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黑影重现·弦月再度现身
主控台上,那由无数金色六边形构筑的“情感盾牌”系统矩阵,正以一种恒定而庄严的韵律缓缓旋转,柔和的光辉流淌过每一个棱角,将整个控制室映照得如同神殿。
风琛的计划已然启动,一个全新的秩序正在星河世界的底层悄然孕育。
“嘶……这家伙下手可真不轻。”陆景深龇牙咧嘴地试图活动一下右肩,那片被数据洪流撕裂的区域,虽然在紧急修复液的作用下停止了崩坏,但残留的黑色噪点依旧像跗骨之蛆,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会引发一阵刺痛的电流感。
慕清歌拿着一小瓶散发着清凉气息的修复凝胶,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她的动作轻柔得像羽毛拂过,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别乱动。
虽然人物模型可以修复,但这种级别的逻辑创伤,会影响你近期的感官同步率。”
“没事没事,”陆景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反而扭过头,冲着那个自始至终都像一座冰雕的夜阑辰挤了挤眼睛,“嘿,夜阑辰,多谢你刚才那句‘高情商’的夸奖啊。
什么‘未经计算的本能反应’,说得我好像是什么稀有物种一样。”
夜阑辰的视线并未从那滩已经彻底消散的蓝色光斑上移开,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拂去自己银色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紫色的双眸里流动着深不见底的冷静。
他没有回应陆景深的玩笑,而是将一份刚刚提取出的NPC残骸数据流推送到中央屏幕上,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开口:“逻辑崩坏的诱因,指向了‘星魂神殿’的外围区域。
一种高强度的负向情感污染,源头未知,但其数据结构,与‘幽影阁’惯用的标记有百分之七十三的相似度。”
这番话让室内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风琛的目光从旋转的金色矩阵上收回,他走到屏幕前,修长的手指在那些猩红色的乱码上轻轻划过。
那些狂乱的数据,在他眼中,呈现出一种病态而扭曲的规律。
幽影阁,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更深层次的危机。
就在这时,风琛的个人通讯终端发出了一声极轻微、却与众不同的提示音。
那是一种清脆如冰凌碎裂的声响。
他垂眸看去,一封加密邮件正静静地躺在通讯录顶端。
发件人的标识并非任何已知的ID,而是一个简洁到极致的图案——一弯银色的弦月。
风琛的指节微微收紧。弦月。那个在黑市后台与他进行过无声交锋,又悄然离去的神秘存在。
他点开邮件,没有任何多余的问候或解释,只有一行简洁到冷酷的文字:
“星魂神殿,坐标Eridanus-Δ,771,934。
幽影阁正在那里播种‘哀伤’。”
邮件下方,附带着一个被压缩到极致的数据包,里面是一套针对“哀伤”污染源的临时性破解密钥。
风琛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陆景深早已停止了嬉笑,明黄色的身影在凝重的气氛中显得格外醒目;慕清歌收起了修复凝胶,脸上是职业化的冷静;而夜阑辰,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风琛,等待他的决断。
“看来我们的‘情感盾牌’,需要一个最严酷的实战测试了。”
风琛的声音沉静如水,他将弦月的邮件内容共享到主屏幕上,“准备出发。
清歌,你留守主控区,协调后援并处理公共舆论。
陆景深,你的伤……”
“早就好了!”陆景深猛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语气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种时候怎么能少了我?
再说了,我可是团队的开心果,气氛太沉闷可不利于发挥。”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脯,像是在展示自己完好无损。
风琛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
有时候,这种看似不着调的活力,确实是维系团队在高压下运转的必要粘合剂。
星轨跃迁的光芒褪去,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星魂神殿”外围,是一片光怪陆离的沉寂之地。
这里没有嶙峋的怪石或是荒芜的沙漠,而是一片由固化数据构成的结晶森林。
一棵棵灰白色的巨树拔地而起,树干上铭刻着早已废弃的远古代码,树冠则凝结成半透明的水晶形态,内部有无数细碎的光点在缓慢地生灭。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是整个空间都在无声地哀泣。
按照弦月给出的坐标,他们很快抵达了目的地。
然而,前方的道路却被一道巨大的屏障所阻断。
那是一堵“墙”,一堵由亿万条失控的数据流交织而成的“哭墙”。
猩红与暗紫色的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彼此纠缠、碰撞,发出刺耳的嘶鸣。
它就像一道活着的、流淌着悲伤与狂怒的伤口,横亘在天地之间,任何试图靠近的探测信号,都会被瞬间吞噬、同化。
“常规破解协议无效,它的熵增速度超过了我们的计算极限。”
夜阑辰站在墙前,他那身纤尘不染的银色风衣,与背后狂暴的数据瀑布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
他的指尖在个人终端上划出一道道紫色的轨迹,却又一次次被那堵墙无情地弹回。
风琛眉头微蹙,他正在尝试调用权限,从底层架构上对其进行隔离,但那片区域就像一个独立的王国,拒绝任何外来规则的介入。
就在两人陷入短暂的僵局时,风琛的终端屏幕再次亮起。
没有邮件,没有信息,而是一段实时生成的代码流,直接投射在他的视网膜上。
代码的源头,依旧是那弯清冷的弦月。
这一次,弦月没有给予密钥或是坐标,而是直接开始了“表演”。
那段代码并非是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它如同一位技艺绝伦的棋手,又像是一位手持银针的医师。
每一个指令都轻盈而精准,它没有去冲击数据墙的主体,而是游走于那些狂暴数据流的缝隙之间。
它时而像一滴水,悄无声息地融入洪流,改变其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参数;时而又像一根杠杆,轻轻撬动一个关键的逻辑节点,引发一连串温和的连锁反应。
那些猩红的、暴戾的数据,在它的引导下,像是被安抚的野兽,渐渐平息了怒火。
原本混乱的瀑布,开始呈现出规律的脉动。
风琛与这股远程传来的代码流进行着无声的配合,他立刻理解了弦月的意图,迅速调整自己的指令,为弦月的“手术”清理外围的干扰,构筑起一道稳固的防火墙。
而一旁的夜阑辰,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停止了所有破解尝试,收起了自己的终端。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段优雅而致命的代码流,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不再聚焦于结果,而是沉浸在那段代码的结构、韵律和思想之中。
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技术路线。不是基于纯粹的计算与逻辑,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美学”的洞察力。
它理解数据的“情绪”,顺应数据的“潮流”,最终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一种凌驾于技术之上的“道”。
夜阑辰看着那段代码,就像在欣赏一幅绝世画作。
他那万年不变的冰封表情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解冻、重构。
终于,随着弦月最后一个字符的落下,那堵咆哮的“哭墙”中央,无声地裂开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缝隙的边缘平滑如镜,内部则是深不见底的、纯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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