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突如其来的日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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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细雨随风落进了村子中,带着凉意的风吹着破门板吱嘎作响。
李程站在巷口,手里还攥着一块破布,他刚刚擦完手上的鲜血。布上沾着黑红的血迹,已经干了,硬得像树皮。
他脑袋空空的,只剩一个问题在脑壳里打转:
——要不要跑?
夏天福那双眼睛,让他浑身不自在。虽然没有一句多余话,但他能感觉得到,对方心里早就把他归了类。
问题是,他在哪一类?
“我……要是今晚走,走哪边?”
他视线飘到村北的林带,那是老百姓逃荒走出来的小道。
但刚这么想,脑中就浮现那人——那个宪兵军官,在审讯室里,拍他肩膀的手很重。
“你跑了也没事,只是祈祷这辈子千万不要被模范师碰到……”
“……你家中的那老娘,你也不要再惦记了……”
这句话,比现在这风都凉。
然后,风停了。
突然之间,整个村子像被蒙了一层死布,安静得可怕。
李程下意识抬头,那一刻,他听到了空中一声尖啸。
“呜——轰!”
村西,一座破墙炸飞半边。火光像一只张开的手掌,猛地往村子里抓了下来。
接着是第二声——不偏不倚,打在村头刚掩完尸的空地上,泥巴、尸骨、半截身体一起飞上天,洒得巷口都是。
“炮击!!!”
远处有人嘶喊。
李程脑子还没转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爆炸的冲击力掀倒。
他下意识把头缩进臂弯,滚进旁边一口空井的坎边,耳朵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
头顶的屋瓦哗啦塌下,一块碎木劈头盖脸地砸在他腿上,他牙一咬没出声。
周围人在吼,有人在叫“别傻站着,全部散开!”
有人在喊“南口!快看南口!”
然后就是第三声爆炸,和夹杂其中的尖利日语口令。
模范师下属的这支临编连队,大多数人都只受过基础训练。真正见过血的老兵不到三十个,分散在各班压阵。
日军密密麻麻从南口冲进来,十几个鬼子迅速展开,从民房之间穿入,一边投掷香瓜手雷,一边迅速压制反击的火力点。
一队鬼子冲到了李程所处的这处街道,他们穿雨披,压低身子,每人手里端着步枪,脚上套了草鞋,踏着泥地没有一丝响动。
三八式步枪枪口下方的刺刀闪着暗光在前,像一口口从黑暗里探出的白铁。
李程从地上爬起来,一只腿还麻着。他手刚碰到枪,抬头就看到那队鬼子已经穿进村子正街。
一个新兵没来得及闪,被冲上来的鬼子一刀从脖子剜过去,血溅在墙上。
李程此时转移到一处菜窖边缘,手里的中正式步枪刚刚打出一发,射中了一个刚刚准备翻墙进来的鬼子肩膀。
他立刻缩回去拉动枪机,拉得太快,枪栓卡住了。
“操。”
他重新拉住,将子弹上膛,却已经听到左侧屋后传来哭声——是另一个新兵班整个被冲垮。
那边的巷子彻底失控。
紧接着传来“突突突”的机枪声,是歪把子机枪在开火!
邹昌年的声音随后压过火线:“左侧封死!别让他们包抄过来了!”
“李程!”有人喊他。
他连忙起身,一边将子弹填入枪内,一边贴着墙壁跟着队伍往东面巷子穿,很快就到了邹昌年所处的院子外面。
屋后的火开始烧得亮了起来,有三个鬼子从巷子口钻出来,一人提着手雷,正要拉弦往里扔,却被李程一枪打翻。
另一人蹿到墙角,李程紧追过去,端枪一顶,打在那个鬼子的下颌,当场碎骨倒地。
院子里的几个新兵正惊慌失措地胡乱射击,弹壳滚落地面,像铁豆子撒了一地。邹昌年一边制止他们乱射,一边低吼:
“别开火!别打屋子——民房里有我们的人!”
邹昌年骂完,便看到从后头过来的满身鲜血的李程,没说话。
战斗还在继续,这支连队与日军的遭遇战愈来愈烈。
村子半边已成废墟,青砖墙塌了一线,土坯房碎了屋脊,残火还在屋顶噼啪作响。南墙塌口那边,一股日军小队已快速穿入。
李程耳朵轰鸣着,半边脸还贴着泥水,刚从尸堆里翻出来,背后就是自己小队的位置——已不见一个人影。
他手上还拎着刚装好的一梭子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
咔咔咔——鬼子在压枪栓,步枪、轻机枪、掷弹筒……
李程翻身贴墙,正要靠近隔壁的仓屋,就听见前头传来一声惊叫。
“啊——!!”
紧接着,是一连串新兵开火的混乱声音,没有节奏,没有掩体,全是对着火光一顿乱扫。
“别打!你们——”
他喊出来已经晚了,三颗手雷飞过屋顶,在拐角炸开,整整一个班在狭小巷口被当场掀飞,血水顺着瓦檐流到墙角,像刷过一桶颜料。
李程瞪大眼,冲过去抓住一个摔倒的新兵拖进残垣:“你在搞什么!”
“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看得见鬼子几个人了吗?!”
对方发不出声,只是抖得像筛子。
李程深吸一口气,扒下那人背包,把最后一颗手雷揣进自己怀里,头也没回地往那条巷口冲。
东南角,连队指挥中心,传令兵刚跑到半路被鬼子击中后背,尸体趴在路边。
鬼子支小队如水银泻地般切入村中,分两路推进。
右路突破防线,直接闯入主街口的指挥组,一排模范师新兵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梭机枪就将三人打穿门板。
老兵排长冲进屋内,用报话机嘶声呼叫:“挡不住了,大家快后撤!”
回答他的,是屋顶塌落的那一块老木梁,砸在他头上,连同话机一并压在脚边。
李程回到最后一处阵地时,看到的是一片散兵。
两个新兵哭着往后跑,有人呆愣着坐在原地,有人冲着死人骂娘,也有人背着伤兵想逃,被碎弹撕开肩膀——全队快要塌了。
他带着剩下两人,挤进了村北那间酱房。他知道,只能靠屋角的那一面厚墙挡一阵。
外头的日语叫喊越来越近,这处阵地最多再守五分钟。
李程躲在黑暗中,咬着布条封住伤口,手里的枪几次换握,汗水已经把握把打滑。
他知道,再守下去要么突围,要么死。
可突哪去?
南边的火已经挡路,西巷塌了,东边被鬼子占了掷弹高点,北边的墙再撑两轮炮也会崩。
他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最后一颗手雷。
旁边的那个新兵缩着肩膀,已经泪眼通红,低声说:
“……我们是不是完了?”
他没有回答。
他也想问——谁来救。
就在这时——
远处山腰上,突然传来一声特别的口令哨响,紧接着,是歪把子机枪的高频点射声。
巷尾的黑影中,一排白布臂章的模范师军士快速穿入战线,
两挺MG-35机枪直接在东街口封锁射线,子弹像雨点一样扫过,瞬间打得鬼子如麦穗一般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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