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五章 动身,瑱西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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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子车夜南俏立当场。
她依旧蒙着一层白纱,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眼眸。
却与昨日的温婉不同,今日竟身着一袭火红色长裙。
裙摆绣着细碎的银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勾勒出窈窕玲珑的身段。
少了几分柔弱,多了几分艳丽夺目,宛如绽放的曼珠沙华。
子车夜南见殿门打开,出来的竟是楚天辰与叶霓裳二人。
眼眸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连忙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慌乱。
“原……原来霓裳郡主也在,是我冒昧了,扰了二位休息。”
“无妨。”
叶霓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在她那身红裙上扫过,这般装扮是什么意思?
“大清早来访,想必是有要紧事,不如进来坐下谈?”
她开口道。
子车夜南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叶霓裳,又抬眼看向楚天辰。
目光中带着几分犹豫与为难,似有话不便当着叶霓裳的面说。
楚天辰正想开口说“有话不妨直说”,身旁的叶霓裳却抢先一步。
她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打趣。
“哎呀,我倒是忘了,有些话怕是不便让我这外人听。”
“罢了罢了,你们谈吧,我正好去筹备一下明日的武学大典,不在这里碍事了。”
说罢,她不等楚天辰开口挽留,便转身朝着殿外小径走去。
楚天辰顿时被吓得够呛,连忙伸手想去拉她,却已慢了一步。
看着叶霓裳远去的背影,他心中又急又无奈,转头看向子车夜南,眉头皱得更紧。
“子车姑娘,有话还请明说,莫要再这般遮遮掩掩了。”
子车夜南望着叶霓裳远去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即转向楚天辰,神色带着几分踌躇。
“楚尊者,可否进殿细说?”
楚天辰闻言心中疑心更甚。
大清早孤身来访,又支走霓裳,执意单独会话,其中定有蹊跷。
但他转念一想,子车夜南性情怯懦,若非真有要事,断不会如此反常。
“姑娘请。”
当下便颔首道。
说罢侧身让开,引着她踏入殿内。
二人在殿中桌旁落座,子车夜南双手交握置于膝上,目光频频扫向殿门,显然仍有顾虑。
楚天辰见状,不再多言,抬手一挥。
一股雄浑的天墟源炁弥漫开来,将二人周遭数丈空间尽数封锁。
这屏障既能隔绝声音,又能阻挡神识窥探,十分稳妥。
子车夜南感受到周身的源炁波动,紧绷的肩膀徐徐松了口气,眼中的害怕褪去少许,多了几分凝重。
“姑娘此番到访,究竟有何要事?”
楚天辰见她这般神秘,终是按捺不住,沉声问道。
子车夜南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了几句话。
话音未落,楚天辰瞳孔猛地一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脑海中飞速运转,将近日的蛛丝马迹串联起来,脸色渐渐沉凝。
“此话当真?”
他追问一声。
子车夜南重重点头,面纱下的脸颊微微绷紧。
“此事关乎重大,小女子岂敢妄言?”
“我也是无意中得知,又念及此前北郡边境,尊者曾救我一命,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才敢冒着被发现的凶险,前来给尊者通风报信。”
楚天辰闻言,双眼之间徐徐弥漫出一股骇人的寒意,周遭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冻结。
“楚某已知晓,多谢姑娘告知,定当小心应对,不知姑娘还有其他事情没有?”
但他很快便收敛了气息,恢复平静,对着子车夜南拱手道。
子车夜南见他已然了然,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浅笑。
“昨日听闻尊者即将随子车宗主一同前往瑱西之地,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若尊者方便,还请到了瑱西后,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楚天辰心中稍作盘算,子车夜南此番通风报信,于他有恩,这点小事自无不可。
当即点头。
“姑娘请说,只要力所能及,楚某定不推辞。”
子车夜南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抬手取下耳上一对耳环。
那耳环通体莹白,雕成小巧的凤凰模样。
尾羽处镶嵌着细碎的蓝晶,入手温润,隐隐有元气流转,竟是一件等阶不低的法器。
她将耳环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楚天辰面前。
“请尊者帮我寻找一位同族之人,名为子车音,若是能寻到她本人,亮出这对耳环,她便知你是受我所托。”
楚天辰瞥了一眼耳环,感知到其中的不俗的气息,心中暗道这子车夜南的身份怕是不简单。
“楚某定将尽力而为。”
当下便将耳环收起,纳入储物戒指,沉声道。
“如此,便多谢尊者了,小女子先行告辞。”
子车夜南闻言,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起身拱手道。
“方才之事,还请尊者替我向霓裳郡主说声抱歉,是我唐突了。”
临行前,她似是想起什么,又道。
楚天辰闻言一笑,想起叶霓裳吃醋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无奈。
“无妨,霓裳她性子爽朗,没这么小气。”
送走子车夜南后,楚天辰独自立于殿中,目光投向远处那座孤云峰的方向,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时间差不多了,动身吧。”
他低声喃喃道。
话音刚落,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青芒,径直朝着衍天丹宗的主峰掠去。
衍天丹宗主殿之内,气氛沉凝。
帝君、张太阙、化成明、周衍四人并肩立于殿外露台。
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神色皆带着几分沉重。
“此次瑱西之行,化兄,你可千万要护住你与天辰的安危。”
帝君率先开口。
“一旦你们二人出事,东圣……”
他说到此处,缓缓摇头,余下的话未说出口,却让周遭的空气愈发沉重。
化成明闻言,转过身来,重重点头。
“放心吧诸位!老夫自从千星海域归来,便知世事凶险,事事谨小慎微。”
“此次前往瑱西,纵有万般变故,老夫拼了这条老命,也定要把天辰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一股老将的豪迈与坚定。
张太阙与周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随即凝重地点了点头。
遥想当年,东圣五尊何等风光,威震一方。
如今项昆仑陨命,只余四人,那份伤痛如烙印般刻在每个人心底,谁也不愿再失去同伴。
就在几人默然之际,远处天际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子车冠带着谷正青、巫马珹,还有几位瑱西随行长老从云端掠来。
稳稳降落在主殿前方的广场之上。
谷正青与巫马珹脸色仍带着几分苍白,显然昨日的伤势未愈,看向主殿方向的目光带着几分复杂。
帝君几人见状,当即迈步上前相迎。
子车冠目光扫过众人,却未见楚天辰身影,当即笑着问道。
“楚小友何在?莫不是忘了今日便要动身前往瑱西?”
话音未落,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子车前辈何故如此着急?晚辈怎会误了行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楚天辰身形一闪,如鬼魅般从子车冠身后缓缓走出。
青衫飘逸,神色淡然,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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