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选贤归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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浱州的战事打完了,但是后续的一大堆事才刚开始。朝廷对于武家军在半年内平定乐浪王的战果进行了褒奖,但是对于先前许诺给武撼峦的“镇守都督”名号,却半点不提了。
浱水世家中前来投效的子弟们很焦急,他们献计献策,要求武撼峦向朝廷索要。毕竟,如果没有名分,这些投效的子弟们担忧自己就会成为家族弃子。这年头,并不是谁都有诸葛村夫那样的自信,在看到老板第一眼时就能确定其大有前途的。
武撼峦把这些子弟们打发了,。相对于外人,他更信任武飞这个自家的聪明脑瓜。只不过武飞和这些北方士子们很不对付,不愿意打成一片。
…矛盾分割线…
武飞正在府库里查着浱州各家各户的户口;他很明白朝廷先前的许诺是有前提的:浱州的世家们劫后余生重新靠拢大爻,而武家军损兵折将。
届时朝廷会让武家军把大营裁撤,给武家和其他当地世家同步进行许官后,这才能放给武家在浱州镇守都督的名号。
但结果这一战打下来后,自己(武飞)把雍州撕扯了半边下来,和伪贯对峙,朝廷没有理由让武家裁撤大营。
再然后,就是当地世家也被乐浪王一顿折腾后元气大伤。
在这样的情况下,朝廷是不敢授予武家任何名器的。
当然,武家军在这次大胜后也出现了扩张后遗症。武家军北路军中的“武家派”和“外姓派”,以及先前加入的“寒门派”、现在从浱州、雍州投奔而来的“世家派”,都开始搞起山头主义。
并且呢,“刮地雀”不想搅合北路军的事情,只想着回老家,故临走时有些手段比较粗暴,激化了浱州的地方矛盾,这也小小影响了武家军北路军与当地世家之间的交流。
乐浪王失势后,原本为乐浪王服务的酷吏们人心惶惶,而武飞这时候伸出来一条大腿给他们来抱。当然,武飞并不养无用的人,要求他们配合自己搜刮一下本地人才资源。
戍天历33年春,“附庸风雅”的武飞在浱州举办了一场诗会;他利用特殊手段(绑架威胁),将浱州一百三十五位名士请来。同时请来的还有那些曾经攀附乐浪王,现在失势的家族。
毫无疑问,浱州的名士颇有气节,在武飞命其作诗来叙述“浱州这场雨后转晴”的事件时,一首首诗文显摆了出来。
武飞在那些为了自保的酷吏们自动翻译下,审阅这些诗文:有藏头骂人的,有用蛤蟆踏上荷叶来比喻武家军现在得势!
武飞安抚了兴致勃勃的酷吏们:但我是什么人,有那么小气,会搞文字狱吗?
在这些诗词中,武飞还是看到了一些表达了希望武家在浱州养民、治农等实在内容的诗词。作这些诗词的作者,共二十一位,被武飞划入了可以留在浱州留给武恒羽的合作派绿名单上。
武飞对安全部的人吩咐道:“一定要给绿名单上的人安排马车,送他们回去,告诉他们闭门谢客,这几天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管,并且给他们透个风,今年空出来的官缺会交给他们。”
作为现代人的武飞和世家闹得很僵,但是武飞作为一个好学生是不会照抄后世解放答案的。
因为如果刻板照抄前世答案,武飞应该对现在更加根正苗红、符合寒门人设,且主动靠拢自己的酷吏集团们喊一声:“同志们”。
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嘛。在确定酷吏们被群情激奋地诟病后,武飞查了他们的案底。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就查出来酷吏们的丰功伟绩。
武飞安全部成员在路过一个个乡下村庄时,询问了很多人相关情况,其中有一个代表案例。
安全部人员在遇到某村庄的一个百岁老人时,发现了其原本是儿女满堂(要不是有儿女也不可能活到老,没有现代社会医疗保障,同时操劳生活,一场病就在四十、五十岁就嗝屁了。)
而这个老人现在却孤身一人、家破人亡,原因就是:被酷吏们征收一轮又一轮税。
如果说武小雀的刮地皮是强买强卖,遇到从来都买不起东西的穷鬼们,就直接绕过;那酷吏们是直接逮着挣扎力度最小的那一部分不顾死活的榨油。
宣冲对于小门户蹦出来“出仕后被慧眼识才快速高升”之徒是有那么一点排斥。什么慧眼识才?没有考核标准,不就是逢迎到位吗。
任何人居高临下,却也都是凡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透一个人,而一个人体现出“能被短时间看透”,说明藏得挺深的。
这种“拔萃”之辈在飞黄腾达时,眼里只有天上人,身陷囹圄后就立刻捡起“从小脚踩泥巴地”的buff,反复哭诉自己忘了本,迷了心窍,亦或是找各种借口诸如“诱惑太大”之类的,让宣冲听得厌烦了,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开始鄙夷这类出身,认为其不适合出仕。
目前宣冲抓到的浱州中那些酷吏们大部分都这样。被士卒们用枷锁一套,一个个哭诉自己的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仁孝典范,乞求能网开一面。
这些酷吏们在苦主们哭诉后,也能屈能伸,一点都不违和的对着四面磕头认错,弄得大家也都对其这样态度有了恻隐之心。
如同青蛙成功从小水塘中跳到大水塘荷叶上,却又没能真正的进入大水塘中去,只不过是将其作为更进一步的跳板。酷吏们最得意取得大圈的权限后,缺乏对进退的认知,对取舍没有度。克制不住自己的贪欲,从“众者”所默认规则的漏洞中,无限透支。
宣冲:耕牛时代的乡间,周边“踏实劳作时相互搭把手”的不超过十个人,数百人以上人情往来往往是虚浮不牵涉到实务,天天都。故从此而出的才子们自身“经营”的心思局限在小圈中,而在大圈中潜移默化的会“钻营”。
宣冲打补丁:若是经历过“一起扛枪”的集体考验以及“厂中协作”这样的公共价值重塑,是不可以用出身来论英雄的。
宣冲回忆前世,血火一代和独生一代之间,天下相对于几十年前百姓流离失已经不复存在(考验已经结束),天下百姓九成生产农业为主,工产总动员还方兴未艾(价值重塑还没有开始)。那个时候上来的“才”非常符合自己刻板观点。
…吏治在法也在人…
这年头,寒门也都是二十口以上的家庭,有耕牛和四五个男丁。就算给他们考试机会,他们掌握知识,却没有在生活中和相当数量的、同样掌握知识的同龄人交流过;塞入现在需要较高“人治”门槛的行政体系中,是处理不了百人以上的管理。他们的行为最终会急功近利,毫无底线地完成指标。
任何进步政策都是需要人来推行,而人的性格和家庭社会环境强相关,这就是武飞作为现代人本能的讨厌世家嫡系,讨厌宗族,但是却不得不和世家集团合作的原因。
武飞确定:如果自己真的要采用前世教育中那些正确的经验,用这个时代的小门小户,自己一系列惠民政策都会变成苛政。
目前岭南那边在搞大工坊体系,会出现工业协作群体下出生的一代,未来是干部好苗子。但时间太远了。武飞等不及了,这个世道大乱了,得快点找人才体系。
武飞经过考察后计算,现在生产力下。普及铁器耕牛的五口之家都普及了只能持续五年都是丰年,才能供养稚童在七岁到十岁这三年时间从读书先生那儿识字。
武飞:在此时的农耕时代,出生所在宗族大不大,人脉是否广泛,叔伯长辈们是否踏实接触各行各业,年关聚会讲故事有没有意义,就能决定小辈们未来是否有大局观。
而只有历史上足够富饶的地带,才能孕育出多种多样行业,才会在交互产生“格局广大”人才群体,即“人杰地灵。”
东殴乌区为什么那么抽象?面对殴盟允许其第三产业对接的虚假许诺,把第二产业这只赚钱的手(东部工业区)给砍掉。
追溯其其工业时代之前社会,其大部分人都是农奴们,农奴只盯着自己碗里,不在乎别人碗碎不碎,“天下兴旺,匹夫有责”?他们没有。
殴陆诸多小国寡民中就多这种观念:别地方惨不惨压根就不在乎,“只要我有好过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是虚假的,其他人死活与我何干?”而进一步就是,我个人
酷吏就是这么想的。于过于封闭环境下,心思就只有身边一圈人,在陡然掌权后,以自己圈外之人为刍狗。
…亲贤才,远小人,贤才不愿来怎么办?抓…
行伍中武飞已经是标准化考核选拔队督,但是在选吏拔员中,生产力不足,却依旧只能考察出身。
当然,武飞避开了权力直系世袭,多挑选旁系,且多考验奴生子,庶生子,这类有集体生产生活,又没有脱离躬耕的人。
诗会上,武飞简单粗暴将这些名士分成了两波。那些个“气节高尚”敢于讥笑自己的家伙,被武飞“惊为天人”,强行带出关。至于那些会好好说话的,武飞觉得他们应该在乡土中发挥好作用。
而在另一边,浱州各大世家中抒情畅志的才子们,在诗会后还不清楚自己的命运。这些世家子弟们先前已经从武恒羽手下那边知晓,大军是要交给武恒羽,武飞是要滚蛋的。于是乎戏谑那些靠拢武飞的酷吏们道:“冬风来,蝈蝈们就不能叫了。”同时对武飞不假辞色。
一天后,各个世家的年轻人们看着上门抓自己的大兵们,统统色变,武飞对他们是强行征辟。
武飞十分诚恳的邀请:我实在是太爱才了,南疆缺乏教化,需要诸位的文气来滋养。
武撼峦的府上,武飞无视了各家族长抱怨的目光,直接和大伯打了一个招呼后,拿着一个名单,开始对这些本地人表示:“请(抓)一个人实在是太有违人情了,一家人得整整齐齐,得按照夷三族的情况来抓(删)请。”
而武撼峦非常无奈的对这些上门的各族族长们表示,自己的哥哥就这一个独苗,实在是拗不过武飞。
一个时辰后,武飞在本地的宅邸,门庭若市,一个个仆从提着礼包求见。
这些先前都在和武恒羽打好关系的世家门阀,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忘记了武家下一代兵主,都集体赶过来。
武小雀面对忽然热情的拜访者们铁面无私地回绝:“我差那一点礼物吗?”
直接送还了这些礼物,并对前来拜访的世家代表道:“我是想要与诸位同甘共苦的。”带着雀尾冠的武飞并没有什么公子气息,反倒是一份“一鸟在手,天下我有”的小人嘴脸。
在众人无奈中,一位世家人说道:“您掳走我向南,不怕我心中不忿吗?”
武飞看着他却也不恼朗声:“不怕,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解渴啊。这回答让问话的士人哑然然后无奈摇头:将军倒也坦诚。然而他们并不知武飞心里还憋着一句话:大不了喂你喝黄梁醉。”
此时武飞觉得,自己就仿佛是前世南境之外的“高新电子产业园”的主管们,甭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人给我掳来了,就能让你发挥作用。
接下来数日
武飞士卒们在酷吏们协助下挨个挨个上门抓人,而且酷吏们充分发挥一旦得势,就做事没有度的“缺点”,武飞明明只要十个人,他们能给自己抓二十个人。
要不是武飞强调一个女的都不要,他们还能给自己送上一批美人。哦,世家这边也是给武飞送上了一批十四岁的女子。
武飞一时间竟犹豫了一下,毕竟放在身边也挺养眼的。
最终感觉到系统那边在记录什么,武飞:“我觉得这还是太丧尽天良,都没过十八岁。”
于是乎武飞将这些女子们全部退回去了,并且一个个女子都包了红包。
戍天历33年1月这段时间,各个世家头一次体会了一番,酷吏们在乡征丁的落到自己头上场景。这些酷吏们在兵卒们撑腰下,破门后拖拽,然后前倨后恭对武家军更来百夫长们的一个个介绍被征辟者的贤名传播事迹。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归谁…
就在武飞开心的带着人返回自己奋行城的封地时。后脚朝廷钦差就来到浱州找武撼峦宣布旨意。
武飞带着一众“贤才”们赶回奋行城,屁股还没有坐热,武撼峦就骑着插翅虎赶回来。
武撼峦虚晃一枪,先是询问了一番半年后南疆事项的安排,随后则提及:“李家小姐的婚事”。
武飞愣了愣,心里嘀咕道:“不是包办婚姻吗,到时候走个过场,就进洞房了嘛,一切按照流程来。”然而在台面上,武飞对武撼峦:全凭伯父安排。
武撼峦微笑着说道:“这件事,可能有变。”——武飞愣了愣,心里暗道:“难道是我苛待士林,导致恶名远扬,李家悔婚了?“
在这个王朝动荡时节,武飞作为一个“调整者”很有b数,可是做好了被喷的狗血淋头的准备。
武飞看着武撼峦,询问道:“皇家那边盯上我了?”
武撼峦:“是的,我试着举荐族中其他俊杰,但是朝廷那儿似乎有人盯着咱们家,对你点名道姓。至于李家那边,可以与你做个平妻。”
说完,武撼峦看着武飞,不管武飞是否愿意,武家现在还是要靠着这个“忠贞”的形象。
就在武飞找理由的时候——
…系统:新任务,北方行。完成后奖励三个学分…
武飞:“容我缓一缓,南疆那儿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武撼峦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南疆的事情你得安排好了才能过去。爻都也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在爻都完婚后,无需两年,我在朝中运作,就让陛下放你归来。”
武飞点头,舒了一口气。
武撼峦补充道:“不过,你从爻都回来的关键,在于你和那位皇族赐婚的女子能否在这一年中诞下一儿半女。(即,武家给戍帝的质子将从武飞本人转换为自己的嫡子。)
此时武撼峦有些严肃地对武飞斥责道:“你老大不小了,也不要天天在营中操劳,得给我家留个子嗣。”
说到子嗣,武飞想到了什么,那个瑶三姑从去年六月起已经被“命中”,今儿个也有一年了,怎么没个消息,难道是“流了”?
而这边,武飞对武撼峦推脱道:“伯,你咋不说恒羽。”
殊不知,武撼峦这时非常有底气的回应道:“恒羽的侍妾都已经诞下鳞儿了,你莫要搪塞!“
武飞一愣当即的反应道:“我有侄子了,为啥没有人与我说?”
武撼峦平淡道:“侍妾(虞鲤)庶出,他将来依旧是要入宗修行,何须张扬。“
武飞默然点头,“子凭母贵”,庶出子出生自然不可能摆宴。
对于北上这事,武飞查询资料后,首先是找最坏可能:北上就是当质子,这件事有一定风险性。
承朝末年,暴虐君王,将诸侯扣押,将送金银珠宝过来求饶的诸侯质子剁成肉酱,给诸侯吃。结果就是这位自诩天命所归的君王与天下诸侯原本的“主从”关系变得无比脆弱。大爻戍帝御极数十年,其信誉还是可以保证的。武家也没有在戍帝手下造反的打算。
武飞汇总了消息,对着武撼峦说道:“大概什么时候去?今年南方的春耕播种我不想耽误。“
武撼峦看了看武飞点头道:“你愿意就行,朝廷会派来人,届时你决定如何回应钦差;至于启程时间?等你办完事再说。“
武飞嘀咕道:“事情怎么可能办的完?”
武撼峦语气突然变得自信:“那就让他们等!只要你一直待在边塞忙,朝廷的人就得等。”
武飞听到了武撼峦着重语气的讲解,愣了愣,恍然发现自己着相了。常年在军中做事,着眼于“定时,定点”交接,不适应政治上尔虞我诈。
这场大爻发起的“联姻”,是戍帝提出来的条件,而武家也有资格摆出条件。
…朱雀星宿开始回归南方…
戍天历三十三年,武飞一行人来到了雍鸡关。
浱州而来的名士,以及依附于这些名士的农桑,乐工等三千人,也刚好看到锦鸡山南那陌生于家乡的怪石异草,同时又听到了难以辨别的方言山歌,一时之间队伍皆泣声不绝。
武飞停了下来,要求士兵们推来一块巨石,开始在上刻录碑文。碑文记录了此次从中原带来的各家的姓氏,以及传播教化的名士们的鼎鼎大名。
武飞的碑文,刻录的格外认真。而原本想要哀叹自己被流放到天涯海角的名士们,注意力也都转移了,顾不得哭嚷了,开始与武飞争论,这碑上的留名的次序排列。
此碑为“迎贤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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