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看这个地方也差不多了，不用担心被里面的战斗波及。”哈罗尔特站定后，轻松说道。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真的不用去帮忙？”卡维迟疑着说。

哈罗尔特：“嗯，我们留在那里也只能拖后腿，相信旅行者吧，他手上还有小吉祥草王大人改造的虚空终端，他不会输。”

艾尔海森随意地将阿扎尔丢到地上，阿扎尔的目光不停在三人脸上流转，脸色一变再变，他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卡维脱口而出。

“...大概是想问我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到一起的，”哈罗尔特耸耸肩，“当然是从一开始，从你想通过塞塔蕾拉拢他的时候...不...准确来说，应该更早。”

然后，他笑了笑，继续说：“说实话我们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还以为你们会因为学会的事多试探几次——难道是艾尔海森学长的风评太差的原因？没人相信他真的有知心好友？”

艾尔海森双手抱臂，瞥了眼哈罗尔特：？

卡维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他马上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

听到这个回答，阿扎尔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掐灭，他本以为艾尔海森是只是看局势不妙就转换立场的墙头草，没想到真相却是这几个从一开始就设下陷阱，那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很难不说和他的识人不清脱不了干系。

原来崩坏的开端在这里...居然是因为我的决策失误？现在回想，要是多一点防范，尤其是在塞塔蕾背叛之后，自己肯定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阿扎尔眼前一黑，在巨大的打击下，他一滩烂泥般失力地瘫倒在地。

“...他不会有事吧？”卡维有些担忧地问。

“败者总是需要时间来接受现实，不用理会。”艾尔海森抬眼，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腰包内拿出书看了起来。

阿扎尔用力喘息几口，让带着植物气味的潮湿空气稍稍缓解了大脑的晕眩感，他盯着眼前三人，哑着嗓子嘶吼道：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解救须弥的希望就在眼前，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让世界树恢复健康！你们想毁了这一切吗？！”

“你确定？”哈罗尔特说着，向研究所的方向眺望，那里，耀眼的闪光从敞开的石门内射出，时而紫，时而红，时而绿，光色变化间隔极短，

还有连为秘密研究进行过特殊改造的研究所都无法完全阻绝的震荡，都暗示着里面战斗究竟何等激烈。

“如果你的合作对象真的在乎须弥的未来，就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哈罗尔特说完，顿了顿，作思考状，“...重修教令院要花多少摩拉？”

“克扣六学院五年的补贴，勉强可以补上。”艾尔海森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到底是谁造成的！”阿扎尔发出一声冷笑。

“要出来了——”哈罗尔特话没说完，敞开的大门“轰”得一声被炸开，半扇门扉被巨大的冲击力扭曲成S形，然后“哐当”一声插入墙壁内。

接着，巨大的黑金色机甲飞了出来，空紧随其后。

哈罗尔特微微睁大了眼：？

这正机之神怎么还变了个色？

哈罗尔特目光转向卡维——大概率是罪魁祸首的那一个，果然看到卡维正一手托腮，以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悬浮于空中的机甲。

哈罗尔特：。

看得出来卡维真的有认真工作，而且在工程组里混得很不错，还顺便改了下机甲的涂装，嗯...不得不说，这黑金的配色挺好看的。

远处，一人一机甲的战斗正处于白热化阶段，空灵活得上蹿下跳，他身边一白一绿两飘浮灵跟随他的动作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绿色的那只还连续发射荧光绿的子弹攻击正机之神。

“老登，你要不要试试喊喊救命，看看你造出来的‘神’究竟会不会听你的？”哈罗尔特说。

阿扎尔沉默地望向半空，他一开始的确有向神明呼救的打算，但哈罗尔特率先提出之后，他反而不想随了对方的心思，他有理由相信哈罗尔特没安好意。

一旁的卡维叫道：“哈罗尔特，不要随便用那个词！”

“我下次注意。”哈罗尔特敷衍地“嗯”了两声，接着说，“要不我替你喊？”

没等阿扎尔有所回应，他便双手作喇叭状放于嘴边，高喊道：“愚人众的执行官，你们的盟友还要不要？！”

他刚喊完，就被卡维捂住了嘴。

卡维紧张地叫道：“很危险啊！”

“没事，他没空搭理我们。”哈罗尔特握住卡维的手腕，轻松地说，

“毕竟神明大人怎么会把我这种小虫子的叫喊放在眼里，不过要是我多喊几遍的话，他可能会因为嫌我烦叫我闭嘴。”

卡维不满：“那也不能——”

“我不说了，我们赶紧出去，旅行者好像还不能马上拿下他。”哈罗尔特快速道，让卡维把未说出口的话都咽回了肚子。

阿扎尔毫不在乎身边几人的对话，他自哈罗尔特发出那声叫喊之后就始终仰头望着自己亲手造出的神明，

虽然他表面对哈罗尔特的话嗤之以鼻，但内心深处仍然渴望神明庇护，毕竟这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只要他愿意稍微分散一点火力，或者转移战场，现在挟持他的这几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可现实是，他亲手造出的神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他狂笑、尖叫、嘶吼，招招想要置人于死地，连墙壁的震颤和地下建筑的塌陷都不能让他分心，他的眼里只有胆敢向他宣战的旅行者。

照这样下去，教令院真的会倒塌。

阿扎尔内心终于产生了一丝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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