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帝吧 > 我在中世纪当骑士 > 第477章 海牙覆灭,最后的黎明

第477章 海牙覆灭,最后的黎明


“团长!得突围啊!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哈尔斯见斯坦福盯着战车发愣,急得直接一掌拍在了他肩甲上。

“突、突围!冲锋——”斯坦福猛地惊醒,佩剑出鞘时带起一串火星,却对着前方缓缓逼近的铁壁战车乱挥一气。

战车的木质甲板上钉满尖刺,车轮裹着铁皮碾过碎石,吱呀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响,像头吐着铁牙的怪兽。

“团长!战车正面冲不得!”哈尔斯拽住他的马缰,朝后方努嘴,“后边尘土少,敌人队形还没合拢,咱们从那儿杀出去!”

“好、好!往后转!”斯坦福看着战车上的弩炮缓缓抬起炮口,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猛地扯动缰绳。

五千骑士的阵列顿时乱作一团——前路重甲骑兵调头需得调整马具,长柄枪在转身时撞在一起,铁蹄踩碎了路边的野花,惊叫声混着战马的嘶鸣此起彼伏。

时间在慌乱里被拉得极长。

当第一排骑士终于掉转马头,后方的尘土却突然变了颜色。

帝国轻骑兵的黑马队已踏过最后一道土坡,那铁枪在阳光下划出冷光,像道即将落下的闸刀。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狂暴骑兵方阵也开始挤压,长枪如林般并拢,形成密不透风的铁墙。

“糟了……他们早算好了!”哈尔斯看见正前方的战车突然加速,甲板上的士兵扯开油布,露出底下堆成小山的希腊火陶罐——那根本不是用来冲锋的战车,是堵死退路的移动火墙!

五千骑士的阵列此刻像团拧乱的麻绳,有人还在调头,有人举着枪乱戳,有人试图冲向看似“薄弱”的后方,却迎面撞上昆泰的狂暴骑士团的洗礼。

第一声惨叫响起时,斯坦福看见自己的战马前蹄被钩镰砍中,整个人被甩进尘埃,头盔滚出老远。

他能清楚看见战车弩炮发射的瞬间——石弹带着破空声砸进人群,血雾混着甲片飞溅,落在他瞪大的瞳孔里。

“不……不可能……”斯坦福趴在碎石上,感受着铠甲被战马踩踏的钝痛,忽然想起出发前菲洛斯递来的那杯酒——原来不是送行,是饯别。

帝国骑士的喊杀声在耳边模糊成嗡鸣,他看着四周被合围的部下,终于明白“后方突围”不过是敌人留给他们的幻觉。

就像康斯坦察府外那面看似友好的联盟旗帜,从一开始,就是张等着他们钻的网。

油火在战车后方炸开时,斯坦福看见哈尔斯举着断剑朝自己爬来,铠甲下的布料燃着火星。

斯坦福想伸手拉一把,却发现指尖早已被碎石划破,血珠滴在帝国骑士的金狮纹章上,像朵开错地方的花。

包围圈合拢的最后一刻,风里飘来海盐的味道——那是他们从海战里带来的、属于海上联盟的气息,此刻却混着铁锈与焦糊味,永远留在了康斯坦察府外的这片荒地上。

“我投降!我们投降!”当斯坦福被战马踏成肉泥的瞬间,副官哈尔斯第一个丢了武器跪地投降。

活着的骑士们见状,也纷纷放下兵刃——投降的口子一旦撕开,他们便再无退路。

此战,阿尔法麾下三十余名骑士殒命,却成功俘虏近四千骑兵。

这些牺牲者大多是在混乱中被战马践踏而亡,死状惨烈,毕竟战败的俘虏犹如洪水猛兽根本无法阻止。

当晚五点,阿尔法亲率昆泰的两千狂暴骑士,裹挟着三千名刚投降的海牙骑士,连夜向矿业城疾驰。

剩余俘虏则交由达伽马收拢整编——带走三千精壮后,留下的残兵已掀不起波澜。

此刻的压力全压在阿尔法肩头:这五千骑士里,原狂暴骑士团成员不足千人,其余皆是刚归附的降兵。

阿尔法这趟堪称孤注一掷,唯有寄望于途中汇合的两千帝国骑士,既能震慑外敌,也能弹压内部可能的异动。

深夜的雅西被浓稠的夜色笼罩,五千大军的马蹄声碾碎了戈壁的寂静。

终于,与库斯莱尔斯将军派遣的两千帝国骑士在雅西城垣下会合。

金属护手相触时,甲胄摩擦声里混着长途跋涉的喘息,暗红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像两簇即将交融却又保持距离的火焰。

斥候回报,矿业城的轮廓已在百余公里外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但阿尔法勒住缰绳的手没有挥动前进的旗号。

他望着营地中交织的篝火:

帝国骑士的银纹铠甲在暗处泛着冷光——这些来自中枢的精锐,使命不过是「接应助威」而非「并肩」;

而自己麾下的五千人里,三千海牙骑士的腰带上还系着旧主的青色缎带,马靴上沾着未褪的海滨盐粒,眼神里藏着对陌生荒漠的抵触。

相较之下,那两千沉默的变异骑士更让他安心。

这些被药剂改造的战士正蜷伏在营地西侧,皮肤下泛着幽蓝的荧光,耳尖如兽类般竖起,却在阿尔法经过时同步单膝跪地。

他们的忠诚不来自血统或誓言,而是刻进基因里的服从,只不过这一切只是相比。

当海牙骑士还在窃窃私语时,变异骑士的战马已提前喂饱了夜草,马蹄铁裹着厚布,连咀嚼声都压抑得近乎无声。

「今夜扎营,明早出发。」阿尔法的命令随号角传开。

士兵们卸下沉重的行囊,有人瘫坐在碎石地上擦拭兵器,有人捧着皮囊灌下浑水。

阿尔法望着星空下起伏的营帐,指尖敲了敲剑柄。

不是疲惫,而是在等,等夜色再深些,等海牙骑士的警惕随困意松懈,等变异骑士的暗哨布满营地四周。

明天破晓,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矛尖,这支带着裂痕的军队将踏上最后的征途。

但此刻,阿尔法需要夜色做绷带,先让五千个疲惫的灵魂在戈壁的沙土里,暂时忘记各自的算盘。

毕竟在抵达矿业城之前,他们还需要彼此的影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撑住这柄即将挥向敌人的剑。

……

潮湿的火药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丽娜捏着染血的箭头往后缩了缩,石墙上的火把将她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远处传来东城方向的爆炸声,震得头顶的墙灰簌簌落在铠甲缝隙里——那是敌方投石机在轰击最后的防御塔。

丽娜望着战壕里穿梭的身影,牧奈团长的皮甲早已被汗水浸透,肩甲处的阿尔法骑士团徽章歪歪斜斜,却还在火光里闪着微光。

“牧奈团长……”丽娜的声音被呼啸的箭雨扯得发颤,“您说阿尔法大人是不是真的……”

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喉间泛起腥甜——三天前丽娜在南城巷战中吸入了太多硝烟。

牧奈擦了擦剑柄上的血污,抬头望向被浓烟笼罩的城主府方向。

曾经的核心区如今只剩三座箭楼还在顽抗,南城的军旗早被砍断,东城的废墟里飘着敌方的黑色旗帜,西城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北城的护城河已经干涸,露出河床里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会的。”菲丽丝忽然攥紧丽娜的手腕,死死的握紧丽娜的手掌,“大人当年救下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人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人的。”

破损的城墙拗口传来铁锹铲土的声音,穿着文职灰袍的菲丽丝正抱着一箱箭矢踉跄走来,袖口还沾着医务室的草药味。

这个曾经连剑都握不稳的文书,此刻腰间别着从尸体上捡来的匕首,发带松了也顾不上系,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城破之前,我刚整理完最后一批军备清单……”

菲丽丝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疯劲,“我们物资还能支撑下去,我们现在只需要坚持——坚持到我们撑到阿尔法撕开包围圈的那一刻。”

“可我们只剩三千人了!”丽娜忽然吼起来,指尖指向远处正在冲锋的敌方方阵。

“昨天西城还能换防,今天连伙夫都拿起了长矛!牧奈团长你看啊,北城的缺口已经被攻破三次,那些新兵连盾牌都举不稳……”

丽娜的声音渐渐变哑,忽然想起几年前阿尔法在誓师大会上的话:“跟着我,或许会死,但至少死的时候,你们的名字会刻在我的军旗上。”

菲丽丝忽然拽过丽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隔着锁子甲,能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属片,“知道大人为什么总说‘城在人在’吗?”

菲丽丝望向渐渐泛白的天际,东边的云层里隐约透出一丝金红,“因为这座城不是石头堆的,是我们这些被他从泥沼里捞起来的人堆的。我曾是奴隶市场待价而沽的货物,你曾是被盗匪囚禁的对象,……”

菲丽丝忽然扯下颈间的皮绳,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那是旧主用烙铁留下的耻辱标记,如今被阿尔法亲手赐的银质勋章盖住了一半。

“我们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是大人给了我们新的骨头,新的血,让我们能挺直腰杆说‘我是阿尔法的人’。”菲丽丝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再次成为那深渊地狱的猎物。

战壕外忽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只是那些声音断断续续,城里城外的战士越来越少,所有人战死沙场。

菲丽丝踉跄着站起来,看见牧奈眼中燃着近乎偏执的光:“听见了吗?这是第三声号角,这是我们还没有放弃的号角。”

菲丽丝忽然把自己的佩剑塞给丽娜,剑柄上还留着体温,“我去北城,告诉那些新兵,阿尔法的军旗从来没倒过——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让敌人踩着我们的尸体,才能摸到机械城的台阶。”

丽娜握着剑往后退,靴底碾过一枚带血的徽章——那是昨天战死的少年斥候的。

远处的金红色越来越亮,不知是朝霞还是燃烧的箭塔。

丽娜忽然想起入伍那天,阿尔法亲手给她别上肩章时说的话:“害怕死亡很正常,但别害怕为值得的东西而死。”

此刻掌心的剑柄在发烫,战壕里此起彼伏的“城在人在”喊声,比任何铠甲都更让她觉得安心。

或许大人真的在赶来的路上,或许下一刻,朝霞就会撕开硝烟,照见那些泛着幽蓝荧光的变异骑士,正跟着阿尔法的黑马,踏碎敌方的防线。

而丽娜现在要做的,只是握紧手中的剑,让自己活到能看见那抹朝霞的时刻——哪怕只能多看一眼,也好。

“敌人又来了,这次他们铁了心要把咱们碾碎——准备战斗!”牧奈盯着地平线涌来的黑色人潮,指节捏得发白的掌心紧了紧魔枪的雕花枪柄。

枪管在夜风里泛着幽蓝微光,瞄准镜里晃动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

丽娜的指尖蹭过扳机护圈时仍在发抖,看着那些被普通子弹掀翻却又爬起的怪物,喉间溢出压抑的咒骂:“又是这群改造人与变异人……简直是打不死的蟑螂。”

丽娜见过太多战友被变异人利爪撕碎——那些家伙速度快得像闪电,皮肤硬得能弹开普通箭矢,胸口跳动的核心却藏在肋骨缝里,像块会发光的烂肉。

“让大口径魔枪对准变异人!改造人换重型武器!”牧奈当然清楚眼前的困局。

变异人虽灵活,但只要抓住突进间隙瞄准核心,普通魔枪的能量弹足以轰碎他们的弱点;

可改造人不同,那些裹着合金外骨骼的“移动堡垒”,普通攻击连漆皮都刮不掉。

唯有中级骑士才能操控的重型魔枪,靠动能震荡破坏内部机械结构——但此刻矿业城能扛起重枪的骑士,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团长!重枪手只剩九个了!”菲丽丝扯开领口的通讯器,沙哑的嗓音混着远处的爆炸声。

“每发重枪弹都是用魔晶石碎块磨的,咱们库存……”菲丽丝话没说完就被剧烈的爆炸吞掉。

菲丽丝攥紧染血的袖管,这位平日里总穿笔挺制服的行政官。

此刻腰间别着的不是钢笔而是一把短枪,手臂上还沾着昨夜替伤兵包扎时蹭的药粉。

牧奈忽然调转枪口,魔枪的瞄准红光扫过前排狂奔的变异人:“变异人归魔枪队,改造人交给重枪手——省着点打!”

牧奈知道改造人蹒跚的步伐对魔枪来说是活靶子,但重枪每浪费一发,就意味着城墙多一道缺口。

昨夜敌人的骚扰让守军整整熬了三个通宵,瞭望塔的探照灯都开始闪烁,像极了士兵们布满血丝的眼睛。

东方天际线正被铁锈色浸透,本该象征希望的朝阳,此刻却像滴进墨水里的血珠,把云层染得狰狞。

牧奈知道天亮意味着什么——敌人会借着日光展开全面冲锋,用绝对兵力把这座孤城碾成粉末。

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握紧发烫的枪柄,盯着瞄准镜里越来越清晰的金属反光,等第一声枪响划破晨雾。

“记住,每颗子弹都要咬在他们软肋上。”牧奈忽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金色的骑士纹章,在渐亮的天光里泛着微光。

“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咱们就让这些怪物看看,矿业城的石头,比他们的骨头硬。”这是最后的时刻,牧奈不再犹豫。

魔枪阵列在城墙上拉出整齐的影子,枪管随呼吸起伏,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银鳞巨蟒。

远处传来改造人液压关节的嗡鸣,混着变异人非人的嘶吼,却盖不住某个新兵低声哼起的歌谣。

那是矿业城流传百年的矿工号子,此刻被唱得断断续续,却像钉子般钉进每个人发颤的胸腔。

晨光终于爬上城头,第一颗魔枪子弹拖着尾焰划破空气。

这是黎明前最暗的时刻,也是他们最后的天亮。


  (https://www.shudi8.com/shu/694558/28375402.html)


1秒记住书帝吧:www.shudi8.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di8.com