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洞庭烟波识龙女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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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就在这混乱绝望之际!
君山岛最高处的崖顶,一道清冷如月的身影骤然显现!
李璃雪傲然立于嶙峋的礁石之巅!
湖风猎猎,吹拂着她月白的劲装和披在身上的鲛绡纱,纱尾在风中如流云般飞舞!
她手中那柄涂抹了夜光粉的银剑,在昏暗的天光下,散发出夺目而圣洁的银色光晕,如同一轮坠入凡尘的冷月!
她居高临下,俯瞰着下方如同蝼蚁般渺小的码头众生,清越的声音穿透湖风,带着一种空灵而威严的回响,如同九天龙吟,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洞庭水府龙女在此!尔等凡人,苛政虐民,侵扰水府清静,该当何罪!”
这声音!
这身影!
这如同月宫仙子的装扮和那柄流泻着银光的宝剑!
瞬间震慑了所有人!
码头上,砸船抢鱼的税吏爪牙们动作僵住了,愕然抬头,看着那崖顶如神如魔的身影,脸上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渔民们也忘记了哭泣,呆呆地望着,眼中充满了敬畏与一丝渺茫的希望。
“妖……妖言惑众!”王三色厉内荏地尖叫,声音却在发抖,“装神弄鬼!给我……”
他的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沉闷至极、如同大地深处传来的咆哮,猛地从众人脚下的码头栈桥底部炸响!
整座由粗大圆木搭建的栈桥,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撼动,剧烈地、疯狂地摇晃起来!
桥板发出痛苦的**和断裂的脆响!
停靠在栈桥旁的渔船则相互猛烈撞击,发出“砰砰”巨响!
“地龙翻身!是地龙翻身啊!” 渔民们惊恐尖叫,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崖顶那流泻着银光的身影疯狂叩拜:“龙女娘娘息怒!龙女娘娘息怒!”
王三和他手下的爪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栈桥剧烈的摇晃让他们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滚作一团!
王三脸色惨白如纸,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气弥漫开来。
他连滚带爬,朝着崖顶的方向磕头如捣蒜:“龙女娘娘饶命!龙女娘娘饶命!小的知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这就滚!这就滚!”
“滚!”
崖顶,李璃雪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带着凛然神威,“再敢踏足君山,骚扰水族,定叫尔等葬身鱼腹,永世不得超生!”
“是是是!滚!这就滚!” 王三如蒙大赦,带着吓破胆的爪牙,连滚爬带,丢下抢来的东西,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爬上自己的小船,连桨都顾不上拿稳,拼命划着,歪歪扭扭地逃离了君山岛,只留下一片狼藉的码头和跪地叩拜、喜极而泣的渔民。
李璃雪看着税吏仓皇逃窜的小船消失在烟波深处,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崖顶的风吹得她衣衫猎猎作响,方才强行凝聚的威严气势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丝疲惫。
她收起袖剑,转身下山。
回到柳老爹的茅屋,老人依旧昏迷,但气息似乎平稳了些许。
如兰正用干净的布巾蘸着温水,小心地擦拭老人干裂的嘴唇。
阿沅则紧紧抱着惊魂未定的弟弟,看向走进屋的李璃雪,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此刻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敬畏和一种找到依靠的炽热光芒。
“公子……不,龙女娘娘……”阿沅拉着弟弟就要跪下。
李璃雪连忙扶住她,卸去了方才的威严,温声道:“阿沅姑娘,快别这样。不过是权宜之计,吓退那些恶人罢了。我叫李璃雪,不是什么龙女。”
阿沅用力摇头,眼泪又涌了出来:“不!在我心里,您就是救苦救难的龙女娘娘!要不是您,今天……今天柳老爹……还有我们……”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如兰处理好柳老爹,站起身,走到阿沅面前。她看着眼前这个衣衫破旧、眼神却明亮倔强的渔家少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亲近感。
她想起了自己年幼失怙、被师父收留的往事。
如兰从怀中贴身口袋里,取出一个扁平的、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瓷瓶,塞到阿沅手中。
“阿沅妹子,”如兰的声音带着少有的柔和与郑重,“这是少室山秘制的跌打药膏,对内伤淤积也有奇效。你收好,每日给柳老爹外敷心口,内服半指甲盖的量,温水化开。” 她顿了顿,看着阿沅的眼睛,“世道艰难,恶人当道。活下去,保护好自己和弟弟,保护好这君山岛。若有朝一日……需要帮助,带着这药瓶,去少室山寻我师门,报我如兰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外人透露师承,更是一种无声的承诺和结义。
阿沅紧紧攥住那还带着如兰体温的小瓷瓶,如同攥住了黑暗中的一丝光亮和希望。
她用力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声音却无比坚定:“如兰姐!我记住了!少室山!如兰姐!”
是夜。
一轮皎洁的明月终于挣脱了铅云的束缚,跃上洞庭湖深邃的夜空。清冷的月华如同水银泻地,洒落在浩渺无垠的湖面上。
八百里洞庭,此刻化作了万顷银鳞!微风拂过,无数细碎的银光随着水波荡漾、跳跃,汇聚成一片流动的、璀璨夺目的银色海洋。
远处的君山岛如同一只蛰伏黑漆的巨兽,在月色下勾勒出朦胧的剪影。
万籁俱寂,只有湖水轻轻拍打船舷的温柔声响,如同情人的呢喃。
石憨独自一人,抱着青冈木棍,盘膝坐在船尾甲板的最边缘。
船身随着水波轻轻起伏,月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清冷的银辉。
他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宁静,又似乎在捕捉着湖风中每一丝细微的讯息。
白日里,阿沅眼中那炽热的希望光芒,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沉寂的心湖中激起了细微的涟漪。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投向那月光下跳跃的万顷银鳞。
忽然,他握紧了横在膝上的青冈木棍。没有起身,只是腰身如同蓄力的弓弦般微微一沉!右手握棍,手腕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蕴含了千钧之力的巧妙角度,猛地向身侧平静的湖面一抖、一戳!
“嗤——!”
乌沉沉的棍头,如同毒龙探水,瞬间刺破光滑如镜的月下湖面!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极其短促、却尖锐到刺破宁静的裂帛之音!
棍头入水寸许,一股凝练如实质的螺旋暗劲,如同无形的钻头,瞬间穿透数尺深的水层,猛烈爆发!
“轰!”
平静的湖面下仿佛炸开了一颗闷雷!一股巨大的水柱在棍头落点处轰然喷涌而起,直冲丈余高!
水花在月光下四散飞溅,如同炸开了一朵巨大的、晶莹剔透的银色莲花!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水声,如同打破了魔咒!
“嘎——!嘎——!”
栖息在附近芦苇荡中的数百只夜宿大雁,被这近在咫尺的恐怖声响和冲天水柱惊得魂飞魄散!
它们发出惊恐欲绝的鸣叫,猛地从藏身的苇丛中腾空而起!无数灰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仓皇展翅,如同离弦之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慌乱地冲向深邃的夜空!
翅膀拍打空气的呼啸声连成一片,如同骤雨击打芭蕉一样!
瞬间搅碎了洞庭月夜的宁静,在银鳞万顷的湖面上空,留下了一片混乱而仓惶的飞影。
石憨缓缓收回青冈木棍,棍头滴落着冰冷的水珠,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看着那群仓皇远遁、渐渐融入月色的雁影,又低头,看着湖面上那渐渐平复、重新泛起细碎银光的涟漪。那张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在清冷的月光下,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察觉的波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终于沉底,归于永恒的沉寂。
他重新闭上眼睛,抱着棍,如同船尾一块亘古不变的礁石,融入了这万顷银波与无边月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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