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嫣怎么也没想到，华黎真的跟林清屏提了让她教自保招式的事，而林清屏速度快到上午就开始实施。

    面对别说学招式，就连站队都站不好的小朋友们，骆嫣后悔死了得罪孙百龄。

    眼见骆嫣想死的心都有了，林清屏开恩解散，让骆嫣坐下歇会儿。

    负责喊口令的小休比做示范的骆嫣还累，捧起水壶吨吨吨，一口气喝了大半壶水。

    “小休，你妈妈来找你了。”

    有小朋友指着趴在铁栅栏上往园里张望的顾秀叫小休。

    之前顾秀经常来看小休，自从周冰死后再没来过，这还是小休在周冰死后第一次见顾秀。

    不过，小休并不打算过去，背对顾秀坐在骆嫣身边的小凳子上歇着。

    顾秀高声叫小休，小休不想被那么多人关注，只能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走得近了，小休发现顾秀瘦了许多，眼眶凹陷，面容憔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小休……”顾秀手伸进栅栏想摸小休，被小休侧身避开。

    “你找我做什么？”小休蹙眉，不耐烦的问顾秀。

    “你哥哥没了，明天下葬，你跟我一起去送送他吧。”

    小休歪头看着顾秀，“他不是我哥，你也不是我妈，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送他？”

    听小休说她不是他妈，顾秀不知所措。

    “我们是一家人啊，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得那么惨，难道你连送送他都不行吗？”

    “他是怎么死的？”

    小休面无表情，冷得像戴了面具。

    “他是被打死的，那些坏小孩看不得他太优秀，打死了他。”

    顾秀痛哭流涕，小休无动于衷。

    “哦，又不是我打死的，我就不去了。”

    顾秀对上小休淡漠的眼，指责的话全噎在喉咙里。

    “还有，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希望我的家人因为你不开心。”

    顾秀无法接受小休的绝情。

    “小休，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小休继续冷静的通知，“如果你再来烦我，我会告诉政委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还会写大字报全部宣传出去。”

    小休的决绝狠狠的刺痛了顾秀的心，“小休，你真的这么恨我们吗？”

    “我不恨，我是不想再被你们烦。”

    突然，顾秀含泪抬眼看向小休身后，小休注意到却没有动。

    邓零使劲儿推了把小休，反被反弹回来摔坐地上。

    顾秀认出是邓零表情厌烦，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小休根本没把惦记做程家儿子的邓零放在眼里，也径直走了。

    下午放学，邓零见到妈妈立刻说了小休和顾秀见面的事，恰巧华黎来接孩子，二人迎面遇上。

    邓零妈突然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华黎看到只觉莫名其妙。

    华黎接上两个孩子骑车回家，半路上突然窜出个男的拦在华黎车前。

    看清男人的脸，华黎惊叫，手扶不住车把自行车摇来晃去，被男人一把抓住手臂。

    “小心些，别摔到孩子……”

    男人笑嘻嘻说完松开手，华黎单脚支地，眼泪夺眶而出。

    “爸爸！”走在后方的邓零看到男人，大叫一声飞奔过来。

    男人被邓零叫得眉头皱紧，瞥了眼骑车离开的华黎，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华黎速度极快的骑车回到家，将两小只放到地上停好车，跑上楼关上房门直到吃饭时间都没下来。

    全家人不明所以，骆士诚正要上楼去叫华黎，换上家居服的华黎正好从楼上下来。

    见华黎神色如常，全家人都松了口气。

    沈素茵忍不住数落华黎，“一天天见不到你人，只等着下班以后能陪陪我，偏还躲楼上不下来，是又嫌我烦了吗？实在烦我就走……”

    华黎闷头吃饭不解释，吃了几口就不吃了，惹得沈素茵摔了筷子。

    骆士诚去找华黎谈话，华黎说没事。

    石阿姨送吃的，华黎说不饿。

    孙百龄想跟华黎谈谈，华黎直接关灯休息。

    骆嫣敲开门，华黎站在黑暗中，微微低着头，等骆嫣进门立刻关上门。

    “妈妈？”骆嫣跟着华黎上床，关心的拍拍华黎。

    华黎将骆嫣搂进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早上，华黎一切如常，但骆士诚和小休知道这只是表象，因为昨晚华黎没有进空间玩游戏。

    骆士诚已经听小休说过昨天放学后发生的事，陪华黎送两小只去幼儿园，等华黎离开后依旧等在幼儿园大门口。

    邓零是妈妈送来的，并不是爸爸，骆士诚跟着邓零妈回到邓家，位于部队食堂外墙的一处民宅。

    骆士诚向邻居了解过邓家的情况后便回了部队。

    幼儿园里，骆嫣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华黎状态不对，干脆拉上小休趁着休息时间去找邓零。

    小休逮到邓零就是一顿揍，邓零张嘴想哭，被骆嫣拿苹果堵住嘴。

    邓零浑身疼，被小休警告不许哭，憋憋屈屈的点点头。

    小休拿走堵住邓零嘴的苹果嫌弃地塞到邓零手里，问邓零。

    “你爸叫什么，干什么的？”

    邓零抽噎回道，“我爸叫邓利仁，没工作，他经常不在家，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骆嫣小胖手摩挲着下巴凝思，一个社会闲散人员怎么会跟老妈认识？

    难道……老妈之前出去打零工时认识的？

    可她昨天见过邓利仁，一看就不像个好人，老妈生性文静，不可能跟这种人来往。

    骆嫣结合华黎见到邓利仁后的反应，有了一个令人心疼的推测，邓利仁骚扰过老妈，而且给老妈留下了心理阴影。

    可是，她从穿来到现在，为什么邓利仁才出现，骚扰还带间歇性的？

    骆嫣摆手，小休丢开邓零，命令邓零明天必须让邓利仁送他。

    “你们找我爸干嘛？”邓零瑟缩着问。

    看来她不出手邓零是不会老实配合了，骆嫣小拳头砸得邓零鼻血狂飙。

    小休打邓零根本看不出伤，而骆嫣是专门引人注意。

    邓零杀猪似的叫，林清屏跑过来见邓零满脸血，赶紧让保育员送邓零去看医生。

    注意到骆嫣手上有血，林清屏头大。

    “嫣嫣，园长这次可以不叫家长，但你必须保证不再打邓零。”

    不叫家长怎么行，骆嫣一字一句。

    “谢谢园长，要叫家长。”

    林清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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