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一定会说代墨雪死心眼，非要可一棵树吊死，而信念却是坚定的，不会因为局外人如何看而改变。

既然母亲是老年病，一刻不离守在身边也无益，代墨雪在家待了些日，出来找活，赶巧韦胜饭店招聘，她报名应聘被录用。

那天杨牧走进饭店，代墨雪一打眼便认出他，看着初总陪行在一旁，她不好上前打扰，甚至误以为他和初寒妞有着微妙的关系。

负责给那个雅间传菜的服务员另有其人，但有时也会由其他服务员代传一道两道，正所谓分工不分家。

久违后重逢，令二人都倍感意外，初恋的情愫回归到他们的心田，激荡起层层波澜，久久无法平静，分开后涟漪依在。

一夜过去，早晨吃过，杨牧跟素芒说，他要去韦胜饭店见见代墨雪，昨天酒宴上人多，没有细聊，到了镇里，他们分开，素芒去了公司。

这多年杨牧处过很多女友，回头一看，还是觉得跟代墨雪在一起有踏实感，不夹杂任何世俗成分，他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不能再让代墨雪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上午饭口还早，杨牧和代墨雪坐在饭桌上深入叙谈，证实彼此都单身，从此也开启了他们的二度恋情。

晌午到，杨牧打电话叫素芒过来陪他喝酒，就他们两个男人把酒畅饮，倾诉心中之喜悦，看得出杨牧异常兴奋。

坐定后，点了菜，素芒环顾大堂内，老是看到代墨雪在擦拭桌子，不时向他们位置瞥上一眼。

“抽支烟吧，”杨牧递给素芒一支，“我高兴时会抽烟，郁闷时也会抽烟，好像烟可以令心情释然，不过我平时烟瘾不大。”

素芒接过递给他的烟卷，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个圆圆的圈，滚滚飘向对面，在不断放大。

“杨牧，”素芒提议，“就咱俩吃多没意思，我把初总请来，不过这个电话你打，她不会回绝，我去跟韦经理说，把代墨雪要过来，咱俩做个交换请人如何？”

绝！

打电话，杨牧说：“初总，您中午有应酬吗？”

初寒妞：“没有，我在食堂吃，你也来呗，我们食堂伙食可以，你过来，我让厨师再弄两个。”

杨牧：“我们在‘二老翁养生小厨‘，素芒也在这儿，你过来吧，咱四个喝点。”

初寒妞：“你去饭店就为了见见代墨雪？”

杨牧：“一会儿她也下来，咱一起吃饭，素芒跟韦经理要人去了。”

两对恋人同桌用餐，初寒妞在开餐前宣布一个决定：代墨雪已不适合在饭店当服务员，调任公司建筑公司工作，薪酬参照公司机关人员标准。

代墨雪：“感谢初总抬爱，本人必当尽心竭力，以报答领导关怀。”

初寒妞：“我不知代姐是学建筑的，当服务员，是大材小用了，原谅我知道得太晚，不过也不迟，有错就改嘛！”

杨牧：“我替代墨雪感谢初总，我之所以能在偌大个中国偶遇我的大学同学，是上天的安排，若不是那天我在西藏路上遇到素芒，就不会有今天，这就是天赐机缘，今生注定我和代墨雪是一对分不开的恋人，我又找回了我的初恋。”

坦白过后，杨牧热情为素芒和初寒妞满酒，“但愿你们也加快速度，素芒老弟二十五，初寒妞姑娘二十一，符合结婚年龄，盼着喝你们的喜酒呐！”

听到这么明确的建议，初寒妞喜在心头，暗想，既然我们心灵契合，缘分达成，不如早点把婚结了，省得魂牵梦绕的。

刚要搭话，手机来电，初寒妞一看是陌生号，“您好，哪位？”

“我是嘉兴市第一医院内科段大夫，你认识一个叫牟泽的小伙子吧，他服药自杀正在我们医院抢救。”

初寒妞：“我认识，他家住在旺顺镇。”

段大夫：“他没有亲人，在他手机上有你的号码，标的是寒妞妹。”

初寒妞：“他现在咋样？”

段大夫：“刚脱离危险，但需要有人陪护，他的情绪不稳定，担心再走极端。”

初寒妞：“那我这就启程，我到之前，请医院费心帮着照顾。”

脑子嗡的一振，初寒妞的第一反应，她得马上过去，看了看座上的其他三人，“你们吃吧，我得马上走，牟奶奶的孙子自杀未遂，正在医院。”

“寒妞，用不用我陪你去？”素芒真诚地问。

“我一个人去就行，人脱已离危险，但他老哥一个，大夫才给我打电话的，”初寒妞很是焦急地说。

离开饭店，打了一台出租，奔火车站而去，去的路上，初寒妞在手机上网购了火车票，没有高铁，只能坐动车，耗时多一个小时。

在牟奶奶去世后，初寒妞就把牟泽的手机号删了，微信也没留，她和他情断义绝，不会再有瓜葛，留着偶尔看到还闹心。

坐上去阳滨市的短途火车，还要转车去浙江的火车，五六个小时的旅程，硬座也累不着，购票时随便问了一嘴，卧铺售完。

关于牟泽，初寒妞是跟素芒说过的，没有隐瞒，告诉他那是她的第一个男友，但不到半年就黄了，起因是牟泽又有了新欢。

牟泽出事，她马上奔去看他，素芒该不会多心吧？顾不了那么多，即便她和牟泽不再是恋人，但是他的事，她不能不管，全看在牟奶奶的情分上。

火车开往嘉兴，此时是后半夜，车上的人歪七扭八地睡着，姿势怪异，看去十分狼狈。

初寒妞闭目养神，脑袋靠在车座后背上，脑子却异常兴奋，牟泽怎么了，为什么要自杀，该不是遇到过不去的坎，非要以牺牲生命为终结手段？

难道他走投无路了？还是因为没钱，牟奶奶给他留了几十万，家里的房子也卖了一户，那会儿正是房价高的时节，起码也有三十多万。

怎么也分析不明白牟泽想不开的理由，该不是他得了绝症，忍受不了痛苦，想一死了之，省得每日被折磨？

到底是何缘故，据初寒妞了解，牟泽是很刚强的，从小失去父母的人，抗击打能力不是双亲家庭的孩子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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