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曼妮，也就是假贺虹、真M的名字，她手里还有通过魅蒂美容院被拐卖的妇女的名单。

但她提供这些名单也是有条件的，首先她还提供了当初杀害雷一斐的杀手的一些情况，也承诺会配合警方抓捕这个杀手，其次，她要求减免刑期。

许沁在外面听着就觉得她异想天开，拐卖妇女儿童是重罪，但并不一定会判处死刑，可她亲手杀害了穆伟啊，不止客观上有栽赃嫁祸他人的意图，主观上也的确是要穆伟去死，甚至有让楚天启替她顶罪的行为呀！

果然，杜城连糊弄一下都不愿意，直接说道：“首先，你杀害穆伟已经是铁一般的事实，甚至你还有怂恿楚天启抢劫玖芙珠宝的意图，再加上被你拐卖的那些女孩儿，你能善终的可能性极小。”

蔡曼妮却有自己的道理：“如果一把刀杀了人，你们不去怪持刀的人，要来怪这把刀的话，对我何其不公！”

杜城直接笑了，“所以你要为穆伟之死，负全责。”

蔡曼妮没办法了，现在无论她怎么做，似乎都不能为自己挣得一条生路了，她真的十分不甘心。

然而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因为她的确做下了许多违反法律跟道德的事情，甚至她人贩子的身份放到社会上去，只会人人喊打。

最终，蔡曼妮不得不同意无条件配合警方工作，许沁则趁机问讯：“你在美容院的每一次拐卖行为，是如何确定目标的呢？”

“就目前我们掌握的被拐卖人员来看，你们偏向年轻没什么阅历的，且社会关系十分清晰，尤其跟亲人关系不算好的人群。”

蔡曼妮脸色一变，惊讶之中又带着几分惊恐和考量，良久，她才开口说道：“当初，我们就是以免费美容一次作为噱头，来筛选心存侥幸，主动走进我们美容院的年轻女孩儿。”

许沁换了一种说法：“或许我应该说，你们除了分发传单，还在什么渠道做过推广呢？”

这一次，蔡曼妮沉默了更久的时间，久到大家都以为她说不出什么来了，突然她坚定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幕后操纵我的人是谁，但我确定我听过那个人的声音。”

陪着许沁问讯的老闫乘胜追击：“你知道他是谁了，对不对？”

蔡曼妮说道：“我也是前不久确定我被曹栋找到并且跟踪之后，才意外地在铜城公司的广告里，听到了幕后操纵全盘的那个人的声音，所以当时我就留下了电话录音。”

杜城可激动坏了，说实话，哪怕之前许沁提供过一些之前没有想到过的思路，他也不会在没有任何佐证的情况下，随便怀疑铜城公司的大老板陈舟啊！

这会儿他就无比庆幸当时许沁跟蒋峰把蔡曼妮带回来的时候，做出的是一副请她来局里配合调查穆伟之死的态度了。

这边穆伟之死也结案了，因为蔡曼妮牵扯到别的案子，所以暂时不会启动审判程序。

而潜逃在外的曹栋，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比蔡曼妮更胜一筹，直接从监控中消失了，要命的是沈翊无法画出曹栋的画像，系统中能找到的在本市的曹栋那可真不少。

现在唯一让大家稍感安慰的，就是曹栋本人竟然没有换名字，但也说明他绝对有一份看起来十分正当且空闲时候不少的工作作为掩护。

杜城直接点了许沁：“大神来说说你的感觉呗，你连铜城公司的陈舟都能盯上了，一定有线索能让大家尽快找到这个曹栋吧？”

通过手机通话以及其他软件大家都没办法找到这个曹栋，现在大家聚在一起头脑风暴，就为了多多排除几个“曹栋”。

许沁也头疼得很，陈舟就是靠互联网发家的，在这方面他自己拥有的技术可不一定比李晗差什么，更何况他公司养着现成的团队，还有现成的平台。

“这个曹栋，首先他的住处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工作地点，所以跑车的人是首选。”

沈翊也提供筛选条件：“年龄，曹栋的年龄应该在35到45岁之间。”

许沁又说：“工作方面排除保安、外卖员、工厂工人，不能排除汽车修理工。”

然后许沁灵机一动，“蔡曼妮说，她跟曹栋通话的时候，听到了陈舟出现在铜城公司广告里的声音，而我留意过了，铜城公司陈舟拍摄的广告还未在市面上投放过，所以这个地点一定十分稀少。”

但偏偏铜城公司这个广告反而不好调查了，因为几乎一问就很有可能打草惊蛇。

大家头脑风暴半晌都拿不出个好主意来，而李晗那边筛选出来的“曹栋”，单单在本市都还剩上百个。

许沁抱着脑袋哀嚎一声，“那不然我直接问陈舟好了！”

杜城也拿不定主意，沈翊劝道：“这个陈舟也是一个相当自负的人，能在那么成功的情况下，还不忘背后操纵谋划拐卖人口这种犯罪行为，说不定他对许沁表现出来的征服欲，就有许沁警察这个身份的原因。”

许沁直接手机点开跟陈舟的聊天记录，这才注意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上班时候，不禁将手机放了回去，“这会儿是上班时间，咱们江北分局最近办理的案子在陈舟那样的人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我要是这会儿问了，说不定就真的打草惊蛇了。”

正好菲姐过来通知大家贺虹的母亲来了，许沁跟李晗出面，将贺虹的遭遇告诉了她的妈妈，又通知社区那边将小安送了过来。

对于这个伤心得又哭又骂的母亲，许沁只能暗中给了小安一笔生活费用，再加上楚天启剩下的那些合法收入，足够小安花用到大学毕业了。

贺虹本来就是一个十分无辜的人，在贺虹妈妈的眼里，楚天启这个便宜女婿虽然犯了法，可他对贺虹和小安的心意做不得假，更何况小安法律意义上的爸爸是无辜被害的穆伟，贺虹妈妈对小安就更是只有怜惜了。

被蔡曼妮拐卖的人大多都救回来了，这边许沁才终于问出了陈舟那条广告的播放地点——陈舟的母校和市图书馆。

正好市图书馆有一个叫曹栋的员工，而且对方三十九岁，年龄也对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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