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道：“夫人，当年我带着瑶瑶东躲西藏，害怕仇家追杀，为了预防被人认出来，我就让瑶瑶称呼我娘亲，我后来还让她认了一个父亲，目的就是麻痹仇家的视线，这样被查到的几率小些……”

嗯，是这样的，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菊香急中生智，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说完她还偷偷瞟了瞟贺兰、陆家两老的脸色。见她们脸色还好，稍稍放心了些。

“但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擎天。”一个声音忽然传来。

大家转头一看，竟是周琦。

菊香浑身一震，面容瞬间惨白惨白。

范靖宇给周琦一个赞许的眼神，仿佛对周琦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他当然不意外，周琦就是他派出去调查这一系列旧案的。当然，还有齐莹。

他瞧了一眼跟着周琦出现的齐莹，发现她变黑了些，但一双眸子清亮依旧。

“不，不是的……”菊香极力辩解，话中却苍白无力。

“说！”陆老爷子冷喝道，眸中寒光闪动。

菊香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这一瞬间的急速变化，让覃漫呆立当场。

她再愚蠢，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的爹爹又是什么？擎天？什么擎天？她印象中爹爹并不叫这个名字啊。

可娘亲为何如此反应？

她环视了一圈，见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寒冰般冰冷，她虽不清楚是为何，但却知道眼下这形势对她非常不利。

只是她到底没有轻举妄动。现在陆家这个架势，是确认了她不是陆家丢失的女儿了吗？但按理不是的，她努力说服自己，没有表现出什么失态的举措来，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娘亲。

菊香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神情惊慌，喃喃道：“不，我不知道，他一直瞒着我……”

周琦忍不住了，道：“不，你不是不清楚，你只是包庇着不肯说。原来你来了陆家给陆小做乳娘的时候，和夫人求情，把你丈夫也安置在陆府做了一个家丁，。”

贺兰努力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这和擎天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

但她没打断，周琦继续说：

“但他好吃懒做，嫌弃做下人工作辛苦，月例却不多。于是，他便经常到外面酒馆喝酒，到赌场赌博，妄想一朝发大财，不料却欠下大笔债务。”

菊香越听越心惊，都过了这么久，他们竟还能查得如此清楚？

“是的。”菊香不敢让他继续说下去，快速接话。唯有在周琦说出来之前交待清楚，才能引导他们往其他方向思考。

“我也是过了很久才发现他去赌博，因为那时候有人找上门来了，说他欠了人家几百两银子，要是不还债，就把我女儿抱走抵债。

我刚开始勒令百劳不要再出去赌博，他听话了一阵子，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出去，然后再次被人抓住，那些人扬言要把他一只手砍下来。

我没法，就……”

菊香顿了好一会，仿佛记不清一样，道：“我就想办法找亲朋好友借了钱，给他还清了赌债。后来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没敢再出去了。”

周琦冷笑：“哼哼！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菊香兀自镇定道：“不，他没有！”

齐莹接话了：“你的记性看来不太好！”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轻轻摇着扇子道：“还记得赖皮五吗？覃克文的表兄。他带覃克文去酒馆喝酒，酒后调戏正好在酒馆喝酒的一个娘子，期间和人起了冲突，覃克文失手把那个娘子给打死。

酒家当场报了官，覃克文亡命而逃，后被赖皮五带到一个地方躲了几天，改头换面才出来，连名字都改了，这才躲过了官府的追查。

他所改的名字就叫擎天。而他们所躲避的地方正是暗夜的分舵。实际上，覃克文就因为这个把柄被暗夜抓住，被迫成为了暗夜的一个爪牙。”

她每说一句话，菊香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她竟浑身颤抖，差点连坐都坐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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