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章-还枪故敌之女:这纹身崽归我了!
“没想到,边牧尸王的号召力还挺强!”
商超大楼外面的大道上,重新又挤满丧尸。
顾铁山放下窗帘,叼着烟斗的他转过身。迎面撞见被从训练场叫来的砖头哥。汗衫被汗水粘在胸膛,胸前虬结的青龙纹身狰狞毕现。
“怎么样,训练还习惯吗?”
耸耸肩砖头哥摇头:“不习惯又怎么样,反正被你拉了壮丁!”
“贫嘴倒学得挺快,”顾铁山打量他胸前龙头道,“你有纹身,根本不能当民兵,因为尸乱老子才特意放宽条件。”
“别指望我感谢你,你就是怕人闲着生事,所以才让我们当民兵!”
顾铁山没有回答,看着胡子哥胸前的清晰的龙头挺欣慰,这货的脑袋没在拳台上打傻。
他话锋突转:“知道老子专程叫你们来做什么?”
看着围绕着吉尔·瓦伦汀忙碌的田妞,胡子哥又耸肩:“你不会化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个小妞的身份,我们会保密!”
被人说中想法的顾铁山一点不尴尬,反而教训道:“别再耸肩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得了肩周炎。”
他的目光转移到吉尔.瓦伦汀身上。
此刻她在田妞的一双妙手下完全变了样儿。
一头褐色短发变成全黑,绿眼睛也变成黑的,其实就是戴了个隐形眼镜。可顾铁山发现这个大胆佣兵,居然明目张胆的看着顾铁山胸前的象牙柄M1911A1。
这一次顾铁山看明白,她不是打算夺枪逃跑,可这是为什么呢?
吉尔注意到顾铁山的疑惑,她微微一笑:“想知道为何我一直看那柄手枪……如果你保证在我面前不抽烟,那我就告诉你!”
顾铁山感觉眼前的其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稍显尴尬的把烟斗里正燃烧的烟丝倒在烟灰缸里,完全熄灭。
顾铁山注意到,迎着他审视目光的吉尔·瓦伦汀,眼底神色复杂到无法形容。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几乎下一刻就要令她全身发抖。
她的眼睛盯着顾铁山的手枪道:“我只是好奇,你手枪的象牙柄上是不是刻着路西安.瓦伦汀这个名字?”
顾铁山一怔,他的象牙柄M1911A1上的确刻着英文,但他从来不知道那些英文代表什么。
他拔出手枪,递给一旁的砖头哥。
砖头哥并没有接,只是扫了眼枪柄上的字,悄悄凑近顾铁山的耳边:“军士长,的确是这个名字。”
顾铁山怔住,指腹摩挲着象牙枪柄上的那行英文,感受着凹槽发涩的手感。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戏剧性的事情居然真得会在现实中发生。
他的思绪仿佛穿越回长津湖的战场,皮肤上似乎又腾起极度严寒带来的“灼热”,随即又变成尖锐的疼痛,直到最后变成毫无感觉的麻木。
美丽国军队的火力是真强呵,多少百战老兵倒在冲锋路上。
大概猜到什么事,围着吉尔·瓦伦汀忙碌的田妞一呆,喃喃道:“我终于信了那句话——生活比小说更离奇,这种事……砖头,发生的概率有多大!”
砖头哥下意识要耸肩,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他连七十多年前那场战争的细节都不清楚。但他能理解那种感情,如果硬要说战场上有浪漫,那么眼前发生的事,属于其中一个。
不但是他,连一旁守卫俘虏的刘鸣史心中也悄悄感叹。
是啊,棒打十七国之战的确已经年代久远,久远到大家看顾铁山都仿佛看“活化石”。可他刚刚营救或者说俘虏的女佣兵,居然会是“故敌之女”。
吉尔·瓦伦汀眼睛迅速充盈泪水,她红唇哆嗦,身体雨中小树般剧烈颤抖。如果不是田妞及时按住她,甚至她都想扑上来。
她喉头艰辛耸动,良久才问语言散乱的问道:“军、军士长,我太爷爷……他……”
说到这儿吉尔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眼睛满含期待的望着顾铁山。
被人用满含期待的目光盯着,顾铁山已经有过很多次经验。根据地的百姓,北棒的百姓,国内受灾的百姓……甚至渴望安全的哈希德王子殿下。
可是被“故敌之女”盯着,这还真是破天荒第一遭。
内心斟酌了下,顾铁山目光中涌起回忆的神色。
“从军人角度讲你的太爷爷很英勇,一个少校在那种时刻操纵机枪,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我好几个战友倒在那挺机枪下 。”
说话的时候,顾铁山摩挲着手枪柄刻画的名字,感受着指腹上发涩的触感,淡淡的讲述把他带回到那个极度寒冷的夜晚。
寒月当空,树林中只有迅速穿行时,脚步在积雪上发出的轻微“嘎吱”声。不过却没有发出丝毫的金属碰撞声,似乎寒冷已经把一切都冻结了,连声音都不例外。
清新纯净的冰雪气味冲入鼻腔,那是他发木的脸上唯一感到轻微疼痛的地方,
他身上除了南方的薄棉衣之外,并没有像其他人用薄军被改成坎肩似的东西。而是用棉被缠住当轻机枪使的,勃朗宁自动步枪。
冻得骨头缝发疼,但不到射程范围,顾铁山就不会把棉被掀开,不然美丽国的装备一定打不响,这件事直到后来换成大盘鸡才有所好转。
开始冲锋了,冲锋号响过之后,哨子声响起所有人一起朝着美丽国军队的战线冲锋。
这时没人感觉到寒风如刀,也没人在乎身上的冻伤。
所有人心中共同呐喊着一个词——胜利。
因为只有胜利才能从美丽国士兵身上扒棉袄,才能吃上他们的斯帕姆罐头,才能让家里的爹娘妻儿不会受到战争的威胁。
照明弹炸亮夜空,雪地曝露如惨白裹尸布,枪口焰密集而又明亮,联合国军的子弹多到似乎永远打不完。
那时已经是老兵的顾铁山,面对那密集的机枪枪口焰也不由感到胆寒。
勃朗宁M1919式7.62毫米轻机枪,网络时代被戏称为“老干妈”的勃朗宁M2式12.7毫米重机枪。当然最令人感觉无奈的,是装在M3半履带装甲车改装的四管防空机枪。
子弹比雨点更密集,当战斗打起来之后,雪花都无法在密集的火力中落地。
在付出巨大伤亡,他和战友冲进敌方战线,他扑进一个轻机枪巢与操纵机枪的敌人肉搏。对方身材高大、身体雄壮给他造成了不少麻烦。
顾铁山脸上的伤痕,就是对方一匕首造成的。
最后他拔出对方的手枪击毙对方,直到那时才注意到对方钢盔上代表少校的金梅花……
这把枪眼下就在他手中,被他用指腹细致感受着枪柄上,那行花体英文的刻痕。
刀疤在枯树皮似的脸上抽搐,如蜈蚣啃咬岁月。
“然后呢……军……老人家求求你告诉我,我太爷爷的最后时刻,他……他英勇吗!”
当吉尔·瓦伦汀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顾铁山不由要多看她两眼。
这种询问他很熟悉,军人世家更注重的是的荣誉传承,然后才轮到生死问题。
顾铁山的一段话,把所有人拽回到那个时代,直到此刻刘鸣史才轻轻呼了口气。听到吉尔·瓦伦汀的询问,他又有些担心。
这些老首长,往往谈到这些事的时候,会说些大义凛然的话。虽然刘鸣史知道,那都是他们真实的想法,但现在听起来未免有些落伍和空洞。
他担心的望着顾铁山,希望他的回答不要破坏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要知道,这位“军士长”可是当了一辈子的士兵,为不了不下火线,拒绝了多次提干。
他苍老的声音响起,没有激昂没有说教,只是语气淡然的描述。
“一个亲自操纵机枪的少校,很难给出不英勇的评价。”顾铁山说着,最后一次抚摸枪柄上的花体英文,随后当着吉尔·瓦伦汀的面,直接卸掉撞针放进自己口袋。
接着握着枪管把手枪递给吉尔·瓦伦汀,在她颤抖着手要接过去的时候,顾铁山握紧枪管道:“不要用枪口指着龙国任何一个百姓,不然我亲自干掉你!”
迎着顾铁山苍眉,吉尔·瓦伦汀只回答了一句:“以瓦伦汀家的荣耀起誓"!”
顾铁山开手,指腹最后一次感受了这把,陪他走过后面历次战争的M1911A1枪身的冰凉。
“瓦伦汀家的荣耀,接着!”
“谢谢您,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这把枪对我们家很重要!”
顾铁山如释重负的微笑,但禁不住老人家的嘴碎,他还是叮嘱了句:“我希望,它永远永远不该再从你手中失去,并回到龙国任何一个军人手中。”
泪眼朦胧的看着顾铁山,吉尔再度郑重回答:“以瓦伦汀家的荣耀起誓"!”
长长呼出口气,顾铁山习惯性拿起烟斗,装上烟丝刚刚叼在嘴上,伸手在身上摸打火机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什么。
“这样吧,吉尔随后你需要回答他们的问题,”顾铁山向准备审问的刘鸣史示意了下。
“我会的,反正大江生物知道我已经死了,我会告诉他我知道的一切。”
顾铁山满意点头,转向蹲坐一旁无聊玩着自己毛茸茸尾巴的大猫招呼一声:“大猫,走了!”
才刚刚出门,顾铁山迎面就碰到军医吴晓飞。
只见他脸色不大好看,来到顾铁山身边轻声道:“军士长,刚刚接到机场基地的通讯,他们要求……要求您能配合派来的生物专家对您身体的检查?”
“啥?检查身体,老子98岁,还有这个必要……”
“吗”字没来得及出口,他猛然想起霍珍珍看到他巅峰时刻的神勇表现,“那丫头怕是把老子返老还童的邪门事捅出去了!”心中不由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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