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铁山机枪杀伤下，丧尸的残体堆的如同小山。大家都盼望着，丧尸的残尸能把门口堵满。

那样的话，至少一时半会儿丧尸们冲不进大楼内部，能够暂时安全。倘若按照顾铁山的安排，堵住大楼楼道，爆炸的硝烟和调料冲淡人气，也许他们几个人就可以在楼上苟住。

前提是不出现新的丧尸品种。

当大门被堵住三分之二的时候，连机枪的射击都慢了下来。只有当顶部有丧尸想钻进来，顾铁山才会一枪将其撂倒。

李铁和姚一臣极度震惊对视，用机枪打单发精确射击？

他们想不通，QJB-201型5.8毫米班用机枪只有全自动模式，怎么能打出单发……

然而楼门口的丧尸很快出现特殊举动，门口丧尸的残尸被两边的丧尸一个个拽走。

不知道它们是下意识行动，还是主动行为。如果是主动行为，那就说明丧尸出现了智慧行为。最少它们的“首领”知道，打开通道继续进攻。

李铁和姚一臣感觉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之际，突然机枪吐出长长的火舌。

长点射打中门边墙壁，混凝土砌块被子弹硬“敲”出一串拳头大的洞。

午后阳光从孔洞中射-进来，在一楼大厅的瓷砖地板上留下一长串圆形光斑，像北斗七星。墙洞外面，一个身影喷着尸液向下倒去。

随即机枪在另一侧墙壁上，又打出了一长串的洞，把拖走残尸的丧尸打倒。

这一下地板上的光斑，便仿佛人的眉毛那样成了两条。

随后机枪又变成令人佩服的单发射击，只要那些小洞外出现一个丧尸，准有子弹冲出去击中它的头部。

不愧是参加过建国前五年到后来所有战争的老兵，机枪都能打出***的水平。

可没等他们佩服完，门外的丧尸又有了新花样。这一次残尸被从正面拖走，而机枪的射击居然无法穿透正面的尸堆。

随着残尸被拖走，午后斜射的阳光再度从楼门射-进一楼大厅。像在一楼大厅里眉毛般的光斑中间，又添了个“鼻子”。

接着，有几个东西团成球状被从大厅外面扔进来。

地面人脸样光斑的“鼻子”位置被猛地遮住，旋即放出亮光。

“突突突”，团成球状的东西在半空就被机枪的短点射切中，西瓜样裂成两半，黑色尸液从空中雨点般飞溅。

另一只发出嘶哑而尖利的“喵呜”声，俨然是一只美短猫。此刻它的身体增大三分之一，原本柔顺的毛皮这时仿佛斑驳的龟甲，被一条条血肉裂缝切割成凌乱的小块。

它飞快朝值班室冲去。

“别发呆，开枪！”

顾铁山的吼声在一楼大厅回荡，他的枪口始终指着被丧尸掏得越来越大的，大厅门户处的洞口。

被他声音惊醒的李铁手中的919突击步枪一抬，“呯”的一声把尸变美短一枪送走。

然而楼门处的洞口，阳光再度被遮住。一只同样变大、皮毛撕裂的泰迪窜进来，不过同样在空中就被一个短点射送走。

可随即出现的东西，就让一楼大厅里的三人立刻手忙脚乱。

楼门口处的阳光连续被遮断，这次进来的东西更小，它们是——老鼠，不，是丧尸化后的老鼠。

北方家鼠原本就不大，即便变异长大三分之一，也仅有手掌长短。

“吱吱……”变异的它们没有忘记进化而来的叫声，但却忘记了原本刻在骨子里的对人类的敬畏。它们密集如潮水，像有着血甲壳的乌龟群，飞速冲进一楼大厅。

“手榴弹……”

顾铁山大喊，让按他命令掏手雷的李铁和姚一臣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也几乎笑出声。毕竟最后一款63式手榴弹，早已经退出训练。

两枚手雷朝着连接楼门的通道处丢去。

“轰轰”爆炸声响起。

“准备撤，丫头……电梯……”苍老而高亢的声音在一楼大厅回荡。

压子弹的霍珍珍这时心思根本没放在战斗上，不像战斗刚开始时那样紧张地望向大厅的大门。她感觉有老兵在，丧尸根本不足为虑。

因此她放心压子弹的同时，脑海中却在想着其他的事。

没想到我们国家的弹药装填如此简单，桥夹上的子弹全部真空包装。里面是三个桥夹，只需要三次就能压满一个弹匣。就算她这样的医生，也能顺利完成。

只是戴着战术手套有点麻烦，她干脆脱掉手套。甚至已经想好，撤退的时候最多把手套直接踢进电梯就好。

甚至因为老兵提供的安全感，她有时间想其他的事——一级军士长顾铁山，是不是像网文里那样，在生化末世得到了金手指？

不怪她这么想，系统几乎是生化末世文的标配。

“要是能把他带给导师……”

她导师只有35岁，导师的导师得过诺奖。有了“师爷”的提携，导师年纪轻轻就成为知名博士，将来肯定是院士。至于安全，她一点也不替将来一定是“国宝”的导师担心。

可惜……他潜心研究生命科学，却从未注意到身边年轻女研究生对他的打量，目光中含有多少热切。

年轻、英俊、多金……要是他知道了顾老头的变化，一定……她回味着顾铁山的模样，感觉他和自己刚见面时有些不一样，似乎脸上老年斑少了。

“丫头，准备……”

霍珍珍一惊，手下意识还在压子弹。失神中，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手指压在子弹的尾部，半个手指在桥夹尖端处。

“呀！”

使力下压中，手指立即被桥夹划破，她头“轰”的一声发木，立即一把捏住手指根部。

“快，进电梯……”

老兵的狂喊像在水底，虽然听到，但霍珍珍的脑海中却在回想着下面这个更尖锐的问题。

老兵不戴全封闭头盔，难道病毒的空气传染对他没效果？

不对，他可能是有金手指的人，那我呢？

戴着全封闭头盔的霍珍珍剧烈喘息，脑海中伤口感染的知识喷泉般翻涌。

血液流动会阻止伤口感染病毒，但并不能完全阻止感染……恐惧，像一只大手紧紧扼住霍珍珍的喉咙，她快喘不过气，舌根涌出酸水，想吐。

想也不想，扔下子弹与一切，她扭身冲进电梯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心中后悔因为老兵的“神勇”而放松的警惕。可这又能怪谁，灾难发生前她不过上班三个月。

楼下大厅，此刻战况陷入焦灼。

李铁与姚一臣两人，不时向楼门口的通道处扔出手雷，把窜进来的变异鼠炸倒一片。甚至在老兵的提醒下，手雷都是在手中停三秒在扔。

顾铁山端着机枪冲出值班室，和李铁、姚一臣分别掩护着跑向电梯，而电梯门这时只剩下拳头宽的一条缝。

“丫头，你在做什么？”

他不解的声音，把合拢的电梯层门撞得“嗡嗡”响。

“快啊，手雷快没了。”

穿着麒麟3A无源外骨骼的李铁大叫。

“把层门拽开。”

狂喊的同时，顾铁山趴在地下以卧姿射击。

说实在话，在李铁与姚一臣看来这有点傻。冲进来的变异鼠如洪水般滔滔不绝，趴在地下……

然而当枪机喷出长长的枪口焰，他们才发现，机枪放在地面比起端着，对于变异鼠潮的打击要好得多。

来到已经开始上升的电梯，两人对视一眼，伸出手来。

无源外骨骼与手指相连，挥拳时后收拳头的动作，会在机械作用下蓄力，打出时带着比常人多0.5倍的拳击力量。

这当然是小儿科，指尖长达一厘米带锋刃的钢质指甲才最致命，它能在一击之下直接穿透人的面骨。

“澎澎”两声，锋利的钢指甲插进层门的缝隙使劲。

层门被打开一条缝，电梯的安全装置立刻使它停在一楼二楼之间。

这时，卧姿射击的顾铁山起身奔来，李铁和姚一臣二人一起扔出最后的手雷。三人窜进电梯井，硬撬开的层门在机械力量下重新闭合。

这时，冲的最快的变异鼠距离他们不足三米，当电梯层门合拢时，三人已经跳起抓住电梯底部的缓冲器，被重新上升的电梯带着向上升去。

“轰隆隆……”隔着层门，爆炸声发闷。弹片随即把层门打出缺口，微弱的光芒混着灰尘在电梯井若隐若现。

“度昂……  度昂”的撞击声在层门响起，一直关心看着的顾铁山心中凛然，他不敢相信变异鼠的撞击居然在层门上撞出一个个拳头大的凸起。

对他而言，丧尸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虽然它们部分有协作意识，像外面那些曾经的军人。肌肉记忆那种无意识记忆让他们习惯集体行动。

与这些对普通人堪称可怕的变异者相比，顾铁山认为变异鼠可能会带来更大的麻烦。因为它们身体小，又善于爬墙开洞，更难以防范。

当然，既然丧尸有生前的肌肉记忆式的非主动记忆，懂得群体协作，那么这些可能就是可以利用的地方。

就算在棒打十七国时，对付喜欢火力覆盖的联军，子弟兵也能想到坑道战这种，能有效对付火力高压的手段。

那么丧尸呢……看起来老子得重新干回侦察，想办法抓几个“舌头”回来。

就在顾铁山想的着的时候，李铁与姚一臣已经仰头骂起霍珍珍。

“  艹，霍珍珍你特么把老子们扔在下面。”

“你对得起白大褂上的红十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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