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女子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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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队列训练之后,陈凡原本打算给众人演示一下这段时间火铳的训练效果,但因为火铳实在太少,最后只能放弃,改为营垒挖掘演练。
看着一帮糙兵汉,挥汗如雨跟地球过不去的场面,在场的官老爷们早就失了兴趣。
只有王大绶下了木台,凑近了观看一番。
回来后对陈凡当然又是一顿“人捧人高”的夸赞。
眼看着太阳快落山了,陈凡知道这些人无心留在校场内,便提出回到弘毅塾休息一番。
果然,一众人等哄然叫好,几个腿脚麻利的,谦逊推让了几下便迫不及待的钻进了马车。
那些士绅们不屑的眼神早就落在一旁作陪的徐述、覃士群眼中。
覃士群冷笑看着正在爬上车的王大绶,重重的啐了一口骂道:“老夫在应天巡抚幕中之时,这王大绶年初想要见老夫一面要花三百两银子,那还得看老夫的心情。”
“今日里老夫就站在他旁边,这王大绶看见我几次却假装看不见,什么东西……?”
徐述是看过很多次团练训练的,他当然对团练知根知底,只不过……
“胡襄如今在督宪幕中,恐将来练兵、武举都要按照泰州团练的规矩推广至东南个州府,到时候怎么办?”
陈凡笑了笑道:“无妨,没有这么快,不打一仗,朝廷不可能轻易将其全面铺开的。”
几人落在后面不方便多谈,说完之后,陈凡又交待了覃士群今晚安排顿好的给团丁们便匆匆离开了。
到了弘毅塾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释菜礼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相比于开讲,释菜礼因为官办学校多有举行,所以虽然流程郑重,但大家都觉得没什么新鲜感。
吃完晚宴之后,一些前来祝贺的宾客渐渐离开了。
当然更多的人知道,下面将是跟这位南直隶的新科解元公结识的好时候,所以大部分都留了下来。
“文瑞,我看弘毅塾如今的规模已经不小了,有没有向朝廷申办书院的想法?”洪升不在官场,不晓得内情,一出口就让在场许多人屏息凝神起来。
陈凡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韩辑,见他依然端着茶盏,转头似乎正与王大绶说话。
陈凡微笑道:“洪先生,确实有这个打算,不过……”
刘讷疑惑道:“怎么了?”
海鲤最是直接了当:“申办的文书,已经由县里交到淮州府,但一直都没有下文啊!”
众人的目光“唰”的看向韩辑,那边的韩辑好整似暇的说这话,仿佛没有听见似的。
刘讷看了看陈凡,又看了看韩辑,对于这个首辅的亲侄子,就算是刘讷也是用颇为客气的口吻道:“韩知府,文瑞在海陵办书院,这是好事啊!”
“刘祭酒!因为要向礼部报备,手底下的礼房典吏说要向弘毅塾核实些情况。”
刘讷点了点头:“这么多人抢破头来弘毅塾读书,这说明弘毅塾很不错嘛!韩知府能办就尽快给他办了吧。”
韩辑笑了笑,终于转过头来看向陈凡:“听说弘毅塾除了教授四书五经之外,还教武学、医术、工匠、农学?”
听到这话,周围宾客一片哗然,一个从海州赶来的致仕南直隶礼部主事愕然道:“医匠、工匠和那些泥腿子岂能跟读书人一起登堂入室?这不是亵渎洙泗嘛!”
“洙泗”最初指的是洙水和泗水这两条河流,古代这两条河从山东泗水县北合流而下至曲阜北部,然后又分为二水,洙水在北,泗水在南。
后来因为孔子在洙泗之间聚徒讲学。《礼记·檀弓上》记载“吾与女事夫子于洙泗之间”,这是关于“洙泗”与孔子讲学联系的早期文献记录。
此后,“洙泗”开始有了特定的文化寓意,特指学堂、书院、学校之类的读书进学的地方。
这主事话音一出,果然不少人连连点头。
“之前我还寻思着将子侄辈送来海陵,若弘毅塾真要这么办下去,那这地儿不能来!没得耽误了后生晚辈。”
“若是兼教医术还能接受,毕竟仕途不成,退而行医,后辈以后也能有个保底的营生,可这教农学,教工匠之学算怎么回事?”
“瞎胡闹!”
“就是!”
刘讷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吃了一惊:“文瑞,你这弘毅塾到底要教些什么?除了这些还教什么?”
陈凡看了看急切的老头,不忍心骗他,于是坦白道:“弘毅塾将来若是成为书院,教授经学的地方,就叫做弘毅学院;教授农学的地方,叫做农业学院;教授工匠之术的地方叫工业学院;还有武学,在咱们这叫虎贲学院;自然,也有医学院……”
说到这,陈凡停顿了一下看向众人:“我还准备开办一所专门教授女子的学院,就叫女子学院。”
“什么?”
“竟然还有女子进弘毅塾来学习?”
“成何体统?女子不呆在家里相夫教子,到这满是男人的书院里来,将来还怎么嫁人?”
“关键是什么人家会送女子来外面读书?”
韩辑听见周围一片质疑声,微笑着看向陈凡,他想看看陈凡,这个能在苏时秀节堂中侃侃而谈的家伙,面对这种情况会有什么反应。
“敢问解元公!”这时,有个中年人站起身道,“女子读了书,将来还怎么嫁人?”
陈凡认得此人,他是宜兴人士,曾放过一任知府。
陈凡道:“《诗经·斯干》有云:【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本是曲解!郑玄有注:仪者,善也,这里的仪可指的是女子当明辨是非!”
【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前后全句是: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意思就是:生了女孩,要让她睡在地上,穿上裼衣,玩纺锤。她不需要有是非之心,只需负责准备酒食,不要给父母带来忧愁。
陈凡将中年人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女子就操持家务便可以了,还要读什么书呢?
这不是平白给父母增添烦恼吗?
但陈凡借用郑玄的注解驳斥了他的说法:“观英宗朝成书的《松窗琐话》有载,松江府有才女陆娟通经史,求娶者踏破门槛!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又有一人道:“男女同塾岂不是乱了纲常!”
陈凡回道:“《周易·家人》有云,“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正则不乱,那是邪思者自污尔!”
你们不是自诩为儒家的卫道者吗?
今天我就用儒家的经典来驳斥你们。
陈凡看着众人,还有谁?
这时,有个老头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了出来:“解元公的学问,老夫是佩服的。但解元公既然引用了《周易》,那可知《白虎通义·嫁娶》一章?”
“虽为阳倡阴和,男行女随作何解释?”
“老夫还听说,天监二年,有女医私习《铜人腧穴图》,竟生髭喉结!据说此乃《妇人良方》载‘经血化精逆冲’之症!”
“天监六年,山西女塾猖獗,是年彗星贯紫微——礼部奏曰‘牝鸡司晨,干犯天和’!解元公可知道此事?”
“还有,解元公准备教这些女子什么?”
“精者益精,纺布如何纺得更多,用来补贴家用……”
陈凡的话还没说完,那老丈打断道:“《管子》云‘工贾不变则官失其守’!”(工匠和商人若是不安守本分,将导致国家治理体系崩溃。)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围攻”陈凡的时候,突然从笃学堂后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声:
“前日宁波镇海传来捷报,三百倭寇被一千多宁波军民斩杀,这些人中有四十一个妇人。”
顾彻眉一身男装,背着手款款走到阶上,她清冷的目光扫视全场:“就是这些你们觉得只能围着灶台的女子,挺身而出救了镇海三千余户!”
一众男子在她眼光的逼视下,不禁侧目,不敢与之对视。
顾彻眉走下台阶,来到刚刚那老头面前:“若你这把枯骨呆在镇海,不也得靠这四十一位你瞧不上的妇人救你性命?”
“这……”
顾彻眉也没等他说完,随手走到韩辑的身边,将他的茶盏端起,手掌轻抖,茶盏在韩辑面前碎了一地:“你们在这菲薄女子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你们就是女子生的?”
韩辑当然知道,站在他面前,“嚣张”无比的这位是谁。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硬气的话,但就在这时,海陵县衙的一名书吏匆匆走了进来:“县尊,县尊,快,快回衙,邵伯驿的快马来报,有圣旨明天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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