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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特别征召 南北大营 平原人族的噩梦


萨格里斯大将“胜利”归来。

    此次南征,血吼大将指挥的部队,遭遇了大量人族部队的伏击,尤其是在天霜城一战中,面对三倍于本方的精锐部队的围攻,大将临危不乱,斩将夺旗,杀出一条血路。

    但胜利并不是毫无代价。

    荒原兽人,只活下了萨格里斯的“血吼”亲卫军,平原兽人,参与前军,两翼,和殿后的部队,基本全军覆没。

    只剩下一些始终跟在中军大阵之中,懵懵懂懂的部落战士,侥幸活了下来。

    萨格里斯回到白鹿平原的第一件事,就是报捷!

    大张旗鼓,惊天动地的向王庭报捷。

    “正面击溃敌子爵两名、男爵十一名,未录勋爵二十有余。”

    “缴获军团旗六面,贵族纹章旗九面,大小贵族徽章计四十余枚。”

    徽章多一些很合理,敌人一个家族有好几个带徽章的成员,血吼大将一挥手,这不就给人家一锅烩了。

    这还得是血吼大将心软,如果再狠心一点的话,说不定连云雾领的领主旗都能换过来。

    嗯,还是价码没谈拢。

    报捷队伍一路上除了将这些战旗文书满满当当的公开展示之外,地行龙大车上还拉着各式各样残损的人族盔甲,破败的长枪大剑,堆的如小山一样的丝麻皮毛,以及少量的金银挂饰。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仗打没打赢不好说,东西肯定是没怎么抢到。

    萨格里斯做的第二件事,是整肃部队!

    旗山山口,这座曾经象征着兽人兵锋南指、肆意驰骋的天然门户,如今戒备森严,刀枪林立。

    作为本次“春狩”大军的起点,也是终点,萨格里斯站在条石垒砌的瞭望台上,久久的凝望着南方。

    凛冽的北风带来了北方荒原特有的气息,卷动着萨格里斯微微泛红的须发,在反复思索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暂时不能回去!

    如果就此回去了,下一次更大规模的“秋猎”,自己能否参加,完全无法确定。

    而这次和人族的私下勾结,暗箱操作,问题实在是太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泄露出去,也不知道会泄露多少。

    只有自己一直守在前线,才能最大程度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

    而怎样才能确保自己不离开前线呢?

    这种时候,之前被萨格里斯厌弃,丢在旗山营地的那群,人族之中投靠了兽族的“不归”族裔,就给萨格里斯提供了一套完整的、有效的、成体系的建议。

    狼狈为奸的狈、为虎作伥的伥,就是这群“不归”的生态位。

    萨格里斯·血吼开始召集手下剩余的各部将领。

    命令迅速被传令兵带了下去,很快,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碰撞声便打破了营地短暂的宁静。

    来自各个部落、神色各异的兽人将领们,怀着惴惴不安的情绪,汇聚到了中军那座最大的军帐内。

    能够在一轮又一轮的清洗和抛弃中生存下来的,主要是三股势力。

    第一股是老卡尔和几个嫡系萨满,这是不能动的,就算病死在路上都不行,丢了先祖萨满,等于丢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第二股是萨格里斯·血吼的部落死忠,铁杆嫡系,属于萨格里斯造反都得跟着扛旗子的。

    还有第三股势力,是只有肌肉,不怎么长脑子的兽人部落。

    比如摩天岭征召来的牛头人,比如嚎叫森林的黑熊部落,再比如碎石河谷的平头蜜獾……

    这些家伙因为毫无疑问的看不穿萨格里斯大人巧夺天工的计谋,因而得以幸存。

    可见,如果不懂得站队的话,越聪明越容易出事,还是蠢点好。

    各位兽族将领端坐在火光摇曳的大帐中,摆出一张张或狰狞、或疑惑、或迷糊的面孔,相互之间相互探问。

    等到人员到齐,萨格里斯从上首那张宽大的座椅上站起来,声音不高,却瞬间压下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诸位!我们回来了。”

    “带着兽人一族的荣耀和骄傲,也带着痛苦和牺牲!”

    萨格里斯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酝酿情绪,也似乎在观察反应。

    “我们对那些愚蠢的人类予以了重重的打击,敌人的尸体摆满了城头和路口,我们粉碎了敌人的阴谋,顺利从他们苦心布置的重兵陷阱中突破,并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但是,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更凶残!他们不仅出动了数量远远超过我们的战士和魔法师,还动用了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邪恶力量!一种来自域外的、亵渎先祖的伪魔法!”

    “我们英勇的战士流淌了许多额外的鲜血!许多优秀的孩子,没能回到这片生活着他们妻儿和族人的土地上!”

    萨格里斯用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旗山山口的位置,发出沉闷的响声。

    “现在,轮到我们来保卫他们的族人了!”

    “敌人的侦察兵就在门口窥探,随时有可能潜入白鹿平原,所以,‘春狩’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血吼大将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那些平原兽人首领身上,口中带着一缕不容置疑的坚定。

    “因此,我决定!大军暂不北返王庭!各部以旗山大营为中心,就地转入防御整备状态!”

    “在王庭‘秋猎’的军队没有到达之前,我们将承担起防御敌人反扑,清扫敌人侦查,为大军反攻做好准备!”

    全场将领面面相觑。

    这就是“不归人”给萨格里斯出的招数,在标榜自己战功的同时,夸大敌人的威胁性,以继续防御为由,将“春狩”的状态继续延续下去。

    只要春狩这个特殊状态不解除,萨格里斯就还是那个王庭委任的领兵大将,拥有代表兽族王庭,在白鹿平原上生杀予夺的权利。

    至于这个特殊状态要持续多久……

    那就得看血吼大将的实际需求了!

    一名熊族将领似懂非懂的问道:“以往打完了仗,我们都要是回部落据点的呀,不然据点跟别人争起来了,没我们这些战士,吃了亏怎么办?”

    萨格里斯毫不客气地打断它:“那是打完了仗,现在,仗还远远没有到打完的时候!”

    “你自己部落那点破事,怎么比得过我兽人一族的大业重要。”

    那熊族首领被噎得满脸通红,悻悻地退了下去,不敢再言。

    萨格里斯环视四周,眼中凶光闪烁:“不仅你们不回去,我们还要进一步加强力量!”

    “敌人随时有可能侵入白鹿平原,为了保障秋猎的胜利,我宣布,重建旗山南北大营!”

    这,对平原兽人来说,可就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大事了。

    上一次建旗山南北大营是什么时候?是剃刀要塞还在的时候,距今已经过去超过二十个雾月轮回之年了。

    在场的所有兽人将领,那时候都还没出生呢。

    所以,它们此刻还并不能清晰的理解这是个什么概念,不过没关系,萨格里斯很快就用细则告诉了它们。

    “从即日起,白鹿平原所有部落,实行战时管制!”

    “第一,所有部落,按照之前登记在册的年纳税数,再加征三成的粮税和肉食!内环部落限期三周,外环部落限期一月,运抵旗山大营!违令不遵者,以通敌论处!”

    “第二,各部落征调所有十六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雄性兽人,组织操练,听候调遣!我将于下月月初派出征兵队,去各部落挑选兵丁!”

    “第三,各部落除原本的带甲步卒之外,必须按此清单,额外上交一定数量的铁甲,武器,座狼或战马,以充实军备。”

    “无法上交物资的,超额上缴粮食或财物!”

    “各部还要按部落大小,向我输送一定数量的奴工,为我重建南北大营使用!”

    一条条严苛的命令从萨格里斯口中吐出,哪怕是再愚钝的平原兽人首领,脸上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当然,“不归人”的大聪明给出的主意,不会一开始就就把整个平原部落全部逼到对立面上去。

    萨格里斯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大家的部落,在白鹿平原生存都不容易,或许一时也有些难处。”

    “所以,我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

    “若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一时不能完成任务,起码得过来跟我说明情况,表达诚意,我和卡尔大萨满商议之后,看是给予延期,更换,或是减免!”

    “总之,大家应当上下一心,相互周全,为陛下的大业,为兽族的光荣,尽心尽力!”

    帐外凛冽的北风,呼啸声越来越响,最终连成了一串长长的呜鸣。

    ————

    白鹿平原,腐沼部落聚居点。

    这里与其说是一个部落,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杂乱无章的村庄。

    粗糙的土木混合结构的房屋低矮而拥挤,泥泞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牲畜的粪便和垃圾,空气中弥漫着牲畜膻味、食物腐败味和一股若有若无的、属于大量兽人聚集而产生的浓重体味。

    当然,这还算是兽人本部的“据点区”,外围的附庸人族居住环境则更加糟糕。

    蓝星恒河莲花联邦的贫民窟和它一比,都能算的上“高档住宅区”!

    这里是白鹿平原上众多普通人族聚落的一个缩影,聚居于此的人族,大多是兽人侵入白鹿平原之后,被抓捕和奴役的人族后代,或者是从南方陆陆续续劫掠而来的奴隶及其后代。

    经过一百多年的繁衍生息和潜移默化,人族已经完全接受了这种被奴役的命运,能够在兽人领地上成为一个雇工,种地交租,混一个半饥半饱,这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夙愿。

    他们中绝大部分人已经忘记了人族的语言,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兽人俚语。

    不过阿木是个例外,他不仅是个雇工,还会一些人族语言,俨然是这一片人族中少有的“体面人”!

    他甚至有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被从南边抓来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虽然在这片平原上蹉跎了十多年,但他还没忘记家乡的语言。

    阿木佝偻着腰,费力地将最后一捆干草垛在摇摇欲坠的草棚顶上,尽管年龄并不算大,放在人族社会里还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在兽人部落,他已经算是个长者了。

    这里的人族平均寿命不足四十岁。

    阿木搓了搓自己的手掌,手心粗糙得像老树皮,布满了一道道深深的裂口,没有裂口的地方,则全是厚厚的茧子。夏日的阳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毒辣,晒得他黝黑的头皮沁出汗汁,顺着深深的皱纹往下淌。

    忙完了手上的活计,阿木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后背,浑浊的眼睛望向部落外围那片广袤的、绿意盎然的麦田。

    麦子长势很好,穗子已经开始泛黄,其中有那么几小块,是属于阿木租赁的麦田,眼看着再有两个月就能收割了。

    不过此刻,阿木的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愁云密布。

    几天前,腐沼部落的獭豨兽人管事,传达了来自旗山大营的新命令,今年要加征五成的粮食!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得所有的雇工心头喘不过气,遇到这种人祸天灾,他们的抗风险能力甚至还不如那些纯粹的奴隶,毕竟奴隶有主人给吃喝,雇工可没有。

    这五成的加征,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子,直接要剜掉大家活命的根子!

    家里的一点存粮被扫荡一空,就算自己在地里偷偷藏下了一点,再出去多挑些野菜蒿菜,怕是也撑不到下一个收获季。

    怕是又得提前从地里弄些水济济没长熟的麦子来,先保着家里人活下去。

    “唉……”阿木叹了口气,拿起脚边破了一个口的陶碗,喝了一口浑浊的、带着涩味的凉水。

    水能暂时压住饥饿,却压不住心头的恐慌。

    明天怎么办?

    “爸爸……”一个细弱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阿木低下头,看到自己家的小丫头正怯生生地拉着他的裤腿,小女孩面黄肌瘦,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出,怀里抱着一个更小的男孩,正在哇哇哭叫。

    “爸爸,弟弟饿的一直哭,妈妈让我来找你……”

    阿木接过自己的小儿子,又摸了摸莉娜枯黄的头发,低低的哑声道:“等晚上……晚上我再想想办法……白天不能吃东西,别人都看着呢!”

    女儿懂事的点点头,但是还不懂事的儿子依旧哭个不停,哄了几下没哄好,阿木索性把孩子往旁边一丢。

    算了,等嗓子哑了,没力气了就该消停了。

    女儿忍不住又凑过去抱起了弟弟,小声的哄着,唱着那首阿木教给她的,来自遥远南方家乡那个小镇的儿歌。

    “月牙弯弯,拾穗尖尖;

    灶火熄了,果子甜甜;

    风婆子摇树莫睁眼哟;

    宝宝累了就归家眠!”

    “狗子钻洞,夜鸟巡田;

    麻布裹身,星尘铺檐;

    谁家崽儿偷摘酸果哟;

    明日肚痛可莫怨天!”

    “睡吧睡吧,月儿小小笑脸;

    睡吧睡吧,娃儿长的圆圆;

    睡饱以后长高高呦;

    长大以后拿骑士剑!”

    孩子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姐姐的哄睡真的有了效果,慢慢安静了下来,可就在此时,一阵刺耳的号角声响起,瞬间扰动了整片营地。

    紧接着,远处传来了獭豨兽人卫士粗野的吆喝声:“集合!部落的男人到广场集合!快!”

    阿木心里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他匆忙把孩子抱起,带着仓皇失措的妻子和孩子,跟着慌乱的人流,踉踉跄跄地朝着部落中央那片不大的土广场跑去。

    广场上已经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几乎整个腐沼部落的人族都被驱赶了过来,人群惶恐不安地低声议论着,孩子们被紧张的气氛吓得哇哇大哭,又被大人死死捂住嘴巴。

    广场前方的一个矮土台上,站着獭豨的兽人头领“豁牙”。

    獭豨兽人是野猪族群兽人的一个亚种,有着显眼的拱鼻,嗅觉极强,性情粗暴,不过此刻,“豁牙”弯腰弓背,正对着几个大个头兽人点头哈腰。

    老实的不像一只野猪,而像一只豚鼠。

    看到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豁牙”首领收起脸上谄媚的笑容,清了清嗓子走到台前:

    “安静!都安静!你们的好日子来了!”

    “奉血吼大将军令,要征调一批奴工去秃鹫崖矿场,为大军开采矿石,部落所有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性,自己回家带好粮食和衣物,明日一早,来这里等待将军派来的大人们挑选!”

    “豁牙”的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人群中炸响!

    秃鹫崖矿场!那是白鹿平原最著名的一片铁矿场,兽人自然不会讲什么安全生产,劳动保障,而混在在其中的人族监工,为了向主子邀功,更是把压榨发挥到了极致。

    被征调去那里的人,能活着回来的寥寥无几。

    沉重的劳作、恶劣的环境、非人的虐待……那里就是一个吞噬生命的黑洞!赫赫有名的死亡之地!

    场地上哭声和哀求声瞬间响成一片。

    “不!不能去啊!”

    “大人!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我们还要收麦子啊!没了我们,麦子就烂在地里了!”

    来自旗山大营的狼族军官眉头一皱,似乎极为厌恶这种吵闹。

    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荒原兽人士兵齐刷刷地拔出了雪亮的弯刀,一股阴冷的杀气弥漫开来,瞬间压灭了场上的哭喊。

    这个夜晚,对于腐沼部落的大多数人族来说,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阿木抱着一直哀哀哭泣的家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被抽走了,家里剩下的这一大两小,几乎断绝了生存的可能。

    反抗,阿木从来没想过,也不敢想。

    营地里的人族卑微,低贱,愚昧,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除了哀求,只会哭泣。

    就算营地里所有的人都奋起反抗,也不过是给獭豨兽人多耗费些力气,更何况,绝大部分的人族奴工只会引颈就戮。

    逃亡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第一次在他的心底疯狂地滋生。

    可是,该逃到哪里去呢?

    到处都是兽人的部落,对于逃亡的人族,处死只是最温柔的刑罚。

    就在白鹿平原上,一个又一个阿木这样的家庭,向他们所能想到的一切神祇哀哀祈祷的时候,因为白鹿平原发生的骤然变化,一位年轻的领主,乘船而来,靴子踏上了白鹿平原最东端的土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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