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少爷7


秦肆酒在和班主任通完电话,确认好了出国的事宜之后,重新回到了秦北的房间。

推开门的一瞬间,他恰好和坐起身的秦北对视上。

夕阳西下,在空中留下一抹色彩浓重的红,阳光透过缝隙,恰好透过窗子投在二人之间的地板上。

气氛在此时陷入凝滞。

二人隐在黑影之中,斑驳的光像是一条明晃晃的分割线。

秦北先转移了视线,张了张口又闭上,最后冷着脸说了一句:“多管闲事。”

他刚刚短暂的犹豫给人一种错觉。

他似乎想说的并不是这句。

自从这天之后,二人之间的相处比之前更加奇怪了。

秦肆酒看他不耐烦的同时,愧疚的心也达到顶峰。

秦北明明怨恨,但视线总是带着一些其他人不懂的情绪,追随着秦肆酒。

-

立冬那天恰好是博瑞高中的周年庆典。

庆典本身不算有趣,大概就是校领导在台上慷慨激昂地演讲,底下学生们昏昏欲睡。

但庆典最后会有一个环节。

假面舞会。

博瑞高中建校已久,据说第一届校长和她的老公便是青春时期在一场舞会上相识,大学毕业后再次重逢。

他们信奉青春除了埋头苦学,还要敢于冒险、勇于探索、善与人交以及要有一场怦然心动。

下课后的班级乱哄哄的,大多数都是在说对周末举办舞会的期待。

“大头,看你这脸红的,是想到要邀请谁当舞伴了?”柳辰脸上的伤口已经好了一大半,不过还是能看见些许淤青。

大头嘴里含了根棒棒糖,说话的时候塑料棍一动一动的,“辰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谁。”

“就是。”旁边的寸头挤眉弄眼地说道:“倒是你啊,不知道谁能入了我们辰哥的法眼啊?”

“滚蛋。”圆珠笔在柳辰的指尖转了一圈,又掉在桌子上。

他眼神往后瞟了一下,语气有点别扭。

“我!”柳辰拍拍胸脯,“绝世好少年!一心想着学习,对女孩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好不好?”

大头贱笑一声,“哦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寸头立马问道。

大头:“辰哥对女孩不感兴趣,那是对男的感兴趣呗!”

柳辰的脸一瞬间红了,怒骂道:“少在这给我扯淡,都滚蛋!”

这动静大得,班里全听见了。

柳辰抿唇扫视一圈,像是尴尬又像是被说中了什么,一言不发地开始往教室外面走。

秦肆酒被班主任拉去填写留学申请表。

从办公室回来,恰好撞见脚步匆匆的柳辰。

柳辰见他第一反应就是想逃,但秦肆酒还是眼尖地发现了他。

“有鬼追你?”

柳辰清了清嗓子,“没。”他视线落在秦肆酒手中的文件上,问道:“你干嘛去了?一下课就没了影。”

“没事。”秦肆酒收起文件,抬脚想回教室。

“那个...”柳辰吞吞吐吐,“你...你...”

秦肆酒静静地看着他,“我什么?”

柳辰拳头握得紧紧的,半天说不出来,最后大声地来了句:“我靠!”

秦肆酒:“...?”

柳辰肩膀耸了一下,红着耳根,故作轻松地说道:“咱周末不是有个舞会吗?你找好舞伴了吗?”

“没。”秦肆酒对那些不感兴趣。

柳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我也没,要不咱俩...”

“哥哥。”

一道低沉带着调侃的声音从二人身后响起。

秦北敞着校服站在墙边,阴影将他的脸完美切割成明暗交错,衬得他此时有些喜怒不明。

他和秦肆酒都喜欢在互相挑衅的时候,相互叫着亲密的称呼。

但是此时,秦北喊得比挑衅时还要亲密。

秦肆酒把出国申请表往怀里塞了一下,问道:“有事?”

秦北大步朝着二人走过来。

柳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

秦北:“妈说让你在学校照顾我。”

柳辰嘟囔道:“多大人了还需要照顾。”

秦北眼神凌厉地扫过去,又轻飘飘移开,完全没将柳辰放在眼里。

秦肆酒上下扫了秦北一圈,“然后?”

在谁都没注意到的时候,秦北已经走到了柳辰和秦肆酒的中间。

秦北慢吞吞地哼笑一声,“我有题不会,你教教我?”

秦肆酒:“。”

信他想学习,不如信他是秦始皇。

秦北微微弯腰,看着秦肆酒的眼睛,语气沉了下来,“不想帮忙?”

柳辰看着看着,眉头皱得比刚刚还紧。

他总觉得...秦北对秦肆酒的态度很怪。

他仔细想了想秦北平时对秦肆酒的态度,有时候冷得像仇人。

这点倒是不奇怪,毕竟俩人身份挺尴尬的。

但有时候秦北看秦肆酒的眼神...

柳辰摇了摇头。

这秦北是不是他妈双重人格啊!?

比起刚才那种亲密的状态,秦肆酒更习惯此时的冷脸相对。

他没理会秦北的态度,全当是在‘还债’,点头道:“走吧。”

秦北脸色缓和了点,直起腰身,“那走吧,回教室。”

“嗯。”

柳辰:“...哎不是!”他看着秦肆酒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回到教室后,秦肆酒抬抬下巴:“哪里不会,把习题拿出来。”

秦北撑着下巴,吊儿郎当地回道:“突然又不想学了,你呆着吧。”

秦肆酒扯扯嘴角,被搞得有点不耐烦。

秦北看他这副模样,突然间心情大好,凑近说道:“这么关心我的学习?”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虚伪的人会遭报应的。可惜了你装出这副好哥哥的模样,观众只有我一个。”

秦肆酒觉得秦北脑子有病。

要求他教他学习,真教了又要评价上一句虚伪。

刚准备骂出口,他便看见了秦北胳膊上不经意间露出的伤疤。

秦肆酒收起目光,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秦北。”他深吸一口气,“装可怜的戏码演一次就够了。”

秦肆酒确实愧疚,但不代表秦北能一直揪着这一点,肆无忌惮地欺负他。

更何况,秦肆酒早就不想争什么了。

甚至也早早就为自己谋了退路。

既然他和秦北之间不能共存。

那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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