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隐藏(2)
凌琪还是觉得奇怪,美珍竟然把钓鱼这种很普通的事情当成是一种高尚的爱好。
“这么说,你又找到宝藏了?”美珍坐在湖边,平静地问道,她的白色长裙丝毫没有沾染泥土和草渍。美珍在朋友身边坐下,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凌琪,她的长裙在微风中飘扬,裹着她的双腿。
“不反应就没意思了。”凌琪讲完自己的经历后,没好气地抱怨道。
“我不再对你的运气感到惊讶了,”白美真淡淡地说道。“而且我们离开集市的时候,你听起来确实很确定。至于其他的,我并不觉得宗门能找到一座魏鲁墓有什么奇怪的。那个家族留下了很多遗迹。”
“薇璐?”凌琪好奇地问道,“我以前看过几次这个名字,但书上都没解释过。”
“在圣人之前,魏鲁家族是翡翠海的统治者,”美真解释道。“他们是南方的角王,也是最早灭亡的创始家族之一。”
凌琪皱起眉头,心中微微一惊。“啊,是吗?我不是故意这么失礼的。我以为那具尸体是个野蛮人,或者是个鬼魂。”她很惊讶宗门竟然如此轻易地允许玷污如此重要人物的陵墓。
“魏鲁家族的傲慢和孤立主义是众所周知的。很少有人为他们覆灭而感到难过。我并无冒犯之意。白族不像其他人那样崇拜死者,”她的朋友回答道。凌琪不禁纳闷,魏鲁家族的傲慢自大到什么程度,竟然会如此评价一个白族人。“我想,如果宗门允许你进入,那也算不上什么违反礼仪的罪过。”
凌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暂时放下这个话题;古代历史就是这么回事。她手腕一抖,取出了第一件宝物,也是最让她心动的一件。那块黑色碎片和她的前臂一样长,质地如同光滑的岩石。她小心翼翼地拿着它,生怕像上次挖出来那样被边缘割伤手指。它吸食她血液的样子令人不安。
“总之,我想让你看看这个。根据我在档案里读到的内容,我觉得这个可以作为我飞剑的好材料。”
美珍仔细地看着她,仔细端详着摊在她手上的那块黑色布料。“我同意。我想你应该能看出它的档次了吧?”
“研究了一阵子,嗯。”凌奇苦笑了一下。如此细致地解读物体的灵气可真难。“这可是四年级的材料啊,对吧?”
“勉强可以,”美真回答道,“但这仍然远超一个新晋男爵家族的资源。以你的现状,很可能无法完全发挥用它打造的武器的威力。”
“就像你自己的剑一样,”凌琪沉思道。她知道朋友还在琢磨这把剑的威力,但美真的剑可是出自七阶灵兽的鳞片,所以这在意料之中。她把碎片放下,皱着眉头,感受着它在她手中留下的油腻粘腻的感觉,仿佛要将自己的气都吸进戒指里。“如果你觉得不错,我就让蔡夫人联系个工匠。”
她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地汲取另一件宝物的能量。
“这个呢?”她问道,一边指着镜子。她避免低头去看镜子里倒映出的那个咧嘴大笑的骷髅。“我在档案馆里找不到任何关于这个的信息。”
她朋友的嘴角短暂地露出厌恶的弧度。“四阶也一样,但我不建议你留着。死气是出了名的难驾驭和令人不快。”美真移开了视线,凌琪不安地发现,镜子里映照出的朋友并非一具枯槁的骷髅,而是一双贪婪的金色眼睛,从漆黑的深渊中向上凝视。“你最好联系拍卖行,用拍卖所得来资助你的封地和修炼,但如果一定要用的话,最好用它做个抵御诅咒和精神攻击的结界。”
凌琪把镜子收回戒指里。“为什么死气比其他罕见元素更可怕?”凌琪问。
美真沉默片刻,摇了摇头。“生死对修炼者的烙印,比其他元素更深,也更不易被触及。这件事,我不再多说。”她斩钉截铁地说道。
凌琪点点头。说实话,这镜子让她毛骨悚然。她应该会听美真的建议。
她亲自发现了最后一件宝藏。枯萎的灰色豆荚里满是带刺的黑色种子。它们来自第三界的植物,将来她或许可以种植它们来出售收益。不过,这得等她获得土地后才能实现,所以这些种子还会被储存一段时间。
凌琪沉默了一会儿,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自己的朋友,注意到她脸上略显紧张和压力的神情。她安排和美珍见面还有另一个原因。
“请问您最近有什么烦恼吗?”她问道,向后靠去,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您最近早上甚至都没喝茶。我有点想你,你知道吗?”
美真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家里的事,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凌琪忍住不笑,又看了一眼朋友。“或许不行,但如果没什么秘密的话……我还是可以听听的。”她小心翼翼地说道。她不想逼得太紧,以免冒犯美真。
她听到脸色苍白的女孩轻轻叹了口气。“我听说素贞姑姑会来观看我在比武大会上的表现,”美真轻声解释道。“她为了这种小事耽误了重要的工作,我可不想让她失望。”美真顿了顿,眉头紧锁。“我父亲也会来。”她又补充道。
“我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凌琪皱着眉头回答。美珍很少提起自己的家人,但每次提起,她最敬佩的那位阿姨就会过来。“你不会是对自己能配得上孙莉玲失去信心了吧?”
“并非如此,”白美真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担心的是这意味着什么。虽然我幼稚地希望得到她的认可,但现在看来,这意味着什么更加可怕了。”
凌琪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无奈的叹息,“你得给我解释清楚。”
美真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凌琪感到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并非源于任何生理原因。“虽然我的血脉稀薄,但我却拥有白蛇女王的血统。我被寄予厚望,应该拥有统领之力。然而,我更愿意安安静静地修行,而不是参与争位之争。一直以来,我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自身的条件。”
凌琪开始明白了。她很难想起朋友的家族不仅仅是一个家庭。就像其他最古老的家族一样,如果把所有子家族和分支都算上,他们的成员光靠一个家族就能填满好几座大城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白族……尤其是……还有一种基于肤色和体貌特征的奇怪等级制度。“所以……你担心自己会更多地卷入家族的政治斗争,无论胜败?”
“看来你还真能听进去,”美真尖刻地说,“所以,我既感到骄傲,又对未来感到担忧。”
“我的确会注意你说话……大多数时候,”凌琪调侃地反驳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只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美珍对白族同胞的印象并不好,尽管她只是拐弯抹角地谈论这些事情。“你真的觉得你能永远逃避这种事吗?”
“不,”她的朋友闭上眼睛说道。“经历了去年的这一切,这似乎只是现实,而不是对未来的遥远担忧。事实上,我再继续和堂兄弟们争夺地位已经太迟了。”
“那你应该庆幸自己先手了,”凌奇坚定的说道,“他们之中,有人打败过你们家族宿敌的孙女吗?”
“那就意味着我胜利了,”美真冷冷地指出。
“你若输了,也得把那个头重脚轻、嗜血成性的荡妇打得半死才行。”凌奇没好气地说,“你真以为这样就不算数了吗?”
美真目瞪口呆地看着凌琪,手里的鱼竿垂了下来,她用手捂住脸,凌琪心里感到一丝满足。“凌琪,你不能这样称呼公主!难道我教你的,你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凌琪觉得这话有点夸张,因为美真把孙丽玲叫做“野蛮人”,但她认为她的朋友地位应该更高。
“是的。我只是知道,当我需要帮助朋友摆脱困境时,我才会无视它。”凌琪回答道,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说真的,美真,你现在有什么理由要偏离你的道路吗?”
“我从没说过我的担心是出于逻辑,”美珍一边调整着握住垂下的鱼竿的手,一边有点尖刻地说道。
“抱歉,”凌奇回答道,“不过我觉得我没有错。”
“你当然不知道,”她的朋友轻轻摇了摇头。“不过,虽然我觉得你低估了其中的风险……还是谢谢你的鼓励。”
“如果我连试着让你高兴起来都做不到,那我就不配做朋友了,”凌琪说着,沉默了一会儿。“……话说回来,你觉得崔原谅我了吗?”
“我不抱太大希望,”美珍淡淡地说道,“或许再过一两年吧。”
好吧,这确实很不幸,但至少美真的表妹似乎没有把怨恨延伸到真贵身上。
她陪着美真度过了余下的夜晚,静静地冥想。美真离开后,她才离开湖边,在余下的夜晚里断断续续地循环着气,思考着新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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