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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北境启程


灵霄门议事厅的梁柱上,焦黑的裂痕如同狰狞的蜈蚣,在摇曳的烛光下张牙舞爪。破损的匾额歪斜地挂着,“凌霄正气”  四个鎏金大字缺了半边,倒像是在嘲讽如今门派的混乱。檀香混着未散的硝烟,呛得人鼻腔发痛,破晓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膝盖硌得生疼,腰间的铜钥匙却烫得惊人,仿佛随时要将他的皮肉灼穿。

“恳请掌门准许弟子前往冰魄秘境!”  破晓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震得头顶的蛛网簌簌掉落。他紧盯着主位上那封没写完的密函,字迹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认,“那里藏着增强钥匙力量的关键,也是揭开神墓秘密的重要一环。只有获得冰魄秘境中的宝物,我们才能在未来的危机中拥有更多胜算。”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拿到宝物,为灵霄门,也为自己讨个公道。

三长老李乘风把玩着鎏金核桃,三角眼在破晓身上扫来扫去,眼底满是阴鸷:“毛头小子,冰魄秘境罡风如刀,进去十死无生!莫不是想借机逃离门派责罚?我看你就是不安分,想惹出更多乱子!”  他故意将核桃捏得  “咔咔”  作响,声音里满是嘲讽,“就你那点本事,去了也是给门派丢脸!”

破晓冷笑着甩出染血的《玄黄志》,书页哗啦散开,露出夹在其中的半截玉简残片:“三长老要是怕了,大可躲在藏经阁数蝙蝠玉佩。倒是某些人,比妖兽更怕我带回真相。那些与暗夜教勾结的证据,我可是掌握了不少。”  他的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二长老王墨阳骤然惨白的脸,又转向李乘风瞬间僵硬的表情,故意将玉简残片与铜钥匙碰撞,发出清越鸣响,“别以为做过的事能瞒天过海,我迟早会让真相大白!”

“我同去!”  小瑶突然拔剑出鞘,银剑寒光映得她眼底的倔强愈发浓烈。她挡在破晓身前,发间枯萎的白玉兰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三个月前他为救我闯入神墓,这次换我护他周全!他若有危险,我绝不会独活!”  少女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可握着剑柄的手却微微发抖,她是真的害怕,但更害怕失去破晓。

破晓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三色灵力不自觉地流转,托住小瑶鬓边即将掉落的花瓣,重新绽放在她发间。他抬头看向在场的长老们,眼神坚定:“有小瑶相助,再危险的地方我也能去。倒是各位长老,与其在这里质疑,不如多为门派做点实事。”

当夜,破晓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残月发呆。突然,一阵寒风卷起窗棂,一封信笺飘落在他脚边。他捡起信笺,上面沾满雪粒,熟悉的字迹让他瞳孔骤缩:“北境有玄冰蛛守护秘宝,其丝可缚神墓之力。但小心‘鬼面商队’,他们的算盘比幽冥火更毒。——  老东西留”  他握紧信纸,后颈的疤痕烫得如同烙铁,想起师父左眼处那枚青铜钥匙碎片,心中满是疑惑和警惕。“这一路,看来不会太平。”  他喃喃自语道。

寒风如同千万把利刃,裹挟着冰渣无情地拍打在破晓和小瑶脸上。两人裹紧披风,踩着没膝的积雪艰难前行。每走一步,积雪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荒凉。远处,冰川如巨兽的獠牙刺破苍穹,天空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云层翻滚着,时不时闪过一道幽蓝色的闪电,照亮下方一望无际的冰原。

“这鬼地方连飞鸟都没有......”  小瑶哈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她心里有些害怕,但看着走在前面的破晓坚定的背影,又莫名有了勇气。

破晓还没来得及回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裂开蛛网状纹路。数百只三丈高的冰狼破土而出,它们的皮毛闪烁着幽蓝的光芒,獠牙上滴落的涎水落地便炸开冰花,发出令人胆寒的低吼。冰狼们的眼睛泛着嗜血的红光,死死盯着破晓和小瑶,仿佛看到了美味的猎物。

“来得正好,试试新力量!”  破晓三色灵力暴涨,在掌心凝成锁链甩出,眼神中充满了斗志与自信。他在心里盘算着,这些冰狼虽然数量多,但实力不算太强,正好用来检验自己的力量。锁链所过之处空气冻结成冰雕,他扯断一只冰狼的前爪,骨头碎裂声混着自己的冷笑:“当年在神墓连邪神都敢怼,还怕你们这群哈士奇?”

小瑶银剑划出弧线,剑穗上的铃铛震碎冰狼的嚎叫,清脆声响在雪原上回荡。她一边战斗,一边留意着破晓的情况,生怕他有闪失。两人配合默契,在冰狼的包围中穿梭,灵力与剑光交织,将一只只冰狼斩杀。

然而战斗余波刚散,远处传来悠扬却带着诡异气息的驼铃声。十二辆覆着黑绸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上绣着半张狰狞鬼面,随着马车的晃动,鬼面仿佛活过来一般,咧嘴狞笑。为首的红衣女子掀开帘子,面纱下的笑容甜得渗人,眼神却冰冷如刀:“二位可是去冰魄秘境?我鬼面商队有避罡风的秘宝,不如......”

破晓瞳孔微缩,凭借敏锐的直觉,他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女子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硫磺味,和暗夜教的气息如出一辙。他突然甩出灵力锁链缠住马车,锁链触碰到黑绸的瞬间,腾起刺鼻黑烟。“用幽冥火淬炼的布料,当我瞎?”  破晓扯碎马车,露出里面堆满的蝙蝠图腾法器,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警惕,“暗夜教什么时候转行跑运输了?你们这些蛇鼠一窝的东西,今天休想逃过!”

红衣女子脸色骤变,袖中飞出的骨针在半空化作遮天蔽日的毒雾,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给我杀了他们,夺了钥匙!”  她尖声喊道,眼中满是疯狂。小瑶迅速甩出苏文长老给的镇魔符,符咒燃烧的金光与毒雾碰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鬼面商队中突然冲出十余名黑衣人,手中弯刀刻满诅咒符文,散发着邪恶的气息。他们如饿狼般扑向破晓和小瑶,弯刀挥舞间,带起阵阵腥风。破晓三色灵力在周身凝成防护罩,心中却有些焦急,这些黑衣人实力不弱,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陷入苦战。

就在这时,冰原深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大地开始剧烈震动,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一头浑身覆盖玄冰的巨蛛破土而出,它的身体足有小山那么大,蛛腿上缠绕的锁链与破晓腰间钥匙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声响。巨蛛的蛛眼闪烁着红光,竟与神墓虚影中的邪神之眼如出一辙。它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破晓和小瑶喷出一道寒冰射线,所到之处,地面瞬间被冻结成一片冰湖,寒意刺骨。

红衣女子见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就让玄冰蛛送你们上路!等解决了你们,冰魄秘境的宝物就是我们的了!”  她疯狂地大笑着,眼中满是贪婪。破晓握紧铜钥匙,感受着体内力量的涌动,他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都不会退缩。这冰魄秘境,我去定了!”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冰山之巅,一双幽绿色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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