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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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飞随着钦差北上的最后一百里路,是乘坐巨舰从水路抵达。
八十米长的木质帆船,先是沿着河流顺流靠近神都,随后是在纤夫们拉扯下,经过了一段逆行段后,大船最后稳稳地滑落到通往爻都的运河里。
路途算是到了。
在靠近京城郊外时,武飞看到了乘船踏青的王孙公子们的生活。
在楼船上,一群靓丽舞女们在为王孙们舞蹈,灿烂头饰,火彩耳环哪怕隔着百步也熠熠生辉。
宣冲站在自己船栏前观看,毕竟穿越前那帮主播们跳的可没有这么好。
然而这昂头评头论足的样子,引起船上大人物们冷哼一声,但是在看到武飞那不起眼的队伍中有着钦差王旗后,没有发作,转头回到楼船中去。
就在宣冲兴起时候,则是听到了楼船那边有人评头论足:“不愧是南疆来的蛮子,一点礼数都没有。“
宣冲楞了楞:“我怎么没有礼数?”用激将法询问了副使钱铮得知,自己直勾勾的盯着别家侍妾看的模样是孟浪的。
宣冲对此愕然:“允许她在运河上跳,不允许我翘着二郎腿看?“
但随后观察一下别人后,发现貌似除了自己,貌似都是很拘谨。
宣冲突然想起了前世一个笑话:外国人能够最明显区分出国人的原因是,是敢用看猴子的目光盯着美军基地门口的大兵看。并且还停下来看,不是负手而立,就是一只腿撑着,一只腿斜着,从背后看这个站姿是“民”。这其实是缺失尊卑概念的体现。
对此宣冲觉得很抱歉,前世“站起来”的时代习惯了,这一世在南疆专削各种自视甚高之徒,对手上没有刀子、刀子拿的没有自己稳当的阶层,是半分尊敬都欠奉。
宣冲心里默默反驳:“等级制度,我懂,我明白啊,但是实在是难以尊敬啊。”
了解情况,但宣冲丝毫不惯着“就看,就看”,于是乎搬来个桌子和板凳,坐下来腿翘在桌子上看。同时目光灼灼扫射那些京城中爷们。
在另一边的船上,随着公孙王子们回到船上,舞女们也开始在船上洗漱,一个明眸皓齿,戴着火彩耳环的女子笑盈盈把一盆脏水从船上丢下,刚好淋到了下方纤夫,当纤夫们直勾勾看着她的时候,她捂着嘴,甜甜的笑着,仿佛是做了赏赐。
宣冲凝视这一切,从原先看主播跳舞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颇为不解道:“到底是什么,让尔等近侍的贱婢们也自认为成了大女子呢?”
披金戴银招来贵人们的喜,也帮贵人们平摊了债啊。
…运河水流潺潺,船过带出浑浊…
终点站靠近,宣冲抬头看着大爻在云端中浮现的宫殿楼宇,露出了所有土包子第一次来京畿之地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让钦差团队中其他的人很满意,其心里得意:“南蛮来的土包子被震慑到了吧。”
宣冲的确是震慑到了,是被这个古代管理水平下维持这么大的城市所震撼到了。神都除了没有层层叠叠的鸽子笼建筑,各种立体建筑却是密密麻麻,城内没有树木,人口密度极高。
宣冲做笔记:神都各个区域内肯定有控制人口流动的机制。因为在没有二十一世纪地铁公交站等疏散系统,更没有几十层楼的商场容纳流动人口的情况下,以古代生产能力,如果人集中抵达这个城的某处市集,那是必然会出现踩踏。
类似于二十一世纪歌星开演唱会这种事情,在这里是不可能的。
自己前世演唱会都会造成严重交通堵塞,需要安保维持秩序。
宣冲在询问后知晓了城市内晚上是有宵禁的,并且白日内除了贵族的车马,平民百姓是不允许跨越街坊界限。当然,饶是如此,在大城市陷落时,绝对会有大量百姓跨越界限到其他坊去过一把“抢掠”瘾。
这也就是东方攻城后,为何要弹压街道上抢掠的“地痞流氓”;哪有那么多“地痞流氓”?都是城中老炮。
宣冲进一步开始思考:占领大城市后,如何维系统治?
巨舰来到码头上,很快码头上就有搬运工人等在一旁,武飞观察到,这些码头工人附近,有着一些膀大腰圆的汉子维持秩序,他们之间互相插科打屁。
武飞抬起耳朵仔细分辨这些人的交谈,了解到他们属于破风帮的金桥堂口。
恍然之间,武飞明白了,这片区域的劳工是由帮派控制,准确的来说,各个区域的人口是帮派和官吏们协同控制。
神都官府看似是给衙役,差人发俸禄。但实际上不少差人到手上的银子,九成都是灰色的。
宣冲备注:差役在现代社会属于公务员;而在东方礼法王朝体系,官府只是给他们一个名分。这些差人是靠着自己本事,在三教九流中吃的开,哪家哪户今天从街坊出去,哪些商户能够做买卖也都是这些。
像码头上这样的搬运工,多来自于都城外讨生活的外地人;差役和当地帮派一起控制这些壮丁。
武飞瞅到了隔壁酒楼上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的差役,确定,这些差人本身就是江湖人士。——简而言之,如果大军拿下了这个城池后,想要让城市继续运转,是可以通过控制当地衙门,来稳定城市。
当然,如果衙役们无法稳定住城市中乱局,出现了不稳定,那往往就是通过让大兵“硬核削减人口”的方式来处理。
武飞点了点头,在系统预留的备忘录中记录:攻下大城市时,相关奴隶营配套一定要安顿好。
…入城…
武飞这一行队伍,有着戟兵在前面开路,故,一路上闲杂人等规避,与三教九流并没接触。
武飞下榻在贤良祠后,与宫骞告别。宫骞:“源常兄请暂待数日,陛下很快就会召见你。“
武飞点了点头,瞅着贤良祠外的街巷,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刚想要询问宫骞晚上有没有空,一起找个饭馆搓一顿。宫骞已经离开了。失去了一个话伴,武飞不由有些寂寞了。
当天下午,武飞就游走在了街道上,看着街上卖艺的耍子们。——作为外地人,武飞在看着街头卖艺的短短半盏茶时间,就遭遇两三波扒手。
武飞揪住了一只拿着小刀的小手,无奈道:“和夏天蚊子一样防不胜防。“
揪住了贼后,并没有让贼收敛,相反这十三岁的小贼一脸凶相,反斥武飞当街持白刃。——并且高声叫嚷起来。
周围也没人见义勇为,武飞看了一下周围人看热闹的表情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外地人”的待遇。至于这扒手为啥没想过自己是“大人物”?因为就算是白龙鱼服,大人物在市井,也是有贴身小厮的。但武飞这步子都没有正形,突然加速突然减速,东走西逛,哪像是有仆从的样子。
差人走过来后,听到了武飞的口音后,一开始也是站在扒手面前,反向污蔑武飞是当街用白刃抢劫。
这白刃是那小贼割衣服的刀,可谓是无所顾忌地颠倒黑白。想想也是,本地扒手能在这儿混下去,其背后头头,都是给官差们孝敬的。
在武飞提及自己是贤良祠的新客后,稍微收敛了一点,但差人依旧是维持强硬叙述道:“你先跟我走吧,等你家主人来了再领着你走。”——言语间是把武飞当外官带来的仆从。
小扒手兴高采烈的咒骂:“好好瞧瞧,天子脚下是你这个外乡人能够撒泼的?抓你大爷我?!能抓到大爷,大爷跟你姓。”
武飞不自禁的瞅了瞅自己,自己像是仆从吗?
后来,武飞知道自己是太年轻,这个年龄不可能是朝廷的大官,且,都城中各家公子们,这些差人都认得。
所以,更像是外官身边的小生,只要枷锁住后,随着外官来找来,可以敲一笔银钱。
就在枷锁准备朝着武飞身上套去,武飞暗藏手段准备反击时。
一声暴喝,将差人给喝住,一个挎着刀的差人走上前来。训斥了这些有眼不识泰山之人。——此人是贤良祠那边派来盯梢武飞的,远远地跟在两百米外,听到动静后连忙赶过来。
武飞见到有人接手冲突,便没有理睬,自顾自走了。但想了一会后,把那年轻小扒手给领走了。因为看到他在差人面前失魂落魄的样子,自己要不出手,他回去要挨一顿打。
武飞抓住这孩子的手,对他说道:“你以后跟我姓,你就叫武俱往吧。“
小孩子想要挣脱,但是被攥的更加紧了。
…暗卫上报…
在金銮殿上,戍帝操劳一天,看着自己脚下密司汇报上来的信息。
戍帝拿着贤良祠那边消息,觉得颇为有趣。
良久后,他想起了自己在宫外的那位红颜知己也恰好半年没见了,于是乎,决定微服出访一次。不过想了想还是等一会。
毕竟武飞晾了戍帝两年,帝王不能不要面子的。
一旁黄门默不作声守候,但常侍几十年的奴仆已经从主子表情中明白,得对贤良祠那边清一下场,莫让城中纨绔们不小心冲撞了圣驾。
…游龙戏凤…
武飞来到都城十五日,从西市逛到了东市,在武俱往带领下了解这城市各路江湖事情。
而通过江湖中矛盾,武飞推断出“马匹”“铁器”“粮仓”交易情况,毕竟江湖冲突背后就是名利,“利润”多的地方才会出现江湖争斗。
前世某些电影中,“古惑仔”一个个江湖义气老大各自拉人会谈,仿佛争夺什么金融命脉,其实就是争街道上卖盒饭的资格。
武飞通过调查,粗略估计整个神都城,人口大约在九十万左右。
武飞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城市,火药工坊,马市,兵革工厂,以及各级官员在城市内的分布都记录完毕。画了一张简单军事草图。
在这个过程中,武飞一直能够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并且这几日跟随的人越来越多了。
武飞在市井中化名为“宣源常”,游走于茶楼中探听着眼下大爻局势。武俱往则是跟在后面蹭吃蹭喝,帮武飞这个外地人避雷。
今天,武飞依旧是坐在茶铺中,释放自己自研的“磁蝉”法术,也就是一个会飞的窃听器,了解这三教九流之间的消息往来。
例如在六十步外,一群蹲在宅院墙荫下的车夫们正在对朝廷北边的兵马“键政”。
武飞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敲打桌子;突然间感觉到一些异常,那就是自己身边盯梢的人多了,当然这次盯梢的中心不是自己。如果是以自己为中心,武飞会第一时间下意识闪避“焦点”的位置。
很快武飞确定了这“焦点”所在,虽然不是自己,但是奔着自己来的;茶铺门口,一个带着富贵气的中年模样老者,在佣人的搀扶下坐下来。老者应该面庞上都是橘子皮一样的皱褶,但这“中年人”显然养尊处优,并且看似和蔼,但是双目中仿佛暗藏雷霆。
武俱往对情况很敏感,原本顾着吃花生米的他立刻站起来让出路,站在武飞身后,如小厮模样。
武飞仔细打量老者身旁这个佣人,面上没有胡须,行动阴柔,显然是阉了的人。
…老少皆演…
老者问道:“这位小哥,我坐在这儿不妨事吧。“
武飞顿了顿:“在下宣源常,您坐在这不妨事,但是小子手里的铜板只有十来个;长者若是让小子请上一杯,恕小子两手清风。”随后给武俱往二十文钱,让其一边玩去。
一旁黄门想说啥,被按住。
大家就这么干坐着,但武飞并不急,拿出一个带着听风术的扳指在指头慢慢旋转。这扳指能够接收到一百步内他人对话。而武飞如同扭动老式收音机旋钮一样调节频道。
20步外,车夫:“沙门关那边,我朝边军被打的大败,啧啧啧,人头滚滚啊!”
车夫2:“真的假的?”
车夫3:“我家兄弟在马监做事,边军报信的马,都带着箭伤回来了。“
车夫们七嘴八舌提供情报。
茶铺里,武飞要了一碟豆。把收音机调到二十步外。
老者望着这伙车夫,眉宇中透露煞气。
一旁黄门想说啥,但没法插嘴,干着急。
一盏茶后,那个车夫有活了,话题转到李大人家请戏班。
武飞对这话题不感兴趣,开始收拾豆子倒入自己的食盒中,准备换场——自己手上的卜算铜钱,会引导自己去下一个有话题的地方,去吃瓜。
然而这次,老者问道:“这位小哥,对大爻的兵事很关心?”
武飞:“嗯,捕风捉影而已。“
一旁黄门急忙插嘴:“既然知道是捕风捉影,为何见你听得兴起?”
武飞笑而不语看着这个黄门,似乎是被武飞目光剖析,这黄门无法再出口,一旁戍帝也知道武飞其实是知道的,只是眼下大家都能装不知道,遂,打圆场:“我家仆人缺乏管教,让小友见笑了。“
武飞:“无他,贵家家仆,嗯,是心系国家的。“随后回应道:“之所以捕风捉影,是因为在不透风的屏障内,若是任由笼中鹦鹉学舌一问一答,很难听到外界分毫。“
“大爻首善之地,太平安稳。与天下其他各处,是两番景色。故,虽然贩夫走卒之辈传来的江湖言论十有九假,我作为不能挪步的宅中人,也要察风听雨。”
戍帝扶了扶胡须:“那小友认为这天下,如这些俗人所说,处于惊涛骇浪中?”
武飞:“本朝天子在上,虽然有些风浪,但不会有大乱。俗人们多是夸大其词。我听个乐。“
戍帝不禁点头笑容溢满:“那这朝天子百年之后呢?”
此时周围的茶客听到这种话题,都连忙付钱离开。一旁茶馆老板也想来撵人(武飞这一桌),但是被角落中暗卫挡住了,且在暗卫亮出腰牌后,瘫坐在一旁等待。
武飞看了看天空,缓缓道:“天上事情,你问天上人;我在地下只能看到今日的天。”
说完后,武飞等了一会,对戍帝说道:“长者可以放小子我走了吗?”
戍帝看了武飞一眼,笑着回应:“小友在城中多游玩几日,我想以后我们能见面的。”
武飞小心思被识破后,尴尬的笑了笑。
话说戍帝要是当面点头,同意“放走”,那么武飞就算是“领旨”了,隔天就能偷跑;即使是被逮住了,也能叙说自己领旨了。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
戍帝看着武飞离开的影子,用带着一分赞叹的语气说道:“多少年了,有人敢这么对朕直谏。“
随后起身,吩咐道:“回宫。遣人将东西给万秀,告诉她,最近朕不能来了。”
万秀是本地花魁,戍帝近年来微服出行时,习惯打赏的“女网红”。这次也是觉得顺路,与街上穷闲逛的武飞见上一面,当然被武飞破坏了兴致,也就不想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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