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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宝钞初流遇质疑,旧银牵出靖王踪


朔北新都的主街刚铺好青石板,晨露还凝在石缝里,街角的  “朔北钱庄”  就已围满了人。朱红的门楣上挂着烫金匾额,门两侧立着两尊石狮子,檐下悬着的铜铃被风一吹,叮当作响,倒让这新鲜事物多了几分烟火气。

黄玉卿穿着一身月白锦袍,外罩淡紫披风,站在钱庄二楼的窗边,隔着窗纱往下看。人群里有穿短打的牧民,有戴毡帽的西域商,还有几个穿着长衫的本地商户,大多是探头探脑的模样,眼里满是好奇,却没一个敢先迈进门。

“夫人,刘账房说,都快辰时了,还没人来兑宝钞,是不是大家都怕这纸片儿不管用啊?”  青禾捧着一杯热茶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焦急。她早上跟着刘账房清点银库,看着那一排排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锭,心里都踏实,可楼下这些人,显然没这么放心。

黄玉卿接过热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却没多少波澜。她早料到会这样  ——  朔北人一辈子打交道的都是沉甸甸的银子、金灿灿的铜钱,突然让他们认一张纸,哪有那么容易?她呷了口茶,目光落在人群里一个穿羊皮袄的老汉身上,那老汉手里攥着个布包,指节都泛白了,显然是揣着银子来的,却被身边的人拉着,迟迟不敢上前。

“别急,再等等。”  黄玉卿放下茶杯,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银簪绾了绾头发。她今天特意没穿得太张扬,就是怕吓着百姓,可看这情形,光低调还不够,得让他们亲眼看到宝钞的用处才行。

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黄玉卿走到窗边,就见那穿羊皮袄的老汉被人推了一把,布包掉在地上,银子滚了一地。周围的人顿时围了上去,有帮忙捡的,也有眼馋盯着的,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都住手!”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萧劲衍穿着一身常服,带着几个护卫从人群里挤了进来。他弯腰捡起一块银子,擦了擦上面的灰,递还给老汉,脸色沉了沉,“在钱庄门口闹事,是觉得朔北没规矩了?”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萧劲衍在朔北的威望,比银子还管用  ——  去年雪灾,是他带着士兵给牧民送粮食;北境部落来犯,是他带人守住了城门。百姓们见是他,都纷纷低下头,刚才推人的那两个汉子,更是吓得往后缩了缩。

老汉接过银子,手还在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将军,俺……  俺是想来兑宝钞的,可他们说这纸片儿是假的,兑不出银子,还说……  还说夫人是想骗俺们的银子……”

萧劲衍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见黄玉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步子不快,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场,走到老汉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张宝钞样本  ——  那是刘账房早上撒出去的,上面印着  “五百文”  的字样,还盖着鲜红的玉印。

“老丈,您手里有多少银子?”  黄玉卿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她看着老汉手里的布包,那布包磨得发亮,显然是用了很多年,里面的银子,恐怕是老汉攒了半辈子的积蓄。

老汉愣了愣,把布包往怀里紧了紧,小声说:“俺……  俺有三两银子,是卖了十只羊攒的,想兑成宝钞,给俺孙子买些药材  ——  俺孙子咳嗽了半个月,听说城里的药铺收宝钞,俺才来的。”

黄玉卿心里一软。她早就让人跟城里的药铺、粮铺打过招呼,宝钞可以直接当银子用,就是为了方便这些偏远牧区的百姓。她接过老汉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三两碎银,还有几块带着牙印的银角子  ——  那是牧民们验银子的法子,软的才是真银。

“刘账房,给老丈兑三两宝钞。”  黄玉卿把布包递给旁边的刘账房,又对老汉说,“老丈,您跟我来,我让您看看,这宝钞能不能兑出银子,能不能买到药材。”

老汉愣了愣,跟着黄玉卿走进钱庄。其他人见将军和夫人都出面了,也都好奇地跟了进去。钱庄大堂里摆着几张长桌,桌上铺着红布,放着几叠宝钞,旁边还摆着放大镜  ——  那是黄玉卿让工匠做的,专门用来给百姓看宝钞上的暗纹。

刘账房手脚麻利地称了银子,又拿出三张一贯的宝钞,在上面盖了个小印,递给老汉:“老丈,这是三两宝钞,您拿着,要是想兑银子,随时来,要是想买药,直接去街对面的回春堂,他们收。”

老汉接过宝钞,手指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又对着光看了看,忽然指着上面的细闪说:“这……  这上面有星星?”

“那是银丝草,只有咱们朔北的宝钞才有。”  黄玉卿拿过一个放大镜递给老汉,“您用这个看看,上面还有‘朔北’两个小字,旁人仿不来的。”

老汉接过放大镜,凑到宝钞上一看,果然看到角落里有极小的  “朔北”  二字,还有玉印上的云纹,比针脚还细。他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一半,却还是有点不放心:“那……  俺现在去买药,真能管用?”

“当然管用。”  黄玉卿笑着,亲自领着老汉往街对面的回春堂走。萧劲衍跟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暖意  ——  她总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都想着百姓,哪怕是发行宝钞,也先考虑他们是不是方便,是不是放心。

回春堂的掌柜早就等着了,见黄玉卿领着老汉来,连忙迎了出来。老汉掏出宝钞,想买一包治咳嗽的药材,掌柜接过宝钞看了看,立刻给包了药,还找了他两百文的铜钱。

“真……  真能买到药!”  老汉拿着药包,手都激动得抖了起来。他举着宝钞,对跟着来的百姓喊,“大家快看,这宝钞是真的!能兑银子,还能买药!”

人群顿时炸了锅。刚才还犹豫的人,这下都涌进了钱庄,有的兑宝钞,有的拿着宝钞买东西,街上一下子热闹起来。布庄、粮铺、甚至卖糖葫芦的小摊,都挂出了  “收朔北宝钞”  的牌子,铜铃的响声、叫卖声、欢笑声混在一起,比过节还热闹。

黄玉卿站在回春堂门口,看着这一幕,嘴角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青禾凑过来,小声说:“夫人,您看,我说不用急吧,现在大家都信了。”

黄玉卿点点头,刚要说话,就见刘账房匆匆跑了过来,脸色有些发白:“夫人,将军,出了点事  ——  刚才有人来兑宝钞,用的银子……  是苏清柔当年在朔北时,跟牧民换的那种带记号的银子。”

黄玉卿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淡了。她记得很清楚,苏清柔当年在朔北,偷偷用银子收买牧民,让他们散布谣言,说她的酒有毒。当时她让人查过,那些银子的边缘都刻着一个极小的  “靖”  字,只是后来苏清柔被赶走,这事就没再追查。现在突然有人用这种银子来兑宝钞,显然没那么简单。

“人呢?”  黄玉卿的声音冷了下来,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披风的带子。她刚才还觉得顺利,现在看来,靖王的人果然没闲着  ——  苏清柔走了,他们还在朔北安插了眼线,现在用这种银子来兑宝钞,是想试探,还是想留下什么线索?

“人还在钱庄里,刘账房说他看起来像个西域商人,一口胡话,还带着个随从。”  青禾连忙回答,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警惕。

萧劲衍脸色也沉了下来,对身边的护卫说:“去把人看好,别让他跑了,也别惊动他,我和夫人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走回钱庄,刘账房正陪着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商人坐在角落里喝茶。那商人见他们进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堆着笑,用生硬的汉话说:“将军,夫人,小人是从西域来的,听说朔北出了宝钞,特意来兑一些,方便做生意。”

黄玉卿没理会他的笑容,目光落在他放在桌上的银子上。那银子边缘果然有个极小的  “靖”  字,和当年苏清柔用的一模一样。她拿起银子,指尖摩挲着那个记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  这商人,十有八九是靖王派来的。

“西域商人?”  黄玉卿放下银子,语气平淡,“我怎么没见过你?朔北的西域商队,都在商会登记过,你登记了吗?”

商人的笑容僵了一下,连忙说:“小人是刚到朔北的,还没来得及登记,这就去,这就去。”

“不用急。”  萧劲衍坐在他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我听说,靖王最近也在和西域商人做生意,你认识靖王吗?”

商人的脸色瞬间变了,眼神闪烁着说:“靖王……  小人只是听说过,不认识,不认识。”

黄玉卿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冷笑。她拿起一张宝钞,放在商人面前:“你想用这些银子兑宝钞,没问题。但我得告诉你,朔北的宝钞,每一张都有记录,谁兑的,兑了多少,都记在账上。要是你用这些银子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管你跑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

商人的额头冒出了汗,拿起宝钞,匆匆说了句  “谢谢夫人”,就带着随从快步离开了。刘账房看着他的背影,小声说:“夫人,要不要让人跟着他?”

“不用。”  黄玉卿摇摇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银子上,“他既然敢来,就肯定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跟着他也查不到什么。倒是这些银子,得好好留着  ——  靖王以为用苏清柔留下的银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探听消息,却没想到,这银子反而成了他的记号。”

萧劲衍拿起银子,看着上面的  “靖”  字,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靖王一直在暗中盯着朔北的宝钞?他想干什么?”

“还能想什么?”  黄玉卿走到窗边,看着街上越来越多用宝钞交易的人,眼神沉了沉,“他要么是想仿造宝钞,扰乱朔北的生意;要么是想通过宝钞,摸清咱们的家底,看看咱们到底有多少银子,多少物资。”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昨天靖王送来的那批宝马。那些马都是西域的良驹,脚力好,跑得快,要是用来传递消息,再方便不过。靖王一边送宝马示好,一边派人间谍打探,打得倒是一手好算盘。

“对了,昨天靖王送来的宝马,你让人查了吗?”  黄玉卿回头问萧劲衍。

“查了,马身上没什么问题,就是送马的人,晚上总偷偷往外跑,好像在跟什么人联络。”  萧劲衍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看看他到底在跟谁联系。”

黄玉卿点点头,心里却有了新的担忧。靖王在朔北安插眼线,又想打探宝钞的消息,恐怕不只是为了自己  ——  京中还有不少人盯着朔北的财富,少帝虽然表面信任他们,可心里的猜忌从来没断过。要是靖王把宝钞的事告诉京里的人,说他们  “私造货币,意图不轨”,少帝说不定又会派人来查。

“刘账房,”  黄玉卿转身对刘账房说,“宝钞的账册,要单独保管,除了你和我,还有将军,谁都不能看。另外,从今天起,凡是用带‘靖’字银子兑宝钞的,都要记下来,姓名、样貌、兑了多少,都要写清楚。”

刘账房连忙点头:“夫人放心,小人都记下来。”

夕阳西下时,钱庄终于关了门。刘账房拿着账册来报,今天一共兑出了五百多两宝钞,大多是牧民和小商户,只有那个西域商人兑了一百两,用的全是带  “靖”  字的银子。

黄玉卿坐在书房里,看着账册上的记录,指尖在  “西域商人”  几个字上轻轻划着。她总觉得,靖王不会就这么算了,那个商人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试探  ——  或许是西域商队,或许是京里来的官员,甚至可能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在想什么?”  萧劲衍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宝钞,上面印着  “十两”  的字样,是今天刚印出来的大面额宝钞。他走到黄玉卿身边,把宝钞放在她面前,“刘账房说,明天要开始兑十两的宝钞,给那些大商户用。”

黄玉卿拿起宝钞,对着光看了看,银丝草的细闪在夕阳下格外明显。她忽然想起念北,早上念北来钱庄,拿着宝钞看了半天,还说  “这上面的花纹好看,要是能在上面画些牛羊就好了,牧民们肯定更喜欢”。那孩子才五岁,却比大人还懂百姓的心思。

“明天让念北也来钱庄看看吧。”  黄玉卿笑着说,“她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让她跟着刘账房学学,以后钱庄的事,说不定真要靠她。”

萧劲衍点头,眼里满是欣慰。他们的孩子,一个个都长大了  ——  明轩开始跟着老将军学兵法,念安对沙盘痴迷,念北又对账本敏感。有他们在,就算以后他和黄玉卿老了,朔北也有人能守得住。

夜深了,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黄玉卿把带  “靖”  字的银子收进一个木盒里,放在书架的最上层。她看着木盒,心里暗暗想:靖王,你想跟我斗,那就来吧  ——  你的每一步,我都记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朔北不是你能随便伸手的地方。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京城,靖王正拿着一封来自朔北的密信,脸色阴鸷。信上写着:“朔北宝钞已流通,银库充足,难以撼动。可联络西域黑鸦商队,借其手扰乱宝钞市场……”  靖王捏紧了信纸,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黄玉卿,我倒要看看,没有了百姓的信任,你的宝钞,还能不能当银子用!

按照以上生成的章节大纲,输出第八十四章的内容,字数要求3000字左右,第八十四章要延续第八十三章的设定及语言风格,并解答一小部分伏笔,同时埋下新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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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隘口余烟敛兵甲,商会趁势揽商权

朔北的寒风裹着血腥气,刮过青石隘口时,卷起地上的碎甲片,叮当作响。黄玉卿踩着沾血的积雪,走到隘口内侧的临时医帐前,棉靴底碾过一块嵌着箭镞的冻土,她下意识地顿了顿,抬头望向帐内  ——  帐帘被风掀起一角,能看到里面挤满了伤员,此起彼伏的**声,像细针似的扎在心上。

“夫人,这是最后一批伤药了,刚用空间里的止血草和灵泉水熬好的,敷上能快些结痂。”  医女春桃捧着一个陶碗跑过来,碗沿还冒着热气,氤氲的水汽里带着淡淡的草药香。她的袖口沾着血污,眼底满是疲惫,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刚才张校尉说,他手下的兵,敷了您给的药,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才两天就开始长新肉了。”

黄玉卿接过陶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碗壁,心里却没多少轻松。昨天这处隘口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  北境游牧联盟的先锋军以为能凭着骑兵优势冲过隘口,没料到萧劲衍早按她的法子,在隘口两侧埋了  “火药包陷阱”,又让士兵驱赶着裹了油脂的火牛冲阵。最终虽然以极小代价重创了敌军,可朔北这边也有不少士兵受伤,尤其是火牛阵冲散敌军时,有几个士兵被受惊的**误伤,腿骨都断了。

“把药给最重的伤员先用。”  黄玉卿掀开帐帘走进医帐,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士兵。一个断腿的年轻士兵正咬着布条,额头上满是冷汗,却没哼一声,见她进来,还想挣扎着坐起来,被她按住了。

“别动,刚接好的骨头,再动就长歪了。”  黄玉卿蹲下身,用干净的棉布蘸了些伤药,轻轻敷在士兵的伤口上。药膏触到皮肤时,士兵明显僵了一下,随即眼里露出惊讶:“夫人,这药……  不疼了?”

“能止疼,还能让伤口长得快些。”  黄玉卿笑了笑,指尖在药膏上轻轻按了按,确保敷匀,“好好养着,等伤好了,还能跟着将军上阵。”

士兵重重点头,眼眶有些发红:“俺听将军说,这次能打退敌军,全靠夫人您想的法子!那火药包一炸,敌军的马都惊了,还有火牛阵,吓得他们魂都没了!”

帐里的其他伤员也纷纷附和,语气里满是敬佩。黄玉卿听着,心里却清楚  ——  这些  “法子”  都是从空间里的古籍上学来的,火药配方也是她根据空间里的硫磺、硝石调整过的,要是没有空间,她顶多只能用些医术救人,根本没法帮萧劲衍打这场仗。只是这些秘密,她不能说,只能把功劳都推给  “看书学来的巧计”。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萧明轩掀帘进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脸上却难掩兴奋:“母亲!父亲让我来跟您说,敌军先锋已经后撤五十里了!咱们的预警网立大功了  ——  东边的牧民眼线传来消息,敌军的后续部队还在集结,要过三天才能到!”

黄玉卿心里一松。萧明轩的预警网,是上个月才搭建起来的  ——  她让萧明轩联络周边几个归附的牧民部落,让牧民们平时放羊时多留意边境动静,一旦发现敌军踪迹,就用信鸽传消息。刚开始还有些牧民犹豫,怕得罪北境联盟,后来萧劲衍给每个参与预警的牧民都发了粮食和银子,还承诺会保护他们的部落,牧民们才彻底放心,这次能提前知道敌军后撤的消息,全靠东边一个叫巴图的牧民,骑着快马跑了一夜送来的信。

“巴图呢?给他赏了吗?”  黄玉卿问。

“赏了!父亲给了他十两银子,还有两匹布,让他带回去给部落的人分。”  萧明轩凑到她身边,小声说,“巴图还说,要是咱们需要,他们部落愿意派二十个牧民来帮忙,帮着守隘口,还能给咱们送消息。”

“那好啊,让你父亲跟巴图说,要是他们来了,咱们管饭,每月再给他们发二两银子。”  黄玉卿笑着摸了摸萧明轩的头,“明轩,这次预警网能起作用,你功不可没  ——  当初是你想着让牧民当眼线,这个主意比父亲想的还周全。”

萧明轩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就是觉得,牧民们熟悉草原,比咱们的士兵更能发现敌军的踪迹。对了母亲,父亲还让我问您,咱们的粮草和军需还够不够?刚才军需官说,箭矢用了差不多一半,皮甲也坏了不少。”

黄玉卿站起身,走到帐外,望着远处的草原。寒风刮得她的披风猎猎作响,她却没觉得冷  ——  刚才在医帐里,她已经用意念查看过空间,里面储存的木材、皮革还有铁矿都不少,足够做箭矢和皮甲,只是需要人手加工。而且,商会那边应该也有不少存货,正好可以趁这个时候,把物资盘活。

“你跟你父亲说,军需的事不用急。”  黄玉卿对萧明轩说,“你去让商会的王掌柜来见我,就说我有生意要跟他谈。”

萧明轩刚跑走,春桃就拿着一本账册过来:“夫人,这是咱们药坊和牧场的存货账  ——  现在还有一千斤肉干,五百坛烈酒,还有两百斤止血的草药。刚才西域的胡商派人来问,说想跟咱们买些烈酒和肉干,他们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双倍?”  黄玉卿接过账册,指尖在  “五百坛烈酒”  上停了停。朔北的烈酒御寒效果好,平时卖给西域商队是一贯钱一坛,现在战时,双倍就是两贯,这个价钱很划算。而且,西域商队跟北境联盟素有往来,他们买了烈酒,说不定会转卖给联盟的士兵,到时候……

黄玉卿眼底闪过一丝算计:“告诉胡商,烈酒可以卖,但只能按坛卖,而且每坛酒里,要加些‘东西’——  你去药坊拿些让人嗜睡的草药,磨成粉,每坛酒加一点点,不影响口感,却能让人喝了容易犯困。”

春桃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夫人是想……  让联盟的士兵喝了酒犯困,打仗时没精神?”

“算是吧。”  黄玉卿笑了笑,没多说。她没打算用毒酒害人,只是想稍微干扰一下联盟的军心,而且加的草药剂量很小,顶多让人睡个好觉,不会伤身体  ——  她始终记得,士兵也是爹娘生的,能不伤人命,就尽量不伤人命。

没过多久,商会的王掌柜就匆匆来了。他是中原人,跟着黄玉卿来朔北做了三年生意,脑子活络,把商会打理得井井有条。见了黄玉卿,他连忙递上一本账本:“夫人,这是商会最近的物资账  ——  除了您说的肉干和烈酒,还有三百匹粗布,一百顶毡帽,都是牧民们冬天用得上的。刚才还有几个小部落派人来,想跟咱们买粮食,说愿意用皮毛换。”

“粮食可以换,但皮毛要挑好的  ——  狐狸皮、羊皮都要整张的,不能有破损。”  黄玉卿翻着账本,忽然想起一事,“对了,咱们之前跟西域商队定的香料,到了吗?”

“到了,昨天刚运到,有胡椒、肉桂,还有些咱们没见过的香料,说是从西边更远的地方来的。”  王掌柜回答。

黄玉卿眼睛一亮。香料在朔北很稀罕,尤其是胡椒,不仅能调味,还能防腐  ——  肉干里加些胡椒,能放更久,而且味道更好。她可以把加了香料的肉干做成  “军粮特供版”,卖给自己的士兵,也可以高价卖给西域商队,甚至北境联盟的人。

“把香料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着给咱们的肉干作坊用,另一部分单独装起来,标价卖  ——  一两胡椒卖五两银子,愿意买的就让他们买。”  黄玉卿说。

王掌柜吓了一跳:“五两银子?会不会太贵了?”

“不贵。”  黄玉卿摇摇头,“战时物资紧缺,香料这种稀罕东西,愿意买的人有的是。而且,咱们卖的不是香料,是‘方便’——  他们买了胡椒,能让肉干放更久,不用总担心食物坏了,这对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比银子还重要。”

王掌柜恍然大悟,连忙点头:“夫人说得对,小人这就去安排。对了夫人,刚才西域商队里,有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一直在打听咱们的军需情况,还问咱们的箭矢是在哪里做的,小人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就没敢多说。”

黄玉卿心里一凛。穿黑色斗篷?西域商队里大多穿的是彩色的毡袍,很少有人穿黑斗篷,而且还打听箭矢的出处,这显然不是普通商人会做的事。难道是靖王派来的人?还是北境联盟的细作?

“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有没有什么记号?”  黄玉卿问。

“没看清脸,他一直低着头,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只看到手上戴了个银戒指,上面刻着一只乌鸦。”  王掌柜回忆着说。

银戒指,乌鸦记号……  黄玉卿心里记下了这个细节,没再多问,只是叮嘱:“以后再见到这个人,别跟他多说,要是他再打听军需,就说都是朝廷运来的,你不知道具体情况。另外,让商会的人多盯着他,看看他跟谁接触。”

王掌柜应下后,就匆匆去安排卖物资的事了。黄玉卿站在原地,望着远处的商队营地,心里有些不安。那个戴乌鸦戒指的人,绝不是普通的探子  ——  乌鸦在西域有些部落里是  “信使”  的象征,难道是某个西域大部落派来的?还是……  更远的地方来的人?

“在想什么?”  萧劲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巡查完隘口的防御,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他走到黄玉卿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商队营地,“在担心那些西域商队?”

“嗯。”  黄玉卿点点头,把刚才王掌柜说的事告诉了他,“那个戴乌鸦戒指的人,很可能是冲着咱们的军需来的。而且,我总觉得,北境联盟这次来犯,背后好像有其他人在支持  ——  他们的盔甲比上次更精良,弓箭也更锋利,不像是他们自己能造出来的。”

萧劲衍皱了皱眉,他也有同感:“昨天俘虏了一个联盟的小头领,他说这次联盟能集结十万铁骑,是因为有个‘西方来的贵人’给了他们不少银子和武器,还承诺要是能打下朔北,就把朔北的一半土地分给他们。”

“西方来的贵人?”  黄玉卿心里咯噔一下。西方……  难道是大纲里提到的那个拥有先进火器的帝国?现在就已经开始渗透了?她没跟萧劲衍说这些,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不管是谁在背后支持,咱们都得做好准备。军需方面你放心,我已经让商会开始卖物资,空间里也能生产箭矢和皮甲,足够支撑到咱们打退联盟。”

萧劲衍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安心:“我知道你有办法。只是你别太累了,医帐和商会的事,能交给别人做的,就别自己扛着。”

黄玉卿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念北牵着念安的手跑了过来。念北手里拿着一个小账本,仰着小脸说:“母亲,王掌柜说您在卖肉干和烈酒,我帮您算了算,要是按双倍价钱卖,咱们这次能赚不少银子呢!而且我还想,要是把肉干切成小块,用布包起来,做成‘便携肉干’,士兵们打仗时能直接揣在怀里吃,肯定更受欢迎!”

黄玉卿蹲下身,摸了摸念北的头,眼里满是欣慰。念北才五岁,却已经懂得算计成本和需求,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太多。她刚想夸念北,就见念安指着远处的商队营地,小声说:“母亲,那些商队里,有个人的马很快,比咱们的战马还快。”

黄玉卿和萧劲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念安从小对马匹就敏感,他说那匹马快,就肯定不一般。那个戴乌鸦戒指的人,还有那匹快马……  看来,这次的战争,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夕阳西下时,商会传来消息,第一批烈酒和肉干已经卖给了西域商队,赚了两千两银子。黄玉卿拿着账本,看着上面的数字,却没多少喜悦。她知道,这只是  “战争财”  的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跟他们做交易,也会有更多的隐患浮出水面。

她走到空间里,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木材和铁矿,心里默默盘算:得尽快找些工匠,把这些铁矿炼成铁,做成更多的箭矢和盔甲。而且,她还得改良一下火药的配方,让火药包的威力更大些  ——  要是那个  “西方来的贵人”  真的带着先进武器来,他们也得有能对抗的东西。

空间里的灵泉水缓缓流淌,映着她的身影。黄玉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她都要守住朔北,守住她的家人  ——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信任她、跟着她的牧民和士兵。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西域商队的营地深处,那个戴乌鸦戒指的人正对着一封密信冷笑。信上用西域文字写着:“朔北物资充足,黄氏有奇术,速请罗刹国使者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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