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生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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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墓虚影的裂缝撕开的刹那,整片天地仿佛成了一只破碎的琉璃盏。浓稠如沥青的云层被染成诡异的靛青色,猩红的雨滴不再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细小的黑色晶体,像锋利的碎玻璃般簌簌坠落,在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凹坑。
灵霄门弟子们的铠甲早已千疮百孔,此刻又被这些晶体划出一道道渗血的伤口,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与皮肉烧焦的刺鼻气息。
小瑶跪在碎石堆里,双手死死按住破晓不断抽搐的肩膀。银发被鲜血黏在脸颊上,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坚持住,破晓…… 你说过要带大家回家的……
”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破晓的肉里,仿佛这样就能将生命力注入他体内。远处,暗夜教教主那已经完全变异的身躯正在疯狂膨胀,背后六只布满眼球的翅膀剧烈扇动,每一次挥动都卷起腥风血雨,将地面的尸体与碎石绞成齑粉。
“灵霄门的杂碎们,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 教主的声音如同无数毒蛇在嘶鸣,腐烂的脸庞上,森森白骨间蠕动着黑色蛆虫,“这就是神墓的力量!当混沌邪神苏醒,整个世界都将在祂的怒火中化作齑粉!” 他手中的骨杖重重杵向祭坛,神墓虚影的裂缝中突然探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触手,所过之处,空间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裂,发出刺耳的 “嗡嗡” 声。
黑袍师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甩出银链缠住破晓的腰,怒吼道:“小子,清醒点!那不是暗渊之主,是连暗渊之主都惧怕的混沌邪神!一旦让它冲破封印,整个大陆都将万劫不复!” 老人的声音中罕见地带着恐惧,腕间的青铜锁链剧烈震颤,末端串着的三颗心脏跳动得愈发急促,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破晓的意识在剧痛中不断沉浮,体内的神墓之力、禁术力量与钥匙力量如同三头发狂的巨兽,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他感觉自己的内脏仿佛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针刺穿,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但教主刚才那句话 ——“叶无尘那老东西答应把你献给我”,却像一把利刃,瞬间刺破了他混沌的意识。
“叶无尘……” 破晓从齿缝中挤出这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猩红的杀意。他想起在灵霄门的无数个日夜,想起叶无尘那看似慈祥却总是暗藏深意的眼神,想起苏文长老临终前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想拿我当祭品?” 破晓猛地挣开黑袍师父的束缚,却因力量暴走喷出一大口黑血。鲜血溅在地上,瞬间被黑色晶体腐蚀成一缕缕青烟。“先问过我手里的拳头答不答应!” 他的声音嘶哑而冰冷,周身的三色光芒开始不受控制地暴涨,在他身后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虚影。
黑袍师父大骂一声,再次甩出银链缠住他:“蠢货!这样强行融合力量,你会死的!” 老人的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听好了,神墓之力是锁,噬神诀是钥匙,而你 —— 是点燃引信的火种!只有三者完美融合,才能重新封印邪神!” 说着,他掌心的青铜钥匙碎片与破晓怀中的碎片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阴阳鱼图案在空中不断旋转、交织,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图。
在光芒的笼罩下,破晓感觉后颈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化作滚烫的锁链,贯穿他的识海。丹田内,金蓝、黑紫与青铜三色光芒开始缓缓融合,在经脉中形成一条流动的星河。他的皮肤表面浮现出古老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散发着神秘的光芒,整个人如同被烈日包裹,连脚下的空气都开始扭曲变形。
“给我回来!” 破晓怒吼一声,三色光芒凝成锁链射向裂缝,精准缠住教主的脚踝。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背后的眼球纷纷爆裂,腥臭的黑血如雨点般落下,腐蚀得地面坑坑洼洼。“你以为打开神墓就能掌控邪神?” 破晓冷笑,力量暴涨带来的剧痛让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它会先把你啃得连渣都不剩!”
教主疯狂扭动身躯,翅膀上的眼球突然睁开,射出的光线在破晓身上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无知的蝼蚁!” 教主的声音中带着病态的兴奋,“混沌邪神早就和我签订契约,等它吞噬你的灵魂,第一个就拿灵霄门开刀!叶无尘那老东西为了得到神墓的力量,亲手把你送给了我!哈哈哈!”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破晓最后的理智。他周身光芒暴涨,强行抽取生命力注入锁链。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清楚地看到,裂缝中伸出一只遮天蔽日的巨爪,指甲上凝结着千万冤魂的哀嚎,每一个冤魂的脸上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黑袍师父脸色大变,银链如灵蛇般缠住破晓:“停下!你会被力量反噬烧成灰!” 但破晓反手震开师父,三色光芒在他背后凝聚成巨大的钥匙虚影。“如果必须有人成为锁,那就让我来!”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冲向裂缝的身影如同流星划破黑暗。
小瑶撕心裂肺的哭喊在他耳边响起:“破晓!不要!” 但他已经听不清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教主的翅膀在强光中片片崩解,他惊恐地看着破晓越来越近:“不!你不能 ——” 话音未落,三色锁链贯穿他的胸膛,将怪物钉在裂缝边缘。破晓感觉生命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流逝,他咬牙将所有力量注入锁链,看着裂缝开始缓缓闭合。
可就在最后关头,裂缝中突然探出一根漆黑的触手,表面布满诡异的红色纹路,精准缠住他的脚踝。那触手上传来的寒意,仿佛要将他的灵魂冻结。破晓惊恐地发现,触手的力量正在疯狂吞噬他的生命力,而他好不容易融合的三色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更可怕的是,他似乎听到了一个低沉而邪恶的声音,在他的识海中回荡:“小小的蝼蚁,也想阻挡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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