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5 章 转战山林先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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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阵方格的光芒忽明忽暗,像一排接触不良的霓虹灯,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宁舒蹲在地上对着满屏光怪陆离的画面犯选择困难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石缝里的青苔,忽然发现角落藏着个纯灰色的小窗口 —— 那灰色深得像被墨水泡过的抹布,连边框都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被周围的黑暗吞噬。
她伸出沾满泥垢的手指戳了戳,指尖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窗口却纹丝不动,连点涟漪都没泛起。
"这纯灰色的是什么情况?被你用墨汁涂过?"
宁舒扭头问神玄女,对方正蹲在地上数瓜子壳,把月牙状的壳摆成奇怪的八卦阵型,像在玩某种神秘桌游。
几片没摆好的瓜子壳被风吹得打旋,惊得她赶紧用小胖手护住阵型。
神玄女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叼着颗没嗑完的瓜子,含混不清地回道:
"还能怎么回事?那就是断绝的神界路,过期几百万年的那种。"
她吐出半截瓜子仁,精准地弹进阵型中心,像完成了某种神圣仪式。
"神界路?"
宁舒眼睛一亮,膝盖在地上蹭出两道泥痕凑得更近,鼻尖差点贴到石面上;
"听着挺高大上啊,是不是走上去能直接当神仙?还包五险一金不?"
神玄女终于舍得抬起头,对着她翻了个标准的白眼,那白眼翻得比翻书还快,连带头顶的冲天辫都晃了三晃:
"你要是能走,我还能在这破地方啃瓜子?早就飞回神界参加蟠桃宴了!"
她把瓜子壳往地上一摔,小脸上满是 "你是笨蛋吗" 的表情;
"几万年前神魔大战,人族为了保命,弄了道屏障把神界路封死了,现在那地儿估计长满了狗尾巴草,说不定还有几只兔子在上面打洞。"
"这么说这里是人类火种?" 宁舒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演史诗大片;
"我们是不是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需要我先摆个帅气的 pose 吗?"
她说着就要挺胸抬头,结果因为蹲太久腿麻,差点一头栽进石阵里。
"想多了。" 神玄女一盆冷水浇下来,小短腿在地上晃悠踢飞了颗小石子;
"这里是神弃之地,连屏障都懒得带走的边角料,估计是被战争的扫帚扫到这儿的。"
她捡起颗棱角分明的石子丢进灰色窗口,石子像泥牛入海,连点响声都没有,窗口依旧灰得死气沉沉。
宁舒看着满屏闪烁的窗口,突然觉得选择困难症都快犯了:
"合着我们就是在一堆烂苹果里挑个不太烂的?这比在自助餐厅选菜还难!"
她扯了扯被汗水黏在额角的碎发,发现头发上还缠着半片枯叶。
"不然呢?" 神玄女摊摊手,又从袖兜里摸出一把新瓜子,袋子撕开时发出清脆的 "刺啦" 声;
"不过你放心,去哪都一样,反正没神界好。"
她咔嚓咬开瓜子,瓜子壳在空中划出道弧线,精准地弹进灰色窗口,像在扔垃圾进垃圾桶。
"那离开还能回来不?" 宁舒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溜圆;
"我还想回来拿点忘带的宝贝,上次藏在骷髅头里的那半块饼干还没吃完呢。"
神玄女伸出小胖手比划,掌心躺着颗饱满的瓜子:
"能啊,拿这个换。这种瓜子,起码一两斤,少一颗都不行。"
她突然凑近宁舒耳边压低声音;
"偷偷告诉你,我最近在研究瓜子新吃法,打算用灵力把瓜子烤成焦糖味的。"
宁舒一听,脑袋 "嗡" 的一声,这小祖宗的胃口比她想象的还大。
不过她突然想起个地方,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 上次差点把她送走的阴暗洞穴,里面的毒蘑菇长得跟瓜子似的,紫莹莹的还会发光,给这小丫头换换口味正好。
"你傻笑什么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神玄女用瓜子壳戳了戳她的脸颊,壳尖的毛刺蹭得宁舒痒痒的。
"你才流口水!" 宁舒拍开她的手,掌心不小心拍到对方圆滚滚的脸蛋;
"走了走了,就听你的,选个看起来能捡到野果子的地方。"
在神玄女的推荐下,宁舒选了个山林画面。那山林郁郁葱葱,瀑布像条白绸子挂在山间,几只彩色飞鸟正掠过水面,看着就适合逃难兼野餐。
两人一前一后跳进窗口,宁舒跳的时候还故意踹了下神玄女的屁股,惹得对方回头瞪她。
身后的石阵光芒渐暗,却没注意到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紧随其后,像片被风吹起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即将消散的入口,只留下地面上半片带血的衣角。
"哇!这空气比末日之地的馊水好闻一百倍!"
宁舒一落地就深吸一口气,清新的草木香混着湿润的水汽钻进鼻腔,让她舒服得直哼哼。她身上的泥垢被风一吹,簌簌往下掉,像在掉头皮屑,有片还正好落在神玄女的发顶。
神玄女却皱着小眉头,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一般般吧,灵力稀薄得像兑了水的奶茶。而且 ——" 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袖兜,小脸垮成了蔫掉的向日葵;
"瓜子快吃完了,最后三颗得省着吃。"
"放心,管够。" 宁舒神秘一笑,转身朝密林深处跑去,裙摆扫过及膝的野草惊起几只蚂蚱;
"我先去洗个澡,你在这儿等着,给你留着位置,保证比你在神界的浴缸还舒服!"
她奔向那道隐蔽的瀑布,水流砸在岩石上 "哗哗" 作响,像在演奏交响乐,水雾在阳光折射下形成小小的彩虹。
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宁舒舒服得差点哼起小曲,身上的泥垢被冲得干干净净,连头发丝都在水里飘成海藻状。
"你不下来洗洗?" 她冲坐在岸边光滑石头上的神玄女喊,对方正捏着最后三颗瓜子,先把瓜子仁抠出来凑成一小堆,才慢悠悠地往嘴里送。
"不洗,麻烦。" 神玄女头也不抬,专注地数着舌头上的瓜子仁。
宁舒眼珠一转,突然扑过去把她拽进水里,水花溅得老高,惊飞了岸边树枝上的麻雀:
"下来吧你!再不洗都快长蘑菇了!我看见你领口都有青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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