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樊凤樊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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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赵二狗俯身要把白山南扛起来,但一用力,左腰处传来剧痛,跌坐在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低头一看,赫然是一条漆黑的伤口,不大,但在不断地向外流血赵二狗想起来,这是那黑镖造成的。
忍痛起身,赵二狗蹭到了那扔飞镖的黑面人的尸体前,撕了块衣服用来包扎,又顺手搜了他的身,取了几柄飞刀,翻出了一块刻着鸠鸟的令牌,粗略看了几眼,揣进了怀里。
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看东方已经隐约有些光亮,那轮弯月恍惚着要消失了,带走了些不算亮的星星。赵二狗无心看景,尽量小心地包扎,但难免会碰到伤口,痛的他喘不过气来,只好躺在那不动弹。
直到日影从远处的山头照到他身上,感觉着伤口已经止住血,才踉跄着起身,走到白山南身边踹了他几脚,可惜没踹醒。
“偏给我安排这么个活。”自顾自地抱怨着,赵二狗还是扛起了白山南
借着初生的太阳确定了大概的方向,一步一踉跄的朝着江城走去。
望山跑死马,这么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半天也没离开那条小径多远
,江城还在天边,赵二狗却累瘫了。
腰上的伤口又在往外渗血,赵二狗的脸已经惨白,他只得先在原地休息休息。他取下那块黑布,露出一条不过半寸长的伤口,但就是这么条小小的口子,却止不住的向外流血,在这瘫坐的功夫,赵二狗已经有些恍惚了。但恍惚间,他好像看见远处隐隐约约有个人影,于是他放出声音去大喊,然后他发现嗓子很干,也很痛,但还是喊,一直到他再次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是在一张铺着粗布的床上,原来那人影是个上山砍柴的小伙子,看他二人伤的如此严重,以为水贼伤的,就搬到的了牛车上,带到了村子里的郎中家。
他一转头,发现白山南就坐在一旁环抱着枪,刚想活动活动身子,伤口就一阵疼痛。
“别动,先生不让你动。”说着白山南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
接过粥碗,赵二狗又笑了出来,他确实十分饿了。
屋里动静传到屋外,那郎中将门帘一挑,进到屋来。
“伢子你这伤口怪呀,我只能给你上点药啊,之后要去城里瞧瞧。”
赵二狗应着,郎中挑帘子出门。转眼天黑,吃了郎中准备的饭食,村里没了光亮,赵二狗叫醒了椅子上的白山南。
“我们走吧,我伤好了。”
白山南却没反驳,应了下来,赵二狗从怀中掏出个纹龙绣凤的小荷包来,取了些银子放在床上。两人翻窗离了郎中家,趁着月色向江城赶去。
“虽不知你接近我意欲何为,但昨晚救命之恩,我白山南日后定会报答。”
白山南栽楞楞的说了这么一句,给赵二狗逗得直笑,心想他果然忘了昨晚的事。于是答道:“日后自会有你报恩的时候。”
月色一如昨夜,白山南盯着赵二狗的后背出神,他现在可以笃定,他父亲白庚这个家伙绝对给他留下一桩大仇,这赵二狗这样刻意接近他,必然知道些内幕。
“这林仲秋号称赤羽剑仙,那白庚这人可有名号。”
赵二狗一撇嘴,只回了四个字。
“天下无双。”
月至中天,二人来到城门外。不出所料的紧闭着。赵二狗的伤口却不太对劲,靠着墙根坐下,果然,那伤口又在不住地往外流血。
不能再拖,立刻就得进城,但城门紧闭,白山南脑子飞快转着,让他抱着他,跳上城墙?跳不跳的上去先不说,近来水贼如此猖獗,江城肯定也是严加防范,就算跳上去,也要让守卫抓起来圈踢。
左右为难着,白山南发现墙根杂草丛生,不远却有一处是荒的,跑过去,借着月光一看,是个刚刚够一个人钻过去的洞,白山南眼一瞪,笑出声来,蹦跳着回到赵二狗面前,将他拖了过去。
见此情景,赵二狗捂着伤口,苍白的嘴唇一咧也笑出了声。当机立断,白山南决定先进去探探路。
取下背上的枪,先顺着洞口顺了进去。没到头,白山南自己也钻了进去,将枪往里推。
诶!不对!有人扯枪!但白山南身在洞中使不上劲,枪被人抢了去。
白山南拼命的往里蛄蛹,刚钻出个脑袋,就看到面前站着两人,各持兵刃,一人持枪,那是他的,一人持刀。
“什么人?”持枪那人说。
白山南没有答复,却是双手撑地钻了出来,与那两人对峙上了。
赵二狗听着里面热闹一阵,现在又迟迟没了动静,于是便也钻入洞中。
也是刚冒出个头,就看见眼前一幕。
“军爷!别动手军爷,我们是逃难来的,这小子让水贼吓着啦!”
听罢,众人都是一愣,朝墙根看去,只见一个脑袋来回晃悠,持刀那人噗嗤的笑了出来,持枪那人听罢则看向了白山南。
白山南寻思一会,却也只点了点头,真像吓傻了一样。
三人合力拔出赵二狗。一同坐到墙根地下,赵二狗八面玲珑,三言两语就卸下两人的防备。
“我们可不是军爷,我们也是逃难到的江城。”
说话的是持刀那人,白赵两人这才听出这是个姑娘。
“啊呀,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叫赵大,他叫赵二,是我弟弟,刚才吓着你们,真是对不住了。”
白山南也在一旁附和:“对不住了。”
听赵二狗这么说着,这两人有气也消了,于是也拱手报了姓名。
“我叫樊凰,是他姐姐。”
“樊凤。”
接着攀谈一阵,原来着姐弟俩也是周围镇子里一个颇有名望的家族的后代,可惜水贼一把火烧了镇子,他俩的家人一个没剩,只有他二人逃到江城,如今以街头卖艺为生。
“板马的狗水贼,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说到激动处,樊凤猛地砸地,痛骂了水贼。
听了这些经历,赵二狗竟表现的感同身受,潸然泪下,加之苍白的面庞与满身的泥垢,看起来可怜极了。
“这帮遭瘟的水贼,丧尽天良咯!你看为护我弟弟,浑身的伤口,我看我也活不多久了,求你们照顾我弟弟!”
三人听罢都是面色大骇,朝他凑过来,白山南开了窍似得在那哭哥,樊凰也面色凝重,扶着赵二狗的肩膀。
“赵大哥!别这么说!会好的!我们能给你上药!我们这有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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