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谢宁?他凭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兴冲冲地跑回了御案前,亲自铺开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研好了墨,提起了笔,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李庆宁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说出那个名字。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皇太后娘娘驾到。”
话音未落,皇太后雍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房门口。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公子。
正是宇文月。
李庆宁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轻轻一蹙。
母后怎么会和宇文月一起来了?
她心中升起一丝不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上前一步,与李庆志一同行礼。
“儿臣参见母后。”
“都起来吧。”
皇太后的目光在姐弟二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那卷已经铺开的明黄色圣旨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们姐弟俩倒是在一处,正好,也省得哀家再多跑一趟了。”
李庆志不明所以,还以为母后是来看望他们的,连忙献宝似的扬了扬手里的御笔。
“母后,您来得正好。皇姐她……”
“志儿。”
李庆宁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她大概已经猜到了皇太后此行的目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呵呵,看来咱们想到一处去了,哀家今日来,正是为了你皇姐的婚事。”
皇太后仿佛没有察觉到殿内暗流涌动的气氛,径直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啊?”
李庆志彻底蒙了。
他也看向皇太后,又看看自己的姐姐,脑子里一团浆糊。
“母后,您也知道皇姐要成婚的事了?”
“那是自然。”
皇太后以为李庆宁已经将与宇文月的事情告诉了皇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你皇姐年岁不小了,她的婚事,哀家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时时放在心上。”
“依哀家看,相国府的二公子宇文月无论是才学人品,还是家世样貌,都与你皇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先皇在世时,便曾有此意。今日哀家便是想请陛下,为他们二人赐婚,了却先皇一桩遗愿。”
“太巧了。”
李庆志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原来皇姐要嫁的人就是宇文公子啊,我说呢,刚才问她她还不肯说,原来是想给朕一个惊喜。”
他天真地以为这真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巧合,看向宇文月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身为大舅子的审视和满意。
“宇文公子,那以后我皇姐可就交给你了,你若是敢欺负她,朕可不饶你。”
宇文月心中狂喜,面上却是一派谦恭,对着李庆志深深一揖。
“陛下放心,臣定会待公主殿下如珠如宝,此生不负。”
他说着,又将饱含深情的目光投向了李庆宁。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冰冷如霜的绝美脸庞。
“母后,陛下,你们恐怕是误会了。”
李庆宁清冷的声音,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殿内所有人的热情。
“儿臣今日请陛下拟旨,要嫁的人,并非宇文公子。”
什么?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李庆志脸上笑容一僵。
皇太后身后的宇文月,眼中的深情也瞬间化为错愕和难堪。
皇太后的脸色,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庆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太后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冷意。
“当着陛下的面,休得胡闹。”
“儿臣没有胡闹。”
李庆宁迎上母亲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
“婚姻大事,关乎儿臣一生幸福,儿臣不想,也不能将就。儿臣心中,早已有了人选。”
“是谁?”皇太后厉声问道。
李庆宁的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一瞬,脑海里闪过那个明明虚弱得快要倒下,却还在贫嘴的家伙。
她红唇轻启,吐出了那个让她心湖泛起涟漪的名字。
“定远侯世子,谢宁。”
“定远侯世子谢宁?”
皇太后口中喃喃,片刻后,才想起前些时日传进宫的一些风言风语。
是关于定远侯世子与靖王之女李如诗的。
“荒唐!”
皇太后一拍桌子,霍然起身,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的是那个声名狼藉的废物世子?那种货色你也看得上,他有什么资格做我大齐的驸马。”
“他有没有资格,不是母后说了算,是儿臣说了算。”
李庆宁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救了儿臣的命,在儿臣看来,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救了你的命?”
皇太后冷笑一声。
“你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可知他与那靖王府的郡主早有婚约,为了攀附你,不惜悔婚,此等见利忘义的小人,你也信得过?”
“那婚约,不过是贾一博与靖王的一场交易,谢宁从未承认过。”
李庆宁淡淡地解释。
“至于小人与否,儿臣自有判断。”
“你的判断?”
皇太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你的判断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忤逆先皇的遗愿,违抗哀家的命令,置皇家颜面于不顾吗?”
她转向一旁早已呆若木鸡的李庆志,声音严厉。
“陛下,你身为天子,当知孰轻孰重。相国宇文太极乃国之柱石,与相国府联姻,于你的皇位,于大齐的江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此事,关乎国本,由不得她任性。”
李庆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边是自己最敬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最依赖的姐姐,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竟也不知作何决断。
“我李庆宁的夫君,只能是我自己选的人,谁也逼不了我。”
李庆宁看着自己的弟弟,声音放缓了些,却依旧坚定。
“还请母后不要为难皇帝。”
“你……”
皇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庆宁,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宇文月,脸色早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站在那里,只觉得像是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羞愤欲绝。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满心欢喜而来,等到的却是这样一场堪称羞辱的拒绝。
谢宁?
那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
他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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