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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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天历37年5月24日,发生了一场被后世称为邪月之变的政变,戍帝莫名其妙地驾崩了。周王继位,改年号为“天佑”,本应称为天佑帝,但由于身边小人乱政,所以宣冲已经提前戏称他为灵帝。
暂做修整的中宫中,灵帝的登基大典好歹是完成了,朝臣们并没有跳出来为戍帝哭灵,质疑灵帝继位的合法性。
就当灵帝认为可以安稳的坐会,好好的整理朝政时;他想兑现自己幕僚一党的功劳,却遭遇了“逆耳忠言”。
金殿上,一个面色不爽的臣子直接开喷:“今陛下初登大宝,需要立信于天下;陛下却大肆封赏无功之臣,会让百官寒心。”
灵帝坐在座位上,面色不虞;他很想下令将这货夺官罢职。但是天命提醒了他,这家伙哪里是直谏,压根就是想辞职。
这份奏折,就像打算跑路的员工终于可以站出来,任性地对那些马屁环绕的老板甩一句膈应他的话。
同样在大殿上,那些灵帝作为周王时的常侍们,准备将这个谏官一贬到底。
灵帝制止住这些常侍们的群起而攻,暂时没有放这个人离开,只是将其软禁在京中。
接下来朝会上,那些刚从大牢中出来的旧臣和某些激进派想要兴起大狱时,灵帝也都暂时制止住了。
灵帝很清楚自己的继位程序不对,尽管戍帝已经把渤王那一系给废除了,但是自己还是有很多庶出的兄弟。
坐在皇位上,灵帝看了看下方因为地动而弯曲,不复方正的运河网,以及那邪月陨石砸过后,天上九宫的一处缺口,不由心中慌乱。
这无功之臣,不就是速旺这些帮助周王夺位的人吗?说这些人“无功”,不就是说这些人依靠拥立所获得的封赏,是天下人所不忿吗?
…宣冲:这种继位,等于坐在火山口上…
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后封赏属臣,没有引起四方不忿叛乱,是因为李世民军功集团长期被压制。
灵帝在戍天历27年接触兵事,把十五路大军的围剿搞砸了,他压根就没有军功,是灵帝不想拥立军功派吗?
当他在夺位后,身旁的幕僚对木星语高喊一声“你才是叛乱者”之后,就已经把灵帝本来可以倚重的最好的军队基本盘,给推到一边去了。
灵帝现在只能依靠这些幕僚,否则他饮食就寝都无法保证。
而灵帝的幕僚是自私的,会自顾自地围绕自己利益,执行那些对王朝来说相当短视的方案。
这帮幕僚们当时之所以出言将木星语定为叛逆,是脑子昏了头了吗?不,是一阵低语在他们耳朵旁娓娓道来,帮他们绕过愚蠢的忠诚思维,清晰地分析出了自身所面对的利害关系。
灵帝不可能像戍帝那样,对“周王时倚重”的阴士们用完就扔掉。
宣冲:一个权威极高的君王,在动用所谓“帝王心术”的阴谋时,一切都只要在帝王一人心中筹谋即可。而只有一个权威不足的君王,才会用“阴士们”帮自己谋取各方势力的平衡。
故如果周王正常继位,他府上幕僚就没用了;从龙之功仅限于自己子嗣能在地方上获取一个小官。但现在灵帝是非正常继位,就不得不继续用这些人。
灵帝不是不知晓分封近臣,会进一步解离王朝号召力。但是当下他上位的环境实在是太危机四伏了。经不起和谋臣们翻脸,得靠着王府时期的谋臣,才能维系耳目。
眼前这个谏言的臣子是不知道灵帝的处境?是,知道,但是他就是不想在灵帝这儿干了。就是想要挑破这个事,辞官归家。
秉持“辞职”想法的臣子,目前是相当多的。
在大殿上,灵帝看着满朝文武;这些臣子不少都刚从牢狱中释放出来,亏得灵帝大赦天下才得以幸免,灵帝是多么希望,刚刚有重臣站出来,帮自己训斥想辞职离开的所谓谏臣。
但是!朝中众臣皆如同木偶人一样,低头一言不发。这就造就了新帝下不来台的情况。
所有人不说,但是心中默认一句话:“子弑父,人伦纲常破败!”
是的,戍帝杀了大量臣子的确不对,但按照封建纲常的理论,你周王该做的是小杖受大杖走,快点离开,解除你父亲的戒心,而不是以此为名义开始犯上。
按照地球二十一世纪的反权威的标准,也说不通;儿子搞掉犯错的老子,是修正错误,但是儿子就不能按照纲常标准,要继承老子的权威。
宣冲历史总结:一个人(穿越者)适应这个旧时代,可以因为时代局限性,客观采用旧标准,但不能横跨两个时代,灵活横跳,搞双标。既要新时代自由度,又要旧时代利益继承,这怎么讲都是无耻。
手持金瓜的武士们向前走了一步。
…乱而不损曰灵…
随着第一个直谏的臣子被押下去后,矛盾并没有平息;
由于被授封的灵帝“近臣”们,不想息事宁人。速旺身后有一人站出来谏言道:“此獠冒犯天威应当打入天牢!”
如此颠倒黑白,刺激到了群臣,并且群臣何尝不知,一旦这个臣子(御史)被送到了天牢,就会无疾而终。
灵帝此时还是有一番理智,努力保下了御史的一条命。下令将那御史驱逐回家,禁闭百日。
可如此这般,群臣是不领情。
于是乎更多的臣子站了出来:
“臣年老体弱,不堪国事,请求告老还乡。”“臣家中父母呼喊,请陛下让臣回家尽孝。”(这是带了点阴阳了。)
灵帝勃然色变,看着这些拆台的家伙,以及跟着列队站出来要散伙的朝臣,他感觉到这是在逼宫,随后大声呵斥道:“统统押下去!”
而灵帝那些近臣们也宛如得到讯号,决定扩大化,宣“金瓜武士”上殿。
一批批金瓜卫士们来到殿外等候,速旺大声喊道:“还不进来护驾!”这些卫士们顿了顿,只见陛下脸色铁青,却没有训斥速旺的号令。
于是乎,他们只能站出来将这些搞事情的臣子拿下,并且丝毫不顾及官员体面地用上了擒拿“犯王驾者”的手法。
但就在此时,一个臣子甩开了一旁夹着他的宫廷卫士。这些殿前甲士们都修习武道,双臂有着千斤力道,但眼下却被文臣给甩开了。强大武道气劲,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震散了。
虽然此时大量继承儒门的世家大族在天下大劫中选择独善其身。但如果心中“家国”被践踏,在卫道时,还是有那么一份浩然正气的。
这位臣子甩开卫士后,直面灵帝,冷冰冰地说道:“得国不正,望君上好自为之。”
说罢,就一头撞在了石柱上,悠然离开了。
随着这位臣子头撞柱子,整个大殿上下为之一颤。——在经典力学的体系下,是不应有这么大的动静的。这种撞击更像是一根针刺到了一个人的痛处。
爻都的宫廷楼宇历经数千年如同活物一样,是有呼吸和脉动的。更是与天子所背负的天命息息相关。
由于现在周王登基的中宫是临时抢修,底部阵基损坏严重,现在还没有修复,仅仅是靠着地脉爻算力量,重新将潦草的土木结构推到几十丈的高空。在这修复的中宫上,除了紫薇大殿是为了登基仪式,修的稍显完好外;别的殿区楼宇充满残缺,梁柱上满是裂纹。而整体宫基的悬浮,全靠天上其他八宫的提携。提携的受力点,就在紫薇大殿柱子上。
这位谏臣这么一撞,其实是撞在了中宫最脆弱的“脚手架”上。
谁叫当今的灵帝天命有缺呢,而且是这爻朝这千年来最“缺”的一位。
如同初次见到地震的大学生一样,大殿上一片慌乱,大量灰尘从殿梁上落下,而灵帝身后“受命于天”的木匾也在震荡中歪了,这是千年未有的恶兆。
灵帝恼羞成怒,如果真的知道会是这样,他可能会忍一忍,刚刚就放那个大臣离开了,以斥责其是狂生,来结束这场尴尬。
定下新年号,原本是“天佑”来保佑君王,但灵帝现在被天命嫌弃。
然而靠着灵帝上位的一位近臣,也就是速康的哥哥速旺立刻命人搬运的镇狮进入大殿,稳住殿的下坠。
在殿堂稳定后,速旺没有邀功,立刻给政敌们定性道:“这是逆臣在谋反。”
灵帝感觉这有点过分,但是亲自感受到下方那些质疑的目光,他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下令严查谋反大案。
此言一出,宫廷内照入的光似乎又黯淡了
显道人望着此时大爻的宫殿,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舒心笑容,因为“万变”已经在这不变的王朝中开始了。
…一个牢牢笼子锁住帝王的施展作为…
6月后,灵帝开始选拔干才,即能帮助他掌握大权的人才。
曾经是戍帝手上一把刀的绣衣使者,是最快开始转变立场。作为有技能的酷吏,他们在谁手下效力,不是效力呢。
在街道上,他们又开始张狂起来,挨家挨户拷问对方有没有谋反,如果没有获得足够好处许诺,就当即定罪。
戍帝在用这些酷吏时,还是有约束的,即划定了一些人,让这些酷吏们不能动。
因为戍帝知道这帮人是没有立场的,只配当刀子,而下刀得割得足够精准。
要知道,宣冲脑子中是“阶级叙事”,但同样是不敢依靠这些出身更加“贫苦”的酷吏们。
但灵帝显然是失去了这把刀子的控制权,并且将这把刀子的主控权,交给了他最依赖的近臣。
随着几个尚还有理性的朝臣因为和速旺在治国上有所争执,被快速打为反贼同党后,全家被绣衣使者拿下。
朝堂上原本几派声音相互制衡的“乱象”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以速旺为首的清一色的声浪。此时速旺就算是指着一个兔子说是乌龟,朝堂上也都是“啊,对对对”。
速旺在掌握了朝局权利后,于是乎在七月七日开始朝着灵帝谏言:“陛下富有四海,但是地方上却阳奉阴违,这在于藩镇之患。”
灵帝:“这为之奈何?”
速旺则是说出了自己的削藩之策。
靠着李妃胸脯的灵帝刚想说:“你看着办。”突然觉得有一些大恐怖,立刻起身道:“这得从长计议。”
在他头顶上朱雀星宿的星光暂隐,而这星相如果凝聚到极点,宫殿中今晚就要出现大火了。
而李妃这边给灵帝喂紫色葡萄的手指,也被烫了一下,非常有礼数地坐在一旁。
…朝中混乱朝着四方扩散…
坠宫之变后,木星语麾下的军士们一部分跑回渤郡,而另一部分是朝着天下四方流动。
若是百年前,普通的逃卒在天下是无立锥之地的。只能躲在山林中,与虎豹豺狼为伍。坏的情况下变成山林野人,偶尔出山露头,吓到百姓,久而久之,引来镇魔司的关注,被当成妖魔降服。当然也可能被仙家看重,收入门内做个仆役。
但他们可不是普通的逃卒。戍帝给武飞选中的士官都是爻都中有背景的,而这些有背景的士官们,他们的家族不仅仅是在爻都,还在地方上有势力。
并且这时候,同样有很多老臣以告老还乡为由远离爻都这个是非之地,临走前也没忘了给速旺一党留下点雷。
这些老家伙将那些本家逃卒们的妻儿老小也都统统带回家了。并且在这些逃卒们回家后,给予了金银细软,让其北上去武飞那儿询问大帅。
所以在六月下旬之后,新一批逃卒姗姗来迟。一路北上沿着运河,在一到两个月内,来到了渤地。
他们为什么后到?并且第二波还是抱团集体来到这里?这一到两个月内,他们与哪些势力见了面?宣冲:“大爻水深的很,现在把旋涡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渤郡这边巡逻队对他们的身份进行核实后,武飞来到校场地上,看着这些发髻都没有完全散乱的家伙们,意味深长摇了摇头。
武飞核实完名单后,给予这些归来逃卒们的处置是:“每个人三十军棍。”
打这一顿军棍的缘由,是他们丢弃了主帅溃逃。
关于这军棍,不打不行,这帮来投奔的,有多少都是带着外面势力的小心思,奔着搞事情回来的。
必须在校场上,用噼里啪啦的棍棒和皮肉接触声,震慑士兵让其和这些逃卒保持距离,但饶是如此,一些乱象也传出去了。
在操练中列队路过的军士们看到了这一幕,在自行理解过程中,开始交头接耳。
新军士1:“这棍棒打得疼啊,话说溃逃就是打军棍?”
老军士:“啐!溃逃就只打三十军棍,想得美啦!溃逃的至少是一百军棍。这还是得到了撤退命令,没能维持队列;如果临阵接敌后溃逃,当斩。失将,未有人接旗领军,更是要斩。”
新士卒2:“嗯,大哥,我听说这些人都是在爻都那儿~”
老军士压住了新兵的好奇,小心翼翼的看着周边:“你们不要外传啊,咱们那位木星语将军,不是死在沙场,是遭遇了奸臣陷害,所以这帮逃过来的兄弟们不算是临阵溃逃。毕竟啊,朝堂上甩刀子,咱们武人哪里懂呢。”
新士卒3压低声音:“啊,大哥,朝堂对木将军动手?现在还要追杀过来,咱们大帅难不成就束手就擒?”
老卒眉眼之中带着自豪:“咱们大帅义气啊,铁定能罩住。再者嘛,就算朝廷知道了咱大帅收了人,朝廷又能怎么着?咱们大帅当年在爻都,包全城窑子的时候,那些个人屁都不敢放。”
这兵卒差点就脱口而出,“如果朝臣敢逼迫咱们大帅,咱们就要兵变”这类大逆不道的话。
眼下朝廷权威显然在各方心中日益淡薄了,毕竟这几个月在各种暗中推手的推波助澜下,周王弑父篡位传遍了整个北方,同样传遍的还有“武飞要清君侧”。
武飞远远地看着这些老卒们,优秀的耳力让自己能分辨出他们所说的内容,然而武飞一脸肃然,“现在天下有一股势力想让自己作为出头鸟!”
…视角来到南边…
而在南边,朱力强那三个藩镇原本是率先截了部分爻都的逃卒后,但后来被这些逃卒嚷嚷的话给惊骇到了,随后,故意在夜晚看管不严,让这些逃卒跑了!
代郡,将军府上,朱力强难得没有饮酒,他派出探子对北边打探盯着东市军动向。
朱力强在收到各方信件时,他连忙族中子弟说道:“新君继位,按理说我等应当表忠心;但是眼下天子身边都是小人,我等还是莫要牵扯其中。”
要知道,当年周王监军造成了北路军崩盘,朱力强等三镇当年就是及时脱离周王派系,取得军事自主权后,才稳住北方局势。
武飞和周王眼下有龃龉,而朱力强等武将同样和这位新君没有恩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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