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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郑姐


我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胖子有些哀怨地看了我一眼,走远了一些,对我说:“你看吧,胖爷我预言一下,这里头没有好事情,劝你不要掺合进去。房子还可以再找。”

“好吧。”我想了一下。

但那房子位置真的很好。

“去看看再决定。”这个时候,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我和胖子都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说话的人竟然是闷油瓶,他老人家这是难得拍板做回决定。于是也不纠结了,当下三个人把墨镜找出来戴上,就到村支书的办公室里去等着。

村支书见到我,脸上露出有点难堪的表情,对我说:“对不住啊老吴,一会她来了,我在中间帮你们周旋一下。”

我立即问他什么情况,是房主回来了么?对面什么来头。

“不是房主,是他老婆,这女人就些年就在咱们隔壁村子定居,不太好说话,一会她到了,你们最好心平气和去谈啊。”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没想到胖子居然猜中了。

但胖子就有一点不明白了,问我既然这些年他老婆就在附近,为何此前拆房子的时候不出来阻拦,偏偏这时候出现呢。

我忽然想起来,村支书说之前每次动工都会出事,和胖子互相看了看,都清楚过来。我心说可以啊,这是遇上半个同行了。

三个人坐下来,沏了一盏茶,大概半个钟头以后,村支书接了个电话出去一趟,回来后身边领着一个打扮非常得体的女人,对我们介绍道:“来,老吴,互相认识一下,这是郑姐。”然后转头对女人道:“这就是老吴。”

我还没开口自我介绍,就听郑姐嗔怒道:“这就是你不对了啊,总跟我说老吴老吴的,我还以为有多老呢,就这样啊,你说大学生我也信啊。”

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我就也笑笑,客气了一下:“我是吴邪。”

说完看向胖子,他也戏瘾上来了,操着一口当地普通话热情道:“你好你好,郑姐是吧,我姓月,越王勾践的月,单名一个夜字,让你见笑了,父母祖上都是搞文化的,你叫我俗名吧,取个谐音,叫胖爷就成。”

闷油瓶就不用介绍了,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没有起来的打算,这里我跟胖子两个人应付就够了。

胖子说完,村支书和郑姐都愣了一下,郑姐反应非常快,立即伸出手和胖子握了一下,说道:“哎哟,胖爷啊,我一看你就亲切。”

胖子也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着:“大妹子巧了不是,我一看你也觉得面善啊。你不是本地人吧?我这兄弟不够意思啊,谈房子这种大事情怎么让你一个人就来了?”

郑姐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收敛地很快,坐下来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水,对我们说:“你说我家那个啊,他死了。”

气氛瞬间冷了一下。

我看到闷油瓶快速抬眼扫了一下场中,郑姐看着气氛似乎尴尬,忽然捂着嘴笑起来:“嗨呀,你们想什么呢?我家那个啊,整天到处鬼混,这会还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呢,好多年啦,都没回来过,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没等我们搭腔,她抬眼看了看我们,从包里夹起一盒女士香烟,对我道:“不介意吧?”

我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她抽出一根烟,打火机划开,香烟点燃后却没有吸,而是立在桌面上。

女士香烟很细,但立在桌上却很稳,这个动作绝对是她常做的,这女人不简单,我们都安静看着一缕烟飘出来,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谁知郑姐忽然脸色一变,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我们鼻子就骂:“谁给你们的权利动我房子啊?”

村支书夹在中间,脸色极差,安抚她的情绪:“你别激动,老吴他们没动你那房子,就是去看了看。这么多年你们不回来,按道理房子也要回收了啊。”

郑姐猛地转头盯着村支书,把烟夹起来叼在嘴里,边说边从鼻息间吐出烟雾,“房子在我老公名下,他还没死,你们凭什么收回?”

村支书被怼得哑口无言,竟然开始向我求助,我刚想说点什么,郑姐话锋一转,冷笑看着我:“听说吴老板你能看风水?我那房子有点问题,你看过了没有?”

我沉默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房前坡上有块地,你动过,对吧?”

她说完当时闷油瓶就站了起来,我转头和他对视一眼,眼神示意他先不用动手。

郑姐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闷油瓶的时候,似乎被他的气场吓到,眼神回避了一下,低头掸了下烟灰,随着指着烟飘的方向指了指我:“我这根烟,从来没有算错过。你动了我的地。”

“动了怎么了?”我也烦了。

“那就要小心点啊。”她对我笑笑,忽然恢复一脸和气。

“这就完了?”胖子就笑了,凑近过来直接对着她手里的烟吹了口气,烟直接被吹灭掉。

郑姐明显没料到这一茬,胖子就盯着她,说道:“看来你这也不准啊,用烟看方向是吧,胖爷我炒菜也能控制烟囱排气的方向你信不信,不仅如此,我放屁还能控制排泄方向,想往哪拉我就往哪拉。”

郑姐脸色明显就变了,憋了半天,最后转头看着村支书:“不谈了,房子我不可能租。”

她拿着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回头,走到我边上,我觉得她是还想恐吓我,就也不再客气,用了闷油瓶会做的一个夺烟身法,神不知鬼不觉把她的烟盒拿到自己手里,然后拍了拍她。

她愣住了,在她此时看来,刚才三个人里最好欺负的我,变成了可以戏耍她的对象,局势瞬间反了过来。

我把烟递给她,笑了笑,在她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这么着急房子的事情,是因为你根本不是房主老婆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伸手想拿烟,在她拿到的瞬间,我松手了。

烟盒“啪”的掉在地上,她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弯腰去捡,而是挑眉看着我们,忽然问道:“你们租房子,用来做什么?”

“做买卖啊。”我耸了下肩,说道:“山上来往那么多山灵精怪,得有个落脚歇息处吧,我们呢,就设置一个饮茶休息点。放心,不会破坏房子原有地基的。”

村支书看着我的表情一愣一愣的,好几次想张嘴问,被胖子用眼神逼了回去,但郑姐听完,居然没有哽住,反而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我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吧。”

谈话就这么莫名其妙结束了。

“如果晚上她敢来报复,我们就打回去,可以吗?”回去的路上,胖子问我道。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哪里让我感到有点问题,但接下来闷油瓶的话却让我十分的诧异。

他似乎早就有所察觉,告诉我,郑姐可能不是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

“人皮面具?”我和胖子异口同声,“难道是张家人?”

“不是。”闷油瓶摇头率先否定。

这让我们有点松口气,胖子说要真是哪个不长眼的外家人,就直接不用打商量了,反倒省了我们的事。

但看起来这个姓郑的,易容技术似乎还在很多张家人之上。

忽然一下思绪被拉回从前,这让我有点恍惚,想不到尘世间竟然也隐藏着这样的高手吗?

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只是一间老房子么?

想了一会我就不想了,对他们说我不吃晚饭了,我要夜跑去。

胖子一脸稀奇看着我:“行啊,出息了,向奢靡腐败的生活说再见?”

我说道:“强健体魄,保卫家园,人人有责,你们也得跑起来。”

胖子看我表情不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怒道:“底裤都让你用来套狗了!”

胖子也不再追问,我偷偷看了眼闷油瓶,发现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回家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和运动鞋,就在院子里边热身边商量房子的事情。

胖子告诉我,如果姓郑的敢来,打还是其次的,我们干脆就不用有合法的顾虑了,直接租房子的环节都可以省略掉。

说话期间闷油瓶已经热身完毕,抬头看我一眼。我把胳膊抻平,他给我们做肌肉松解,要跑步的话,跑前就不能只是单纯的静态拉伸,得从动态的角度把肌肉给热活了。闷油瓶手劲大,按得我很是放松。

出发前,我出于一贯谨慎的风格,把三只狗锁在房子里,院门也紧闭起来。

夜风中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迈步向远方奔去。

仿佛是一种魔力般的默契,我们没有朝后山跑,而是朝着村口的方向,很快就出了村子。胖子在后面,我回头看他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得夜跑吗?”

“你又愿意说了?”

“我还是得保密一下。”我看了眼闷油瓶,他跑在前面,离我们很远,就对胖子说:“你给脚下这条路取个名字,我就告诉你。”

“想吃羊杂汤。”

“所以呢?”

“所以你敢说你走这条路,不是奔着陈旁守他家羊杂汤去的吗?”胖子指着我:“上次你还欠我一顿啊。”

我叹口气:“好。”

那锻炼怎么办?我有点纠结,想吃又不想的。

闷油瓶呢?他会同意么?说好来夜跑的。

话说他怎么知道我们要走这条路啊,他总不会是冲着吃去的,难道说他的打算和我们不一样,以他的行事风格,不会是趁着月黑风高去把郑姐做掉吧。

到时候他一个人行动,我和胖子一人端着碗羊杂汤跟在后面么。

虽然有点难为情开口,但我确实觉得有点饿了。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往往在你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的时候,接下来就会出现不止一个因素干扰你。

锻炼也是这样的。

胖子还在旁边撺掇我:没事的,羊肉是蛋白质。

好吧,我加速跟上闷油瓶,假装不经意地去问他,人想要在短期提升身体的能力,蛋白质是必须的么?闷油瓶看着我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又继续问他,那碳水呢,也同样重要么?闷油瓶也说是必要的。

我还想再问的时候,胖子从后面跑上来经过我们,转头道:“我帮天真补充下第三个问题吧,所以羊肉加焙子是不是一种很好的增强体魄组合?”

看到胖子揭我短,我就气,这时闷油瓶忽然停下来,打量了我几眼,而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暴怒,瞪着胖子,仿佛我的胃被他下了诅咒一样,回头看了看闷油瓶,他默默想了一下,告诉我今天白天没有吃碳水,待会焙子可以吃两个。

他居然当真了。

我呼出一口气,心说:好样的。

走吧,我哼着小曲重新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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