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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章 元天成的怀疑


自然教会耗费两百年心血的宏伟大计,终究还是以失败落幕。

它的崩塌并非源于惊天动地的决战,也不是因为对手的压倒性强攻,而是栽在了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疏漏上——或许是一份被贪墨的物资清单,或许是一次被泄露的巡逻路线,又或许是某个环节上的敷衍了事。

可偏偏就是这些细碎如尘埃的失误,如同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倒塌,最终引发了连锁反应,将所有的心血、资源与希望都推向了不可挽回的深渊。

对于自然教会的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场失败意味着信仰的崩塌。

那些为此奉献了青春的执行者,那些倾注了毕生心血的研究者,那些坚守在雪域高原苦寒之地的守护者,他们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为之牺牲的意义,在计划宣告破产的那一刻,都化作了镜花水月。

巨大的失落与绝望如同高原的寒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教会,许多人在得知消息后,甚至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自然教会的计划失败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终结,那些深埋在计划背后的秘密、那些未被发掘的力量,或许正等待着另一种方式的开启。。

另一边,元天成的身影早已从雪域高原的乱局中抽离。

作为神州国的泰斗级能力者,他肩头的责任向来沉重如山。

自然教会的百年大计固然凶险,值得他亲赴前线拆解核心谋划,但在成功粉碎对方最致命的威胁后,更紧迫的事务已在等待他的决断。

他的战场从不止一处,高原的硝烟尚未散尽,他便已转身投入到更广阔的天地中,那里有需要他守护的城池,有亟待他解决的危机。

至于之后的收尾工作——应对反扑、清剿残余势力、清点遗留资源、安抚周边民众——固然重要,却还不至于需要一位泰斗级强者亲自坐镇。

神州国培养的无数能力者,从高阶精英到基层执行者,本就各司其职,这种战后秩序的重建,正是他们发挥作用的舞台。

若是连这点事情都要泰斗亲力亲为,那整个能力者体系的存在便失去了意义。

只是,元天成在奔赴新战场的间隙,目光偶尔掠过远方的云层时,眉宇间总会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并不信任先导会的效率,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看似尘埃落定的局面,越容易滋生新的变数。

自然教会经营两百年的根基不会轻易彻底瓦解,那些潜藏的余孽、未被发现的暗桩,甚至可能存在的后手,都需要极其细致的排查。

而先导会内部的层级壁垒、部门间的协调问题,有时比敌人的阴谋更令人头疼。

他隐隐怀疑,这场收尾工作,恐怕不会如预想中那般顺利。

风雨暂歇,却暗流涌动。自然教会的落幕,是一些人的终点,却是另一些人的起点,而这场博弈留下的余波,还将在神州大地上继续荡漾开来。

自然教会已腐朽到根骨,竟让耗费两百年的宏伟大计因贪腐泄密这般可笑的理由功亏一篑,可这是否意味着神州国先导会就能做得更好?

答案恐怕没那么简单。

势力越是庞大,组织结构便会如蛛网般盘根错节,层级越多,部门越杂,潜藏的问题与漏洞便可能越多。

就像参天大树的枝干越繁茂,越容易在枝叶缝隙间藏污纳垢,阳光也难以照进每一处阴暗的角落。

自然教会犯过的那些蠢事、那些因内部腐败引发的危机,先导会并非毫无涉猎。

寻常人或许只看到先导会维护天下秩序的威严,对其内部的暗流知之甚少,但元天成作为亲历者,对这种“光鲜之下的阴影”再清楚不过。

他曾见过资源分配中的倾斜与偏袒,遇过任务执行时的敷衍与推诿,甚至亲历过因内部信息泄露而导致的行动失败。

这些与自然教会如出一辙的问题,不过是被先导会更严密的制度与更强的实力暂时掩盖罢了。

计划败露后的自然教会,显然不会坐以待毙。

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往往会爆发出最疯狂的挣扎,他们极有可能选择“破罐子破摔”——将两百年间积攒的隐秘力量、压箱底的底牌乃至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孤注一掷地发起反扑。

这种行为与“狗急跳墙”毫无二致,越是歇斯底里的挣扎,越能暴露他们内心的慌乱与心虚,越能证明他们已无退路。

可即便如此,这场反扑的凶险程度也不容小觑。

自然教会毕竟经营雪域高原数千年,两百年的计划虽败,却也积累了无数足以撼动一方的力量:那些隐藏在雪山深处的秘密基地,那些经过特殊培育的异化异兽,那些传承自古老时代的禁忌秘术,甚至可能还有一批被当作“最后底牌”的高阶能力者。

当这些积攒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时,其冲击力足以让神州国的边境防线陷入危机。

因此,能否稳稳接下这场反扑,妥善清剿残余势力,彻底拔除自然教会潜藏的威胁,才是衡量此次行动是否“圆满成功”的关键。

若是只顾着粉碎核心计划,却让对方的反扑造成重大损失,甚至让其自然教会的主要力量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那就不是成功而是失败了。

元天成虽已投身其他事务,但目光始终未远离雪域高原的动向。

他清楚,这场考验尚未结束,先导会能否避免重蹈自然教会的覆辙,能否在胜利之后保持清醒与效率,将直接决定这场百年博弈的最终结局。

而眼下,自然教会那带着绝望气息的反扑信号,已然在风雪中悄然传递。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狠狠抽在裸露的岩石上,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原本一片祥和宁静的山间林地此刻已然被雪域高原的风雪侵袭。

张玉汝站在一处临时搭建的瞭望台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碎空镜,目光紧锁着远方山峦的轮廓。

就在刚才,一阵沉闷的震动顺着脚底传来,起初微弱得如同心跳,转瞬便化作持续不断的震颤,仿佛大地深处有一头巨兽正在苏醒。

“院长真是不把人当人啊!”身后传来夏雨萱带着怨念的嘟囔,她往冻得发僵的手心哈了口白气,脸上写满了“残念”。

“刚完成潜伏任务还没喘口气,现在又得来干这种硬仗,当我们是永动机还是核动力驴啊?”

她本以为拆解了自然教会的核心计划,怎么也能在温暖的营地喝上两杯热奶茶,好好缓一缓紧绷的神经,结果转头就从斗智斗勇的潜伏战,无缝衔接到了真刀真枪的武斗现场,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

张玉汝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侧头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

元天成肯将这次任务交给他,已是极大的信任与机会,比起那些没有选择的人,他此刻的处境已算得上幸运,实在没什么可抱怨的。

但他周身的气息却在悄然变化,原本平和的眼神渐渐凝聚起锐利的锋芒,握着碎空镜的手指也微微收紧。

脚下的震颤还在持续,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瞭望台的木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会散架;远处坡地上的积雪被震得簌簌滑落,形成一道道细小的雪流;就连空气中悬浮的冰晶,都随着大地的脉动而微微颤抖。

夏雨萱也收起了抱怨,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她皱着眉侧耳倾听:“这动静也太大了吧?难道是雪崩?”

“不是雪崩。”张玉汝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他的感知早已如同无形的网,朝着震动源头的方向铺展开去,“是异兽,很多很多的异兽。”

尽管他的感知清晰地告诉他,那些狂暴的气息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至少在半个时辰的路程之外,但那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却已如乌云盖顶般涌来。

风中开始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腥膻味,那是无数异兽聚集时特有的气息,混杂着皮毛、汗水与野性的凶戾;更远处的山峦轮廓变得模糊,不是因为风雪,而是被狂奔的兽群扬起的漫天雪雾与尘土所遮蔽。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每一次震颤都像是重锤敲在心脏上,让人呼吸不由自主地变沉。

这哪里是普通的奔跑?

分明是千军万马踏破山河的气势——仅仅是庞大的数量,仅仅是本能的狂奔,便足以引发近乎地震的效果。

仿佛整座雪域高原都被这股野蛮的力量唤醒,正随着兽群的脚步一同咆哮。

瞭望台旁的旗帜被狂风扯得猎猎作响,旗帜边缘的布料在持续的震颤中微微发麻。

夏雨萱下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武器,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她能感觉到,那股来自远方的凶戾之气正如同潮水般层层推进,空气中的每一粒雪尘都仿佛被注入了不安的因子,连呼啸的风声里都透着山雨欲来的窒息感。

张玉汝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他知道,这场由自然教会“破罐破摔”引发的异兽狂潮,已经近在眼前。

那远方的震动不是结束的信号,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第一声惊雷,预示着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序幕。

张玉汝缓缓吐出一口带着白汽的浊气,那气息在凛冽的寒风中瞬间凝结成细碎的冰晶,旋即消散无踪。

他没有再执着于眺望远方山峦的动静,而是径直在瞭望台边缘的平整岩石上盘腿坐下,双手交叠置于腹前,闭上眼开始打坐调养。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打坐?”夏雨萱见状不由得愣住,疑惑地看向他,眼底还残留着几分对远方震动的紧张,“万一它们提前冲过来怎么办?”

“能恢复一些是一些。”张玉汝的声音平静无波,双眼依旧闭着,气息却已渐渐变得悠长,“按照距离和速度推算,它们暂时还过不来。”

他将全部精神都沉入体内,细细梳理着经脉中略显滞涩的能量流动。

不久前强杀白镜的那一战,他几乎是赌上了性命——为了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压制性的力量,他不惜过度透支生命力,那股近乎燃烧生命的代价,也让他的身体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此刻的张玉汝,早已不复往日的清俊模样。

原本乌黑的发丝如今已变得黑白参半,如同被霜雪浸染过一般,几缕白发贴在他的额角,更显几分沧桑;他的面容也比从前苍老了许多,眼角眉梢爬上了细密的纹路,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透着一种透支后的苍白与疲惫。

唯有那双手,依旧稳定有力,只是指节处的皮肤略显干燥,隐隐能看到战斗留下的细小伤痕。

即便如今身体状况已较最糟糕时好了不少,但这副苍老的模样,无疑在无声地诉说着他尚未恢复到理想状态的事实。

正如他所说,在异兽真正抵达之前,每一分每一秒的恢复都至关重要。

一旦那些狂暴的兽群扑到近前,刀光剑影之间,根本不会有静心调养的机会。

每一丝能量的积蓄,都可能成为生死关头的转机。

或许是张玉汝这份临危不乱的平静感染了身边的人,夏雨萱看着他闭目打坐时沉稳的侧脸,感受着他周身渐渐平稳的气息,心中原本因连续任务和未知危险而起的焦躁,竟如同被风雪抚平的褶皱般,一点点安定下来。

她不再抱怨,也不再频频望向远方,而是学着张玉汝的样子,在他身旁不远处找了块避风的角落坐下,收敛心神开始打坐调息,让消耗的精神与体力缓缓回流。

寒风依旧在耳边呼啸,大地的震动越来越清晰,空气中的腥膻味也愈发浓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着整个瞭望台。

半个时辰的时间,在这紧绷的寂静中悄然流逝。

张玉汝准时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清澈,只是深处沉淀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锐利。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平静地望向前方——那片原本还能隐约看到山峦轮廓的方向,此刻已彻底被浓稠的黑暗与翻滚的烟尘吞噬。

不是天色暗了,而是兽群来了。

那些狂奔的异兽,凭借着铺天盖地的数量,竟真真正正做到了遮天蔽日。

它们掀起的雪雾与尘土如同移动的乌云,将天光彻底隔绝,只留下一片压抑的漆黑,以及那越来越近的、足以撼动山河的咆哮与震动。

而张玉汝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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