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邪灵破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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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的晨雾带着股说不出的腥甜。
王砚站在河堤上,望着水面泛起的诡异暗红,眉头拧成了疙瘩。往日清澈的河水像是掺了血,水下隐隐有黑影翻动,偶尔有鱼跳出水面,却翻着白肚沉下去,鳞片上沾着细密的黑丝——那是被阴蚋啃噬过的痕迹。
“这不是阴水婆婆的手段。”青溪先生拄着修复好的玉尺,尺身的“广成”二字泛着微弱金光,“是底下的老东西要醒了。”他指向水底,“广成子的封印用了三百年,前日炸堤虽没成,却震松了封印的气脉,邪灵正在啃噬镇邪碑。”
王砚引气探向河底,果然在深处感觉到一股庞大而阴冷的邪气,像团凝固的墨,正一点点侵蚀着青绿色的封印光罩。光罩上布满了裂纹,裂纹里渗出黑色的雾气,与渭水的暗红融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味。
“镇邪碑在哪儿?”他问。
“在老码头水下的溶洞里。”青溪先生叹了口气,“当年广成子用自身灵骨混合朱砂,刻了这块碑压在邪灵头顶,如今碑身怕是已经被啃得差不多了。”
正说着,瞎眼老乞丐的土狗突然对着河面狂吠,声音凄厉。老乞丐脸色发白,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个龟甲,摇了摇,甲片落地的声音杂乱无章:“凶兆……大凶兆!龟甲说,午时三刻,封印会破,到时候……到时候邪灵会顺着龙脉爬进城里,吸尽活人的精气!”
“我们还有红尘阵。”王砚握紧狼毫笔,指尖的灵泉水灵气流转,“就算邪灵出来,也别想轻易进城。”
“不够。”青溪先生摇头,“邪灵是阴水派祖师的怨魂所化,三百年前就吸了上千人的精气,寻常阵法困不住它。必须在它破封的瞬间,用至阳至纯的东西重创它,再借红尘阵的烟火气彻底打散它的怨魂。”
“至阳至纯的东西……”王砚忽然想起腰间的悟道玉,玉上的“道”字在晨光下闪着温润的光,“广成子的残魂?”
“还有终南灵泉。”青溪先生望向终南山的方向,“灵泉是广成子炼丹时用的,聚了千年日精月华,阳气最足。你去取些灵泉水来,混着你的血(灵泉淬体后,血带阳气)、鹤鸣的糖葫芦(食气所养)、绣坊的锁灵线(聚人间巧手阳气),调成‘破邪露’,等邪灵破封时泼上去,或许能奏效。”
分派完毕,众人分头行动。王砚快马加鞭赶往终南山,鹤鸣老汉带着伙计熬制糖浆(要混入正午的日头气),绣坊老板娘召集全城绣娘,用五彩丝线连夜织“锁魂网”(比锁灵绣更密,专缠怨魂),瞎眼老乞丐则带着土狗在城里游走,提醒百姓午时前躲进屋里,用艾草熏屋,守住阳气。
等王砚取了灵泉水赶回咸阳,已是午时初刻。
城里静得可怕,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门缝里飘出艾草的青烟,却听不到半点人声。只有城隍庙的红尘阵还在运转,阵纹上的灯火气脉比往日粗了三倍,像条发光的巨龙,盘踞在城中心。
“都准备好了?”王砚冲进城隍庙,见鹤鸣老汉正往个陶罐里倒糖浆,罐子里已经放着锁灵线和王砚先前留下的血,绣坊老板娘捧着织好的锁魂网,网眼泛着五彩光。
“就等你的灵泉水了。”青溪先生将玉尺横在阵眼中央,尺身的金光与阵纹相连,“邪灵破封时,我会用玉尺引红尘阵的气脉缠住它,你们趁机泼破邪露,再用锁魂网罩住它——记住,它最怕人间烟火气,尤其是孩童的笑声、产妇的哭喊声,这些最鲜活的阳气,能冲散它的怨魂。”
话音刚落,渭水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像地动山摇。城隍庙的阵纹剧烈震颤,青绿色的气脉(连接河堤)瞬间暗了下去!
“它出来了!”小三惊叫,指着殿外的河水方向——那里的暗红水面翻起巨浪,浪头里裹着团黑云,云里隐约有无数只手在抓挠,发出刺耳的尖啸。
王砚立刻将灵泉水倒入陶罐,引气搅拌。罐子里的液体瞬间沸腾起来,冒着金色的泡,散发出股清冽又温暖的气息。他和鹤鸣老汉、绣坊老板娘各持一角,捧着陶罐冲向河堤。
刚到堤岸,就见那团黑云已经爬上岸,落地化作个模糊的人形,浑身裹着黑丝,五官处是黑洞洞的窟窿,每走一步,脚下的草木就枯萎一片。青溪先生的玉尺正缠着它,金光与黑丝胶着,发出“滋滋”的声响,玉尺上的“广成”二字却越来越暗。
“就是现在!”青溪先生暴喝一声,玉尺猛地收紧,将邪灵捆在原地。
王砚三人同时将破邪露泼过去!金色的液体落在邪灵身上,黑丝瞬间被烫得冒烟,邪灵发出凄厉的惨叫,人形剧烈扭曲,竟露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都是被它吸过精气的冤魂)。
“用网!”绣坊老板娘将锁魂网抛向空中,网眼突然变大,像张巨口罩住邪灵。五彩丝线一触到黑丝,就迅速收紧,将邪灵缠成个粽子,网眼渗出金光,那些人脸渐渐闭上了眼睛,像是解脱了。
就在这时,城里突然传来阵孩童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是张大户家的小儿子,不知何时跑了出来,正举着个糖葫芦在巷口笑。紧接着,城西传来产妇的哭喊,中气十足,带着新生的力气。这些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落在邪灵身上,黑丝竟像冰雪般融化起来。
“是红尘阵的烟火气!”王砚大喜,引动阵纹,将满城的阳气往邪灵身上引——卖豆腐的梆子声、打铁的叮当声、甚至还有酒楼伙计的吆喝声,这些最寻常的声响汇聚成一股暖流,裹住邪灵的怨魂。
邪灵在阳气里挣扎,黑丝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青烟,被风吹散了。只有锁魂网还落在地上,网眼里的五彩光渐渐褪去,露出些细碎的白骨,被随后赶来的瞎眼老乞丐用布包起,埋进了城隍庙的桃林。
青溪先生拄着玉尺,望着消散的青烟,长长舒了口气:“三百年了,总算结束了。”
王砚望着满城重新亮起的门窗,听见百姓们打开门的吱呀声,听见孩童重新跑出来的笑闹声,忽然觉得眼眶发烫。他低头看手里的狼毫笔,笔尖还沾着破邪露的金光,像是沾了满手的人间烟火。
原来所谓的“至阳至纯”,从不是深山里的灵泉,也不是仙人的遗物,是这城里活生生的人,是他们的笑,他们的哭,他们热气腾腾的日子。
午时的日头正烈,照在渭水上,暗红渐渐褪去,河水重新变得清澈。王砚知道,这场仗,他们赢了。赢的不是法术,是这满城舍不得离散的烟火气,是这红尘里最坚韧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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