都重要。”

    林小夏心里微微一震，立刻明白了陈默这是在点拨她管理节奏和人心把握的重要性。

    她端正了神色，认真地回应：“您放心，这个道理我明白！我一定会把握好节奏，确保市场部的平稳运行和持续进步，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嗯！”陈默满意地应了一声，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话锋自然地一转：“对了，咱们自己内部的那个小代工厂，现在具体是谁在负责跟进？”

    林小夏略作思索，很快答道：“目前是由供应链管理组的组长陈熙白在兼管着。”

    陈默在脑海里快速搜寻了一下这个名字，印象中对方并非最初创业的“54粒橙果粒”核心成员。

    但考虑到代工厂目前主要承担一些基础性的代工组装任务，他便没有深究，只是叮嘱她。

    “橙子3的首批试产任务，就交给咱们自己的代工厂来做，你要多费心盯着点。

    别忘了，你们市场部最早就是从供应链管理这块起步的，这是我们的根基，任何时候都不能丢。”

    “您放心！”林小夏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只要我还在市场部一天，就绝不会忘了咱们的‘本’，一定会把这块阵地守好。”

    陈默再次点头，脸上露出放心的神情，摆了摆手。

    “行，那你先去忙吧！”

    林小夏离开后，陈默又在办公室处理了一上午积压的文件。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他忽然心血来潮，自从搬进这栋新办公楼，似乎还没有真正悠闲地逛过。

    陈默起身走出办公室，正遇上听到动静立刻站起身的周雨萌。

    “不用跟着了！”陈默抬手向下压了压，语气轻松：“我就在公司里面随便转转，透透气！你忙你的。”

    周雨萌乖巧地点点头，重新坐下处理工作。

    几乎同时，旁边那间属于保镖的专属办公室门无声打开，小郑默默地跟了出来，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离，既不影响陈默，又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来到电梯厅，小郑习惯性地按了下行键，准备去下面的办公区。

    陈默却摇了摇头：“不去下面，去楼上，17楼！”

    小郑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取消了之前的指令，按亮了17楼的按钮。

    他清楚，17楼是技术部的专属领地，由于部分硬件测试存在潜在安全风险，加之涉及大量核心技术的研发与保密，公司在装修时特意将技术部安置在“顶层”。

    不仅进行了特殊的物理防护和隔音处理，安保和保密等级也是全公司最高的。

    电梯门缓缓打开，17楼的景象与下面截然不同。

    走廊里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从实验室门缝中传出的微弱键盘敲击声，以及某些设备持续运行的低沉嗡鸣。

    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混合了电子元件和清洁剂的味道。

    几名穿着白色防静电大褂的工程师匆匆路过，认出陈默后，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打招呼，简单寒暄一两句，便又立刻赶回各自的岗位，显然手头的工作都非常紧张。

    很快，技术部负责人江屿就收到了消息，一路小跑着赶了过来，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脸上有些许紧张。

    “陈总，您怎么亲自上来了？有什么指示吗？”

    “江工，别紧张！”陈默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我就是处理文件久了，上来活动活动，顺便看看大家，没什么特别指示，你也不用特意招待我。”

    话虽如此，江屿还是秉持着技术人一贯的严谨和负责，认真地汇报起来。

    “陈总，您来得正好，咱们橙子3的首批量产机型，目前正在最后的成品测试阶段！”

    他一边说，一边引着陈默走向核心测试区。

    推开测试区的厚重隔音门，眼前的景象让陈默微微挑眉。

    整整一面墙被设计成特殊的支架，上面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正在运行的橙子3测试机，足有1800台之多。

    所有这些手机，都在电脑程序的精准控制下，同步进行着高频次、高强度的场景模拟。

    一部分在循环播放高清视频、不间断地拨打电话，模拟着用户最日常的使用磨损。

    另一部分则被放置在高低温交变试验箱里，承受着酷暑与严寒的极端考验。

    还有一些则在同时运行多个大型游戏和应用，处理器负载拉满，测试着机身在高强度下的稳定性和系统流畅度。

    “这套自动化测试系统花了300多万，可以在7天内累计采集超过30万小时的等效使用数据！”

    江屿指着旁边屏幕上不断跳动、生成各种曲线和报表的数据监控平台介绍道：“能够非常全面地排查出潜在的硬件稳定性问题、系统兼容性、软件BUG以及耐久度短板。”

    “目前测试中，有发现什么比较突出的问题吗？”陈默的目光扫过那面由手机组成的“测试墙”，沉声问道。

    江屿的表情变得严肃了些，点头答道：“确实发现了一个问题，不过从影响范围来看，不算特别严重！”

    “是咱们基于安桌4.0深度定制的橙子OS  3.0系统中，一个微小BUG。

    具体表现是，用户在‘关于手机’界面，连续快速单击系统版本号多次，会意外直接进入工程的‘开发者模式’。

    而不是像设计的那样，需要特殊操作才能激活。”

    “哦？”陈默闻言皱了皱眉，努力在记忆中搜索：“这个BUG听起来很耳熟，是不是极客论坛上，安桌4.0原生的那个彩蛋BUG？”

    “您说得对！”

    江屿有些意外于陈默对技术细节的关注，连忙补充确认。

    “咱们的橙子OS  3.0底层基于安桌4.0，这个BUG是前两天才被测试团队在压力测试中偶然发现的。

    目前软件组的同事，正在抓紧分析代码，尝试修复。”

    “能在手机正式上市前修复好吗？”陈默追问道，眼神锐利。

    江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语气带着技术人特有的审慎。

    “陈总，恐怕很难。

    虽然安桌是开源系统，但要修复这个BUG，需要深入理解系统底层的Framework框架。

    它涉及到系统设置应用里，对版本号点击事件的处理逻辑，需要修改framework层的相关Java代码和资源文件，工作量不小，而且测试验证需要时间。”

    “预计需要多久？”

    “至少需要两个月！”江屿的回答很肯定，这是基于团队能力评估后的结论。

    陈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两个月生产的所有橙子3，出厂都会带着这个BUG？”

    “是的！”江屿点头，但随即立刻解释道：“不过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制定了应对方案。

    计划在两个月后，通过在线推送系统补丁的方式，为用户静默修复此问题。

    而且，客观来说，这个BUG对手机的日常核心使用功能完全没有影响，普通用户极难触发，在问题优先级排序里，它并不算高。”

    陈默沉吟了片刻，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

    既然不影响核心体验，又有明确的后手补救方案，确实没必要因此打乱整体产品上市的战略节奏。

    毕竟六月份不上市，往后一拖到秋季上市，就要和平果、三星、以及四大.额三大厂正面硬碰硬了。

    “行，我了解了！

    那就按你们技术部原定的方案推进吧，确保补丁开发测试的质量。”

    陈默拍了拍江屿的肩膀，语气恢复了平和，转身继续在庞大的测试区内踱步观察。

    此时的陈默并未意识到，这个在他和技术团队眼中“无关紧要”、“优先级不高”的小小BUG，在日后橙子3投入市场后，会被无数充满探索精神的用户“玩”出怎样的新花样。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软件BUG+硬件BUG，意外地改变了橙子3的产品定位，为其贴上了意想不到的标签，也将带来了一场始料未及的市场风波。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不久，陈默接到了雷布斯打来的私人电话。

    “陈总，没打扰你吧？”

    雷布斯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跟你同步个进展，麦聊的业务已经正式从小麦公司完全剥离出来了，相关的法律和财务手续都已完成。

    接下来，可就看你的了，尽快帮我们和那几家终端厂商牵上线啊！”

    “效率很高嘛，雷总！”陈默笑了笑，语气笃定：“没问题，我这边已经初步和步步膏的沈总沟通过了，意向都很积极。

    等我安排一下，尽快组织一次正式的会谈，把这件事敲定下来！”

    挂了电话，陈默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向南远眺。

    视线仿佛穿越了城市的建筑丛林，落在了那片同样著名的区域--南山。

    南山，藤迅大厦。

    2012年，是藤迅向移动互联网转型的关键一年。

    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信号是：手机Q聊的消息发送量，历史上首次超过了PC端。

    这个变化让以小马哥为首的管理层深意识到，互联网时代的浪潮，已经不可逆转地转向了移动端。

    为此，小马哥力排众议，进行了藤迅成立以来最重要的一次组织架构调整，从过去的业务系统制(BUs)全面升级为事业群制(BGs)。

    新成立了包括社交网络事业群(SNG)和移动互联网事业群(MIG)在内的六大事业群，以期更灵活、更专注地应对移动互联网的挑战与机遇。

    此刻，小马哥正在主持召开高层会议，听取各大事业群分管负责人的汇报。

    会议室气氛严肃，他坐在主位，听着各项业务的进展和数据。

    终于轮到了分管移动互联网事业群(MIG)、并主要负责移动广告业务的藤迅COO任宇信发言。

    小马哥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目光聚焦在任宇信身上：“宇信，移动广告业务的布局，现在进行得怎么样了？”

    任宇信内心有些打鼓，但表面仍保持着镇定，汇报道：“马总，当前移动端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市场份额，大约八成是安桌，两成是平果的iOS。

    平果的生态是封闭的，我们很难直接切入。

    而谷哥由于一些原因退出了国内市场，所以我们的主要发力点，还是在开放的安桌生态的广告分发平台上。”

    他继续详细说明：“我们内部通过‘赛马机制’，已经跑出了一个名为‘广典通’的广告分发平台。

    同时，为了快速扩大市场份额，我们也在外部进行了收购，花费了2.89亿，收购了目前在移动广告分发平台领域市场份额排名第三的‘多广盟’95%的股权。”

    小马哥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眼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不怒自威。

    “宇信，根据我掌握的数据，去年因为广告商对移动端效果存疑，整个国内移动广告分发市场的规模不过5000万。

    但今年，市场已经迅速膨胀到了5个亿！

    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里的巨大潜力。

    我们藤迅，手握Q聊和威信这两个巨大的流量入口，内部有‘广典通’，外部收购了‘多广盟’。

    你告诉我，现在我们藤迅在整个移动广告分发平台领域的市场份额，到底占了多少？”

    任宇信有些期期艾艾地看了小马哥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硬着头皮回答。

    “马总！根据最新统计.我们的市占比，大约达到了18%，是目前国内移动端广告分发平台的第二名。”

    “第二名？”小马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脸色阴沉下来：“难道.又是白度抢了先机？”

    在PC互联网时代，藤迅在广告分发平台领域就是被白度压着一头，始终是个微不足道的老二。

    他本以为这次在移动端提前布局，能够一雪前耻，没想到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任宇信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白度！”

    小马哥顿时一愣，不是白度？

    那还有谁？

    他的脸色更加阴沉，追问道：“是哪家公司？不管是谁，直接谈收购！

    这次我们必须把移动端广告分发平台的第一把交椅拿下来，绝不能再重蹈PC端的覆辙！”

    想起以往广告商在藤迅平台投广告，还要被白度的广告联盟抽走一部分分成，小马哥心里就憋着一股窝囊气。

    如今白度在向移动互联网转型时明显乏力，他决心要趁机扭转局面。

    任宇信面对马总的追问，脸上的苦涩更深了，他艰难地开口：“收购.我们尝试接触过.但是对方根本不考虑出售啊！”

    小马哥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国内除了另外两个互联网巨头，还有藤迅的“钞能力”无法搞定的公司？

    总不能是阿狸下场了吧？

    他挑眉，直接问出核心问题：“那么，现在掌握着国内移动广告分发平台市场第一把交椅的，到底是哪家公司？”

    任宇信仔细观察了一下小马哥的脸色，见对方已是面无表情，知道无法再回避，只得老实交代。

    “是橙宝！

    他们早期依靠‘应用寳’在应用分发上的绝对优势，以及第一批就拿到了线上支付牌照的便利，很早就开始构建和整合移动广告生态。

    现在，他们已经完成了移动端广告分发平台（CPM/CPC模式）的全面布局。

    市场份额已经超过了53%！

    现在无论是白度，还是我们，想要在短时间内追上去，都非常困难了。

    以后大概率是我们三家成立一个移动端广告联盟，可以预料到橙宝会抽走其中大半利润。”

    “橙宝？”小马哥不由得愣住了，这个名字让他瞬间陷入了沉思。

    陈默这个小学弟的影子，在他脑海中浮现。

    任宇信见状，连忙抛出一个他打听到的消息，试图将功补过。

    “马总，我还从晓龙那里听到一个消息。

    据说，陈默和雷布斯在京城私下会面之后，雷布斯就把‘麦聊’从小麦公司分割出来了。

    而橙宝一直对外宣称的七大移动端基础应用布局里，就明确包含了‘即时通讯’这一项。

    马总，咱们不可不防啊！”

    顿时，小马哥怔住了。

    自己这边的业务还没向外扩张，打出足够的领土，对方竟然已经试图来“攻击”自己的核心大本营了？

    这位小学弟.到底是什么意思？

    平心而论，小马哥对陈默这个毕业于同一所大学的学弟，一直是抱着欣赏和提携后辈的心态的。

    但如今，橙子系的野蛮生长速度实在太惊人了，不知不觉间，对方竟然已经成长到，足以威胁藤迅核心生态布局的地步了！

    一个移动广告分发平台，尚且只是藤迅生态拼图中的一块，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即可，在这方面或许可以暂避锋芒。

    但即时通讯，是藤迅起家的根基，是绝对不能动摇的命脉所在！

    小马哥绝不可能容忍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来挑战藤迅在这一领域的绝对统治地位。

    是战？还是和？

    小马哥的脸上阴晴不定，他提前结束了这场，让他心情沉重的会议。

    他做梦也想不到，去年还在饭局上亲切地喊自己“学长”的那个年轻人，今年就可能要在最关键的业务领域，对自己亮出“刀子”了。

    对于庞大的藤迅帝国而言，一个仅仅占据了移动端流量入口的橙宝，本身并不可怕。

    其估值撑死了也就十亿级别，藤迅有无数种正常的商业手段可以应对。

    但.橙宝后面站着的是陈默。

    而陈默背后，不仅仅是一个橙宝，而是包括橙子、远橙、橙科、橙家、智橙等在内的整个“橙子系”生态！

    而且，小马哥在港城那边也有些消息来源，隐约知道最近沉寂下去的连胜集团背后，似乎也有陈默若隐若现的影子。

    不止如此，小马哥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今年陈默就要选区代表了啊！

    这黑的白的，小马哥也头疼呢！

    只见小马哥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上一次他感到如此为难和纠结，似乎还是当年走投无路，试图将Q聊以60万元卖给丁三石的时候。

    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和困惑，为什么感觉值得深交、颇具好感的朋友，最后似乎总难免走到业务对峙的局面？

    这真可谓是.交友不慎啊！

    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是：

    陈默与阿狸的马老师，基本是私人恩怨结下的梁子。

    但从业务上看，橙宝和阿狸却形成了奇妙的互补。

    橙宝手握巨大的移动端流量入口，但缺乏丰富的商业应用场景，而阿狸拥有完整的电商生态，却苦于移动端流量获取艰难。

    因此，尽管上面两位大老板关系不睦，但橙宝和阿狸在业务上，反而是紧密的战略盟友。

    而陈默与企鹅的小马哥，私下交情其实还算不错。

    毕竟当初小马哥还请陈默吃过饭呢！

    可偏偏因为橙宝坚定不移地践行陈默既定的“七大移动端基础应用”战略，无可避免地一步步踏入了，藤迅视为核心领地的业务范围。

    现在，就看小马哥能否真正地将“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了。

    这场即将到来的，发生在学长与学弟之间的，关于移动互联网入口与生态的暗流涌动，才刚刚开始。

    而在办公室里刚准备下班的陈默，却是接到林老师的电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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