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0章 胡延坤老谋深算、吕连群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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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延坤家中正进行着一场小范围的聚会,参与的多是石油公司的重要干部。席间,氛围原本轻松愉悦,可胡玉生的一番话,却让空气瞬间紧绷起来。
胡玉生,石油公司的一把手经理,此刻脸上带着几分愤慨,言辞激烈地说道:“非得给沈鹏那小子‘上眼药’,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那模样,仿佛与沈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胡延坤一听,顿时满脸无奈,赶忙出声制止:“玉生啊,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得注意素质!怎么能动不动就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呢?咱们可都是党的干部,还是石油公司的领导同志,说话得有个分寸。”胡延坤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手,试图让胡玉生冷静下来。
胡玉生见胡延坤这般反应,也没打算就此罢休,他向前探了探身子,解释道:“事情可不是我们故意找茬。你知道平水河大桥建筑材料以次充好那事吧?那就是沈鹏干的好事!他根本就是一本‘暗账’,不知道在背后搞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胡延坤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面容微微一变,他不动声色地轻咳了两声。虽说此刻是在自家屋内,可毕竟圈子就这么大,隔墙有耳的道理他再清楚不过。这种敏感话题,一旦传出去,极有可能得罪李显平,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能轻易承受的。
胡玉生还想继续往下说,胡延坤哪能让他再口无遮拦,立刻出声打断:“你呀,喝了几杯酒,就找不着北了?你姓胡,可这胡不是让你胡说八道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就没个掂量吗?”胡延坤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严厉,直直地看向胡玉生。
旁边两位年龄稍长的石油公司干部,见状也赶紧附和:“胡主席说得太对了!他监督咱们,咱们同样可以监督他,监督本就是相互的。既然要讲程序,那就都按工作规程来,谁也别想搞特殊。”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点头,也在向胡延坤表明自己的立场。
胡延坤见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便示意几位晚辈添酒。几人见状,立刻心领神会,纷纷站起身来,动作迅速且恭敬地给胡延坤倒酒。倒了两个人后,其中一个胡子浓密的汉子主动接过酒瓶,仔细看了看,不禁感慨道:“高粱红‘五年陈’,这酒现在可不好买啊。”
胡延坤转头看向田利民,神色认真地说道:“小田,你作为公司总经理,得和玉生一起,妥善对待沈鹏来公司这件事。可别小瞧了这其中的门道,处理好了,对公司、对你们都有好处。”
胡延坤口中的“小田”,便是田利民。他是田向南的本家兄弟,也是田家在石油系统的关键人物。田利民四十出头,比胡玉生稍大几岁,担任着石油公司的书记。在石油公司实行的党委领导下的经理负责制中,胡玉生虽是一把手,但田利民这个二把手同样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田利民听闻,赶忙接过酒瓶,脸上带着敬重的神色,第一时间就先给胡延坤倒酒。倒完酒后,又一个稍年轻的小伙子迅速把酒杯递过去。田利民趁机说道:“主席,县委这事办得实在不地道。沈鹏既没有国有企业管理经验,又不是石油系统出身的干部,凭什么担任石油产业整顿领导小组的组长?依我看,这明显就是县长想给李显平面子,安排沈鹏‘带罪立功’,好让他以后能重回领导岗位。”
胡延坤头发花白,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但他面色沉稳,眼神中透着睿智。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事情可不能看得这么简单。你们啊,别把问题想得太天真了。县长是什么身份?他和李显平又是什么关系?这里面的门道,你们可以去好好打听打听。他怎么可能仅仅为了李显平的面子就这么做?他这是使了个小手段,想让东洪的干部自相残杀,自己好坐收渔利。”说到这儿,胡延坤端起酒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意味深长地说:“你们要想不中计,只有一条路可走——和沈鹏达成一致。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应对这场危机。”
胡玉生对沈鹏不满,其中缘由说来也简单。两人初中时是同班同学,从那时起,就互相看不顺眼。在那个年少轻狂、喜欢攀比的中学时代,胡家的势力远比李显平家显赫,这让胡玉生在各方面都能压沈鹏一头。初中毕业后,两人的命运轨迹也十分相似,都没考上中专和高中。沈鹏去了政府打杂,而胡玉生则幸运地进了国有企业上班。在当时,国有企业效益好,待遇优渥,胡玉生依旧觉得自己比沈鹏高一等。可后来的发展却出乎胡玉生的意料,随着李显平官越做越大,又与后来的县委书记李泰峰关系密切,便顺势帮沈鹏解决了身份问题。从那以后,沈鹏仿佛坐上了火箭,年年换岗位,到点就提拔,短短几年时间,就成了县委常委、副县长、公安局长,后来还兼任了政法委书记。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一向自负的胡玉生心中极为不爽,总觉得自己被沈鹏给比下去了。本以为沈鹏会在“监守自盗”上栽跟头,没想到他通过家里关系运作,反倒成了石油领导小组的组长,这更是让胡玉生心中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胡延坤见众人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你们都好好琢磨琢磨,沈鹏这次来,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你们得小心应对。”
田利民听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胡主席,有什么不寻常的?依我看,不就是马上要划转,想给省石油公司增加点谈判筹码吗?这也正常,来个县里领导牵头,我觉得没什么特别值得大惊小怪的。”田利民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胡延坤的政治敏锐性显然比在座的几个年轻人高得多,多年的政治斗争经验,让他的手段和能力也绝非这些晚辈所能比拟。他拿起筷子,不慌不忙地调转方向,用筷子头在酒杯里沾了些酒,随后以餐桌为纸、筷子为笔,在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写完后还用筷子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似乎在提醒众人注意。
田利民和胡玉生见状,赶忙起身凑近一看,仔细辨认后,发现写的是“整顿”二字。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田利民恍然大悟,不禁脱口而出:“胡主席,您是说‘整顿’?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
胡延坤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对,就是整顿。你们想想,为什么要整顿?那肯定是因为有问题才需要整顿!为什么不叫‘交接领导小组’‘改革领导小组’,偏偏叫‘整顿领导小组’?这其中深意,你们可得好好琢磨。这说明县长对石油公司也很不满,这明显是要‘收拾人’的节奏。所以,你们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要是他利用沈鹏来收拾你们,而你们又不想让他的愿望得逞,那就必须和沈鹏搞好关系。不然,‘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
说完,他举着酒杯,和众人碰杯后接着说:“这件事,归根结底,是要‘合作共赢’。只要能把公司顺利划转过去,你们以后可都是省石油公司的人了,到时候各方面待遇都比在县里面‘饥一顿饱一顿’要好得多。这对大家来说,才是最有利的结局。”
田利民年龄稍大,阅历也更丰富,自然更成熟一些。他认真思考了一番后,说道:“主席,我明白了。我们要主动‘联合’沈鹏,而不是和他对抗。我看沈鹏也没必要把我们整得下不来台——石油公司平稳划转,这也是他这个领导小组组长的工作成绩。大家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才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胡延坤又看向胡玉生,语重心长地说:“玉生,这件事你千万别背心理包袱。只要处理得当,说不定还是个机会呢。”
胡玉生连忙回应:“爸,我能有什么包袱?今天下班就接到通知了,明天一早县长要亲自把沈鹏送过来,我们只能配合。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第二天,地球依旧按照它既定的轨道运转,不受人类意志的丝毫影响,在日夜更替中稳步完成四季变换。9月8日上午,阳光洒在大地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我带着刘超英副县长、沈鹏常委和办公室副主任韩俊,一行人前往县石油公司。
县石油公司位于县城东郊,独门独院,显得格外醒目。它宛如全县石油产业的心脏,作为领导机关,肩负着全县石油的钻采、炼化和销售等一系列重要工作,对整个东洪县的石油产业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引领作用。
当我们的车缓缓驶向石油公司时,远远就看到门口挂起了一条鲜艳的横幅,在微风中迎风招展。横幅上写着“欢迎李朝阳县长一行莅临石油公司检查指导工作”。
这种挂横幅的宣传方式在近两年才逐渐兴起,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营造出对领导检查工作的高度重视。我看着那横幅,心中暗自思忖:胡玉生和田利民倒是学会搞这一套了,虽说有些夸张,但这姿态也算是做足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对我们的到来十分欢迎。
车子稳稳停下,众人纷纷下车。胡玉生和田利民早已在门口等候,见我们到来,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胡玉生快步走到我面前,热情地伸出双手,说道:“县长,我们盼您好久了,您终于来我们石油公司正式调研了!我们公司蓬荜生辉啊。”
我笑着和胡玉生握了握手,说道:“胡总,今天来,一是调研,更重要的是要做好石油公司的后续划转工作和债务化解。之前交给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这可是关系到公司未来发展的大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胡玉生憨厚地一笑,挠了挠头,说道:“县长,我们已做好充分准备,随时等您指示,向您汇报。这段时间,我们全体员工都在为这事努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田利民也在一旁补充道:“县长,债务问题的初步方案已经做出来了,只要您签个字,这笔钱就能‘到位’。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方案制定得这么完善。”
我听了田利民的话,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我签个字就能到账?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三方协议’吧?不行,县里面凭什么为这笔钱买单?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刘超英见气氛有些紧张,赶忙在旁边打圆场:“还没到开会时间,你们俩别着急,先给县长汇报一下石油公司的情况。大家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商量。”
办公大楼共有三层,在东洪县这个地方,已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它矗立在主干道上,显得格外显眼,仿佛在向人们展示着石油公司的重要地位。
办公大楼门口摆放着一列展板,胡玉生见状,立刻上前介绍道:“咱们石油公司有三大下属板块,都和石油紧密相连。一个是县钻采公司,又叫东洪县石油钻采大队,有210多名员工,其中五分之一有大专以上学历。这些员工都是我们公司的宝贵财富,为石油钻采工作贡献着自己的力量。另一个是炼化公司,有200多人,不过由于设备老旧,现在炼化效率不高,这也是我们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第三个是销售公司,负责管理全县加油站,有员工约220人。这三大板块相互协作,共同支撑着我们石油公司的运转。”
我一边听着胡玉生的介绍,一边点头表示认可,说道:“相当于一线生产经营部门就有600多人,作为一家县属国有企业,人数确实不少啊。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我们石油公司的规模和影响力。”
胡玉生接着补充道:“县长,这还没算县石油公司机关呢。县石油公司机关有140多人。这部分人员主要负责公司的日常管理和协调工作,同样不可或缺。”
听到县石油公司机关有140多人,我不禁心中一动,觉得这个比例不太正常。于是,我问道:“你们公司机关的人数比县委县政府机关还多!上面有没有给你们定编?石油公司机关定编多少人?这人数配置得好好研究研究,可不能盲目扩充。”
田利民上前回答:“县长,县石油公司原本真正的编制只有十多个,后来我们争取到正式编制30多个。除了公司领导团队和各部门一把手,其他人员基本都是非正式人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现在马上要划转了,如果这部分人身份不解决,他们就无法到省石油公司去。这可是个大难题,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解决。”
胡玉生也在一旁说道:“县长,我们了解到,东部地区有些石油公司在划转时,省石油公司只接收有正式身份的人,没有正式身份的一律不接收。如果是这样,就有具体问题了——我们公司真正有编制的正式人员不过30多个,相当于石油公司机关70%以上的人无法到省石油公司工作,他们必将下岗。这不仅关系到这些员工的生计,也会影响到公司的稳定,这也是我们一直不同意石油公司改革的原因之一。我们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多员工失去工作。”
我扭头看向沈鹏,神色凝重地说:“沈鹏同志,你这个工作任务很重啊,石油公司的问题非常突出。接下来的工作,你可得好好谋划谋划,争取找到妥善的解决办法。”
参观完石油公司、听完汇报后,一行人来到二楼的石油公司会议室。会议室布置得简洁大方,桌椅摆放整齐,给人一种庄重的感觉。
落座后,面前放着白色陶瓷水杯,里面已放好茶叶。一位穿着制服的女干部拿着水壶走过来,动作娴熟地依次添茶倒水。热水注入杯中,茶叶瞬间翻滚起来,散发出阵阵清香。
抵达石油公司后,公司的会议室里,气氛略显凝重。胡玉生身着整洁的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开始汇报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他手中拿着精心准备的文件,目光专注,声音沉稳,每一个数据、每一项业务进展,都被他清晰地阐述出来。然而,随着他的汇报深入,我心中的忧虑愈发浓重。
受制于国家对油价的严格调控,东洪县虽身为产油县,可受制于交通闭塞的原因,石油消耗能力却差强人意。整个石油公司盈利能力令人堪忧。这两年下来,不仅没赚到多少钱,财务报表上那刺眼的数字,显示着公司还欠了县里面几家银行三四百万元的债务。这笔沉重的债务,如同一块巨石,压在石油公司的肩头,让它举步维艰。
因为还款不及时,石油公司的信誉受损,已然成了贷款黑户,银行的大门对其紧紧关闭,无法直接从银行办理贷款。无奈之下,只能另辟蹊径,用学校教师的资质贷款,再由县教育局统一放贷给石油公司。这曲折的贷款之路,无疑给公司的发展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而更让人痛心疾首的是,石油公司用这笔资金改造生产设备,满怀希望地想要借此提升公司的竞争力,却没想到被东北的设备公司狠狠骗了一笔。我听得出来,公司的资金就这样打了水漂。原本复杂的债务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这已不是简单的三角债,而是如同乱麻般的四角债甚至五角债。
在胡玉生汇报完毕后,公司书记田利民微微欠身,轻声说道:“县长,我想做个补充。”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随后开始补充一些在胡玉生汇报中未提及的细节。他的话语间,透露出对公司现状的深深忧虑,以及对未来发展的迷茫。
听完他们的汇报,我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心中快速梳理着这些信息。片刻后,我睁开眼睛,看向会议室里的众人,这时,刘超英清了清嗓子,手中拿着一份文件,神色认真地宣布:“根据县委、县政府的研究决定,临时成立东洪县石油产业整顿领导小组。”
接着,宣读了关于任命沈鹏为组长、杨伯君为副组长的决定,小组成员来自县政府办公室、县财政局、县计划委员会、县经贸委和劳动人事局等五个部门。
刘超英宣读完成立领导小组的决定后,我看向沈鹏,说道:“那这样,沈常委还是表个态吧。”
沈鹏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翻了翻桌面上的笔记本,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对面坐着的石油公司经营领导班子,说道:“各位领导、同志们,我表个态。说实话,得知县政府将我派到石油公司,负责指导帮助公司完成划转前的改革整顿工作,我心中既感到荣幸,又深感责任重大。但请相信,我一定在县委、县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在石油公司的全力配合下,坚决完成这次工作。接下来的工作重点,我觉得是以下几个方面,迅速理清债务关系,追偿有关债务……”
沈鹏的表态倒是中规中矩,没有激昂的言辞,也没有豪言壮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实,既没有亮点,也没有槽点。不过,沈鹏毕竟是干过公安局长,追偿债务的事,我也认为是抓住了重点,到东北买设备,买什么设备,钱到底给了没有,都是一面之词……
沈鹏说完,稍作停顿,又补充一句说道:“县长,我主动跟您汇报,我和石油公司的总经理胡玉生还是同学关系,以前胡玉生还经常欺负我。” 他说这话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语气中带着些许感慨。
沈鹏这话虽短,但我从他的语气里敏锐地听出,他似乎还没从过去的经历中释怀。两人是同学并不稀奇,毕竟二人从小在县城长大,年龄又相仿,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同龄的孩子大多都彼此认识。但对于他们之间这样特殊的关系,我之前并不知晓。我微微点头,回应道:“这是好事,说明你们十多年前就彼此了解,知根知底,这样更有利于石油公司的改革发展工作。”
闲谈了几句之后,自然是步入正题,我今天来是调研石油公司的生产状况,根据县委、县政府的安排,成立县石油产业生产整顿领导小组,沈鹏同志作为县委常委,亲自牵头这项工作。今天我只是调研,不多做要求,提 三点希望吧:第一,石油整顿领导小组要尽快熟悉情况,深入到公司的各个环节,帮助指导石油公司做好改革划转工作;第二,石油公司要充分认清形势,当下的困境既是挑战也是机遇,积极配合整顿领导小组,共同做好划转前各项准备工作;第三,以大局为重,希望整顿小组与经营团队相互合作、共同配合,力争圆满完成改革划转工作,确保国有资产保值升值,维护全县石油产业安全生产大局稳定。”
开完会,已至中午时分。我们在石油公司食堂吃午餐,食堂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菜品颇为丰盛,荤素搭配合理,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色泽。用餐时,我不经意间观察到沈鹏与胡玉生,他们两人坐在餐桌的两侧,眼神中没有多少亲切之感,反而多了几分同龄人之间的相互提防和不满。
沈鹏在夹菜时,偶尔会瞥一眼胡玉生,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而胡玉生在与旁人交谈时,余光也会不自觉地扫向沈鹏,似乎在防备着什么。这与我之前的判断大致相符,虽然俩人是同学,但并非所有同学关系都要好,尤其是在这样复杂的工作关系和利益纠葛下,成年人的世界,少了感情,多是利益。
返程路上,车内气氛有些沉闷。刘超英神情凝重,眉头紧锁,眼睛望着前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谢白山在前面专心开车,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于道路。我看向刘超英,打破沉默说:“超英县长,你对这事不太认同吗?”
刘超英听到我的话,微微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县长,我真没想到您会让沈鹏当石油公司改革领导小组的组长,我原本以为会让焦杨或者伟兵同志去。”
我微微皱眉,反问道:“不合适吧?焦杨手头上的工作千头万绪,各项任务都迫在眉睫,他实在抽不出身来;伟兵同志在牵头修水库的事,现在平水河已平稳度汛,正是修水库的黄金时期,再过几个月天寒地冻,修水库难度就大了,工程进度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刘超英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县长,说实话,胡玉生和沈鹏这两人,从参加工作我就知道,他俩性格都很倔,像两头犟牛,在一起共事,我很担心会出问题。”
我靠在椅背上,思考片刻后说道:“能出什么事?只要两人都抱着公心,以公司的发展和全县的利益为重,就不怕有问题。”
下午,阳光依旧明媚,但空气中却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息。李学武亲自到东洪县,专题查看农村堡垒支部建设示范点的筹备工作。县委副书记刘进京、常务副县长刘超英、县委办主任、组织部长吕连群、副县长焦杨等党政领导干部陪同调研。一同来的还有我十分熟悉的平安县县委组织部长姜艳红,她已升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负责党的建设工作和意识形态工作,同时联系农村支部建设。
我和姜艳红部长很熟悉,比如在干部大会上,那时候,姜艳红就展现出了她严谨认真的工作态度和出色的组织协调能力。
一行人认真查看了几个示范点,每到一处,大家都仔细观察,不时提出问题和建议。示范点的建设各具特色,但也存在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随后,我们检查农村堡垒支部建设推进情况,吕连群做了专题汇报。站在众人面前,手中拿着汇报材料,条理清晰地阐述着工作进展、取得的成绩以及面临的困难。
返回县城后,李学武住在县委招待所。随后,我们召开农村堡垒支部建设示范点工作会。会议室里,大家围坐在一起,气氛严肃而专注。听完工作汇报,李学武双手放在桌前,表情认真地说:“同志们,从目前情况看,东洪县非常重视农村支部建设。县长李朝阳同志、组织部长吕连群同志都分别做了考察。从汇报和材料来看,前期做了大量研究,针对每个村制定了提升保障方案,财政保障也很到位,每个村有 1.2 万元保障资金,这对村里完成基础设施升级工作很有帮助。农村堡垒支部建设事关重大,这是省委组织部确定的灯塔工程的一部分,也是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示范的关键举措,大家一定要把工作落到实处,绝对不能搞花拳绣腿。”
听完汇报、召开座谈会后,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 5 点钟。我看向坐在首位的李学武,主动说:“部长,我们先吃饭吧。”
李学武抬手看表,指了指说道:“才刚刚 5 点钟,吃饭还早。” 他微微转头,又对姜艳红说:“艳红,我看这样,谈话的事情提前。”
事实上,李学武此次来,除了考察农村支部建设示范点筹备工作,更多是要找东洪县干部谈话,这是一次摸底考察,重点考察县里推荐的干部能否胜任相应工作。
这时,在场干部都好奇地看着两位部长。姜艳红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材料,看了一眼之后,就将材料递给了姜艳红。
李学武将材料放在桌子上摊平,主动说:“这样吧,还是先认识一下大家,姜艳红点个名,我看看。” 说着,姜艳红将手中的材料递给李学武一份,然后开始念名字。
姜艳红念道:“刘进京副书记。” 刘进京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抬手示意自己坐在那里。他坐得笔直,脸上带着谦逊的微笑。李学武翻了翻手中材料,仔细核对了一下,点头回应:“进京同志,之前是县委常委、秘书长,对吧?后来升任县委副书记。” 刘进京心想,看来组织部部长提前对自己的人事档案材料做了深入了解。
“常务副县长刘超英。” 李学武又翻开档案材料,目光落在面前的刘超英身上,仔细核对手中档案。刘超英今年 53 岁,这个年龄符合再进一步的基础条件,但他身上有一个警告处分。如果警告处分影响期半年过后,刘超英就 54 岁了,按照市里规定,这个年龄不再提拔重用,这是个矛盾点。李学武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言语。
姜艳红继续点名:“宣传部长刘志坤。” 李学武转身翻看刘志坤的档案材料,刘志坤曾担任过市文联副主席,如今在东洪县任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并联系教育工作。东洪县教育能取得如今的成绩,和他有着很大关系。
李学武抬起头,微笑着说:“志坤同志,工作成效很明显啊,东洪县教育已经成为东洪的一张名片,市委书记都表扬过你们,清华大学都有东洪县的学生,为东原教育争光啊。”
刘志坤连忙起身,微微鞠躬,说道:“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感谢领导的肯定。” 两人客套了几句之后,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刘超英喊:“吕连群。” 念到吕连群时,李学武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熟悉,说道:“连群同志我很熟悉,是位经验丰富的干部。” 吕连群微笑着点头,回应道:“感谢领导的认可,我会继续努力工作。”
李学武道:“连群同志啊,高风亮节,主动提出辞去组织部长的职务,组织上啊,已经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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