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客栈夜话揭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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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跨进门槛时,苏晚晴刚直起腰。
青瓷碎片在她脚边闪着冷光,蜜饯罐子倒扣在柜台,琥珀色的蜜浆正顺着木纹往下淌。
她指尖沾着糖渍,见他进来,手忙脚乱去擦柜台,木簪"啪"地掉在地上。
"早、早饭熬了小米粥。"她蹲下身捡簪子,声音发颤,"还有你爱吃的......"
"蜜饯。"叶知秋弯腰替她捡起木簪,递过去时碰到她指尖——凉得像块冰。
苏晚晴猛地缩回手,发顶的碎发跟着颤了颤:"昨儿夜里......客栈来了位客人。"
"哦?"叶知秋拖了条长凳坐下,余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往常她总爱絮絮说客栈趣事,今儿话尾却带着抖。
"穿青衫的,说要住后院最里间。"苏晚晴往灶间走,木屐磕在青石板上响得慌,"我给他送茶,他掀帘子时......袖口有青鳞纹。"
叶知秋的指节在桌沿轻轻叩了两下。
青鳞纹是万妖谷的标记,秦雨薇的拜帖上也盖着这印。
"后半夜听见地窖响。"苏晚晴端来粥碗,白瓷碗底磕在桌上,"像有人搬石头,又像......"她突然噤声,低头搅着粥,"许是我听错了。"
叶知秋舀了口粥,甜糯的米香漫开,他却尝出股涩味。
苏晚晴的手还在抖,端菜时碰翻了醋碟,深褐色的醋汁在桌布上洇出个歪歪扭扭的圆。
"我留宿一晚。"他突然说。
苏晚晴抬头,眼尾泛红:"使不得,你是仙门杂役......"
"我怕你听错。"叶知秋笑了笑,"灶房柴房都能睡。"
月上中天时,叶知秋蜷在柴房草堆里。
他没合眼,耳尖竖着——后半夜的风裹着细响钻进窗缝,像是铁链擦过青石板,又混着低低的念咒声。
他摸出怀里半块魔玉,灵力顺着指尖渗进去,玉面泛起幽蓝。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
叶知秋屏住呼吸,看着月光在地上拉出道影子。
那影子绕过前院,拐向地窖。
他等影子消失,才轻手轻脚摸过去。
地窖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昏黄的光。
叶知秋贴着墙根蹲下,指尖沾了点唾沫捅破窗纸——地下石台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泛着腥气,一个青衫人背对着他,正往地上画血红色的阵纹。
是陆青。秦雨薇的贴身随从,上个月替她来杂役房要过迷药。
叶知秋摸出腰间布囊,那是他用半年时间收集的七步迷烟——杂役房扫药渣时攒的,混着驱虫草和曼陀罗粉。
他捏着布囊凑到门缝,轻轻一抖。
青衫人突然顿住,反手摸向腰间。
叶知秋心下一紧,却见那人晃了晃脑袋,继续画阵。
迷烟起作用了。
阵纹画到第七道时,青衫人举起匕首割破指尖。
血珠滴在阵眼上,地窖里腾起黑雾。
叶知秋知道不能再等,他猫腰冲进地窖,抬脚踹向对方后颈命门穴。
"咔嚓"一声。
青衫人闷哼着栽倒,额角撞在石台上,当场昏死过去。
叶知秋扯下他的面巾,果然是陆青。
石台上的摄魂阵还未完成,阵心摆着苏晚晴的一缕头发。
"咚!"
地窖的木门被撞开。
苏晚晴举着烛台站在门口,烛火在她发间晃动,照得她脸色惨白:"叶......叶大哥?"
叶知秋弯腰捡起那缕头发,塞进陆青怀里:"他给你下了摄魂阵。"他抬头看她,"等会你报官,就说抓到个偷东西的。"
苏晚晴的手在发抖,烛台差点掉在地上。
叶知秋伸手扶住她手腕,低声道:"万妖谷的人,不会只来一个。"
远处传来鸡叫。
叶知秋转身要走,却被苏晚晴拽住衣角。
她的手指还在抖,却把半块温热的桂花糕塞进他手心:"早上烤的,没坏。"
叶知秋捏着桂花糕走出客栈时,晨雾正漫上山腰。
他摸了摸怀里的魔玉,又摸了摸口袋里的桂花糕——甜的。
但他知道,这甜不会太久。
地窖烛火忽明忽暗。
叶知秋扯下陆青腰间的麻绳,三两下将人捆在石柱上。
陆青后颈肿起个青包,嘴角淌着血,喉间发出含糊的闷哼。
"报官时说他偷了客栈银钱。"叶知秋扯过块破布塞住陆青的嘴,转身看向苏晚晴,"但别让官差动他——万妖谷的人,身上该有线索。"
苏晚晴攥着烛台的手青筋凸起:"那你方才说......主谋?"
"他画的摄魂阵,阵心要活人的生魂。"叶知秋指了指石台上那缕头发,"你的头发。"
苏晚晴的脸瞬间煞白,烛火在她眼底晃出碎光:"谁要我的命?"
"不知道。"叶知秋弯腰捡起陆青掉落的匕首,刀刃映出他冷硬的下颌线,"但能调得动万妖谷暗桩的,玄剑门里必有人接应。"
他转身要走,苏晚晴突然扑过来拽住他衣袖:"你让我走......可这是我爹娘用半条命攒下的客栈。"她指尖掐进他布料里,"我娘咽气前攥着我手说,'守好归客栈,守好我们的家'......"
叶知秋喉咙发紧。
他见过苏晚晴的爹娘——两个总在灶间熬红豆粥的凡人,去年冬天瘟疫,夫妻俩把最后半袋米熬成粥分给街坊,自己却没能熬过寒夜。
"我不走。"苏晚晴抹了把脸,从围裙里摸出把铜锁,"大不了我把地窖锁死,再养两条护院狗。"
叶知秋盯着她发红的眼尾,到底没再劝。
他摸出怀里的七步迷烟囊,塞进她手心:"半夜别单独出门,闻到怪味就撒这个。"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叶知秋回到杂役房。
他刚推开柴房门,王大嘴就从草堆里窜出来,脸上沾着草屑:"知秋!
可算等到你了!"
"你怎么在这?"叶知秋反手关门,"李铁柱没查岗?"
"查个屁!"王大嘴压低声音,"昨儿后半夜我起夜,看见李管事偷偷摸摸往后山跑。
怀里揣着个黄布包,我离着十步都闻见朱砂味——肯定是密信!"
叶知秋眉峰一挑。
李铁柱是杂役房管事,平时最爱克扣杂役月钱,上个月还把叶知秋扫藏经阁的活计转给了自己侄子。
"你确定是密信?"
"我偷摸跟了段路!"王大嘴拍着胸脯,"他在老槐树下见了个人——穿玄色道袍,腰间挂着玄剑门外门长老的玉牌!"
叶知秋的指节捏得发白。
玄剑门外门长老共三位,最年轻的周文远,上个月刚被他揭发贪墨丹药——但王大嘴说的"玄色道袍",倒像另一位总爱板着脸的张守正。
"还有更邪乎的!"王大嘴咽了口唾沫,"我听见李铁柱说,'苏姑娘那的货,最迟明儿到'......"
叶知秋心里"咯噔"一声。
他正想再问,窗外传来李铁柱的破锣嗓子:"叶知秋!
杂役房都要翻了天,你死哪去了?"
王大嘴缩了缩脖子,从后窗翻了出去。
叶知秋应了声,转身要走,却被什么硌了下腰。
他摸出苏晚晴塞的玉佩——羊脂玉,刻着朵半开的海棠,触手温温的,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
"你拿好。"苏晚晴清晨塞玉佩时,耳尖还红着,"我娘说这玉能挡灾......"
叶知秋捏着玉佩走出杂役房。
晨风吹得他眼眶发酸,他回头望了眼归客栈的方向——苏晚晴正踮脚挂新写的"客似云来"幌子,发间木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有人想借她的手,毁掉玄剑门。"
他低声呢喃,指腹摩挲着玉佩上的海棠纹。
远处传来李铁柱的吆喝:"叶知秋!
还磨蹭什么?
去前院把那车劈柴搬了!"
叶知秋应了声,却没动。
他望着杂役房门口晃动的李铁柱身影,想起王大嘴说的"外门长老""苏姑娘的货"——
玄剑门的水,比他想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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