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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来自北平的神秘货物


天色依旧黑暗,

    空气中的云层似乎都变厚了许多,

    滚滚压盖在京城上空,遮盖了原本银白色的月光。

    一处隐秘宅院中,正堂的烛火轻轻闪烁,

    依稀照亮了弥漫四周的几张椅子,

    映衬出了其上各色人影,高矮胖瘦样样皆有。

    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能从这等沉闷气氛中,感受到他们身上弥漫的威势。

    大堂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推门而入,一份文书递了过来。

    纸张打开翻动的声音随之响起,气氛压抑得可怕。

    半晌过后,纸张被重新折叠,放在桌上,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

    “十一处据点的人都被斩杀,凶手不知。”

    屋中的空气随着话音落下,像是被狠狠抽走一般,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神情严肃。

    最先开口说话那人继续说道:

    “毛骧深夜离开锦衣卫去彰德街,一定是有要事。

    为了稳妥,我们没有动手,

    从现在的结果看,这件事关乎重大,反倒让宫中直接动手。

    我现在有些后悔,应该果断一点。”

    “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人死了便死了,

    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毛骧得了什么东西。”

    另一道声音从角落传来,看其身影是一个瘦弱无比的人。

    “人已经进了皇城,只能从里面下功夫。”又有人开口。

    “不,毛骧去了大工坊,查清楚大工坊六街今夜发生之事,

    找出他去的地方,就能推测他获得了什么。”

    “太难.这几日他见了不少人,我等不能一个一个去问,

    不如从衙门内探查稳妥。”

    众人各执一词,正堂一下子变得嘈杂,像是菜市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看法.

    一刻钟的时间眨眼而过,七嘴八舌还在继续,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正堂中才安静下来:

    “京府出动了所有衙役,封锁了十一个据点,

    城防军也尽数出营,开始向中城布控。”

    正堂内安静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商量出一个所以然,

    但所有人都知道,该散了。

    一声叹息响起,第一个人站起身,

    半截身子藏在黑暗中,从后堂离去。

    过了一会儿,又有第二个人站起身,从正门离去

    一个个人间隔有序,不到半个时辰,正堂便空空如也,

    昏暗的烛火尽数燃尽,重新陷入了黑暗。

    清晨,鸿胪寺卿刘思礼天不亮就来到衙门,处置昨日积压的文书。

    当他看到桌上堆放整齐的文书时,

    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萎靡,像是昨日睡得觉浑然没有作用。

    等他坐下,照例拉开了一旁抽屉,

    果不其然,里面新添了一些包裹紧实的信封。

    刘思礼将信封拿出来,一边拆还一边感慨:

    “真是神通广大啊,有这等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得来掺和商行的生意。”

    对于这等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信件,

    刘思礼早已经习惯,

    里面不是要加入商行的供应链,就是一些言语威胁之话。

    刘思礼从最开始的惴惴不安,

    到如今的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仅仅用了半年时间。

    随着一封封的信件被拆开,里面的内容也映入他的眼帘,

    与以往大差不差,要么是一些权贵约他一见,

    要么是一些本就在供应链中的权贵拜托多多关照。

    即便此等事情已经见过无数,但刘思礼还是叹了口气:

    “财帛动人心啊,为了钱财

    打破脑袋挣破头,无所不用其极。”

    可当他看到最后一封信件时,神情一下子警惕起来。

    信封与其他信件一般无二,外面空空如也,

    但封蜡却极为不同,乃是宫中专用的金漆!

    “又是哪位王爷?”

    刘思礼眼中闪过一丝愁容。

    鸿胪寺卿的官职他胜任得很快,无非是与那些外邦打一打交道,

    但“商行掌柜”这一职位却让他有了与皇亲国戚联系的机会,

    不仅能时常面见太子与陛下,

    宫中一些王爷驸马还时常送信过来,让他头痛不已。

    那些小王爷小公主还好,大多被身旁人撺掇,不予理会即可,

    可那些成年了的王爷来信,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将信打开,预想之中的长篇大论并没有出现,只有十分简短的几句话:

    [有一批隐秘货物已从北平出发,走的是广平商行运送毛皮的渠道,

    预计六月初到达,接头人是陈景义,

    来京后慎重对待,妥善安置货物,第一时间来报。]

    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右下角的大印却让刘思礼瞳孔微缩——太子府大印!

    而且,上面的字锋锐有力,

    带着一股威势以及不容置疑,一看就是太子字迹。

    保险起见,刘思礼赶忙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放大镜,

    将脑袋贴在信件上,仔细查看其中细节。

    不到半刻钟,他猛地抬起头,确认这是太子亲笔信!

    随即,浓浓的疑惑随之涌了上来:

    “货物?什么货物能让太子殿下如此上心?

    还用如此隐秘的传信方式?

    直接把我叫过去说一声不就行了?”

    刘思礼面露沉思,来京这么久,

    他已经见识过了朝堂争斗的可怕,

    即便是宫中陛下与太子,也有很多不得已而为之。

    “莫非,是太子殿下让我隐秘行事?不要声张?”

    很快,刘思礼心中一惊,瞳孔略有放大,隐晦地看了看四周:

    “我被人盯上了?还是太子殿下被人盯上了?”

    一股阴冷袭了上来,让刘思礼浑身冰冷,嘴唇干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呼吸渐渐平缓:

    “冷静冷静,我要冷静,

    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不就是接个货吗,稳妥一些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

    但刘思礼心中还是被疑惑填满,到底发生了什么?

    北平行都司,刘黑鹰把自己埋在茫茫文书中,一本一本地看着,

    不时有吏员抱着一叠新的文书前来。

    看看桌上没有可放的位置,

    便放在了一旁的长桌上,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都司中谁都知道,这几日刘大人的心情很不好,

    至于为什么,从桌上的文书来看,显而易见!

    刘黑鹰抬起头,瞥了一眼吏员离开的模样,

    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活真是不能干了:

    “小五,小五!”

    胡小五将脑袋探了进来:

    “大人,有什么事?”

    “杨士奇和解缙回来了吗?”

    “回禀大人,昨日刚刚回到大宁城,如今正在经历司记录探查所得。”

    胡小五神情有些古怪,

    那两位京中才子,此刻已经变成了黑炭,

    他早晨时见到,几乎不敢相认。

    “把测绘的文书交给经历司,让他们过来帮着看文书!”

    一边说,刘黑鹰脸色更黑了:

    “这么多的文书,我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

    胡小五一缩脖子,连忙应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叫他们。”

    等胡小五走后,急促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同为指挥佥事的谭威一脸凝重地走了进来:

    “不是让你去叫.”

    刘黑鹰声音戛然而止,他听出了脚步声音不对,

    抬头一看,是风尘仆仆的谭威!

    刘黑鹰瞳孔微缩,整个人一下子紧绷,

    猛地站了起来,面露期盼:

    “怎么样?”

    谭威顺手将门带上,蹬蹬蹬地走到桌前,

    将放在一旁早就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喘着粗气说道:

    “刘大人,事情办妥了,前日傍晚,

    车队已经从北平出发,前后车队百辆,紧赶慢赶的话.半个月应该能到应天!”

    “呼”

    刘黑鹰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心中紧绷的那根线略有松弛:

    “北平三司没有过问吧,有什么波折?”

    “刘大人,有北平燕王府出面,

    事情很顺利,三司不敢多问,

    甚至在离开北平时,燕王妃还开具了一份文书,

    用的是燕王的名义,说是一应货物都是送去宗人府的物件,

    听她的意思说,一路上除了一些关键的军镇大城,都会免于检查。”

    “好!!好!!”

    刘黑鹰彻底放下心来,

    “顺利就好.顺利就好啊。”

    谭威也有些心有余悸,向前一步,试探着发问:

    “刘大人,是什么人值得如此郑重?

    要这么.这么兴师动众。”

    他记忆深刻,当他拿着信件去到燕王府之时,

    能看到燕王妃一下子脸色凝重,

    接着便开始大展神通,一系列让他眼花缭乱之事发生,

    折腾了足足几日这才将“货物”安全送了出去,

    而为“货物”掩护的其他商队,

    就有足足十几个,每一个都是百余个大车的大商队。

    事情直到办完,他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个什么事

    刘黑鹰体态轻松,神秘一笑:

    “事关重大,一些事情知道了不是什么好事,

    本官只能告诉谭老将军,是辽东战事中一些俘虏。”

    “俘虏?”

    谭威脸色古怪到了极点,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些俘虏正在城外大营中,

    与那些从辽东撤回来的天津卫军卒安放在一块,

    每日严加看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他思绪万分,凑近了一些:

    “刘大人,城外俘虏营空了?是瞒天过海?”

    刘黑鹰摇了摇头:

    “城外的俘虏还在那,人数一个不少,

    但此俘虏非彼俘虏,你送出去的俘虏

    比营寨的全部俘虏加起来还要重要。”

    谭威眼睛猛地瞪大,

    城外营寨里,可是有女真三部的几个主要首领,什么人比他们还重要?

    谭威有些想不明白,

    但也知道,一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会牵连自身!

    “等这次事成,谭老将军就等着回到京城享福吧,说不得还能得到重用提拔。”

    刘黑鹰挑了挑眉,眼中有些羡慕。

    “真的?”谭威激动得无法自拔,目光灼灼。

    刘黑鹰笑着点了点头,

    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总想着跑回关内了,

    已经五月了,放在应天应该已经天气炎热,

    而在大宁还要穿棉衣,时不时的来一场雨雪,

    要不是他身体好,非得被折腾死不可。

    “对了,谭老将军.对于天津卫以及那些俘虏,

    一应物资何时准备齐全,早些将他们送走,咱们也能落个清净。”

    刘黑鹰指了指桌上的诸多文书:

    “看看,为了给他们筹措粮草,各地文书都多了不知多少。”

    说到正事,谭威脸色凝重,沉声道:

    “刘大人,一应粮草已经准备齐全,

    若是着急的话,明日后日就能将他们送走,

    不过还是要看天津卫的想法,

    本官觉得,天津卫好像短时间内不想走了。”

    “放心,事情办完了,他们会走的,

    明日通知他们,让他们抓紧离开,

    若是他们赖着不走,就劳烦谭老将军告诉他们,人已经送走了。”

    “好!”

    谭威越来越狐疑了,送走的人到底是谁?

    居然让都司以及天津卫都这么忌惮。

    刘黑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

    “陆大人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吗?”

    “没有,倒是朵颜三卫传来了消息,

    这段时间女真流民多了数倍不止,

    一些涌向辽东,一些涌向草原,

    还被朵颜三卫抓了一部分,准备月底拿来耕地。”

    刘黑鹰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战事应当十分顺利,

    否则这些野人可不会从山里跑出来。”

    说到这,谭威也有些轻松,调整了一番坐姿,

    “就是不知陆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库房那么多缴获,放在那里本官都觉得心慌。”

    虽然如此说,但谭威的眼睛亮亮的,

    他在大宁也许多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缴获,

    尤其是军械,一箱一箱的堆在那,

    若是都发下去,足够补今年挪动军械换新的缺口了。

    刘黑鹰压了压手:

    “谭老将军,好饭不怕晚,等局面平稳下来再花,

    现在都司正过苦日子,上上下下都在节衣缩食,

    要是这个时候让人知道咱们有这么多缴获,政令还怎么推行!”

    “是这个道理。”

    谭威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对于眼前之人的歪门邪道很是佩服。

    自从定下三年计划后,都司就没有向其他卫所发放过钱粮,

    逼着他们去清丈田亩绘制鱼鳞黄册,

    从那些员外以及清缴出来的土地中拿钱,

    至于理由自然是说都司的钱都拿来修路了,

    一分没有!

    目前看来,都司压力极大,但成果斐然!

    三个多月没给钱,各地卫所节衣缩食也能过,

    而且,让谭威震惊的是,

    整个都司居然有这么多的地没有登记在册,

    他想想都觉得痛心,这少收了多少税啊。

    从目前都司的状况以及后续发展来看,

    鱼鳞黄册绘制完成后,

    都司很可能不会再过以前那等节衣缩食的日子,

    这让他对于回到京城的念头少了许多!

    但并没有改变,要是能回到应天,还是抓紧走吧!

    正当他思绪之际,沉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杨士奇沙哑的声音自外面响起:

    “刘大人,我们来了。”

    刘黑鹰一下子直起腰,

    一改刚刚的瘫软,转而将桌上凌乱的文书收拾,看向谭威:

    “谭老将军,我就不留你了,

    抓紧将天津卫送走,咱们也能轻快一些。”

    谭威将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那我去城外与黄映之说道说道。”

    “辛苦!”

    刘黑鹰笑呵呵地站起身相送,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对待黄映之这等老将,都司也能出老将应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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