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天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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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得春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但那是对地位比他家低下的,他觉得可以随意拿捏的人才是这般。
遇到顾彻眉、楚王世子这般勋贵、藩王子弟,他当然知道,惹上了他们,未必能讨得好去。
所以当他离开蒹葭园时,压根没提王月生的事情。
“可惜啊,这王月生今晚定然是去侍奉楚王世子了!”苏得春咂摸着嘴巴,恋恋不舍的看向身后。
今日跟着他的小厮便是当日在秦淮河上“大撒币”的那位,听到主人这话,他哪还不知道怎么办?于是连忙上前两步谄笑道:“公子,王月生那确实可惜了,但小的这还有个去处。”
苏得春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你倒是精明,什么地方?”
“笼沙书寓!”
书寓也是青楼的一种,相比一般的青楼更加高级,听到这话,苏得春迟疑道:“书院那边……似有不妥。”
小厮哂笑一声道:“那胡芳早就被公子拿捏的死死的,咱还怕他?”
苏得春闻言,“哈哈”大笑:“头前带路。”
……
掌灯时分,笼纱书寓中,苏得春早就喝得面红耳赤。
几个女人或是坐在他的腿上任凭苏得春上下其手,或是在一旁娇笑着给他灌“皮杯儿”,好不惬意。
就在这时,书寓门外传来马车轮子轧在青石板上的声音,不一会儿院门外就嘈杂了起来。
苏得春醉眼迷离的看着院门,随手将附近行过的龟公扯过:“谁啊?今日本公子不是包了你们书寓?你们怕不是私底下又接丨客了吧?”
那龟公道:“公子误会了,今晚王大家在我们书寓借住。应是王大家到了。”
“王大家?王月生?”
龟公笑道:“正是,咱们笼纱的外婆原本在金陵就与王大家交好。”
苏得春闻言顿时酒醒了少许,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推开:“竟有此事?快,快带我去见王大家。”
院门处,王月生款款走下马车,可谁曾想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还有两名读书人。
苏得春暗骂一声,怎么这王月生到哪都有拥趸相陪。
王月生走进院中,看到苏得春时一愣:“苏公子。”
苏得春也不尴尬,笑着道:“没想到与王大家又见面了。”
王月生掩着嘴道:“没想到奴与苏公子这么有缘分。”
这时那两名读书人走上前来,王月生介绍道:“这两位是苏州府来的秀才老爷,严先生和孔先生。”
苏得春撇了那两秀才一眼,根本懒得搭理,只拱手道:“今日在蒹葭园听了王大家的仙音,心中意犹未尽,不知今晚苏某能否都有幸再请王大家唱两支曲儿。”
王月生笑道:“既然是汪先生的贵客,便也是月生的贵客,公子稍待,奴梳洗一番后便来,公子择一处稍坐。”
待王月生走后,苏得春得意的看着那两苏州府来的生员:“这两憨货恐怕郁闷至极,没想到王月生竟丢下他两,跟我你侬我侬去了。”
那两个生员好像很少来书寓这种地方,送走了王月生后,便好奇地打量着书寓的陈设,不一会儿就被安排去了雅间,上了些酒菜果品便打发了。
不一会儿,那龟奴折回,将苏得春带到两名生员的隔壁:“公子,王大家一会儿就到!”
说完,他便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苏得春这里见房间里只他一人了,他拉了拉衣襟,散了散酒气,正琢磨着今晚如何得手,突然隔壁传来刚刚那两个生员的说话声。
“孔兄,咱花了一百两银子,就把咱们安排在这吃酒,今晚到底能不能一亲芳泽,你给句实话。”
这时另一个姓严的说道:“你以为上厅行首是那么好见的,就咱们那点钱,就是见一见王大家,想要一亲芳泽?没有个几百两,手都摸不着,劝你趁早歇了心思,今晚就在这笼纱书院找两个姐儿算了。”
姓孔的不忿道:“那刚刚在门口,那獐头鼠目的家伙一文钱也没出,王大家为何要单独与他见面?”
苏得春听到这,嘿然冷笑,还说咱是獐头鼠目,两个不知所谓的乡下人。
王月生为什么会特别待见自己?一,当然是自家的身份,二,当然是本公子的相貌。
想到林家桥王月生对他翩然一笑,苏得春更是情难自禁,酒气翻涌。
就在这时,隔壁那两个憨货又说话了。
“听说了吗?这次咱们南直乡试的主考是翰林侍读学士苗灏。”
“早就知道了,我兄长在刑部为官,与苗灏是会试同年,相交莫逆,兄长早就写信告诉我了。”
“哎哟,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喝酒啊,别傻坐着,这顿酒五十两一人,贵得要死。”
一日之中,又听到苗灏的名字,醉眼迷离的苏得春酒顿时醒了大半。
他站起身来,蹑手蹑脚走到墙边,这雅间是用木头隔开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苏得春侧耳去听,果然,不一会儿墙壁那边两人又说起话来。
“严兄,你兄长既然与苗灏是同年,那有没有考题方面的消息传回来?”
“这个嘛!”姓严的生员有些迟疑。
姓孔的秀才连忙道:“严兄,你我同窗,相交甚笃,可以说无话不谈,眼看乡试在即,若你有消息不告知我,那咱还是朋友否?”
“孔兄,我实在是……”
“呵呵,严兄,你这就不仗义了!”
听到这,苏得春嘴角轻扯,他是绝不相信那姓严的有什么消息的。
想到自家已经给自己安排了沈应经,他心中不由更加得意。
这时,隔壁的严秀才道:“前段时间兄长确有信来,提及苗学士时曾言苗学士颇为看中经济之学,恐怕这次乡试的考题会跟这有关。”
隔壁的苏得春眼睛顿时瞪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墙壁。
不一会儿,隔壁又有声音传来:“但前日我刚刚接到兄长消息,说他跟苗学士喝酒时,苗学士说到京中现今一事,幽愤难当,并且酒后失言,说这一刻南直乡试一定要以礼制为题。”
姓孔的声音响起:“京中何事?”
“今上宠信齐藩,冷落中宫,以至于中宫至今无有嫡子所出!”
“嘶,这,这能出什么题?”
苏得春闻言,耳朵赶紧贴在墙上,聚精会神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只听对面那姓严的似乎踌躇了很久方才小声说了点什么。
苏得春在隔壁听得不甚清楚,还待仔细去听,却听见隔壁有人进门布菜,严生和孔生的谈话戛然而止。
苏得春气得差点跳脚,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因为他分明听见严生所言的开头三个字:“天与贤!”
苏得春眯着眼又等了半天,见隔壁的谈话又转为风月,最终他无奈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苏得春端着酒杯凝视着杯中的酒液,“意有所指,但又不明言,或许那两个憨货所言为真呐。”【注1】
注1:天与贤,则与贤;天与子,则与子。这句话表面上是讨论禅让和世袭,但实际上却是在强调后一句话,即虽然继承权是由“天命”决定的,但天命也是依附于嫡庶有别的宗法正统。若天子有嫡子,则传子不传贤,庶子无权争位。
但这里想要表述的意思十分隐晦,很适合苗灏这种人在乡试上借着考题兜售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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