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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火


宋梁推开房门,晨光斜照进厅内,林冲、卢俊义、武松、鲁智深、范仲淹等十余名大将早已肃立等候多时。

林冲众人抱拳上前,铠甲铿锵作响:“大哥!”

宋梁目光扫过众人坚毅的面庞,微微颔首:“走,去帅帐。”

众人簇拥着他穿过营寨,沿途士兵纷纷单膝跪地,铁甲碰撞声此起彼伏,来到帅帐,便令人击鼓集将。

“咚咚咚——”沉闷的鼓声响彻每个人的耳边,将士们纷纷汇聚目光于帅帐。

宋梁看着下方战将风采赫然,点头示意让卢俊义安排战事。

卢俊义展开荆州水域图,指尖在羊皮地图上划出弧线:“狄青水寨呈雁翅阵,左右翼各有战船二十艘,防守紧密且互相呼应,更有烽火台传递消息,强攻之下,代价必定不小!”

林冲众将皆是纷纷点头,基于此,他们也只能打个防守战。

卢俊义在昨晚就已经将荆州防务了如指掌,荆州的防务是交给林冲和范仲淹的,两人都是陆上作战人才,对于水军的领导是有点力不从心。

林冲和狄青对峙期间,因性格小心谨慎,不会主动进攻,而范仲淹是防守型人才,在防守这一块给了林冲许多指导。

所以,两军对峙期间,即使各有伤亡,林冲也没有吃亏,但也没有一点时效,诠释下来就是僵持,看谁先露出破绽,狄青大军也只能隔江相望。

卢俊义高坐于帅椅之上,对于这御驾亲征的第一仗,还是指挥水军作战,心理上也有一些压力。

战争的天枰偏向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那第一战就试探性出击,看看狄青的水军作战方式以及防务方面的特点,寻找薄弱,致命一击,卢俊义心里拿定主意后,便开始下令。

卢俊义手握令箭,目光扫视众人,声音沉稳有力:“林冲接令!”

林冲虎步上前,抱拳应道:“末将在!”

“着令,你率一部带领十艘艨艟和二十快船,从正面佯攻狄青!切记三点:其一,不可念战;其二,遇走舸则进,但不可深入;其三,以旗语为号,见赤旗则撤回。此战只为探明狄青布防虚实!”

“末将接令!”

卢俊义微微颔首,又抽出两支令箭:“武松、鲁智深接令!”

武松闻言猛地攥紧拳头,鲁智深禅杖重重顿地,震得案上令箭簌簌跳动,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前,高声喝道:“末将在!”

"着你二人各率十五艘快船,分左右两翼迂回辅攻。武松攻其东侧,鲁智深扰其西翼巡逻船队。记住,不求歼敌,为林冲壮大声势。待林冲后撤时,务必牵扯敌军回援,以火矢阻断追兵!"

“末将接令!”

卢俊义目光转向文士打扮的范仲淹:“范仲淹接令!”

“末将在!”

"着你统领艨艟三十艘压阵,驻守江口。若见我军受困,立即接应;若敌军追击过深,则断其归路。记住,你的火鹞子要备足,但未得我令,不得轻发!"

范仲淹拱手:"末将谨记,必当稳守要冲,随机应变。"

卢俊义最后环视众将,声若洪钟:"其余各部皆各司其职,水寨守军加倍警戒,斥候船不间断巡逻。此战重在试探,各部务必令行禁止。有违军令者!"他猛地将令箭拍在案上,"军法无情!"

众将齐声回应:"是!"

几人接令而去,不一会儿就听见战鼓齐鸣,将士们井然有序地登船,也有一些在往船上搬运箭羽、火器。

战鼓骤响如惊雷,江畔千帆始竞发。

大梁战船如钢铁巨兽般破浪而出,艨艟巨舰在前,船首包铁,寒光森然,在江面一字排开,齐头并进,声势浩大。走舸快船如群鲨游弋,穿梭其间。

船阵排开,黑压压一片,几乎遮蔽了整个江面。船帆鼓满,猎猎作响,战旗在风中翻卷怒吼。

船只上,将士们铁甲映寒光,长矛如林,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对岸狄青大营的方向。

林冲立于旗船之首,红缨枪穗在江风中猎猎飞舞。

狄青这方也是烽火骤起,黑烟冲天,水寨战鼓雷鸣,号角声撕裂长空。麾下的战船迅速列阵,楼船高耸,火炮森然,箭垛后弓手引弦待发。

狄青觉得林冲率军主动出击,事出反常必有妖,谨慎排兵布阵前来应对。

两军隔江相面而来,杀气弥漫,连江水都仿佛凝滞。在间隔五十米开外,大战便一触即发。

“放!”双方将领同时一声令下,战局骤变,炮火轰鸣,无数铁弹呼啸破空从双方阵营打出,如陨星坠地,狠狠砸向敌阵。

林冲再次厉喝:“竖盾!”话音未落,无数黑点袭来,狄青军的火箭带着凄厉呼啸扎进船阵。

一艘艨艟被炮弹击中,船身轰然炸裂,木屑横飞,火光冲天。惨叫声中,数十名士卒被气浪掀飞,残肢断臂坠入江中,血水染红波涛。

火箭如雨,钉入船帆,火势迅速蔓延,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撞上去!”林冲厉喝,艨艟船首如巨兽獠牙,狠狠撞向敌船。

两船相触的那一刻,轰然巨响,木屑崩飞,船身剧烈震颤。

甲板上,将士们争先恐后地涌入敌船,挥舞手中的刀剑,取可战之功。

刀光剑影之间,血溅五步顺着甲板流淌。

一名宋军悍卒挺枪刺来,林冲侧身一闪,反手一枪贯穿其咽喉,热血染红铁甲,再旋身挑飞三支弩箭,枪尖在阳光下划出冷冽银虹。

江面已成修罗场,战船交错,厮杀震天,战争便是如此残酷,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从侧翼辅攻的武松和鲁智深也进入了交锋距离,“放拍竿!”武松的怒吼穿透战场喧嚣。

十丈长的快船巨木裹着铁索横扫狄青走舸,木屑迸溅中,宋军走舸拦腰断作两截。

鲁智深赤膊跃上敌船,禅杖抡出血色圆弧,三个持弩兵士头颅如西瓜般爆裂,禅杖横扫,砸得敌船甲板寸寸崩裂,宋军士卒筋骨尽碎,哀嚎倒地。

武松挥舞镔铁戒刀寒光闪烁,一刀劈下,敌兵头颅飞起,血柱冲天,自身汗水顺着铁甲内衬往下淌。

艨艟战船横锁江面,床弩齐发,巨箭呼啸,洞穿快船,木屑四溅,混着江水拍打残骸的声响。

狄青立于战船高处,俯瞰战局,见大梁攻势凶猛,猛然挥手:“放火船!”

霎时间,数十艘满载火油的快船直扑大梁船阵。

火船撞上艨艟,烈焰轰然爆起,火舌狂舞,江面化作火海,浓烟翻涌。

卢俊义把这些看的真切,狄青一方防守有形,面对进攻,不慌不乱,指挥有度,在水寨中备了接近三十艘火船,想要攻破狄青大军,唯有智取,强攻代价太大。

再不撤退,林冲就要被火船堵住,到时晚矣。

卢俊义转身甲胄哗啦作响,毫不犹豫下达撤军指令,将士们见赤旗,连忙传令快速摆脱纠缠,撤军回防。

残阳浸血时,双方终于脱离接触。

风在江面呼呼吹过,水里倒映出宋梁,卢俊义,林冲,范仲淹四人的影子,士兵的吆喝声、船只的加固声不绝于耳。

“从今天的试探性水上作战可以看出,狄青是块难啃的大骨头,捞不着一点便宜!”

林冲捡起边上的一块石头,猛地扔进水里,长叹一声:“唉,要是没有这一江之隔,早就马踏荆州了,岂会在此幽幽踱步!”

卢俊义看林冲一脸丧气,安慰道:“不急,江水不会一直成为他们的护身符!打过去,是迟早的事!”

林冲苦笑,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水里:“这水又急又深,江面还宽,想整个偷袭都不行,强攻伤亡太大,实在是江郎才尽了!”

范仲淹也附和道:“我军更善陆战,一些将士没有经严格训练,上船就恶心犯晕,甚至吐的稀里哗啦,战力也是大打折扣!”

宋梁则是看向江的尽头,听着他们的诉说,也略显疲意,正色道:“水战现在确实是我们的短板,但那又如何,军团争锋,讲究的是上善伐谋!短板而已,不足以令我们被动!”

林冲看向宋梁,问道:“大哥可有什么法子让船平稳而行吗?那样的话,我们不仅可以跑马提高战力,火炮也是打得更准!”

宋梁思考一番,让船平稳,曹操不就干过这事,最后落得个火烧赤壁的下场!

林冲试探性问道:“要不,我们把船串起来,这样就可以……”

其余三人都懂林冲的意思,他话还没说完,卢俊义和范仲淹就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林冲疑惑地看向两人,试图从他俩眼睛里找到答案。

卢俊义说道:“昔日曹公布下连环船,以为稳操胜券,不想却败于受火攻之!”

范仲淹则补充道:“赤壁一战,败于火而因于风啊!火借风势,如虎添翼,奈之不得!如今临春之际,西南风甚急,我营寨无奈驻扎在风口浪尖上,这于我军极为不利!”

林冲失落地低下头,神色也黯淡几分,然而下一刻,宋梁的一句话,让他的光再次亮起。

“我同意连环船!”

卢俊义和范仲淹不可置信地瞅着宋梁,早上试探性一仗,狄青火船一出,我军直接被动,这又不是没看见!

“大哥不可!”

“皇上不可!”

两人同时反对,这也在宋梁的预料之内,曹公的前车之鉴如在眼前,岂能步曹公后尘!

“两位兄弟不必紧张,连环船弊端我岂能不知?且先试试!”

卢俊义开口劝道:“大哥!确定不是戏言?”

范仲淹焦急说道:“皇上,两军交战,如遇火攻,如之奈何?此这般,无异于自毁长城啊!预见性风险,怎能用大军万千性命一试?”

范仲淹将后果说得极其严重,就是要让宋梁放弃这错误的想法!

看着焦急地两人,宋梁轻声一笑:“君无戏言,范将军言重了,我自有思量和权衡!”

宋梁也不拖拉,正色道:“你俩只管传令下去即可,今晚就将战船连接!”

“可是……”

卢俊义还想说什么,被宋梁摆摆手打断:“没有可是,我知道你俩在担忧什么,按我说的做!”

宋梁说完,跟着林冲拂袖往前而去,留下卢俊义和范仲淹看着他俩的背影被越拉越长。

范仲淹为难地看向卢俊义:“卢元帅,当真如此吗?”

卢俊义摇摇头,一脸无奈道:“皇上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测的!”

翌日,随着卢俊义最后一道帅令的发出,战鼓再次击响,一条巨龙横亘在江面上!

二十艘艨艟与艨艟之间由铁链拴住,上铺木板,行至江中,稳如泰山,宛如水上移动城堡,气势恢宏。

林冲立于船头,神采奕然,这连环船是自己向大哥提的,此战若胜,必是首功一件。

卢俊义为保留军力,只让这二十艘艨艟组成了连环船,由林冲作这开战先锋,来一招投石问路!

在卢俊义的认知里,连环船必败,范仲淹也赞同卢俊义的做法,先用这林冲的试行小败换宋梁的幡然醒悟,还有悔改的机会!

宋梁也不多说,只管在帅帐里品茶,似乎已经稳操胜券!

狄青水寨里烽火再次燃起,等到看清林冲脚下的那条巨龙时,忍不住嘲笑道:“梁山军营里有‘高人’啊!真是天助我也!”

此时正值西南风,连环船一出必然死路一条!不错,狄青这种深谙兵法的人,一眼就看出火攻乃上上策,但仔细一瞧,仅有这点船只出战,莫不是要投石问路?

狄青心里豁然开朗,既然宋梁有心,那便将计就计,来一招引蛇出洞!

狄青当即唤来帐下第一大将穆明峰,让他按计行事!

穆明峰率领船队出击,在五十米开外被林冲的大炮不偏不移轰个正着,而穆明峰的大炮却十有三中。

林冲哈哈哈大笑:“连环船果然好使,这准头真是打的对面抱头鼠窜,来人,继续开炮!”

穆明峰自是看到了得意的林冲,暗骂一句:“林冲匹夫,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转身躲避炮弹的同时赶忙招呼着放火船!

几十快船燃着火星向林冲顺风而来,林冲看到火船的一刻就下令让撤退,这也是卢俊义的授意。

双方都回到各自阵营后,林冲欣喜地跑来汇报战果,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连环船的妙处。

当天,宋梁也是叫来了麾下大将商议,定好了饵,看鱼咬不咬钩!

穆明峰来到狄青面前问道:“元帅,这宋梁会上当吗?”

狄青也不回话,来到帐外,伸手感受那呼呼吹着的西南风,自顾自地说道:“或许,这是天意!"

“明峰,你去让人多备干柴、油膏!顺便……”

穆明峰其话不说,转身便去行事。

夜里,江上开始起雾,起初是极淡的一缕,很快便浓得化不开。

五十步外那杆鲜艳的"梁"字旗,此刻完全隐在雾里,只余旗角铁环偶尔敲打旗杆,叮……叮……,像沙漏在替将士数时辰。

哨兵拄着长枪,枪尖映着几点篝火。偶尔有水鸟掠过江面,看哨将士的手立刻按上刀柄,待看清是鸟雀,又松开。

水流冲刷着半沉在岸边的战船,那些折断的桅杆像手臂般指向夜空。

雾更浓了,吞没了箭楼,吞没了鹿砦,连辕门前将熄的篝火也吞没了。

江水的腥气愈发分明,混着铁锈味、汗臭味,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披上一层外衣!

天刚蒙蒙亮起,双方水军皆是严阵以待,卢俊义站在船头,拔出佩剑,直指天空:“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全军出击!”

将士们高举武器,大声回应:“赫,赫,赫赫……”

二十艘艨艟为一行,整整四行,平铺在江面上,稳稳地向狄青大营开进。

无数的快船,走舸穿插在艨艟之间,密密麻麻,乌泱泱一片,远处看去,就是巨大的军事堡垒。

艨艟之上战马嘶鸣,似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四蹄不停地踏着甲板。

狄青看着宋梁倾巢而出的水军,面色大喜,那一排排连环船正是宋梁的催命符!

昨日穆明峰示敌以弱,目的就是为了让宋梁弄出更多的连环船,一举给他烧掉!

狄青的嘴角压制不住的喜悦,宋梁这条大鱼终于上钩了,感受到发丝被西南风吹起,从未像今日这般对西南风钟爱有加,真是天要亡你宋梁啊!

随即下令,让麾下所有将士全军出击,今日一战便决胜负!

狄青拔出腰间配剑大喝:“将士们!大破梁山贼寇,就在今日!握紧手中的钢刀,取不世之功!出征!”

营寨之中,号角声、擂鼓声不绝于耳,都在为这一仗壮行!

水寨大门打开,也是连环战船开出,场面丝毫不弱于梁山水军!

当林冲看到狄青也使用连环战船时,气的破口大骂:“直娘贼!一群只会学别人的撮鸟!”

武松、鲁智深、范仲淹、杨志等人也是有样学样,脸色气的铁青!

这一幕自然也被穆明峰等大将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宋梁在帅船里看到狄青水寨开出连环船时,大出一口气道:“看来鱼儿上钩了!这一次狄青老儿的命,我就笑纳了!”

双方五十米开外照常火炮、箭雨问候,当船只还未接触时,狄青直觉机会已到,大喝:“点火!”

快船和走舸上的宋军,纷纷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油膏和柴火,无数的火船顺风快速来到大梁战船之下!

大火无情地舔舐着船身,趁着风力,火被越吹越大,狄青还命人船身前行,将大梁的战船钉死在江面上,进退不能!

狄青见大势已成,宋梁必败,开怀大笑:“人说宋梁乃天下英雄,我观之不然,乌合之众而已!”

宋梁见己方已被狄青大军缠住,便下令道:“点火!”

狄青望着宋梁一方突然窜出的更多火船,先是一愣,接着便拍了拍身旁的穆明峰,捧腹笑道:“这宋梁是脑子被火烧坏了吗?嫌咱们放的火不够烈嘛?哈哈哈,哈哈哈!”

穆明峰也不知宋梁为何如此,难道脑子被驴踢了?不由得露出一丝轻蔑地笑容!

宋梁见一切都刚刚好,内心道:“狄青,你千算万算,可惜算漏了我会御风术啊!就让你的骄傲毁于天意吧!”

宋梁在帅船内运行起了御风术,一时间,风向大变,西南风直接变为东北风!

风的强度一点点变大,桅杆被吹的剧烈摇摆,船帆在风中无情狂涌,火舌被硬生生换了方向!

狄青感受到风向的变化,不敢相信初春的风竟有东北风,这不合天时!

无数的浓烟借着风势刮向宋军,狄青战船被火苗一舔就着,撤又撤不出去,只能被火烧成飞灰。

狄青缓过神之际,己方已然是劣势,他猛地攥紧拳头,无助地看着将士们被火焚身,在甲板上翻滚惨叫,船只的大火扑之不尽,像是在嘲笑他的失算!

风里带着焦臭味混着皮肉烧灼味灌入鼻腔,狄青的世界观在崩塌,难道大宋真的要亡吗!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向天空,大声暴喝:“天不助我啊!天不助我啊!这贼老天要亡我大宋啊!”

喉头涌入一股腥甜,狠狠地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要不是穆明峰眼疾手快扶住踉跄的他,狄青则会当场栽倒在地!

狄青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撤军,撤军!快撤!”

然而圈套进来容易,出去难,连环船之间被堵死,调头都难,何谈撤退!

林冲骑在马上,领着骑兵在船上冲杀,可怜的宋军来不及抵挡,有的被马踏死,有的被一枪直接抹了脖子!

东北风呼呼直吹,把狄青的心吹凉了半截,为保主帅安全,穆明峰和武严臧等大将架着狄青跳上一艘快船,顺风撤回荆州。

几人在船上回头望,一片火海,全是宋制军服的将士在逃命,蝼蚁般在烈焰中挣扎,这些都是他们的兄弟啊!

狄青伸手感受这不切实际的东北风,虚弱道:“这风,我不甘心啊!”

说完,晕倒过去,穆明峰急声喊着:“狄元帅!狄元帅!”

“快划,快划!”

“快把元帅抬进船舱里去!”

………………………………

宋梁还在帅船里操控着御风术,风力之大,吹得人睁不开双眼!

宋军败局已定,江面浮着破碎的船板,焦黑的帆布像垂死的蝶翼半浸在水中。血雾混着硝烟,将夕阳染成浑浊的紫红。

宋军的尸体一片一片的,随波起伏,有的被浪推上船骸,手指还抠进甲板的裂缝,仿佛想抓住一场早已溃散的梦。

火舌舔尽最后一艘战船的桅杆,宋梁也撤了御风术,他踏过焦木,踩碎半截箭矢。

帅旗斜插在尸堆里,“宋”字被烧得只剩焦边,在风里簌簌发抖。

“战争,毁了多少人的黄粱一梦啊……”宋梁踢开一把崩口的半锁,那是某个宋军将士攒了三年饷银打的平安锁,如今锁齿歪扭,拴着半截发黑的断指。

宋梁接着传令,让继续向前行军,趁荆州城空虚,今日必须拿下!

大梁军队登陆荆州后,城内只剩少许士兵,皆无抵抗之心,全数归降!

荆州水战,死伤合计十万,狄青全军覆没!

宋梁使用御风术大破狄青,但这天地异象,也是引来上界天神的再次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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